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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杨绛40年代通俗喜剧的独特之处

2017-07-04刘泉

北方文学·下旬 2017年6期

刘泉

山西师范大学

摘要:杨绛先生40年代通俗喜剧以别具一格的姿态立足于喜剧之林。不仅在当时产生了广泛影响,也对后世喜剧文学创作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个性化世态喜剧;女性敏感;独特写作手法

杨绛先生40年代通俗喜剧以别具一格的姿态立足于喜剧之林。不仅在当时产生了广泛影响,也对后世喜剧文学创作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借鉴意义。代表作《称心如意》《弄假成真》是中国现代喜剧中的典范作品,被誉为“喜剧双璧”。那么其40年代的喜剧作品到底独特在哪里。

首先,不同于40年代普遍流行的一般的喜剧,杨绛先生的喜剧属于世态喜剧,而其个人风格的彰显也为基本世态喜剧蒙上一层独特意味。在以辛辣赤裸为特点的讽刺喜剧独当一面的背景下,杨绛的喜剧为世态喜剧的发展增添了一抹光彩。《称心如意》《弄假成真》两部作品都是从恋爱结婚的角度,写世态人情或者写表现世态人情的人物内心世界的世态喜剧。前者抨击世态炎凉,嘲讽小市民的唯金钱主义。后者描绘了一出互相为攀龙附凤结果阴差阳错的闹剧,批判了小市民的卑微庸俗。 立足于世态喜剧的基本要求, 杨绛先生的喜剧作品不简单沉溺于感情的宣泄,惩恶扬善的大快人心,而是充满现实主义色彩。这种站在更高的角度,远距离的理性审视,既着眼现实,也是更高意义上的清醒。杨绛先生通俗喜剧的独特之处也在她与众不同的坦然气质,同时,西方戏剧大家莫里哀对杨绛先生的影响尤为突出,她曾表示“莫里哀的戏剧差不多全读过”。但是杨绛没有全盘照搬西方戏剧的形式与内容,而是将中西方戏剧理论融合渗透实现新的突破。杨绛独特的性格气质,生活背景,艺术爱好,精湛的修养和扎实的戏剧创作功底,造就了其独特的世态喜剧。

其次,杨绛先生的写作独具女性的敏感。杨绛笔下的喜剧作品都是以女人的视角展开的,她不跟风于某种潮流,而更像是一种个性化写作。那种女子般细腻的感觉温婉舒适,没有丝毫矫情或者画蛇添足的意味,那种捧腹感不是粗俗的哗众取宠,而是让人会心的一笑的,带给人美的享受,引入遐思。喜剧《称心如意》写了孤女李君玉到上海投亲,却被舅舅们当作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饱受人情冷落的凄苦。全剧对李君玉的刻画的笔墨不多,李君玉更像是承担了一个牵针引线的作用,在舞台上更在舞台后仿佛以作者介入的姿态超脱的观察着一切。她的“旁观”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所参与的,也是夹杂着个人情绪的。在她的眼中,大舅、二舅、四舅家里发生的家长里短,人物的嬉笑怒骂、各怀鬼胎、互相算计都呈现出来。而如此妥帖的叙述是与作者杨绛先生独具的女性敏感分不开的。《弄假成真》的几位主角也是围绕女性关注的婚恋题材进行刻画的,作者对姑嫂妯娌的家常话的大量引入,对婚礼仪式的描写都显示出女性特有关注点和敏感度。懋夫人,荫夫人对丈夫的跟踪监视,从一个角度揭示了女人对男人的依附心理,对男性角色赵祖懋,赵祖贻滑稽可笑形象的塑造,充满批判的色彩,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她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对男权社会的揭露与反叛,这一点在其他作家那里是少见的或是不具备的,可以称之为杨绛喜剧作品独特的另一个原因。

除此之外,杨绛的喜剧也有着其特有的写作手法。

一、在语言方面,杨绛的戏剧语言,显得更加生活化,不具备明显的说理性,情中见理,朴素却不失华丽。不着力于卖弄文字技巧,而是真挚的情感流露,言浅意深。

二、在人物塑造上,《称心如意》中人物众多但类型突出,对于人物形象的描写单一化,脸谱化,有利于突出人物性格,达到更好的喜剧效果。但是对于这些各色人物,杨绛专注于把所有好的坏的、真的假的都搬上舞台让观众在台下好好看。比如荫夫人在君玉面前人前人后判若两人的表现,通过不同的场合表露出来,使得人物的复杂性、多面性在拉长的时空中自然而然地在观众心目中形成,通过旁观美丑自现,从而具有独特的审美性。另外,纵观杨绛的喜剧作品,其笔下的人物性格一般比较温和,不对人物进行大是大非的评论,而是进行冷处理。

三、在结构方面,她采取了流浪汉小说单线行进的叙事模式,刻意避免戏剧的矛盾冲突,有着明显的非戏剧化倾向,《称心如意》一幕是一家,几幕戏有共同展现上流社会不同的场景。杨绛认为通过这种非戏剧化的过程可以体现出具有讽刺意味和荒谬感的真实人生,戏剧形式只是为了在作品中隐藏作者身份而使用的手段。总之,作品巧设悬念,张弛有度,大量的意外巧合圈套增加了作品的趣味性。

归根到底,杨绛先生有着一种智慧,洞彻人情世故,微笑面对人生,以出世的达观对待世俗的生活。而这正是独一无二的杨绛。进而造就了独一无二的通俗喜剧,脫颖而出并在文坛占据不可取代的地位。

参考文献:

[1]孟度.关于杨绛的话[J].杂志,1994(02).

[2]杨绛.杨绛作品集(1——3卷)[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

[3]杨绛.杨绛散文戏剧集[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1.

[4]罗银胜.杨绛传[M].北京: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