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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漂亮的坦克歼击车德国“猎豹”驱逐坦克

2017-06-28木叶君山

现代兵器 2017年6期
关键词:猎豹坦克

木叶君山

二戰催生了形形色色的坦克,也催生了形形色色的自行反坦克武器。由各主要交战国设计制造的自行反坦克炮、坦克歼击车、驱逐坦克名目繁多,性能各异,是二战地面重武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德国“猎豹”式驱逐坦克被许多研究者不约而同地认定为个中翘楚,更被大量军事爱好者封为“最漂亮的坦克歼击车”。那么,其真实的历史面貌究竟如何呢?

转来转去的新项目

众所周知,“猎豹”驱逐坦克来得很迟,是在诺曼底登陆前不久才开始正式交付部队。但它的立项其实很早,其最早的印迹甚至出现在德国入侵波兰之前也即二战还没有爆发的时候。1939年夏天,德国军火巨头克虏伯公司就从军方获得了一份试验性合同,开始研究能够搭载L/56(56倍径)88毫米高射炮的全履带装甲战斗车辆的可能性。

从克虏伯1940—1941年的财年报告中可以看出,该公司完成了3辆原型车,并且建议改为搭载威力更大的L/71(71倍径)88毫米炮。不过,德国陆军当时对这种武器的态度却变得有些闪烁。因为军方原打算要用它来对付法国马奇诺防线的铜墙铁壁,而在法国于1940年夏天投降后,已经不存在这种必要性了;如果要把这种试验型炮车改用于野战,其轻薄的装甲又不足以保护车组。

所以,这一本来颇具前瞻性的项目只能给VK 4501项目让路。而所谓的VK 4501就是著名的“豹”式中型坦克。实际上,克虏伯公司那时已经完成了1辆可用于实战的88毫米火炮样车,它获得了Pz.Sfl.IVc自行高炮的临时型号名,后来于1944年送往意大利战场,也算是没有浪费资源。

Pz.Sfl.IVc是在1941年9月完成,其时克虏伯也已经接手研发“豹”式坦克的炮塔部分。不过就在那之后不久,88毫米火炮履带式车辆这一项目却又峰回路转。克虏伯接到装备部的一项新任务,要求他们着手考虑研发带有重装甲全封闭战斗室的88毫米自行火炮的可能性。

原型车测试阶段的“猎豹”

“猎豹”被很多人认为是二战中最漂亮的坦克歼击车

基础是现成的,只不过是把原来的敞开式战斗室改为全封闭的。很快,克虏伯火炮制造部门的负责人多恩和沃尔菲特两位博士在1942年1月6日便向装备部作战车辆设计处的芬茨少校提交了Pz.Sfl.IVc2的概念图,其中注明了采用两种不同发动机的备选方案。

总体方案获得了认可,作战车辆设计处指示采用迈巴赫HL 90型发动机来完成1辆用于技术检证的模型,当时要求全车自重不超过30吨,正面装甲80毫米,侧面40毫米,最大速度不低于40千米/时。

到了4月2日,芬茨少校检视了克虏伯提交的木制全尺寸模型,他对新车的外观表示满意,并在对车身结构提出一些改进意见后,要求尽快完成3辆原型车。不过,克虏伯在6月17日提出这3辆原型车的组装会影响IV号坦克的生产,希望把合同转给其他工厂。经过反复沟通,克虏伯公司才算应承下来。可见,军火大鳄克虏伯对这个前景尚不确定的新项目并没有给予太多重视。

在克虏伯对于新研发车辆底盘这件事明显表现得不那么热心之后,芬茨在8月3日指示克虏伯直接以“豹”式坦克的底盘为基础开发88毫米自行火炮,这倒算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克虏伯和作战车辆设计处随后在9月9日就细节展开会商,确定了以下几点:1、直接采用“豹”式底盘。2、安装88毫米KwK 43型L/71火炮。3、克虏伯到9月末完成1辆1:10比例的木制模型,到11月上旬完成1辆1:1全尺寸的木制模型。4、到1943年1月完成全套设计图纸。5、到1943年6月完成2辆原型车。6、于1943年7月进入量产,预计每月完成60辆。

在11天后召开的军备生产会议上,德国军备与战时生产部部长斯佩尔展示了有关88毫米自行火炮的一些概念图纸,希特勒对此大为肯定,立即批准放行。斯佩尔随后在10月15日召集专门会议,在克虏伯方面再次表示了现有任务已经过重的情况下,确定由戴姆勒-奔驰公司接手车体设计,定于1943年夏天开始的量产也将改在奔驰公司的生产线进行,至于克虏伯则只需配合车体设计,重点是完成火炮及炮架的部分。

会后,奔驰方面进一步与克虏伯公司会商,确定了基本完整挪用“豹”式坦克的底盘,新设计封闭式战斗室的原则,直接采用“豹”式的部位包括发动机、变速箱、供油装置、冷却装置、驾驶装置、悬挂、路轮和履带,新设计的部位则包括主动力轴、排气装置以及全封闭的战斗室。

虽然不用继续承担车体制造的任务,克虏伯还是在11月16日交出了1辆全比例木制模型,而戴姆勒-奔驰公司又对这辆木制模型加以改进。改进后的模型和“虎王”重型坦克、“猎虎”驱逐坦克的木制模型一道送呈希特勒,这些东西让大独裁者非常开心。

不过,奔驰公司显然也对这个临时多出来的任务并不感兴趣,其结果是装备部在1942年12月又改变主意,决定把量产任务改交给了不伦瑞克的MIAG公司。戴姆勒-奔驰倒是欣欣然向MIAG送上了那辆大获希特勒好评的全比例木制模型,据称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完成量产产品的系列图纸。

细品“猎豹”

到了1943年3月6日,素来喜欢研究陆战重装备细节的希特勒发出直接指示,对于新型的88毫米自行火炮的多项技术指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装备部随后在5月1日向MIAG公司下发了相应的修正案,当时要求全封闭战斗室的正面装甲厚度达到100毫米,侧面也要达到60毫米;而6月9日发出的补充修正案又要求每辆自行火炮额外增加1名无线电操作员,从而令车组变为6人。

经过评估,MIAG认为上述两项要求都不合适,过厚的装甲将导致车体过重,而第6名车组只能“塞进”车里了。经过多轮沟通,装备部到9月才同意适当减少战斗室的装甲厚度,并且去掉了“第6名车组”。

1943年12月17日,新型88毫米自行火炮被定名为“猎豹”驱逐坦克,车辆制式编号Sd.Kfz.173。最终完成的“猎豹”基于“豹”式G型中型坦克的底盘打造,后部动力舱基本没有变化,动力由1台迈巴赫HL 230型12缸水冷汽油机提供,配合1台AK 7-400型变速箱。用于动力养护的机油容量为48升。使用初期,行驶到250千米里程更换第一次机油,到700千米更换第二次,过了磨合期后每5000千米更换一次,和现如今的汽车保养差不多。全车共有5个油箱,总容量720升,最大公路速度46千米/时,最大公路里程140千米。

“獵豹”具有很不错的正面倾斜装甲

驾驶员和无线电操作员座椅在车体前部的驾驶舱内,两人分居火炮左右两侧,5人车组中的另外三人全部居于车体中部的战斗室内,炮长在左(驾驶员后方)、车长在左后方、装填手在右(无线电操作员后方)。由于长身管88毫米火炮配发的炮弹很重,装填手的活可谓非常辛苦,本来装备部倒是应该考虑增加第二名装填手,不过全封闭的狭窄战斗室里确实也容不下更多人了。在这方面使用同一口径武器的“斐迪南/象”式驱逐坦克就占了战斗室宽大的便宜:配备了6人车组。

整体封闭的箱形战斗室正面装甲80毫米(倾斜角55度),侧面装甲45毫米(倾斜角30度),而位于车体中部的人员进出舱盖的厚度只有30毫米。发动机舱的后部装甲40毫米(35度),战斗室和发动机舱的顶部均为25毫米,底部主体为16毫米,不过前部加大到25毫米。战斗室正面装甲在中部开有炮口,以一个厚达100毫米的锥形火炮防盾盖住,德国人称之为“猪头防盾”。

有意思的是,苏军后来对缴获的完好的“猎豹”实施了精确测量,发现战斗室顶部装甲厚度只有13毫米,车体底部的厚度为13~20毫米,对照德国方面的出厂数据,莫非是厂方偷工减料所致?

“猎豹”的威力来自1门88毫米Pak 43/3型L/71主炮,这种火炮是Pak 43型牵引式反坦克炮的改进品,共有三种子型,分别配用德军三种不同规格的驱逐坦克或自行反坦克炮,其一是用于“犀角”自行反坦克炮的Pak 43/1,其二是用于“象”式驱逐坦克的Pak 43/2,其三就是用于“猎豹”的Pak 43/3了。三种子型的炮身主体完全一样,只是在炮座、炮架和炮口制退器等方面有诸多差异。

Pak 43/3型88毫米火炮炮身长6686毫米,炮管长6300毫米,炮管内刻1.2毫米深的膛线。火炮高低射界—8度~+14度,水平射界左右各12度。主炮的标准载弹量为57发,但车组通常能装到60发的上限。配发的主要弹种是钨芯被帽穿甲弹(APCBC-T),比如PzGr.Patr.39/43和PzGr.Patr.39-1,前者是“猎豹”最主要的反装甲弹种,这是专为承受Pak 43系列火炮的高膛压而设计的弹种,稳定性和精度都显著超过PzGr.Patr.39-1。

“猎豹”也使用高速穿甲弹(HVAP-T),比如Pz.Gr.Patr.40/43和Pz.Gr.Patr.40W。鉴于德军突击炮和自行反坦克炮经常在前线临时充当坦克使用和伴随步兵作战,“猎豹”也经常携带高爆弹。由于这种驱逐坦克进入战斗较晚,已经赶上了合适的高爆弹种Sprgr.Patr 43问世,这种炮弹具有更高效的触发引信和更大的装药量,可以说是吸取之前“斐迪南”驱逐坦克缺乏合适高爆弹教训的一个产物。

同样是吸取了“斐迪南”在库尔斯克战场上没有装备压制步兵的机枪的惨痛教训,“猎豹”在主炮右侧的正面位置安装了1挺设在球形座里的MG 34机枪,它在必要时可以拆下来在车外使用。球形座本身可以实现俯—10度~+15度的俯仰角,左右各5度的水平角变化,机枪备弹600发。车内还备有2支9毫米MP 40冲锋枪,各有6个32发装的弹匣,后期更换为2支7.9毫米MP 44突击步枪,分别备弹384发。

月复一月,慢慢生产

按照最初的设想,“猎豹”应该在1943年7月进入量产,可是光看其命名时间是在1943年12月,就知道最初的构想有多不靠谱。其实装备部在1943年1月已经对此做出了调整,要求MIAG公司在当年11月交付第一辆量产型“猎豹”,并且分配了此后的生产数字:12月5辆,1944年1月10辆,2月15辆,3月25辆,7月80辆,及至达到每月150辆的目标。

而MIAG实际生产“猎豹”的情况,比上述时间表又落后了两个月。第一批5辆量产型“猎豹”在1944年1月终于正式下线,随后通过了装备部的验收。此后的生产效率则一直很低,2月完成了7辆,3月8辆,4月10辆,5月10辆,接着6月在空袭的影响下更是跌到了6辆。这样算来,6月末一共只有46辆“猎豹”驱逐坦克下线,而按照生产计划,1944年上半年本应该完成160辆才对。MIAG公司惨淡的产能差不多只够装备1个重驱逐坦克营,而原指标是满足3个这样的营,还要加上额外用于测试和训练之用。

7月的产量上升到了15辆,8月是14辆。之后,MIAG公司抱怨劳动力严重不足,有关部门承诺加派300名工人来,果然先是在8月4日派来了160名预备役士兵,后来又从16个自行反坦克炮训练营里各抽调10人,但这些人都不是技术熟练工人。不管怎样,MIAG在9月完成了21辆“猎豹”,此后厂区再遭空袭,到10月又跌回到8辆。

这年深秋,MIAG的总经理布莱切博士在一份总结材料中写道:“如果说1943年的坦克生产并未受到敌人空袭的太大影响,那么1944年所有的坦克工厂可以说都受到了空袭直接而严重的影响,空袭下的交通线无法正常运送生产原料,这是贯穿全年的一个大麻烦,又尤以最后四个月为然。MIAG从2月到10月承受了10次大规模空袭,厂区建筑损毁60%以上,工厂所在的不伦瑞克城区的状况只能用‘悲惨两字来形容,那里的人口从28万减到了10.6万。尽管如此,我们的月均产量仍维持在112辆突击炮和15辆‘猎豹的水平上。”

看到MIAG的当家人似乎把月产15辆“猎豹”都看成是一项成绩,装备部只能另辟新路。经过1944年下半年的紧急协调,已决定分别在汉诺威的MNH工厂和柏林近郊的MBA工厂各增开一条新的“猎豹”生产线。

MNH工厂从1943年上半年就开始组装“豹”式坦克,具有相关生产基础,MIAG公司首先把80辆“猎豹”的车体移交給了这家公司。按照1944年10月26日的计划,MNH应该在当年11月完成20辆,12月30辆,次年1月30辆,然后结束生产。

这里是MNH工厂的“猎豹”生产车间

之所以这么快结束生产,原因是MNH另有任务,由它生产“猎豹”只算是一个过渡方案,接下来会由另外一家新公司来接手更大规模的量产,这就是建于柏林近郊的MBA工厂。这家此前从未有过装甲车辆生产经验的工厂接到的任务是,在1944年11月完成5辆,12月10辆,1945年1月20辆,2月30辆,3月45辆,4月60辆,5月80辆,6月90辆,从7月开始保持每月出产100辆。

正是在这三家工厂的共同努力下,“猎豹”的产量在1944年11月达到了55辆的“较高水准”,12月更是达到67辆,1945年1月则创下72辆的峰值水平。此后,由于MBA和MIAG的产量都低于预期,作为过渡工厂的MNH接到了继续生产“猎豹”到1945年6月的新指示。然而,由于盟军空袭、电力不足、运输困难等因素共同影响,1945年2月只有42辆“猎豹”下线,3月52辆,4月21辆——在那之后不久,所有的“猎豹”生产线都被敌人占领了。

总而言之,3家工厂到1945年3月一共制造了392辆“猎豹”,再加上4月的21辆以及5月的4~8辆,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统计遗漏的,“猎豹”驱逐坦克的总产量应该是在417~430辆之间,这当然不是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数字。

奔赴诺曼底前线

新型“猎豹”驱逐坦克开始逐渐下线,德军亦在1944年发布“猎豹”的编制办法和战术教范。“猎豹”将编成重驱逐坦克营参战,每个营包括营部(3辆“猎豹”)、3个驱逐坦克连(连部2辆“猎豹”,下辖3个排各4辆“猎豹”)、信号班、工兵分队、高射炮分队、补给班、保障分队等,全营共45辆“猎豹”。

至于战术教范的核心内容则包括以下几条:

画作:诺曼底战场上的“猎豹”

“猎豹”是重型驱逐坦克,集中编组在重驱逐坦克营内,专用于消灭敌军坦克。

由于缺乏全向射击能力,仅具有限的近距离交战能力和有限的观察视野,“猎豹”不能被当成坦克来使用,行动时需要步兵或坦克的掩护。

集中部署和整体使用重驱逐坦克营,是取得战场胜利的先决条件;如果必须以连级部署使用,只能由师级或更高级司令部直接指挥;只有在特定情况下经总部许可,才可以以排级使用;严禁以单独1辆“猎豹”投入作战!

“猎豹”并非自行火炮或突击炮,只有满足以下三种情况,才可以发射高爆弹攻击敌步兵,一是确定没有敌军坦克在场,二是本方缺乏其他重型压制武器,三是高爆弹弹药供应充足。

要充分发挥“猎豹”主炮的性能优势,在2500米距离上就先敌开火。

参与防御作战时,“猎豹”应配置在一线阵地后方的机动位置上,针对敌坦克的主攻方向实施反击,那种在全战线上使用“猎豹”的战法将浪费这种高性能武器的火力,也会让指挥和补充变得困难。严禁把“猎豹”固定部署到一线阵地上!

第一支接收“猎豹”的部队乃是德国陆军第654重驱逐坦克营。作为德军两个“斐迪南”重驱逐坦克营之一,这支部队在1943年8月就接到了准备换装“猎豹”的指令,为此把手里的“斐迪南”全部移交给了第653重驱逐坦克营。

由于第一批量产型的5辆“猎豹”直到1944年1月才正式下线,因此第654营要到2月21日才能够开始针对性训练,至于他们接收第一批交付的8辆“猎豹”的时间更是迟至5月4日。当盟军在诺曼底登陆时,第654营依旧只有这8辆,这也是西线德军在面对盟军入侵时能够投入战场的所有“猎豹”驱逐坦克。

“猎豹”的行动装置是易被击毁和易出故障的部位

6月11日,希特勒直接过问了这支部队的情况,他被告知第654营的营部、第1连和第2连在一周后可以在雷泰尔完成战斗准备。其时连部并无“猎豹”,代以3辆“豹”式指挥坦克,第1连和第3连都还在等装备,只有第2连有13辆“猎豹”。另外,一批增补的17辆“猎豹”据称几天后将由铁路抢运至该营的驻地。

德军的第一支“猎豹”部队就是以这样极不完整的兵力投入战斗的,显然,第654营无法按照战术教条中要求“集中力量”的规定从事,甚至连严禁单车作战的指令也必须漠视。战斗力尚不完整的第2连是第一个被投入战场的,6月15日午夜过后,这个连可用的8辆“猎豹”被装上列车开往西线。及至这个连经过昼伏夜行,于20日到达前线时,可用的“猎豹”仅为6辆。这些驱逐坦克被分散开来部署到装甲教导师的战区内,期间不停地发生机械故障,平均每天能够正常参战的“猎豹”都不超过4辆。

“猎豹”的第一次战斗发生在7月11日下午,当时4辆“猎豹”正在支援一场步兵反击,当1辆驱逐坦克行进在步兵部队左侧时,其侧面车体被近距离火力击穿。然而,向这辆“猎豹”发出致命一击的竟然是友军——第2装甲师第3装甲团第6连的1辆IV号中型坦克!也怪不得那位IV号坦克车长,他从来没有见过“猎豹”,下意识地以为那是盟军的玩意儿。这次误击造成“猎豹”上的3名车组成员重伤,所幸没有死者。

剩下的3辆“猎豹”小心谨慎地行进在一片灌木丛附近,从那里开火打掉了1辆“谢尔曼”坦克和1门反坦克炮。而当它们返回出发位置时,却有1辆被英军反坦克炮打中,车内的装填手死亡,车长、炮长和驾驶员均告负伤,多亏受伤的驾驶员全力加大油门快速离开,才避免第二次被击中。

7月1日,第654营报告全营共有8辆“猎豹”可用,全部在第2连。那时这个营的第1连还在巴黎以东128千米的马伊勒康装甲部队训练和整补营受训,然而该连手里依旧连1辆“猎豹”也没有。到了17日,营部和第3连开抵前线,成为第47装甲军的直属部队。虽然这些部队在开进途中发生了许多机械故障,仍缺编第1连的第654营的每日可用“猎豹”数量总算是呈上升态势:7月17日可用8辆、19日10辆、21日13辆、23日15辆、24日17辆、25日19辆、27日20辆。

第654营“走马灯”

时至7月31日,第654重驱逐坦克营转隶第74军,到那时为止这个营的战绩仅仅是击毁了10辆盟军坦克,而在这一天的一场历时仅仅2分钟的交战中,第654营的战果就超过了过去一段时间以来的成绩总和。

31日,英军第15苏格兰师正面进攻孱弱的德军第326步兵师,由弗雷德里希·鲁德尔斯上尉指挥的3辆“猎豹”被投向那里,在罗格斯附近遭遇英军第6近卫坦克旅的“邱吉尔”Mk IV型坦克。鲁德尔斯的“猎豹”背靠一系列高地且战且退,在不到2分钟的时间里击毁了多达11辆英国坦克,展现了“猎豹”的反坦克能力。此战甚至具有更高层面的意义,“猎豹”的猛烈火力让英国人相信德军在此地集结着重兵而放缓了进攻,而本来整个德国第7集团军都有可能遭受退路被切断的厄运。

不過第一辆在战场上被击毁的“猎豹”也出现在31日,车身编号300014的“猎豹”陷入行动装置故障的困境,车组人员为免其落入敌手而将其焚毁。接着在8月1日又损失了车身编号300027的“猎豹”,系被英军缴获。当时,英军第43步兵师的1个营先是用6磅反坦克炮击毁了这辆“猎豹”左侧的诱导轮,接着又用PIAT火箭筒在近距离上打穿其左侧车体。

不过,英国工兵此后将这辆新奇战车拖回英国检验的企图却落了空。当他们用戴蒙德-T型坦克拖车牵引“猎豹”时,“猎豹”却滑入路渠,连带破坏了绞盘,还让拖车发生了侧翻。一脸惊讶的英国工兵提出用1000法郎打赌,说“猎豹”的重量肯定在50吨以上!

两天后,盟军在实施了数小时炮火准备后恢复了在罗格斯地区的进攻,炮击结束后,鲁德尔斯的“猎豹”战斗群又实施了坚决阻击,击毁了配合第15苏格兰师进攻的6辆英军坦克。经过连续的战损和故障,此战后的英国第6近卫坦克旅的可用坦克数居然降到了4辆!相应的,鲁德尔斯获得了骑士铁十字勋章。

主要以鲁德尔斯的战斗经验为基础,第654营总结了一些“猎豹”的战地经验。

“每一次行进之前都要进行徒步勘察,因为不起眼的灌木地面很可能藏着沟渠或湿地。在夜间要避免长距离行进,留待拂晓或黄昏再开进,因为晚上的机械噪声传得很远,而英军在晚间的炮击要比白天猛烈得多。”

第654营第3连的“猎豹”在行进中,有趣的是两个打伞的车组乘员

“一旦敌坦克的炮塔或上部车体中弹,极易燃烧,击中下部则乘员能够逃出,车体也不太会燃烧。敌坦克通常以3~4辆编队进攻,放近一些,可能的话先打掉队尾那辆,否则容易让这些坦克在施放烟幕后逃离。”

“车上的无线电作用有限,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因为英军很快就能拦截到我们的信号,并召唤炮火。大多数情况下,沟通和指挥都是靠旗语或通信兵完成的,所以‘猎豹车长在投入战斗之前就和步兵部队进行充分沟通是十分必要的。”

为了补足第654营每个连14辆的编制缺口,从7月31日开始陆续有16辆新出厂的“猎豹”前送,尽管到8月3日只交付了其中8辆,在马伊勒康的第1连仍受命开往前线,该连于9日在夏隆斯下火车,之后以履带行军经由巴黎到达前线。不过,这个连尚来不及经历真实战斗便卷入不停的撤退中,到28日和另外两个连会合。次日,剩下的8辆新“猎豹”亦送达第654营。

8月23日,第654营可用的23辆“猎豹”在经过法莱斯地区的激战后奉命撤出前线,渡过塞纳河。到那时为止,这个重驱逐坦克营累计损失了19辆“猎豹”,而退过塞纳河的“猎豹”也大多处于急待修理养护的状态。

营部在9月9日接到了退回德国休整的命令,目的地是巴伐利亚的格雷芬沃尔训练营。营里开具了如下的更换部件清单:7台HL 230型发动机、5具变速箱、23套履带、23个主动轮。在整补期间,第654营于10月14日接收了9辆“猎豹”,23日7辆,11月15日6辆,期间还接收了8辆IV号自行高炮和4辆“豹”式修理坦克。

11月18日,第654营装车重返西部前线,编入G集团军群第63军,从20日开始在前线和美国人打了10天仗,在此期间击毁了52辆坦克和10门反坦克炮,另外击伤9辆坦克,代价是损失了18辆“猎豹”和3辆自行高炮。12月1日全营可用“猎豹”数量如下:第1连10辆,第2连7辆,第3连8辆。

第654营在12月11日发布的战报总结了这支部队在1944年里的最后时光。从11月20日到12月11日,全营损失了20辆“猎豹”或其它车辆,击毁65辆坦克和2辆装甲车,击伤11辆坦克和2辆装甲车,另外击毁15门反坦克炮、1辆半履带车、1辆拖车、3辆卡车和2辆汽车。

报告还总结了“猎豹”的战场得失。“(‘猎豹的)正面装甲在西线不再保险,倾斜甲板也不时被敌军坦克和反坦克炮在200米到500米的中等距离上击穿。不过大多数损失并非由于敌火击穿车体,而是行动装置被击中;有时步兵迫于压力必须后退,不及撤出战场的‘猎豹只能被车组毁弃。总体而言,‘猎豹非常出色,不止一次的,当敌人意识到进攻地段有‘猎豹存在时,通常会选择退却,要么选择另外的进攻方向。”

进入1945年后,第654营简直疲于奔命,在不同部队之间“走马灯”似的不停改变着隶属关系,看看下面这些令人头晕的记录吧:1月1日到16日隶属第65军,仅仅两天转为G集团军群的预备队,然后仅过一天又划入第49装甲军,1月21日和22日转入第19集团军,2月7日转第54军,8日到20日回到第19集团军,21日到3月5日又归属西方装甲集群,3月6日划入第5装甲集团军,7日属于拜尔莱茵战斗群,8日变为第81军,9日到12日划入第11装甲师,13日到15日成为胡德尔战斗群的一份子,16日到18日转隶第11装甲师,19日到23日回到拜尔莱因战斗群,24日到28日又回到胡德尔战斗群,29日到4月2日调入第53军……一言以蔽之,第654营隶属关系这种极不寻常的“折腾”,反映出的是西线德军处处吃紧、“猎豹”驱逐坦克极度紧缺这一事实。

“再也不要更多的‘猎豹营了”

第654重驱逐坦克营营长诺阿克少校对“猎豹”的性能是相当满意的,他在1944年年底的报告中称:“‘猎豹满足了我们对于驱逐坦克的各种需求,机动性、防护性、火力、理想的外形轮廓”。

与此同时,诺阿克也就技术细节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希望在未来的生产中能够由工厂完成下述改动,主要包括:1、安装1具可以360°旋转的车长观察塔。2、把电台的位置前移,现在的位置对车长在紧急情况下操作车体机枪时有影响。3、改进驾驶员的观察窗。4、通过调整球形机枪座加大车体机枪的水平射界。5、改进座椅,驾驶员的座椅偏低,靠背太硬;炮长的座椅太高,需要一个脚凳。6、在车体上开设一个对外的通话口,以便和协同作战的步兵沟通。7、增加手刹,以便在坡地上固定车体位置。

这些意见确实都是实际使用者的真知灼见,可是,先不要说是改进了,工厂里连正常的生产都还顾不过来呢。事实上,受累于令人头疼的生产进度,第654营居然是唯一一个实现了3个连全部装备“猎豹”的重驱逐坦克营,此后再未有这样的营出现。

希特勒本人也觉得短时间内不可能获得足够数量的“猎豹”了,因此在1944年9月11日就下令编组混合装备“猎豹”和IV号驱逐坦克(或者突击炮)的单位,这样的驱逐坦克营编有1个“猎豹”连和2个IV号驱逐坦克或突击炮连,希特勒还在战时会议上以“吃不着葡萄”的口吻特意指出,他再也不想要更多的编有45辆“猎豹”的营了。

这一尝试就从正在米耶劳受训的第559重驱逐坦克营开始。这支部队此前在东线作战,1944年2月10日损失了最后一辆“追猎者”式驱逐坦克后,于當月28日到达米耶劳整补。3月间,该营得到了2辆用于训练的“猎豹”,此后经过数月等待,到8月21日和25日之间才得到了11辆“猎豹”和28辆III号突击炮。当希特勒的“混编”指令下达后,第559营便在9月开赴西线,编入B集团军群序列,部署在荷兰境内。

第559营只有1个“猎豹”连,那就是第1连。驱逐坦克车组是在并未完全熟悉车辆性能和摸透战术的情况下就仓促上阵的,而这种情况在那时的德军装甲部队中早已不少见,而第559营很快就因为这样做而摊上了麻烦。

9月28日,德军进攻柏林根桥头堡,伴随步兵作战的突击炮数量不足,在每一处都无法形成突破,最后勉强派上了“猎豹”连。这次作战完全违背了所有有关“猎豹”应集中使用的教条,“猎豹”连被拆散配属到不同的步兵单位中,结果白白损失而徒劳无功。

第二天,营部就报告称全营只剩下3辆“猎豹”可用,另有6辆“猎豹”和8辆突击炮在被修复前什么也干不了。这份报告愤愤不平地指出,“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表明,在敌装甲目标出现后,本方战车应该及时从步兵队列中脱离出来集中应战,可是步兵部队出于自身安全考虑,总是强烈要求把战车控制在一起,而这种做法往往又能得到更高级指挥部的认可……过于分散的使用招致了(‘猎豹的)重大损失,营部认为,如果能够集中使用突击炮和‘猎豹实施突击,就一定可以肃清桥头堡,而自己的损失也会小得多。”

几乎在一天里就战斗力缩水大半的第559营此后转隶B集团军群的第68军。此后迭经补充,又屡遭创伤,全营到10月4日依旧只有3辆“猎豹”和5辆突击炮可用,在前线留到11月1日后撤退整补。

第三支使用“猎豹”的部队是第519重驱逐坦克营,这支部队此前在东线中央集团军群的战区内损失惨重,在1944年6、7月间耗光了自己的“犀角”自行反坦克炮,8月末退至米耶劳重整。按照“混编”指令的精神,到9月编成如下:营部,1个“猎豹”连,2个突击炮连,全营一共有17辆“猎豹”(全部编入第3连)和28辆III号突击炮。

第519营在10月11日到达西部前线,编入G集团军群的第81军。这个营的战斗记录漫灭难寻,大致只能从营部的报告中一窥其实力的变化:10月22日有11辆“猎豹”可用,29日降至5辆,11月24日4辆,28日1辆,12月6日略为恢复到4辆可用。

当时,德军最高统帅部正在筹划着在西线的阿登地区发起孤注一掷的大反攻,计划到12月末为投入此战的B集团军群和G集团军群调集5个装备有“猎豹”的重驱逐坦克营,其中的第654、559、519营已然存在(虽然均不满编),第560营和第655营则正在米耶劳受训和等着接收装备。

其实第560营自1944年4月开始就一直在等着“猎豹”,到10月8日才接收了4辆,下一批的4辆迟至11月22日才到,到12月6日又补充了4辆,全部用来编成了第1连,第560营的营部和第2、3连则一共装备了31辆IV号驱逐坦克。不管怎样,全营总算在12月3日装上火车,于阿登战役开始前抵达集结区域。

作为德军为西线攻势所准备的最后一个“猎豹”单位,第655重驱逐坦克营在1944年11月24日于米耶劳接收了第一批5辆“猎豹”,但是足足一个月之后才等来另外9辆,对于在12月16日就打响的阿登反击来说显然是太迟了。

这样,当希特勒寄予厚望的阿登反击战打响时,在西线战场上全部可用的“猎豹”状态如下:第559营5辆,配属装甲教导师;第519营9辆,由第6装甲集团军直辖;第560营13辆,配属第12SS“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第654营的26辆位于主战场以南的区域,由G集团军群直辖。所以,当德军厚集的装甲部队在16日发动突然进攻时,在主要突击方向上参战的“猎豹”驱逐坦克总计不会超过30辆,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小了。另外按计划,第559营和第519营在开战前应该额外分别得到8辆和4辆“猎豹”,但它们未能及時送达前线,至于那个苦苦等待装备的第655营,根本连一点作用也派不上。

最后的困斗

在1944年里,“猎豹”只在西线活动,没有任何1辆“猎豹”发往东线战场。终于,在1945年1月13日,有10辆“猎豹”开赴东线,其中5辆发到第563重驱逐坦克营第1连,另5辆属于第616重驱逐坦克营第3连,两天后又向东线发出了另外9辆“猎豹”。

第563营此前在库尔兰地区作战,1月17日以1个“猎豹”和2个IV号驱逐坦克连的阵容重回战场,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就战死了55人,包括许多名富有经验的车长、炮长和驾驶员在内。

20日,这个营临时吸纳了同样装备“猎豹”的第616营第3连,暂时形成了4个连的独特编制。两个“猎豹”连从当天10时开始讨论连级战术,到21日7时就告结束,此后就投入了连续10天的战斗,宣称击毁58辆苏军坦克,自己直接毁于敌火的仅为1辆“猎豹”和4辆IV号驱逐坦克。

可是,第563营到1月底时已经基本丧失了战斗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这个营还存在有如下的损失:8辆“猎豹”和4辆IV号驱逐坦克因为缺油而放弃,1辆“猎豹”和8辆IV号驱逐坦克陷入泥沼无法救回,3辆“猎豹”和5辆IV号驱逐坦克缺乏备用部件而被车组毁弃。原来,非战斗损失拖垮了这个重驱逐坦克营。

进入1945年,德军局势日蹙,新装备的出厂也不复规划,那一时期出厂的“猎豹”不再严格发往各重驱逐坦克营,而是变成视战况需要和交通情况“随机分配”,结果有好几个装甲师的装甲团或自行反坦克炮营也接收到了“猎豹”,显得纷乱无序。

有时,“猎豹”更被直接用于补充装备耗尽的“豹”式坦克营,比如第29装甲团第1营和第130装甲团第1营就各有1个坦克连全部使用了“猎豹”。“‘猎豹不能被当成坦克来使用”的明令早就被抛到脑后去了!而这种“撒胡椒面”式的装备方式让本来就很少的“猎豹”在战场上的数量进一步降到了极期稀薄的程度,又怎么可能指望它们发挥什么重大作用呢?

在战争的最后阶段,“猎豹”最后有详细记录的战斗出现在东线,具体而言就是配属第12SS“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的第560重驱逐坦克营,作战地点是匈牙利小城代格。

1945年3月8日晚上,在匈牙利投入反攻的“青年团”师来到了代格以西3千米远的地方,为了拿下代格这个重要的公路枢纽,师部要求第 560营投入行动,当时后者的实力为6辆“猎豹”、8辆IV号驱逐坦克、若干辆自行高炮。午夜刚过,德军就开始悄然向代格接近,在夜暗下的行进中,各辆“猎豹”彼此保持定位的唯一手段就是看着前面车辆排气管发出的红光。

9日5时许,由党卫队上尉汉斯·西格尔临时指挥的第560营战斗群在代格北面停了下来。利用早晨的薄雾作掩护,西格尔迅速部署了作战计划,打算打代格的苏军一个措手不及。他把6辆“猎豹”控制在一起提供集中火力,另外的车辆和载着掷弹兵的半履带车则向右侧机动包抄城内。这一次,“猎豹”虽然数量不多,但总算是捏合在一块儿,作为一个装甲楔子来使用了。

当德军的攻击开始后,一辆隐藏得很好的苏军SU-100自行火炮突然开火,击中了打头的IV号驱逐坦克,正在1辆“猎豹”上探出身子用望远镜观察的西格尔立刻缩身进舱,改用车长观察镜察看敌情,这时他的炮长已经瞄准了这个目标,正等待开火的命令。

但是在西格尔来得及发出指令前,他的“猎豹”的正面装甲被SU-100发炮击中,虽然没有洞穿,但是驾驶员观察镜被打碎。西格尔当即下令倒车,随之而来的第二发炮弹又打中了“猎豹”右侧的主动轮,让这辆驱逐坦克陷入了停顿。之后西格尔爬出车外,找到一名摩托兵把自己带到战场的其他地段。

事实证明行动装置确实是“猎豹”的一个弱点,不过这场代格之战却是“猎豹”的胜利:第560营的另外几辆“猎豹”此后合力进击,击毁了十几辆SU-100,并把另外几辆苏军自行火炮驱退到代格城外去了。

代格之战表明了集中使用“猎豹”的好处,在德国投降前的最后2个月里,散落在不同部队手里的“猎豹”至少还有70~80辆。如果合而用之,也不失为一支可观的力量,或许也能赢得更多的战果(当然并无意义),不过这些“猎豹”最终分散湮没在了东西两条战线的无底洞中。

孤独的“猎豹”

除了第654营在诺曼底战场上对英军坦克部队的阻击,以及第560营在匈牙利小城的昙花一现,几乎很难再找出什么像样而生动的战例,足以说明为什么后来的人们对“猎豹”驱逐坦克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和溢美评价了。

当然,“猎豹”是一种性能相当优异的自行反坦克武器,但是它的“攻守俱佳”并不能掩盖与身俱来的结构弱点,过少的数量和极不恰当的战术使用,更是让“猎豹”与“高效武器”這一头衔无缘。

由于无法像坦克那样转动炮塔及时调整射击方向,“猎豹”炮口的指向有赖整车的移动,在面对大量敌人的装甲目标时(情况几乎总是如此),这样做不仅效率不高,而且自身相当危险。第654营就曾在报告中指出,“仅仅打出2~3发炮弹后,‘猎豹就必须更换阵地,而且必须尽快驶入新位置,否则就会陷入敌人的猛烈炮击中。”

“猎豹”的总产量不高,损耗率却不低,而且许多并不是直接毁于敌火,而是由于自身的机械原因而“趴窝”的。几乎所有的“猎豹”单位都曾经遇到过这样的麻烦,一个典型例子是,当第654营的25辆“猎豹”经过了从火车卸载点到集结点的300千米履带行军后,发生了下列问题:18辆“猎豹”减速器报销、2辆的HL 230发动机无法继续使用、3辆冷却装置和风机传动装置毁坏、2辆诱导轮变形、4辆负重轮需要更换、4辆主动轮需要更换、1辆主传动轴断裂……

严格来说,“猎豹”驱逐坦克在行驶250千米后必须进行养护,但在战争后期,各“猎豹”部队很难保证这一点,有时“猎豹”连续履带行驶600多千米而得不到任何维护,发生机械状况导致非战斗减员也就不可避免了。

后勤保障方面还有别的难题,“猎豹”营经常是配属到另外的师级部队中参战,其保障也划由该师统一负责,但在实际作战中,师里的后勤保障资源通常是优先分配到该师自己的原属部队中,“猎豹”营经常处境尴尬,有时甚至无人过问。

在匈牙利作战期间,第560营在撤退过程中炸毁了多得“异乎寻常”的驱逐坦克,为了搞清楚原因,最高统帅部特别指派一个军械专家小组调查这一情况。调查小组在4月8日出具了报告,指出第560营是配属到第12SS装甲师作战,为了集中指挥和调度,该营原有的补给连和保障分队都被并入了装甲团的相关单位中,导致第560营的营长无权保障和维护。正是由于师部缺乏有效安排,导致该营的大部分作战车辆无法得到燃料补充而不得不毁弃。第12SS装甲团的战地抢修车辆总是优先用于本团的坦克,第560营在优先序位上排在最后。一个突出的例子是,当装甲团在3月21日终于批准了第560营上报的请求抢修1辆“猎豹”的报告时,赫然发现这份报告的上呈时间是3月8日。

“猎豹”损失率高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战术不当。在被指定伴随步兵作战时,“猎豹”总是被当成坦克或者突击炮来打冲锋,各“猎豹”营在战斗前试图把“猎豹”集中组成打击铁拳的想法总是落了空。

在参战之前,第559营曾向本战区的步兵部队提出如下备忘:1、重驱逐坦克营的部署和行动应置于本营的直接指挥下。2、作战中步兵必须围绕驱逐坦克部署展开,而不是相反。3、每次作战结束后,驱逐坦克应该立即撤出一线,获得及时的维护。几场仗打下来,这些诉求全部落空,因此第559营的营长抱怨道,“我的结论是我自己完全不应该对‘猎豹的损失负责。实际上,我最多只能算是步兵部队里的一名连长。”

产量受制于各种因素而持续走低,配属的上级部队没有充分保障的诚意,伴随作战的步兵部队根本不理解驱逐坦克的战术——这就是孤独的“猎豹”,纵使有着“最漂亮的”外观,也只能算是徒有其表了吧。

(编辑/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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