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建武 陈璐颖

浙报集团媒体融合的探索之路

文/宋建武 陈璐颖

浙江日报报业集团在“构建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的战略目标指引下，在媒体融合发展过程中坚持“传媒控制资本，资本壮大传媒”“新闻传播价值，服务集聚用户”两大发展理念，在媒体融合过程中着重处理好用户、产品、技术、团队与新型媒体平台之间的关系，积极探索适合自身发展的商业模式和体制机制，不断丰富媒体产业链及业务内容，在媒体融合转型发展方面走在了全国媒体行业的前列。

回望五年来的发展历程，浙报集团在媒体融合转型方面，通过自主探索，走出了一条适合自身发展的“浙报之路”。

确立建设“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的战略目标

浙报集团的媒体融合转型是在一个明确的战略目标的指导下进行的。这个战略目标的确立不是凭空想象、一蹴而就的，而是积极响应党和国家媒体融合发展的战略要求，深入分析并把握互联网传播的发展规律，从自身实际出发，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调整，才逐步清晰，日臻完善的。

2014年8月，中央作出推动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重大战略部署。浙报集团深入领会党和国家要求主流媒体集团抢占互联网舆论阵地、巩固壮大主流舆论声音，全面提升舆论引导能力和科学发展能力的媒体融合战略思想，在科学分析判断互联网上各类应用、资源、用户正迅速聚集并向互联网生态平台方向发展的基础上，确立以用户为核心，构建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的战略目标。

这一战略目标的核心是通过服务吸引用户，通过对用户数据库的分析，把握用户需求，调动集团所能利用的各种资源来满足用户的各类需求；在此基础上，将媒体的功能从以往单一提供信息服务，转变为提供以新闻信息为主的各种服务，形成枢纽型传媒集团。具体而言，浙报集团通过新闻传媒、数字娱乐、智慧服务三大平台生产的各类产品，为用户提供多样服务。在这一过程中，媒体通过服务来连接用户，增强黏性，形成平台，并通过数据库建设，在数据导引下整合资源，来把握和满足用户的各种需求。其中，新闻传媒平台的内容资源汇总之后形成了内容数据库，而新闻传媒、数字娱乐、智慧服务三大平台的用户数据都流入用户数据库，通过对用户数据的挖掘与分析，可以形成用户图像，促进平台内的各类产品为用户提供更精准的资讯服务、娱乐服务、政务服务、社区服务等。在用户平台构建的整个过程中，文化产业投资平台不断为其引入技术、集聚资本、引进人才和导入项目。

此外，基于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的快速发展及大数据时代的到来，浙报集团将大数据产业作为其媒体融合战略升级的方向，从硬件和软件两方面布局，推进“互联网数据中心”和“大数据交易中心”项目。上述种种探索，形成了浙报集团独有的媒体融合发展战略模型（如图1）。

浙报集团的媒体融合转型是在一个明确的战略目标的指导下进行的。这个战略目标的确立不是凭空想象、一蹴而就的，而是积极响应党和国家媒体融合发展的战略要求，深入分析并把握互联网传播的发展规律，从自身实际出发，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调整，才逐步清晰，日臻完善的。

坚持两个基本理念

浙报集团在转型发展中，长期坚持两个基本理念：一是传媒控制资本，资本壮大传媒；二是新闻传播价值，服务集聚用户。

图1 浙报集团媒体融合发展战略模型图

传媒控制资本，资本壮大传媒。浙报集团这一基本理念在21世纪初就已经形成。它基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基本经济制度，深刻把握我国主流媒体的社会功能，从处理主流媒体的导向功能和自身产业化发展需要的高度出发，提出了处理传媒机构与资本之间关系的基本原则。具体来说，就是要求主流媒体集团传媒企业获得资本、掌握资本而不是被资本力量所控制，然后通过运用资本来壮大传媒的传播能力及综合实力。

传媒控制资本。浙报集团结合自身情况，主要以三个方式实现主流媒体对资本的掌控。

一是成立基金，增强对资本的掌控能力。在浙报传媒借壳上市之前，浙报集团就已经通过各种方式积极拓展在传媒和文化产业及其他领域的股权投资业务。2001年，在文化体制改革的大背景下，浙报集团在国内同行中率先组建了资本经营平台——浙江新干线传媒投资有限公司，开始探索股权投资和资本运营。2008年，浙报集团又牵头组建了东方星空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先后发起或参与新媒体基金、新线影视基金、艺术品基金、游戏产业基金及游戏专项基金等基金项目。

二是借壳上市，搭建资本运营平台。2010年3月19日，中宣部会同9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金融支持文化产业振兴和发展繁荣的指导意见》（银发〔2010〕94号），旨在推动符合条件的传媒文化企业上市。浙报集团抓住机遇，启动了借壳“白猫股份”的上市计划。在多年的规范管理和良好业绩支撑下，2011年9月29日，“浙报传媒”成功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借壳上市，浙报集团成为全国第一家媒体经营性资产整体上市的报业集团，打造了一个能进一步提高国有资本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影响力、控制力的资本运作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浙报集团通过资本运营，成功完成了收购边锋、浩方网络平台等一系列动作，堪称“传媒控制资本”的经典案例。

三是组建队伍，确立自身的投资策略。为了使资本能够为传媒所用，实现传媒控制资本的目标，浙报集团没有把投资权外放，而是着手建立具有资本运营能力的自有专业队伍。依托新干线、传媒梦工场、浙报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及下属东方星空等平台，积极投资培育新兴文化传媒类企业，参与国内文化传媒领域的行业并购及文化项目投资等，构建了有利于集团转型升级的传媒生态链，逐渐跻身国内第一阵营的文化产业战略投资者。截至2015年12月31日，由浙报集团控股的浙报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及其下属投资平台对外累计实现投资共计9.27亿元，持有的股权和项目市值超过24亿元，不仅投资项目收获颇丰，还大大提升了对资本的掌控能力和规模。

2011-2015年，浙报集团所属投资板块、东方星空和浙报传媒上市公司的资产规模均呈显著增长。在传媒控制资本的理念指导下，浙报集团资本规模迅速扩大，资本运营能力迅速增强（见表1）。

表1 浙报集团资产规模2011年、2015年对比

资本壮大传媒。浙报集团始终认为，我国主流媒体控制资本的目的是为了有充足的实力提升传媒的影响力和传播力。在实践中，浙报集团近年来在雄厚的资本实力支撑下，通过聚拢人才、集聚用户、搭建平台的方法全面推动新媒体业务扩张，推进媒体融合发展。

一是建设“三圈环流”新媒体矩阵。2014年以来，浙报集团投入大量资金，打造了由核心圈、紧密圈、协同圈形成的“三圈环流”新媒体矩阵。其中，核心圈以浙江日报、浙江在线新闻网站、“浙江新闻”移动客户端、移动视频客户端为核心，覆盖浙江省内2000万主流人群。紧密圈由《钱江晚报》、边锋网新闻专区和新闻弹窗、钱报网、腾讯·大浙网新闻板块以及各县市区域门户构成，覆盖用户5000万左右。协同圈包括微博、微信等第三方网络应用和专业APP，目前，浙报集团媒体法人微博、微信公众号及专业APP有300多个，用户逾2000万。2016年9月，浙报集团斥巨资建设的融媒体智能化传播服务平台“媒立方”正式上线，大大提升了集团的内容生产能力和整合能力（如图2）。

二是并购互联网企业，获得建设新型媒体平台所需要的用户、技术和互联网人才。2013年4月27日，浙报传媒通过非公开发行A股股票和自筹资金共计31.9亿元收购盛大网络旗下的杭州边锋、上海浩方公司100%股权，借助资本力量获得了当时注册用户数量3亿的成熟网络平台，拥有国内首个国有资本控制的大型互联网平台的同时，收获了近千名互联网技术人才，为集团加快基于互联网的战略转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图2 “三圈环流”新媒体矩阵

借助此次收购，浙报集团以边锋为核心搭建起数字娱乐平台，使之成为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3+1”业务平台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集团和上市公司一方面整合各方资源，全力推动边锋网络平台的媒体化、竞技化、社区化发展；另一方面，加快布局影视、互联网视频和动漫产业，突破数字娱乐产业链两端的网络阅读和网络视频两大短板，加快建设完整的数字娱乐产业链，实现数字文化产品的滚动开发和用户互动。

三是增发股票，发展大数据业务。向大数据产业进军，是浙报集团的重要战略方向。2016年，浙报传媒上市公司启动了非公开股票增发项目，拟募集资金不超过19.5亿元，将资金全部投入浙报传媒“互联网数据中心”开发当中，该项目将与“大数据交易中心”“大数据创客中心”“大数据产业基金”组成 “四位一体”的大数据产业生态圈，最终形成一个覆盖大数据全产业链的开放性生态系统，推动浙江省发展为全国大数据产业的高地。

四是投资布局OTO，提升综合服务能力。浙报集团领导层清楚地认识到，在互联网时代传统媒体原本专属的渠道逐渐失效，其主要是失去了与用户的连接平台。他们认为，线上线下结合的本土“OTO”服务是接触用户的有效途径和渠道，只有开展这些服务，才有可能与用户保持高频联系，建立起新的用户平台。浙报集团践行国家“互联网+”的战略方针，创造性地提出“新闻+服务”的新理念，坚持拓展各类服务，努力培育新的增长点，在政务、电商、医疗、养老、区域门户集群等重点OTO项目上均有较大进展。

五是运用资本获得IP，打造综合型文化集团。运用资本获取IP，打造综合型文化集团是浙报集团投资发展战略的一个亮点。浙报集团旗下东方星空通过股权投资，迅速开拓了网络阅读、影视、动漫、游戏、视频和衍生产品等领域，有利于集团构建完整的数字娱乐产业链。浙报集团对外投资了唐人影视、红鲤鱼院线等优质标的，获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对内组建了东方星空数字娱乐有限公司，充分整合旗下资源，组建原创IP方阵形成协同效应，推进IP产业开发和交易的同时，探索数字娱乐产业链的滚动开发模式。

新闻传播价值，服务集聚用户。浙报集团在打造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的进程中，提出了“新闻传播价值，服务集聚用户”的新型发展理念，即以优质权威的新闻服务形成品牌和公信力，同时增强其他各种服务的公信力，产生聚合用户的能力，然后以服务去构建用户平台，实现用户价值变现。

新闻与服务的逻辑关系。互联网时代，尽管传统媒体已经被去中心化，不再是信息生产及传播的唯一中心，但是主流媒体集团的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和公信力仍然较高；浙报集团拓展各类服务正是将此四力变现，并不等同于社会上没有门槛的商业服务。浙报集团“新闻+服务”的本质是将媒体当作一个信息中介，基于其媒体平台的用户需求，运营一些需要公信力背书的、性价比较高的产品和服务。

“新闻+服务”战略，实际上就是用新闻信息服务来完成媒体本身的基本社会功能，积累公信力，提升其传播能力，而以服务来解决与用户的连接问题，同时通过服务来完成用户价值变现，实现新闻业务的价值补偿和价值增值。“新闻”给媒体带来品牌和公信力，使得媒体通过的“服务”更能够被群众（用户）接受；优质的“服务”会强化群众（用户）对媒体的了解和信任，使媒体得以以服务聚集用户，增强用户黏性，为用户数据库的形成积累数据，由信息总汇转变为数据总汇。

浙报集团的“新闻+服务”实践。浙报集团“新闻＋服务”的实践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重塑传播逻辑。媒体融合本质上是由外部性挑战驱动引发的深刻变革。技术进步带来了信息传播方式的变化，同时也改变了用户的需求以及满足用户需求的方式。媒体应该从以自身为中心转变为以用户为中心，挖掘用户需求，顺应用户需求的变化，重塑传播逻辑，转变发展方式，以用户乐于接受的方式提供用户需要的内容和服务。

基于这种观念，浙报集团构建“三圈环流”新媒体矩阵，为转移到社交媒体及移动端的用户提供新闻服务，积极探索新闻可视化，改变过去单一的文字传播，以漫画、图表等方式呈现新闻内容，增强传播效果。此外，由于边锋网络平台聚集了大量活跃游戏用户，浙报集团推动《钱江晚报》与边锋网络平台的融合发展，结合游戏用户阅读偏好，推出了可视化、社交化、互动性更强的新闻产品，将主流新闻以更酷炫、更受游戏用户欢迎的方式呈现。

另一方面，升级新闻价值的变现方式。浙报集团认为，以用户平台作为起点，发展用户，留存用户，在互动关系的基础上实现增值服务，才是互联网条件下的媒体价值实现之道。经过五年努力，浙报集团形成了政务服务、OTO电子商务、网络医院、养老服务、区域门户集群等多种立体式服务。政务服务方面，浙报集团政务服务网事业中心受省政府办公厅委托，全面承接浙江政务网从互联网入口、平台规划及全面运营等相关工作；在OTO电商方面，集团旗下《钱江晚报》推出“钱报有礼”电商网站，经过近两年运营，已在纸媒电商里排行第一；网络医院方面，浙报集团组建了全球影像医疗云服务平台，加快布局远程诊疗，旗下浙江省预约诊疗服务平台，截至2016年8月，累计注册用户近600万。

新型媒体平台建设与发展的四大关系

新型媒体平台建设是媒体融合的核心任务。浙报集团在媒体融合过程中创造性地提出和解决了“用户与平台”“产品与平台”“技术与平台”“团队与平台”四大关系。

用户与平台的关系：用户是平台的核心。媒体融合的关键是构建用户平台，用户平台主要由两部分构成：一是能够聚集海量用户的用户入口；二是拥有数据库并具备大数据处理能力。浙报集团积极打造新闻、娱乐、服务等各类用户入口，构建内容数据库和用户数据库，建设用户平台。

用户平台是“枢纽型传媒集团”的核心。用户是整个互联网应用的核心。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用户是具有清晰人口统计学识别信息、行为数据、需求数据、消费数据的独立个体，是一个清晰的、具体的存在。平台则是媒体机构与用户相连接的互联网空间，也是媒体向用户提供服务的场所。平台的核心是用户，平台通过多样化的服务来丰富媒体与用户沟通的途径，将更多用户聚合到平台中来，同时增强用户黏性。用户平台是网络空间里主流媒体的阵地和市场的结合点，依托平台既可以完成舆论引导，也可以实现规范的市场运作。

浙报集团建设用户平台的路径。用户转换和聚集。面对传统报纸作为用户入口价值的快速丧失，浙报集团在实践中认识到，提供多种类的服务是聚集用户、建立用户平台的重要途径。具体而言，浙报集团聚集用户主要通过四种方式：一是将传统报媒读者转化为用户，2011年起，浙报集团通过对内整合、对外联合，着力构建涵盖内容层面、经营层面以及技术层面的新媒体领域三大支撑体系，逐步将当时浙报拥有的500万读者客户资源转化为移动终端用户；二是通过游戏平台导入用户，浙报集团通过收购杭州边锋和上海浩方网络平台获得了3亿注册用户、2000万活跃用户和1000万移动用户，为浙报集团推进融合发展提供了关键的用户基础；三是通过搭建政务服务、电商服务、网络医院、区域门户、养老服务等组成的智慧服务平台聚集用户，最大限度地拓展用户群体，挖掘用户价值。

浙报集团在以用户为中心的理念之上，构建了以两大数据库为核心的技术平台。一是全媒体内容资源仓库，承载了浙报集团各媒体的全部内容资源和信息数据；二是用户数据仓库，包含6.6亿注册用户的注册信息及行为数据。内容数据库与用户数据库的匹配，为大数据分析奠定了基础，是实现信息精准分发的基本前提，媒体通过用户数据库将用户进行标签化，再通过信息分类对内容进行标签化，标签化的内容与标签化的用户需求相匹配，从而实现信息的精准分发。

产品与平台的关系：产品体现平台的综合功能。产品与平台的关系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产品依托平台发挥功能；另一方面，产品又是平台黏住用户、完成用户价值变现的具体载体。

在浙报集团的三大产业平台上，新闻产品以免费的方式传播价值，集聚和黏住用户，数字娱乐类产品和服务型产品则以付费的方式变现用户的价值。“免费新闻+付费服务”是浙报集团创立的新型商业模式（如图3）。

图3 浙报集团新型商业模式

新闻资讯类产品：集聚用户、黏住用户。新闻资讯类产品是传统媒体的核心主业，是新闻传媒平台集聚用户、黏住用户的具体载体。从功能上看，端口型产品主要用于迅速集聚用户，内容型产品则通过优质内容来吸引用户、黏住用户。新闻资讯类产品是数字娱乐平台和智慧服务平台实现用户价值变现的基础。

一是端口型产品：集聚用户。浙报集团核心新媒体产品——浙江新闻移动客户端是浙江省委、省政府独家授权的移动信息发布平台，其定位为浙江政经新闻第一平台，用户已达到1300万。目前，浙江新闻客户端实现了浙江省11座城市的“新闻+服务”功能全覆盖，用户只需下载该APP并打开手机定位系统，便能快速了解自己所在城市的最新信息，还能享受智能挂号、违章查询、模拟驾考等各式各类的智慧服务。省级新闻平台提供各地、市、县的新闻及服务，拉近了与用户之间的距离。

二是内容型产品：黏住用户。浙报集团旗下各媒体都在积极探索运用图文、图表、动漫、音视频等形式，实现时政新闻和重大主题报道可视化，以使严肃的时政、经济类报道变得更加精彩耐读，增强对用户的吸引力。2016年9月G20峰会期间，浙报集团旗下浙江在线、浙江新闻客户端、浙江手机报等媒体纷纷创新内容产品形式，推出直播、视频、动图、H5等各具特色的报道方式，引起行业内外热议，好评如潮。

数字娱乐类产品：以娱乐产品为载体，变现用户价值。数字娱乐平台通过推出以游戏为核心的数字娱乐类产品，发挥着变现用户价值的功能。在保持棋牌、竞技、桌游PC业务等原有业务稳定发展的基础上，浙报集团继续推动以边锋、浩方网络平台为核心的数字娱乐平台的媒体化、社区化、竞技化改造。根据用户接受度和使用偏好，浙报集团推出了为边锋用户量身定制的新闻产品；依托丰富的活动资源，通过边锋社区联赛、智力运动会等线下活动，将平台升级为线上线下相结合的互动娱乐社区；积极对接服务国家体育信息中心等部门，获得了电竞等领域大量优质的体育资源，连续主办、承办了全国电子竞技大赛（NEST）等多项赛事。并通过线上线下协同，加大力度介入电子竞技赛事及上下游各环节。

服务型产品：以智慧服务为载体，变现用户价值。浙报集团以数据库为基础和纽带，强化本土化、社区化，大力推进网上用户的产业化开发和服务。这些规划以县市报为代表的区域门户作为配套，实现从线上到线下的落地。在数字娱乐类产品之外，智慧服务型产品，是集团为实现用户价值变现而打造的刚需类产品。

一是政务服务建设。2015年，浙报集团承接了浙江省政府门户网站和浙江政务服务网系列入口的内容运营等相关工作，组建由一线业务骨干组成的“浙江政务服务网运营中心”，通过服务输出逐步构建浙江省政务服务互联网入口体系。

二是媒体电商平台建设。“钱报有礼”是浙报集团旗下钱江报系有限公司重点打造的媒体电商平台。经过几年发展，“钱报有礼”正逐步发展为浙报集团实现用户价值变现的总平台，各种智慧服务产品正在向着这个平台聚拢。

三是区域门户集群建设。区域门户集群建设是浙报集团媒体融合战略下沉的重要举措。集团旗下九家县市报在各地区探索线下文化服务综合体的布局，着力构建区域门户的同时，通过当地的生活网上线运营了门户电商平台电脑端，并配置了微信公众号下的微电商平台，提升了在各自区域县市的影响力、渗透力、品牌力。2015年，各县市报通过与浙江新闻客户端上地方频道合作，在PC端与移动端联手打造“新闻+服务”模块，完善门户布局，形成新闻、资讯、文化服务、生活服务为一体的全媒体融合服务平台。

技术与平台的关系：技术是平台的基础。浙报集团技术与平台的关系体现在生产方式和商业模式两个维度上。首先，浙报集团以平台化为特征的生产方式建立在数据库技术和融媒体技术以及相应实施保障措施的基础上。这里的生产方式不仅指媒体内容生产，还包括生产资源整合、渠道多元拓展，以及衍生服务的生产能力。其次，浙报集团基于全媒体矩阵和用户数据库的商业传播能力，以及正在不断发展完善的数据库媒体电商，都是以技术创新为支点，以平台化运营为依托，探索媒体新的商业模式。

浙报集团技术应用的三个阶段。从技术与平台的关系出发，浙报集团的技术发展历程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

一是立足运营效率的技术支持。初级阶段的传媒技术革新主要是采用新媒体技术手段支持媒体核心内容的多元化呈现和传播，以及提升内容生产的质量和效率。2012年，浙报集团自主设计、规划建设了“全媒体融合智能信息服务平台”，旨在实现由大数据分析和云计算技术支撑新闻生产。该平台由三个部分组成：5000万量级的用户数据库、专业化、规模化的内容数据库、智能化的云服务开放平台。这三个子系统分别解决了内容要素、用户要素和连接要素的问题。

二是面向平台融合的技术创新。在完成媒体生产和传播技术的升级之后，将由不同用户入口形成的用户平台连接起来，有效打通不同用户数据库，融合成一个更大的、普遍联系的平台成为媒体技术升级的必然选择。2014年，浙报集团基于多年来在新媒体发展中积累的互联网资源和产品开发经验，制定了“媒立方——融媒体传播服务平台”建设规划。“媒立方”平台对其原有的内容数据库、用户数据库和云服务平台的资源进行整合，将整合完成的三种要素（内容、用户和连接）应用到媒体产品和服务中，以达成技术创新的价值变现。对于媒体运营来说，“媒立方”是中央指挥部，它包括大数据平台和传播服务平台，利用大数据优化内容制作、存储、分发流程，使新闻传播实现一站式生产、全媒体发布、智能化分析、精确化服务。对于内容生产来说，“媒立方”是“中央厨房”和中央稿库。在生产过程中为记者提供相关主题的已有稿件和研究报告；在稿件刊发后进行稿件阅读量（PV 和UV）的查询。现阶段“媒立方”以支持集团核心圈媒体融合协同生产为目标，之后还将探索垂直内容领域的多渠道、多终端融合生产，最终目标定位于构建品牌内容生产线，将融媒体生产技术与媒体产品和服务无缝连接。

三是探索价值变现的技术应用。基于对内容和用户资源进行数据化整合的经验，浙报集团正在逐步把大数据产业发展成为新的业务平台。对于报业集团来说，这在全国甚至世界范围内都是首创。浙报集团正在建设的浙江省大数据交易中心和互联网数据中心，集聚大数据上下游相关企业，孵化优势创新企业，形成大数据产业集聚效应，最终形成以交易中心为核心，集聚大数据供应方、需求方和加工服务商的大数据交易生态系统。

浙报集团的技术创新和应用能够以较快速度取得惊人成绩，其原因在于内部管理在组织和制度上的有力支撑。技术人员在媒体组织中比例的大幅上升是传统媒体转型成功的重要标志。浙报集团副社长蒋国兴接受采访时指出：“做互联网的业务和产品，如果所有的研发都是外包的，没有自身过硬的研发队伍也寸步难行。”2013年，收购边锋、浩方网络平台为浙报集团注入了800余名技术专业员工，其核心团队均为业内专业资深人士。这一技术力量的加入为浙报集团的人才结构转型带来巨大推动力。同时，浙报集团在行业内率先组建了数据库业务部，引进了一批来自于国内知名互联网企业的优秀技术人才，进一步加强了公司技术力量。截至2016年中旬，浙报集团员工6400余人中已有新媒体人员近2100人，占到集团员工比例的1/3，而其中的技术研发人员已有1100多人。

团队与平台的关系：团队是平台的灵魂。传统媒体转型发展的关键是建设一支能够适应媒体融合发展和互联网平台运营，涵盖内容生产、商业运营和技术支持等多类专业人才的团队。其根本在于如何推动团队观念的转变。

一是以制度留住互联网技术人才。2014年，浙报集团在同行中率先出台《互联网技术人才管理办法》，建立了技术通道和管理通道双向通畅的职业发展通道；在薪酬与绩效考核上，分级设定年度薪酬标准，并实行末位淘汰。在这一办法的基础上形成的技术人才“P序列”计划又进一步细化了技术人才的考核标准，用更加灵活和公平的激励和考核体制来吸引人才，留住人才。

二是以系列培训提升职业素质。浙报集团自2013年开始围绕“全媒体元年”战略主题实施了一系列员工培训，打通了不同专业领域的界限，强调新型传媒人才应该在核心专业技能的基础上具备互联网思维方式。集中化和主题化的培训与日常经验交流相结合，将互联网思维反映在常学常新的职业学习文化中。最重要的是，集团投注资源建立专业化、成规模成体系的浙报学院，将员工培训上升到转型战略的高度给予支持。

三是鼓励内部创业，挖掘人才潜质。浙报集团将员工内部创业也纳入到媒体融合进程中。集团参照中国新媒体创业大赛的赛制流程和创新选拔机制，从2014年开始举办内部新媒体创新大赛，并专门出台了新媒体创新孵化管理办法及实施细则。截至目前，集团已投入2000多万元进行内部孵化和扶持，一批优秀新媒体项目快速成长。在开发运营新媒体项目的过程中，采编人员逐步形成并强化了互联网思维，成为推动融合发展的骨干力量。

综上所述，浙报集团的媒体融合转型具有以下突出特点：其一是高度的前瞻性。浙报集团领导层较早觉察到互联网传播技术的发展对传统媒体的冲击，确立了顺应互联网发展趋势，积极主动推动媒体融合转型的指导思想，提出了“建设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的战略目标。其二是勇于探索、实践和创新。作为国内第一个明确提出“建设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目标的主流媒体集团，浙报集团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借鉴。其紧紧围绕“以用户为中心”，创造性地借助旗下上市公司浙报传媒的资本平台，并购互联网游戏平台，建设包括新闻传媒、数字娱乐、智慧服务和文化产业投资的“3+1”大传媒格局。近期，其再次借助资本平台启动浙江省大数据交易中心和互联网数据中心的建设，积极发展大数据产业。

这些努力的成果是：一方面，在宏观经济减速和传统报业滑坡的大环境下，浙报集团来自互联网和非媒体板块的收入大幅提高，收入结构更趋合理，抗风险能力进一步加强，营收和利润保持稳定增长，互联网枢纽型传媒集团建设初见成效；另一方面，集团通过把握战略机遇，提前布局大数据产业，为今后十到二十年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浙报集团的实践，为中国，也为世界的传统媒体转型发展做出了重要探索。

作者宋建武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陈璐颖系中国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