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赴菲律宾特派记者　白云怡

尽管距离杜特尔特当选菲律宾总统已经一年有余，但比起马尼拉豪华的总统府马拉卡南宫，这位草莽气极重的总统显然更愿意“赖”在自己老家达沃的小房子里。或许是因为恋旧的心情，又或许仅仅是不习惯奢华，总之据当地人说，直到现在杜特尔特仍然有一半时间在达沃的旧居中度过。不久前，《环球时报》记者专程前往达沃，探访了这位“平民总统”几十年来居住的地方。

详细地址路人皆知

抵达达沃的第一天，记者就向当地人打听杜特尔特的旧居在哪里。和其他许多国家不同的是，总统的住所地址在这里不是什么“机密信息”，很多人都知道。面对记者的询问，一家酒店前台的年轻姑娘很快就为记者写下了杜特尔特住宅的详细地址。

从达沃市中心出发，向西南行驶大约半小时后，城市里密集的房屋开始慢慢稀疏起来，郁郁葱葱的芭蕉树与一蓬蓬野花大片大片映入眼帘，闹市的喧嚣也逐渐被田园的幽静所取代。正当记者陶醉于这一片迷人的热带风情时，几名警卫突然拦下了记者所乘坐的出租车，并询问记者此行的目的，记者方才明白，原来前方不远处就是杜特尔特所住的小区了。

但出乎记者意料的是，要进入总统的“潜邸”，居然连安检都不用。在入口处简单登记了一些信息，并留下身份证件换取了一张“访客卡”后，记者就顺利进入了杜特尔特旧宅所在的小区。这是一个十分宁静的居民区，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外，几乎没有任何喧闹的声音。窄窄的水泥路旁是一座座两三层高的小楼，外观简单朴素，但都十分洁净。

路的尽头是一座绿色屋顶的两层小楼。房子占地面积不大，也没有什么奢华的装潢，乍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一位总统的居所，但门口站立的一张杜特尔特的人像海报却又明白地诉说着，这里就是记者要找的地方。这座简简单单的小屋被一丛丛灌木围绕着，茂盛的长势似乎在告诉人们这家的主人将自己照料得非常好。在门前的车库里，还停着一辆小汽车，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杜特尔特的私人座驾。

总统下班坐飞机回家

在小楼对面树下纳凉的一名警卫告诉《环球时报》记者，杜特尔特经常会回到自己的家中居住，也经常会在这里招待一些重要的外宾，对他来说，这里要比庞大的马拉卡南宫住起来舒心得多。而一个在小区里摆摊售卖杂物的小姑娘也告诉记者，就在前一天，总统还回家住了。

杜特尔特为什么对自己在达沃的家情有独钟？菲律宾有很多有趣的说法。有媒体曾“爆料”说，杜特尔特在就职典礼时发现，马拉卡南宫的走廊和门太多了，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还有媒体称，杜特尔特说马拉卡南宫“鬼太多了”，“菲律宾所有的鬼都在那里，飘来飘去，有时还会开会”，自己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睡觉。这种说法或许来源于一些民间说法：马拉卡南宫经历过数次战争，民间盛传宫内闹鬼。总而言之，这位脑子里充满了奇思妙想的总统最喜欢的就是“回家”，并经常一“下班”就直奔机场，乘坐航班回达沃。

不过，这座房子可不仅仅是一个能让杜特尔特舒舒服服睡觉的地方，它也承担了一些“半正式”的“政治任务”。在这里，杜特尔特曾见过中国的驻菲大使，美国的驻菲大使，甚至还会见过到访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给他展示过自己“舒适的床”和“挚爱的老蚊帐”。就这样，在轻松愉悦的氛围和家常甜品的芬芳里，杜特尔特举重若轻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外交戏码”，成功让菲律宾在一年之间变成了中美日三国争抢的一只“香饽饽”。

小区卖总统肖像纪念品

遗憾的是，杜特尔特的旧居只能在周围探访，而无法入内参观。不过从媒体公布的一些照片可以看出，这所住宅的内部布置也十分寻常，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得上简陋：白色的地砖，棕色的家具，墙壁上挂着家庭照片，厨房橱柜里摆放着啤酒和葡萄酒，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这种简朴却“接地气”的生活一直是杜特尔特个人风格和魅力的一部分，也正是许多菲律宾民众喜欢他、投票选他当总统的主要原因之一。正当《环球时报》记者在杜特尔特旧宅门口徘徊时，碰巧遇到了一个从菲律宾北部来此旅行的家庭，三十来岁的男女主人带着三个孩子正兴奋地和门前的杜特尔特海报拍合影。他们开心地告诉《环球时报》记者，自己专程坐飞机来到达沃，就是为了来这里看看总统曾经居住的地方，因为他们都是杜特尔特的粉丝。

杜特尔特当选总统似乎并未打扰到周边居民的日常生活：邻居们依然在树荫下聊天喝咖啡，小孩子们依然在旁若无人地嬉戏玩耍，小区的小卖部每天都还在正常营业，一切都那么平静、安详，仿佛这里从未诞生过一名总统，而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中产阶级住宅区。唯一不同的，或许是小区街道新出现的几个小摊子，上面摆满了以杜特尔特肖像与照片做成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