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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轻与生活之重

2017-05-24张益铭

魅力中国 2016年33期
关键词:盖房生娃化作

张益铭

我们的一生轻如鹅毛,正如“把名字写在水上而看着它不断消失”的过程。伟人流芳百世被千古传颂,普通人百岁之后归于黄土之下,再无人晓得。

人来到世间和离开世间的方式都是一声呜咽,前者是恣意的啼哭,后者是灵魂离去时的战栗。生命之初我们带着欣喜与恐惧,以新鲜的眼光打量这世界;生命最后我们带着眷念与不舍,可有人释然,有人不甘。

我们来这一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句话足以诠释,“生活的理想,是为了理想的生活”。我想最伟大的理想生活是永不停止思考,思考自身给世界带来了什么,思考所向往的最深层次的精神需求,可叹有人本末倒置,费尽心思去抓那如镜中月水中花一般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终其一生忙碌奔波,仅仅为了那些在身后都将化作尘土的东西。

司汤达是睿智的,因为他悟彻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生活过”。至于“写作过”和”恋爱过”,只不过是这短暂生命过程中的最珍贵体验,是他去热爱生活的方式。伟大绝不在于卓越的人生成就。而在于真真正正地活过,这本身就是对生命的尊重。我想司汤达早已站在常人所不能及的高度俯瞰过自己这一生。正式因为拥有这样的清醒,他的笔尖才会流淌出那樣批判黑暗、讴歌光明的动人华章。那字句是他来过的痕迹,其间凝聚的思想光辉必将不朽。

总喜欢看社会新闻,仿佛足不出户便可体察人情百态。有吵架的夫妻,丈夫大怒后摔门而去不料遭遇车祸猝然离世,妻子痛哭流涕追悔莫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你应该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情上啊,比如好好地相爱。人们总喜欢带上面具,别扭地藏好一颗真心,待到失去才明白已来不及。有被记者采访的放牛娃,说放牛的目的是盖房,盖房的目的是娶媳妇,娶媳妇的目的是生娃,生娃的目的是让他放牛。我只觉得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悲悯,艰难的生活早已让他忘了生活的意义。现代人太浮躁,总是急匆匆地往前赶,却忘了驻足欣赏沿途的风景。

幼时我对死亡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可稍长后才明白,人都将离去,何惧之有?我想最重要的是选择生的方式。爱与恨,情与愁,别与离,嗔与痴,红尘中诸般,若都好好体验过,自当无怨无悔。

人类世世代代,生生不息,或许你留下的足迹会被后人踏及,或许你灵魂的歌唱会化作抚慰他们的一缕风吟。你来过,世界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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