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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尼采谈电影《都灵之马》的哲学象征意义

2017-05-18刘运果

青年文学家 2017年14期
关键词:重估酒神人情味

作者简介:刘运果(1992-),男,汉族,山东省菏泽市人,山东艺术学院2015级艺术学理论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传媒产业管理。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4--01

作品《看哪,这人》是尼采的自传,讲述的是自己的哲学建构的历程。他的哲学体系的建立是基于“否定”之上的,即对基督教的否定,也就是对宗教、道德的否定。尼采是一位超自信的作者,面对自己的作品曾说,“从来没有人写过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人感到过这些东西”。对于这些在外人看来自吹自擂的语言,尼采是不予理睬的,他是本能的战士,他“不是人,是炸药”,要炸毁宗教道德建构的世界。要建立新的体系秩序,必须要让旧社会崩塌,这是尼采贯穿于书中的意味。

尼采的处女作《悲剧的诞生》,是尼采哲学开始提出“重估一切价值”的滥觞。“我们今日称作文化、教育、文明的一切,终有一天要带到公正的法官酒神面前。”后来尼采又同样指出“我们的宗教、道德和哲学是人的颓废形式”。尼采从人的本能出发,视酒神为人生的基础。在酒神状态下,人才能认识到个体生命的毁灭和整体生命的坚不可摧,由此产生一种快感,一种形而上的慰藉,抨击苏格拉底以来的理性主义、科学主义和功利主义的人生观,认为它们是浅薄的乐观主义。人类只有在悲剧的再生中才能实现自我拯救。酒神冲动把人生悲惨的现实真实的揭示出来,使个体在痛苦与消亡之中回归世界的本体。

尼采之所以提出重估一切价值,是基于找寻到了使历史和人类堕落的罪魁祸首的原因——基督教道德,把人类引向邪恶。尼采对“那些一直被人们信仰,需要和视为神圣而崇敬的事物”的态度,从对“基督教表示深沉的、敌意的缄默(《悲剧的诞生》)”到表达彻底的战斗性(《不合时宜的思想》和《人情味的,太人情味的》)撕下“基督教道德面目”。《人情味的,太人情味的》从心理学、科学的角度痛斥基督教教义,批判道德是鸦片,麻痹人的精神行动力,生命价值被乏味颓废的道德占据,无力反抗道德的压抑。《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从人生观对基督教进行批判,基督教宣扬“人死观”——人生来有罪,要不断救赎。人生的旅程只是苦恼的过程,基督教“教人去轻视原始的生命本能,欺骗的制造一个灵魂,一个精神以压倒肉体,在原罪的壓制下,感到自身不洁、罪恶、无价值,要去救赎,要顺从,不可反抗。”

电影《都灵之马》中有众多片段是对生命无意义的颓废的展现。父女每天的醒来、穿衣、吃饭……但还是要睁眼迎接全新的一天。屋外烈风的肆意狂吹,每天顶着风沙去打水,一天的食物只有简单的土豆,在面临缺少食物甚至生命必不可缺的水时,依然对这生活“习惯”着,即便遇见死亡,依然去接受。一切要发生和该发生的都会发生,生命是一种体验。电影中对基督教道德的批判正是透过这种种看似不经意的实则别用用心的日常片段展现无遗。

影片中有父女收拾好行李离开居住地,但又返回来了。如果从影片中去寻找细节印证的话有两点,可称作表层意义。一是从邻居口中得知,小镇已经被风吹跑了,父女无处可去寻找新的居住地。二是马已经失去劳作之力。在离开时女儿在马车前方拉着,迎着狂风行走,父女二人所做的一切只是形式上的挣扎,没有摆脱残酷的生存环境。如果以尼采“上帝死了”重估一切价值来看这个片段的象征意义,其意义有二。一是在这生存是无法逃脱的,如同宗教的原罪,生而有罪,是要经受一生的苦难去救赎,是无法逃脱的。宗教教义压抑着人的身体欲望,将基督教义的道德强加于人身之上,在教义道德的约束下,展现的是人的无意义,自身的原罪将自身的罪恶、无意义让人清醒意识到,在基督教下只有服从,无法反抗。二是表现孤独感。影片画面中除一棵树之外别无他物,用暗调展现的画面的孤独,实则生活在基督教义下人的孤独。透过窗户远眺屋外,一棵树矗立在不远处,构图中的线条延绵到无尽的远方。象征着除了树的世界再无他物,居住地外面的世界不存在,人是被巨大的孤独和无力感统治着。

尼采的抱马痛苦,表达的不是他的怜悯,是对人生乏味的痛惜,“万事万物在权力意志的支配下生生灭灭,变化发展”。人生就是昔日的或目前的生活,将来还不断重演的无新鲜感而言的生活。尼采张扬生命的价值,反对生命的麻木与颓废。虚无是废墟,人生是不需要虚无的,自我在人生历程中要不断地前行,将人生过得充实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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