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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的虚构性与传奇性

2017-05-13李玥

魅力中国 2017年2期
关键词:史记

摘要:《史记》作为一部文史双栖之著,有“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之称。然而司马迁在著“实史”时,明显运用了虚构的写作手法,使《史记》在叙事写人时增添了传奇色彩。虚拟性与传奇性,作为《史记》的两个重要特点,相互交融,相辅相成。

关键词:《史记》;虚构性;传奇性

虚构性与传奇性是《史记》在情节方面的两大重要特点。虚构是司马迁在“实录”的基础上对史实进行艺术化的处理,以增加环境的真实性、情节的生动性、人物形象的丰富性。而史记的传奇性主要体现在古代神话传说的融入和人物命运的传奇性,灾异祯祥、征梦验卜等也增加了《史记》的传奇性特质。可以说,《史记》的虚构性成就了其传奇性,而传奇性又提供了虚构的素材。《史记》的虚构性和传奇性主要集中在本纪、世家和列传中,表和书都是按照严格的实录精神记载的。本文的主旨就是通过对《史记》中叙事写人的虚构性以及传奇性两大特点的分析来探寻它们的内在规律。

一、《史记》的虚构性

绝对的实录是不可能存在的,《史记》的虚构以实录为基础的虚构。先秦历史散文各有千秋,《左传》长于叙写战争,《国语》善于刻画人物,《战国策》的语言流畅恣肆。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符合基本事实的前提下,往往有所提炼、加工甚至虚构,把历史画面和历史人物展现得栩栩如生。

“实录”只是一个相对概念,从《汉书·司马迁传》中可以看到,“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即为实录。可以说,司马迁写人叙事的基本框架遵循着实录的原则,在细节方面,为了刻画丰富的人物形象,最大可能地还原历史,需要在细节方面加以描摹,但是有些无据可考,只能用虚构的方法。可见,虚构只是一种方法,并不能因此否定《史记》写实的基调。

《史记》的虚构性在以下几个方面体现较为明显:

在重要历史事件的场景设置时运用虚构,使人身临其境。《史记·李将军列传》就详细记载了李广率军与匈奴的几次战斗。有一次,李广率众追击匈奴射雕者遇匈奴大军,在紧急关头,李广准确判断形势,稳住军心,命令军士前进并下马解鞍,最终吓退了匈奴千骑骑兵,与众军转危为安。这次战斗的描写凛凛生风,让读者感到了身临其境的紧张感。司马迁在了解客观史实的基础上增添了生动的细节描写,栩栩如生地刻画了千钧一发的紧张场面,塑造了一位沉着镇定的将军形象。

在叙述历史细节方面,由于有些细节无处可考,但由于叙述完整性的需要,司马迁“虚构”了一些细节描写,比如《项羽本纪》中彭城之战的大风描写,这场大风发生在楚军将汉王刘邦重重围住之时,霎那间大风折断树木,掀翻房屋,沙土飞扬,天昏地暗,刘邦一行人也因此趁乱逃脱。这看似很“诡异”的大风,其实是司马迁为了保证历史叙述的完整性而设置的,如果刘邦当时没有成功逃出重围,汉以后的历史将会被彻底改写。

为了深入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突出人物的形象,司马迁还在不改变历史基本史实的基础上,将个人设身处地在当时的情境之下,虚构出许多精彩的人物心理与语言描写。《项羽本纪》中有项王在穷途末路时的悲叹:“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一个悲剧英雄的形象跃然纸上。

二、《史记》的传奇性

《史记》富有传奇色彩。图腾是人类原始的思想产物之一,是人类在历史上对自然界和社会认识的具体体现。古人创世的神话中往往含有隐晦的图腾崇拜痕迹,周人也不例外。司马迁喜欢猎奇,所以记载了很多这类古代神话传说。《五帝本纪》记载了皇帝“生而灵异,弱而能言”;《秦本纪》写女修吞玄鸟卵而生大业。这些都是有关氏族或国家起源的典型神话,源自司马迁早年游历中国的经历。

在《史记》中,还有许多灾异祯祥,征梦验卜的记载。如《外戚世家》载:“薄姬夜梦苍龙据其腹”,后来便生下来孝文帝;《黥布列传》载:有客相黥布“当刑而王”,果然黥布因犯法被判处刺面之刑,秦末大乱,黥布揭竿而起,追随刘邦建功立业,被封为淮南王,相者的话应验了。

《史记》的传奇性,还在于它塑造了许多传奇性的人生经历。汉高祖刘邦的出生,本身就是个传奇:他的母亲刘媪在睡梦中蛟龙附身,便怀了刘邦。他还有异于常人的体貌特征,“左股有七十二黑子”。虽说是一名小小亭长,可是他表现出不凡的气度,在他身上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醉卧时旁人能看见他身上有龙;一穷二白,却能被吕雉父亲吕公看出有贵人之相,并将女儿许配给了他;斩蛇起义时,被一老妇说是赤帝的儿子杀掉了白帝的儿子。

不仅刘邦的人生经历是一个传奇,同时他的多重性格也是一个传奇。一方面,他是典型的体恤民情的贤君,入咸阳后封秦重宝财物府库,还与百姓约法三章。另一方面,他却是残忍的父亲、忤逆的儿子,逃难时为了保全自己,几次将自己的孩子推下车去。项王用刘邦的父亲威胁他,没想到他竟然说“吾与项羽俱北面受命懷王,曰‘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他既有往儒生帽子里撒尿的流氓气息,又有“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雄心壮志。

三、虚构性与传奇性的内在关系

虚构性与传奇性作为《史记》的两种表达艺术,各有侧重点。虚构性是一种叙述的手段,传奇性是一种效果。两者在一定程度上相互交融,相辅相成,但也不是完全重合的。可以说,虚构性成就了传奇性,传奇性为虚拟性提供素材。

如文章第一部分所述,《史记》的虚构性主要体现在在设置历史事件的场景方面、叙述历史细节方面以及塑造人物心理和语言方面。虚构在客观上能增加人物的形象性与情节丰富性。例如,东城快战中,楚汉两军交战的情境、项王“天王我,非战之罪也”的话语应该是司马迁“实录”基础上的虚构。突出的是英雄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和一种令人震慑的王者风度,项羽“天亡我也”的感叹使得人物的命运急转直下,构成项羽一生的传奇性特质。

在文章的第二部分,司马迁将各种古代神话传说以及奇闻异事融入历史的抒写中,由于这些神话和传说本身就没有具体的史实可考,大部分都是从民间采集而来再加上司马迁自己的加工而成的,具有很大的虚构性。如果只有客观史实的记载,没有各种奇闻轶事、神话传说的融入,以及各种人物的语言、心理、动作的细腻补充,人物形象的丰富性、传奇性也会大打折扣。所以,虚构性与传奇性是相互交融,相辅相成的。

总之,司马迁的《史记》在“实录”的基础上,运用了冷静、严密的逻辑思维,而且还运用形象思维,饱含作者感情,使虚构性与传奇性成为情节方面的两大特点。

参考文献:

[1]楚克侠.论《史记》的想象与虚构[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2013(11)

[2]何旭光.《史记》情节的虚构性和传奇性[J].四川师院学报.1985(03)

[3]刘夫德.周人早期的图腾[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6(03)

[4]曹础基.中国古代文学[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5

[5]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8

作者简介:李玥(1995—),女,汉族,山西朔州人,现为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14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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