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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航模

2017-05-09

航空模型 2016年10期
关键词:模型飞机航模机身

我叫韩兆焕,出生于1948年7月,是一名“老航模”,原任上海市委老干部局副巡视员、机关党委书记。退休后我热衷于老龄体育文化事业,现任上海市老年人体育协会军事体育委员会副主席、上海市航空车辆模型协会理事,是上海老年航模飞行活动的积极参与者和组织者之一。最近,我对自己几十年来在航模“动手做”中的记忆进行了一番梳理,希望借此与模友们分享自己对航模的一些见解。

缘起“小木船”

2008年8月,我从上海市委老干部局退休。由于在职时有过企业管理、报社从业、机关工作等经历,不少朋友劝我“发挥余热”,但都被我婉拒了。我径直找到在一次群众体育颁奖会上偶尔认识的原上海市军事体育俱乐部高级教练俞宜震,并“毅然决然”地参加了他和另一位“老航模”吴雨辰共同发起的老年航模活动。外人不明就里,甚至误传我“无所事事、思想消沉”。而我的“坚决”,其实都源于我对航模的特殊情结。

还记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学校里有个橱窗,里面陈列着一些高年级同学制作的小船、小飞机模型。因为觉得好玩,我就学着“依样画了葫芦”:找到一块火柴盒见方、巴掌长的木块,从铜匠铺里捡来一截手工锯条,磨了一把斜口刀,买了一张砂纸,最后把木块削成了一条“让老师眼睛一亮”的小船。那时的我比较好动,学习成绩一般,班主任不大喜欢。没料到就是这么一条小船,使她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后来,我被区少年宫吸收为航海模型组成员,接触了设计图纸,了解了模型结构,懂得了龙筋、龙骨、电机、螺旋桨等许多课本外的知识,进而参加了上海市的比赛,并获得了奖状……我的作品还被放进了少年宫的橱窗。

儿时的经历往往令人印象深刻,而且影响终生。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最終没能走上模型这条专业道路,但它却成了我终身的爱好。即便是现在,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儿子出生时我如何兴奋地按他的体长做了一条快艇模型;记得30多岁的我还捧着《少年航空模型》、《中学科技》爱不释手;更记得已成为机械制造厂技术骨干的我,制作线操纵模型飞机,甚至连发动机也是按“和平1.5”测绘自制的……

我一直认为,航模于我最大的收获是,它培养了我的动手能力并令我受用一生。我一生职业跨度很大,甚至“风马牛不相及”。除了党的培养教育,较强的动手能力或许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知道我退休后积极参加航模活动,并带着一群老年朋友“有所作为”,老领导带着“问号”专程来我家走访。看到挂满一墙的模型飞机和我兴奋的演示,这位大学教师出身的市委组织部副部长不无感慨:“你应该找机会把自己的经历和感悟说出来,尤其是讲给孩子们听!”我哈哈大笑。

“动手”,累并快乐着

再次“入模”,眼花缭乱。

如今的航模,大都无需再自行制作。泡沫的、吹塑的、轻木的模型琳琅满目,几乎完全被商品化了。遥控器成了寻常物,牵引、橡筋、线操纵等以前耳熟能详的机种则难得一见。天上飞的、水中行的、地上跑的,“高大上”的,“地摊见”的,各类模型都被无形的遥控“绳索”牵着。

而更多的“看不懂”是:飞场上,多少精美的“到手即飞”的模型,“出手即炸”后就被立即“甩手抛弃”;赛场上,汗流浃背的不再是“选手”而是“助手”,有的“助手”竟是“选手”的老爸;所谓比赛,也多变成选手间纯粹的“操控”较量——与我们“老航模”当年自己动手制作模型时的情况相比,几乎完全没有关系了。难怪有人把我们这些“老航模”津津乐道、引以为傲的“动手做”(现在常被称为“DIY”)说成“有点悲壮”了。

其实我明白,这里也有“怎么看”和“看什么”的问题。换个视角,“动手做”之于航模,依然有着天然的联系,令人须臾难舍。

多年后回归航模活动,我参加老年航模飞行所用的第一架模型飞机是艾特四通道“翼龙”。不出所料,模型出手即“炸”。尽管“不差钱”,但我仍然选择自己修理使它“起死回生”。正因如此,我第一次知道了一种叫“泡沫胶”的胶水,并顺便了解掌握了更多胶水新品种及其特性和适用范围的知识。修完后再飞,模型又“炸”了。这次摔烂了尾翼,于是我找来KT板重做一副。不料在教练手里飞得好好的模型,回到我手里又“炸”了。如此“历经磨难”,待我能够“单飞”时,模型上原配的有刷电机已经快“寿终正寝”了,于是我将它改为无刷电机。改造过程中,我学习掌握了电调、电机、KV值、电池容量、C值等动力配置方面的知识,以至后来得知艾特公司也将这款模型的动力改为无刷电机,我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不被“炸机”所困,善于从修理模型中寻找乐趣,是“玩”航模的“题中应有之义”。自退休以来,我飞航模已有8年,而“修理”模型也有8年,自己一直乐在其中。希望有更多的爱好者,特别是初学者,从我的这些体会中受到启发。

比“摔了修”更令人开心的,当然是“做了飞”。如今,各种模型制作材料丰富多彩。除了传统的三合板、轻木片,仅泡沫塑料就可分出EPS、EPO、EPP等各种类别;碳管、碳片等碳纤维材料“得来全不费工夫”;从前熟悉的桐木片、松林条、香蕉水、涂布油,反倒成了稀罕物,有的还成了危险品……于是,我退休后自制的第一架F3A,就成为一个“混血儿”:机身采用传统木结构、机翼为泡沫(包装弃物)成型用碳片加强再外蒙降落伞布、尾翼由KT板加桐木条勾框制作。在将其飞上天空的那一刻,我自己也如同进了“云里雾里”一般,自豪感油然而生!

从此,我的“动手做”愈加一发不可收,KT板的、木结构的、简易的、考究的、有图纸的、自己设计的……直至家里变成“车间”一般,卧室和客厅的空墙都变成了“机库”。记得世博会在上海召开那年,上海全市禁飞半年多,几乎要“憋”死人。无奈之下,我找来早期的《航空模型》,按照其中的一篇译文,做了一架空气动力模型快艇,用以解“闷”。而这个过程,也把我“拉回”到近50年前戴着红领巾参加上海市船模比赛的水池。此后,我“玩”的天地从“空域”扩展到了“水域”。2015年,上海市倡导“文化养老”,举办离退休干部文化作品展览。按照“传统与现代融合”的预想,我特地设计制作了一架电动双翼特技模型飞机,以示响应。

都说幸福的晚年是“玩年”,“动手做”的直接好处就是充实了我的退休生活。而当我把它同以前从事的老龄事业联系起来以后,更觉得“别有洞天”,似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这状况极符合年轻人时下的一句热词:累并快乐着,然也!

我的“杰作”源于斯

这几年,有越来越多的朋友加入我们的“团队”,聚在一起活动。他们中,有的有过航模经历,有的毫无基础,还有的买过模型但被“摔怕”了。我把帮助这些朋友自觉地变为自己的责任。

通常,我先从帮他们选择合适的机型开始。而这意味着从网上采购,再拿回家组装调试,再到现场试飞,然后“手把手”地教。如果模型摔了,可能还需要帮着修。以我的经验看,这是很多人的一个“坎”——多少有过航模冲动的初学者,就是因为过不了这個坎而从此与航模说“拜拜”。我帮忙选择最多的机型是“好小子”、“冲浪者”,不下十几架,而这样的“开始”,至今仍在继续。

之所以乐此不疲,是因为我体会到它带给我的无穷乐趣。例如那架改型“好小子”,就是在修理一架摔得“没法收拾”的烂机时催生出来的。当时,这架模型已摔得机身碳管断裂、机翼破碎、机头全无。我比划了半天,最后找来一个摔裂的450模型直升机头罩,先用胶水将它与机身粘好,再用三合板架构出翼台,然后用从钓鱼的朋友处淘来的报废渔杆,挑选出粗细合适的两截接起来做出机身,一架全新的模型飞机就这样“无心插柳”地成功了。后来,这架模型还被大家喻为“精典的修理范例”。

新手“炸机”时模型往往是“倒栽葱”式坠地。受“立木顶千斤”原理的启发,我尝试采用“一根管子从头贯到尾”的架构,以使模型的载荷和坠地时受到的冲击力全部“转嫁”到一根相对结实的碳管上去。初学者的模型多为慢速机,飞行时机身的升力非常小,可忽略不计;而蒙皮通常要用专门的工具,不太好“对付”,我索性省去了机身蒙皮,“创造”出一种机身全部镂空的机型。实践证明,这种后来被戏称为“裸机”的模型飞机抗摔效果很好。多次“事故”中,虽然坠机如标枪般插入土中,但机身都幸免“粉身碎骨”。如今,这种结构已成为我自制的很多模型飞机的标准结构,并被不少模友采纳借鉴。在此基础上,我还设计了一种非常适合孩子上手、可供工厂量产的拼装式模型飞机,试飞效果非常好。有朋友甚至开我玩笑:你可以申请专利了!

能为朋友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并得到大家的认可,令我无比欣喜。正应了那句佳话: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但若细细想来未必尽然——2015年上海电视台摄制记录上海航模“昨天和今天”的一期《上海故事》时,我在受访时对此做了如下表述:不仅仅是航模,如果把“动手做”解读为一种生产方式,相信随着社会分工越来越细、生产效率不断提高,它或许会渐去渐远;但作为一种文化,它值得培植和弘扬。因为,无论过去和将来,它的魅力在于:一、动手动脑,增长才干;二、丰富生活,陶冶情操;三、触发灵感,孕育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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