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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冰:民谣是一种生活方式

2017-05-03贾文佳范燕超

齐鲁周刊 2017年15期
关键词:手鼓背包客民谣

贾文佳++范燕超

大冰,作家、主持人、酒吧老板、民谣歌手。多元的生活,平行的身份。民谣之于大冰,是一种行走的梦想,一边弹唱,一边丈量世界,十几年来执着于此;大冰之于民谣,率性的旋律包含着粗犷,他或许不是一位好的民谣歌手,但他却活出了民谣的姿态。

给他一杯酒,可以慰风尘

印象中的大冰还是那位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山东卫视舞台中央主持节目的阳光大男孩。2002年开始,大冰开启了主持人生涯,并逐渐成为电视台的金牌主持。殊不知那会儿在工作闲暇,他就喜欢抱着一只非洲鼓尽情拍打和歌唱。

民谣音乐人曾经是他的一个梦想,直到2005年前后的几次户外探险中发生意外。“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滇西北的滇藏线上。”大冰记得,那是在一个悬崖边的狭窄路段上,突发泥石流,前后都有石头混着洪流滚过,湍急的金沙江就在身子的一侧。石头从后背上砸下来,他失去平衡,顺着悬崖边往下滚,“本能地四处乱抓想让自己固定,但身边都是岩石,食指一下就折断了。”

后来大冰又接连遇到意外,连着断了三根手指。“有一些人说我的弹琴很奇怪,还有一些人直接说我不能称之为民谣歌手,那是因为我左手能够按弦的手指只有一根。”

不过,接连的意外并没有阻挡大冰的背包客之路。他用脚步丈量过滇藏线、青藏线、川藏线,遇见过雪崩、封山、离别。在路上,他仗义、开朗,结识了不少的好朋友,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他说,火车通到西藏后,拉漂就再也没有了。“拉漂,其实是指的一种精神,一种共同的审美取向,有共同的人生出口,不是说你生活在那里你就是了。但是火车通了之后,太快地发生了一个产业结构的调整,去到西藏的人更多的是在表演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在秉行一种生活方式。”

慢慢的,他已经能够集结中国很大一部分民谣歌手。2006年底,大冰在云南丽江开设一个名为“大冰的小屋”的LiveHouse酒吧。小屋很小,顶多也只能容纳35个人,但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浪歌手都挤过去唱歌,唱得好的就留下来。那里没有麦克风,完全“不插电”,歌手们可以抱着吉他清唱原创民谣。数年来,“大冰的小屋”成为“野孩子”、万晓利、赵雷、“好妹妹”等知名民谣歌手到达丽江必会专程前往的地方。

不同的人、不同的故事在厦门、西安、重庆等地“大冰的小屋”轮番上演,唯一相同的是,无论在哪里的大冰的小屋,店里的装修都一样,原因很简单,他只想让感到前途迷茫的民谣歌手,一个家的感觉,不会再漂泊,在“大冰的小屋”里,厨师会打手鼓,扫地小妹会唱爵士,吧台的收银员是散文作家,主唱歌手是一位支教老师……在小屋的一角,大冰常常拿着一瓶酒,静静听着。用他的话说,“愿意做民谣歌手的上马石”。

行走的人生活出了民谣的姿态

大冰的生活经历丰富,当过“二流主持人、二流作家、二流民谣歌手、老背包客、不敬业的酒吧掌柜、油画科班、手鼓艺人、业余皮匠、禅宗临济弟子……”出版《他们最幸福》《乖,摸摸头》《阿弥陀佛么么哒》三本带有江湖气的暖心故事集,销量数百万。

面对巨额版税,他说:“我又不靠写作吃饭,它只是其中一种,是平行关系而不是继承关系。”后来,这些收入很大一部分被他用在了“办演出”上面。“我挺接受不了这样的观点的——民谣歌手就活该睡地下室,然后吃泡面。这个是不太科学不太健全的心态。”

2015年8月,大冰在为10位民谣音乐人众筹举办演唱会后,在11月将这10位民谣音乐人的原创歌曲出版为合集《大冰的小屋》,并在网易云音乐平台正式上线。2015年11月4日,他在微博上发出“演出门票免费,歌手路费我补”的招募帖,打算在全国100所高校开唱,也就是后来的“民谣在路上”弹唱巡演。不到两分钟,各地的流浪歌手先把“出征歌手”的名额占满。不到48小时,就已收到350多所高校社团的报名邀请。11月15日,正是发起计划的第11天,巡演被扩充成150场,弹唱会正式“开拔”。北至黑龙江,南至海南,西到新疆,东达上海,歌手们兵分三路,每队至少3人,从西南、西北、东部三条路线唱遍全国。

近几年,网络上出现了对于大冰民谣的两极评价,有人敬佩这位用心灵歌唱的不羁民谣歌手,也有人说他旋律简单技术烂。有人肯定他是一位豪情万丈的民谣侠客,也有人指责他借一种无私伟大的情怀将自己推上“名人”的圣坛。

“我从没想过让全世界都喜欢我,所做的一切只为让我喜欢我。”如他的原创歌曲《背包客》中的那句歌词——我想自由自我自娱自乐自唱自歌。

大冰的小屋有很多书,他爱读张子选的诗和卡尔维诺的小说,他读奥威尔,读博尔赫斯,又一心顶礼李叔同。就如同他“热爱夏达的漫画,也热爱雷诺阿的女人;爱听班卓琴,也爱听梵音钵和坎布拉手鼓。”他在丽江的水岸花溪客栈付了三个床位一年的费用,供游客选用。他最近的朋友圈发布的是在北极与熊的合影。

“多元生活是一种对权利的一种主张。有一些人发现了这种权利,然后他要主张自己这个权利。有些人没有发现这个权利,没有必要我们发现权利的人就去唤醒或去警醒没有发现的人。”

当城市的模板越来越程式化、固定化,許多人开始寻找城市中的自己,为自己进行定位。无论是民谣摇滚歌手鲍勃·迪伦的获奖,还是2017年普利兹克建筑奖落户西班牙RCR事务所的三位具备浓郁的地方风格的建筑师,以及《我是歌手》《中国好声音》中民谣的大火,都显示了当代人居于坚硬的城市中的一种自我探求,他们渴望通过触摸受到边缘化的小众文化的韵律和价值,来重新感受几乎受到固化的思想和行为模式,打破程式化的生存状态,让精神回归,还给生活以本来的缤纷色彩。

在这种迟来的探求中,或许我们读懂了大冰十几年的行走和坚守。于他,民谣不再是一种借以彰显自我与众不同的工具,或者摆脱生活压抑的港湾,于他,民谣,即是一种生活方式。正如他所言:请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人在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也请明白,那些人都曾隐忍过你尚未经历的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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