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卡夫卡与残雪小说中疾病情结的文学呈现

2017-04-22唐亚芬尹传兰

文教资料 2017年1期
关键词:残雪卡夫卡

唐亚芬+尹传兰

摘 要: 残雪和卡夫卡一生都饱经疾病的纠缠,他们创造出一个个荒诞不经的文学世界,他们笔下的人物对外部世界都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卡夫卡通过对人性的质疑寻找生命真实,在荒诞的世界里充满了绝望的反抗;残雪则透过人性叩问寻找生命真實,在恐怖的人生处境里寻找生存的意义。

关键词: 残雪 卡夫卡 疾病情结 人性拷问

富有荒诞色彩的残雪和西方现代派文学宗师卡夫卡一生都有疾病的经历和体验。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他们都颠覆了传统的创作,塑造了一个个荒诞恐怖的艺术世界。在他们笔下,人性高度异化、梦魇般的意象层出不穷,然而他们艺术创作的本质却充满了对人性的思考。正是这些从童年就开始的疾病体验和人生经历构成了他们独特的文学世界。从精神分析学看,人的欲求的不满足及内心的挫折,往往会成为日后个人艺术创造的原动力。个人在生活中受到内外阻碍,在本能及欲求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会通过艺术或文学创作升华,将内心的价值转移到文学作品中,因此文学艺术作品是人的本能欲求的代偿品。也可以说“文学创作对个人的精神冲突和生活挫折起到了补偿作用”[1]10。从这个意义上看,正是这些创作填补了残雪和卡夫卡的内心残缺,对他们的心理起到了一定程度的补偿作用。残雪与卡夫卡在创作中印证了人生体验与创作之间的关系,同时也可以发现他们在创作中体现的人性叩问的主题。

一、荒诞意象的择取

“现代心理学研究表明,幼年的经历和体验对艺术家具有深刻而持久的内在影响,形成艺术家独特的心理结构和意向结构,幼年时期的个性心理在这个结构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经常会作为一种基调渗透在作品中,隐性地影响着艺术家创作个性的建构,在其一系列作品中表现出来,则成为独具特质的艺术风格”[2]36。

西方现代派宗师卡夫卡短暂的一生都被疾病困扰,他曾患有胃病、头痛、失眠、神经衰弱、肺结核等疾病。卡夫卡说:“在失眠的背后,也许只隐藏了他对死亡的巨大恐惧。我也许害怕,灵魂在睡眠时离开我就再也回不来了。也许失眠只是对罪恶的清醒认识,害怕随时受审判的可能性。也许失眠本身就已经是罪过。也许失眠是对自然的东西的反抗。”[3]321这段话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卡夫卡有着犹太教固有的“原罪”的思想。卡夫卡的朋友维利·哈斯曾说:“卡夫卡的生命是由自我折磨、自我谴责、恐惧、甜蜜和怨毒、牺牲和逃避组成的巨大的漩涡。”[4]443因为疾病,卡夫卡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探寻,文学创作是卡夫卡独特思考的方式。他的创作中的意象总是充满了虚幻感与荒诞性,比如:老鼠;低矮、阴暗、像窟窿一样的小屋;阴凉、发霉的气息;短而黑的络腮大胡须,等等。这些昏暗的意象展示了卡夫卡眼里那个黑暗的世界。在那个社会里,是非颠倒,丑恶肮脏,黑白不分,法律想判谁有罪谁就有罪,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赎罪。从他的小说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卡夫卡骨子里对那个社会深深的厌恶之情,而且可以感受到原罪意识深深地融入卡夫卡的血液里。这种原罪意识也在他的小说主人公身上都有体现,他们一直在寻找,一直在抵抗,但是最积极的抵抗也不过是在明白抵抗无用后,放弃抵抗。我们在卡夫卡的创作中体验到了生存的荒诞性。

中国先锋作家残雪与西方现代派卡夫卡的小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小说的荒诞性。在他们的小说中,充满各种各样梦魇般的意象:人性异化;父子、母子之间对立;亲情关系淡薄。主人公总是带着莫名其妙的病态。显而易见,这都与他们的疾病经历有关,疾病经历早就为他们的文学创作埋下了种子。残雪从小疾病缠身,她患有严重的风湿病、过敏病,腿痛、头痛、冻疮痛、青霉素注射痛,等等。身体的痛感贯穿了她的儿童时代和少年时代。童年的疾病经历使她不能像其他小孩那样每天蹦蹦跳跳地玩耍,生活的挫折让她提早进入了文学的世界,文学创作对她的疾病经历起到了某种补偿作用。在她的作品中充满了老鼠、蛆虫、蝴蝶、蝙蝠等丑恶荒诞的意象。她作品中也有很多充满荒诞的行为,如:吃草的爷爷;狐狸的脸;飞机模型里装满的昆虫;从爹爹胸腔里飞出来的彩蝶;涨成猪肝色的脸;喷火的眼睛;冷漠的表姐眼神里发出的贪婪的眼光;从骷髅中看到自己的脸;海与白胡子老头的对话;荒诞的西湖;肮脏的公寓;像蜜蜂一样又细又失真的老女人声音;没有人会真正死去的地方;没有楼层的房屋;抽象的紫晶月季花;到处都是垃圾的黄泥街;神秘的王子光。这些丑恶荒诞的意象象征了人物内心的异化,是内心情感世界的投射,构成了一个“残雪式”探讨人性的文学世界。残雪用荒诞意象撕开了人性世界里隐藏着的最黑暗的角落。

二、灵魂深层的人性拷问

卡夫卡与残雪的创作都着重于对人性的追寻,尤其是残雪的创作更被称作是“灵魂之旅”。他们的作品中的人性总是极度扭曲:父子、夫妻、姐弟各种亲情关系被陌生化。我们从作品中可以看到人性的各个层面、各个维度。

敏感的心理、独特的感受、迥异的思考,这些因素共同诱发了卡夫卡对人性的探索。《判决》这篇小说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恶,表面上是站在人性的角度,谴责了父亲的行为,展示了对父亲的控诉,但这种表层异化关系却显露了卡夫卡内心深处对情感的渴望。在这种异化的背后,作者努力想让我们思考的是对当下人性关系的反思,是对人性、亲情的另类思考。站在情感的维度,异化的背后肯定是深深的爱。没有爱,何来的控诉。在他的另外一篇小说《变形记》中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后的种种遭遇也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冷漠。《城堡》里的K与弗里达的爱情带着一种奇异的意味。与现实中给人美好的爱情不同,K与弗里达在一起时是一种迷路、窒息的感觉。这种另类的爱情感受促使我们思考爱情背后的关系,思考爱情关系的情感维度。《城堡》显示了人性处处的诡异,所有人物都带着犹太教人“原罪”的思想。K想进入城堡,可是无论怎么样都进入不了。阿玛莉娅一家的罪恶也是没有缘故的,他们想解除这种罪恶,但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消除,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审判》中的主人公K也有着与阿玛莉娅一家相同的遭遇,都是无缘无故被判有罪了。但是人性的异化在于,他们在面对死亡时,竟然没有反抗。《审判》中的律师也与《城堡》中的律师异曲同工。他们仿佛是个工具,没有任何人性成分。

卡夫卡所有作品的主人公都带有一种孤独、忧郁、绝望的情绪,人与人之间冷酷、疏远,摧毁了人的本性。但是,卡夫卡并不是单纯地只为否定人性,在卡夫卡构建的人性之中还是可以看到反抗,只不过是一种绝望的反抗,以此拯救绝望的人性。他的作品《變形记》就表现了人在孤独无助、荒诞境地的一种绝望的抗争。在《审判》中,卡夫卡让约瑟夫·K在初审法庭上敢于慷慨激昂地抨击整个法律机构,对黑暗势力进行无情的揭露,对黑暗社会进行尖锐的批判。在《审判》中虽然约翰夫·K努力地为自己洗刷冤屈,最后并没有成功,但这种努力、抗争还是显示了绝望的反抗、人性的拯救。《城堡》则描写了一个孤独的个体如何在一种制度面前无能为力,无法寻找而又不得不去寻找一个生存之地的尴尬。K显示了这种绝望的反抗的精神。虽然最终没有进入城堡,但他也是一直在为此努力。在这些作品里,我们可以看到卡夫卡是把人作为一个孤独的个体而对抗整个生存环境,充溢着绝望的抗争。卡夫卡表达了现代社会的荒诞,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他用绝望的抗争唤起人世间的爱,让人们透过表象去思考人性的本质。

残雪深受卡夫卡的影响。在一次访谈中她曾说起,自己第一次接触卡夫卡是在怀孕的时候。她一看到卡夫卡的作品,就被深深地吸引,并由此改变了她的文艺观。残雪和卡夫卡一样,作品都是充满了精神梦魇般的呓语,重叠的恐惧、阴郁的意象,荒诞怪异的场景,孤独无助的情感,没有准确的时间地点,也没有情节与结局。王建斌评价残雪称“她的小说把荒诞推到极致”[6]。残雪对人性的探索有很多与卡夫卡相似的地方但也有不同之处。卡夫卡认为:“每一个障碍都粉碎了我。”残雪则认为:“痛苦是一种启蒙。”[7]23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人生经历,不一样的人生思考,使得残雪对人性有些许不同的感悟。她第一次接触卡夫卡的时候正是迎接新生命的时候,她从这个新生命中肯定能够感受到人性的希望。但是“文化革命”还是给她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疾病的经历也给她的心灵蒙上了一层灰色。“文革”就是一场巨大的疾病,在那个人与人之间相互举报,人情淡漠的时代,残雪也身不由己受到了影响。她笔下的人物都处在窥视与反窥视、诱惑与反诱惑的处境之中,人性也呈现出极度异化的特质。《苍老的浮云》勾勒了现代人在被自由放逐后惊恐不安的生存图景。从虚汝华的生存处境来看,她陷入了一个到处充满敌意的恐怖世界。邻居慕兰在后面的墙上挂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可以全方位监视她的生活,产生一种高度被窥视的恐惧,反映了一种窥视与反窥视的人生境况。虚汝华虽然找到了生活的慰藉,更善无在一段时期成了她灵魂的栖息之地,但是这种关系并不能长久地维护,他们是因为恐惧相互搂紧了,最终又嫌恶地分开了。这种诱惑与反诱惑也来自于人性的异化。小说的最后,虚汝华把所有的门窗订了铁条,将自己封闭在小屋里,与世隔绝。这是残雪对人生生存状况的思考,然而封闭的生活同样使她不得安宁,驱不尽的老鼠,杀不完的蚊虫,虚汝华的内心开始变异。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虚汝华还是更善无都渴望在生的恐惧中抓住生命之绳,可是他们最后都被生存环境所异化了。《公牛》中的夫妻之间也是这样,妻子总是在看到各种奇异、玄乎的景象时,不停地问丈夫是否也看到了,但是作品中的丈夫不但看不到而且很多时候都听不到妻子说的话,每次回答总是言不搭意。

残雪说,她笔下的每个人物都是由内心对爱与美的追寻所催生的。《黄泥街》中的王子光是一个虚构的形象,在那条灰暗无光的黄泥街中,没有人能够确定王子光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道光。人们充满热情地谈论着这位奇特的“王子光”。“王子光”这个连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人物,在他还未出现之前,人们就将他视为一个敌人,视为一个破坏者,把他当作一个神秘的存在。王子光这个人物的出现引发了黄泥街上种种可怕的景象。各种欲望的暴露显示了黄泥街地狱般的景象。人们期盼着王子光的到来,寻找着王子光的踪迹。深藏在人们内心深处丑恶的欲望都通过王子光这个虚幻的角色展现了出来。人们把黄泥街肮脏破旧、一切丑陋的环境都归结于王子光。其实人们对王子光所做的各种幻想是毫无根据的,而是借对王子光的关注中来实现对自身命运,自身生存的关注。

在这些作品中,残雪运用了夸张、变形、荒诞的创作手法,将人性作了透彻的剖析。虽然残雪的文学世界中的人都是极其丑恶的,生存状态极其恶劣,人性扭曲,但他们很多都身在肮脏破旧的环境中,内心迷茫阴暗,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们拥有超乎常人的热情和精力。残雪想要表达的就是人无论在面临多大的困境时,都应该永远保持坚定的信念。无论所处的环境多么不堪,都应该保持惊人的毅力。在这些人性异化的背后,更多的是残雪对人性的探究,在这些变异的人性身上寻找生命的意义,不断在荒诞的环境中寻找突破,这就是残雪的救赎之路。残雪的小说总是从各种丑陋的现象看到本质,在荒诞的环境中寻找突破,实现生命的救赎。

三、缺失性体验的投射

在某种程度上说,文学作品是作家丰富性体验或缺失性体验的投射。缺失性体验是指主体对各种缺失(精神和物质的)的体验,疾病往往会让人情绪低沉,是造成缺失性体验最常见的一个原因。

卡夫卡一直在疾病中创作,他赋予疾病太多的精神内涵,并将其融入作品之中。卡夫卡身为犹太人,置身于一个荒诞险恶的社会,犹如萨特所说的“他人就是地狱”。按照拉康“镜像学说”的阐释:小孩子的成长就是以大人为参照物进行模仿。卡夫卡出生在犹太教家庭,在这个家教森严的家庭中,父亲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曾经在给《致父亲的信》中提到过,他写的书都与父亲有关,他在书里无非是倾泻了当着父亲的面无法倾诉的话。在这里,卡夫卡体现了不同于常人的父子之情,他对父亲只有敬畏恐惧之情。再加上卡夫卡儿童时代的疾病经历,让他从小到大都瘦弱无比,这更促使他内心滋生极度畏惧心理。在他的心里,所有情感都是没有温度的。但是他并没有将自身的不幸深深埋藏在心灵最深处,而是寻找到了文学这条路径来宣泄,来拯救自己的心灵,将自己的情感感受化为文学幻象,以文学的形式对抗内心的极度苦闷。也就是说,他自身的缺失性情感体验带给他无限的创作源泉。

在短篇小说《判决》中,卡夫卡探讨了不同于日常世界的父子关系。与表达爱与善的主题相反,这篇小说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恶。其中的父子关系极度异化,父亲监视儿子并判决儿子的死亡。这与卡夫卡的心理疾病、与对父亲的恐惧心理不无关系。卡夫卡的代表作《变形记》中,格里高尔在故事一开头就病了,他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这种疾病来得无缘无故。卡夫卡在文中并没有直接交代格里高尔的得病原因,但当我们深入故事,看到格里高尔的生存状态时,便可以明白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卡夫卡采用了象征、比喻的手法将抽象的心理疾病具象化,以独特的视角达到了石破天惊的艺术效果,让读者感到触目惊心。短篇小说《饥饿艺术家》中的绝食表演者一直在演绎绝食表演并最终饿死,饥饿艺术家实际上已经异化成动物了,饥饿艺术家的表演也是一种疾病的表现。这部作品是作家在疾病中创作的,那一年,他戒掉了很多不好消化的食品,之后禁食的种类越来越多,后来他慢慢地成为一个素食者。最后,卡夫卡从拒绝吃食物到让自己挨饿,让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饥饿艺术家。正是这些缺失性体验,让卡夫卡创作了一系列与疾病有关的作品。

从小到大的疾病经历给残雪造成了严重的缺失感,这种体验对于残雪的写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她将自己的缺失体验艺术地转化在作品之中,把心中的苦闷与孤寂宣泄出来,企图达到自我救赎的目的。残雪认为在她的审美活动中始终有一个先验的机制在起作用,这个机制引导着她的创作。“这个逻各斯和努斯共体的机制,就是人的高层次自我意识的机制”[5]24。毫无疑问,这个高层次自我意识的机制是她人生各阶段与疾病对峙的结果。残雪一直强调这种先验机制和“操练”,这在她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苍老的浮云》中,虚汝华的丈夫老况缺乏独立生活的能力,在婆婆的唆使下,搬去跟母亲住在一块,只是不时地送些蚕豆过来。这种荒诞的夫妻关系、恶劣的生存环境并没有让虚汝华放弃对生命的追寻。虚汝华一直在与这些丑恶的环境对峙,她从来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残雪小说中的主人公身上都遭受着像虚汝华一样让人难以忍受的磨难,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放弃过生命,总是用那个破旧的身体体会着生命的奥秘,寻找着生命的意义。在短篇小说《男孩小正》中,远蒲老师就体现了这种与疾病对峙的精神,他用操练的方式与疾病进行着对抗。在《美人》中,乌老太那精湛的口技是在环境的暗示下无师自通地操练出来的。最显著的是,疾病经历让残雪的作品染上了一层鲜明的病态色彩。无论是《苍老的浮云中》的虚汝华、更善无,还是《表姐》中的表姐,他们无一不是从身体到心理都呈现出一种病态。

虽然残雪与卡夫卡是生活在两个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的作家,但有着同样被病魔折磨的经历。这使得残雪比别人更能夠理解卡夫卡,残雪曾经说过,卡夫卡对她有过决定性的影响。不得不说,疾病的经历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残雪和卡夫卡。残雪和卡夫卡人性探索的背后更多的是对人性的自我救赎。他们都是在不断自我怀疑和不断叩问中寻找生存的意义,这便是残雪和卡夫卡在当代的意义。

参考文献:

[1]徐光兴.世界文学名著心理案例集[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

[2]童庆炳.现代心理美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3]雅努斯.卡夫卡对我说[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91.

[4]卡夫卡.卡夫卡全集[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

[5]残雪,邓晓芒.于天上看见深渊[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

[6]王建斌.先锋的堕落——论残雪的小说[J].天水师专学报,1996(1).

[7]残雪.灵魂的城堡[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2016年度绍兴市高等教育课堂教学改革项目:《异步交互视域下批判性思维潜能的激发与实践探索——以文学理论课程群教学为例》。

猜你喜欢

残雪卡夫卡
夜深人静
《卡夫卡传》
雪中
残雪,为何能成诺奖热?
论残雪“新实验”文学的转向
卡夫卡《变形记》赏析
残雪的理想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