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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伴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2017-04-22

中华儿女 2017年7期
关键词:金国世界母亲

当父母还没有老去的时候,轻轻地问一句:“爸妈,去哪儿?”

别让父母等太久!

他们是世界上唯一不求回报,把所有一切都奉献给你的人。童年,我们天天相见;上了中学开始住校,只有周末才能见面;后来去外地读大学,逢寒暑假才能回家;工作了,外地成家立业了,越长大,离父母越遥远。

曾几何时,有人算过这样一道题,就是能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这道算术题算了很多年,但从来没有答案,谁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能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能有多久。

其实,最等不起的就是爱,有太多的人都输给了时间,输给了现实,很多人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才发现父母已经皱纹爬满了脸颊,他们早已没有体力去探寻外面的世界。

趁着自己还年轻,趁着自己还有梦想,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是这一次要带上父母。

去天安门拍一次相片,去大前门吃一次烤鸭,首都是众多父母的梦想到达的地方;

去桂林看一次山水,“桂林山水甲天下”,这还是母亲交会我的第一句名言;

去内蒙骑一次马,参加一次篝火晚会,吃一次烤全羊,因为父亲的心胸像草原……

带上母亲看中国

家住山东淄博的徐金国用了20年的时间,骑着摩托车带着母亲逛北京,登泰山,下大海,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

1989年徐金国带着母亲李秀芳去北京旅游,如今大大小小几十本相册里珍藏的都是母亲的照片。细心的徐金国还把照片精心包装,注明拍摄的日期、地点和每次游玩时的心得。徐金国说:“母亲对这个照片很感兴趣,回来以后总是看,然后再说给邻居听,心情非常好。”

30多年前徐金国父亲去世,是母亲一个人拉扯着他们兄妹几人成家立业。到现在徐金国还记得,在年轻的时候自己开拖拉机搞货运,冬天拖拉机很难发动,每天都是母亲早起帮忙。徐金国说:“老母亲都是很早就起来,甚至凌晨2点多就起来用柴禾烧开水,烧上几暖瓶热水之后,把拖拉机机体烫热之后就很好发动了。”

后来家里生活好了,徐金国的心里一直有三个愿望:一是带母亲去一次首都北京;二是徒步登泰山;三是去青岛看大海。他希望让母亲在晚年能够饱览祖国山河秀丽的风光。可是母亲晕车晕得厉害,汽车、火车都没法坐。

徐金国的母亲李秀芳说:“完全坐不了车,晕,哪里也不能去。”但这并没有阻挡徐金国的孝老之路。1989年,徐金国倾尽万元家资购买了一辆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拉着母亲上路了。一路走走停停,先是到了北京,徐金国又租了辆自行车,带着老母亲逛起了世界公园。徐金国说:“在世界公园,没逛到一半就起了大风,根据当时的天气预报是阵风八级,世界公园里的树都被风直接拔出来,横躺在地上。往回走,正好是顶风,所以就非常困难,走到半路上,月亮就从东面出来了。”虽然这趟北京之行并不算十分顺利,但是从北京回来的那段时间,母亲高兴地合不拢嘴,李秀芳逢人便说:“现在不去旅游就是不跟形势啊,人家老人都愿意出去,出去了玩玩是好啊!”

第二趟旅程是登泰山,徐金国说,这次母亲兴奋地像个孩子:“从泰山角下的岱宗坊,一开始就是下步走,一直走到南天门登上泰山极顶,一般的年轻人走几登台阶就不想走了,但是她就是一直走,我走六七步台阶就得停停,她就是一直走三四十步台阶,还没有问题。我觉着老人身体非常好,所以心里也非常高兴。”

2011年8月的青岛之行,让徐金国实现了带母亲去看大海的第三个愿望。儿子的一片孝心,母亲是看在眼里,美在心里。李秀芳说:“很满足,孩子都很好,觉着也了不起,死了也能闭眼了。”

带父亲走过十几万公里

何遂立与何红涛父子住在洛龙区李楼镇向阳村。家里除了必备的生活物品,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可走进何遂立老人的房间,里面“别有洞天”——除了门,三面墙壁全都贴满了照片,其中不少还被精心修饰并放大。

“这个是2009年国庆节在西安火车站,那时候还是用胶卷相机。这个是在安徽黄山,看这迎客松,多威风!”何遂立指着这些照片,如数家珍。

何红涛曾做过十几年小本生意,2008年,他丢掉秤砣,穿起工装,成为河南省北方永盛摩托车有限公司的一名工人。和以前早出晚归的生活相比,他有了固定的假期,也萌生了带父亲旅游的想法。

“我爸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总想外出旅游。趁他腿脚还利索,我带他看看外面的世界。”何红涛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出过远门的父亲严重晕车:坐大巴晕,坐小轿车晕,在车上待10分钟就难受得不得了。最终,他花了1万多元买了辆配置较好的摩托车,自己骑摩托车载着老父亲看世界。

从周边嵩县、栾川等县的景区开始,何红涛一路带着父亲游览过陕西、山西、河北、安徽等多个省份的名胜古迹,涉及范围近三分之一个中国,行程十几万公里,仅车胎就用坏了3条。

因何红涛平时要上班,父子俩旅游的时间都在假期。一次次旅行,都被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程度的何红涛详细记录了下来,沿途拍照留念。

“红涛带我出去从来不商量,头天晚上让我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出门了,不去都不中,他一直叨叨,走吧,走吧!”何遂立笑着说。

遇到名胜古迹,何红涛会将景点介绍和传说一并记下来。他希望以后父亲翻看时,有更多美好的回忆。“天天晚上伴着父亲的呼噜入眠,觉得那不但不是噪声,反而听起来很美妙……旅途很艰苦,但是我心里很踏实。”

轻装上阵,是何遂立父子旅游的习惯。平时两人总住小旅社,最便宜的一晚上只收10元钱,最贵的也不过50元。

“他可真没让我受过委屈。”何遂立说,路过安阳滑县时,儿子非要买一只当地有名的道口烧鸡让他尝尝;自己想喝小米粥,儿子载着他跑了好多地方,终于痛痛快快地喝了两大碗;冬天出门,何红涛自己少带行李,父亲的绒裤、毛裤、棉袄、皮衣、帽子,一樣也不能少。6年间,何遂立没有淋过雨,未曾高温中暑,连普通的感冒都没有得过。

“希望用这种独特的方式陪父亲,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中国的大江南北,我们会一步一步走下去。”何红涛说。

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摄影师顾颐在重庆打拼多年,千里之外江苏盐城老家的父母是他的牵挂。三年前,顾颐的父亲体检时查出胃癌晚期,母亲在几年前遭遇事故受伤,现在走路还要靠拐杖。

父亲经过手术后的恢复,体力渐渐好转。顾颐意识到平时陪父母的时间太少,2015年又是父母结婚50周年,于是决定带他们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当家人和朋友得知顾颐的决定后,纷纷担忧父亲的身体,但是顾颐觉得,既然目前没有太多办法去跟父亲的病魔抗争,与其让他呆在家里慢慢老去,不如出来旅行,换一种心情和环境,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顾颐说,哪怕父亲在旅途中不幸“老去”,对于他来讲,也能更坦然些。也许,面对不同的世界,父亲的病还会一天天好起来。在斯特拉德布罗克岛,父母在夕阳下唱歌。父亲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夕阳。母亲说,这是她第一次唱歌。

结婚50周年纪念日,父亲一大早就到野外采摘了很多野花。父亲说,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没有给母亲像样的婚礼,今天要重新向母亲求一次婚,他也要浪漫一次。

在昆士兰州布里斯班,父亲说:“别看我身体不好,我还可以爬树呢!”说着就上去了。每一天,面对新鲜事物,父母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父亲开始对生活重拾信心,积极参与治疗,决心从头开始。

所以,当父母还没有老去的时候,让我们轻轻地问一句:“爸妈,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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