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瑜

(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 北京 100081)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领导人员管理研究

程静瑜

(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 北京 100081)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是美国较为典型的国立研究所，其在对自身领导人员的管理实践中既遵循美国现有的公务人员的管理规章和职位体系，又自有其特有的方式。本文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领导人员的选拔任用、任期及卸任、职责与权力、薪酬与考核评价、发展培训和兼职兼薪及双肩挑六个方面阐述其管理体系，为国内科研院所和院校的领导人员管理实践的革新提供参考。

美国国立卫生院(NIH)；领导人员；人事管理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按照管理体制划分属政府拥有并直接管理的GOGO类，其职员依照联邦政府雇员的管理方式进行。NIH在受上级部门HHS(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管理的同时也接受美国人事管理局(OPM)的管理和指导。美国人事管理局在制定相关人事管理的基本标准的前提下，给予NIH一定的人事自主管理空间。

按照美国人事管理局的分类，联邦政府雇员分为行政首长(ES)、高级行政主管(SES)、联邦白领类(GS)和联邦蓝领(FWS)四类。NIH的管理人员(正/副院长、研究中心的正/副主任、下辖实验室的正/副主任、办公室主任等)一般属于SES类，有少部分属于ES类，因此对领导人员的管理，NIH基本参照OPM关于SES类人员的管理规定。

一、选拔任用

SES类职位在全国范围内的总数没有限制，OPM根据联邦法典第五卷第3133款的规定赋予NIH在SES类职位设置、招聘、调整的权限。这一自主裁决空间通常以两年为一周期，在OPM总体人事管理规划的基础上，NIH自行管理自身人事。

(一)选拔方式

SES类职位的选拨方式共有六种：(1)公开招募；(2)返聘(Reinstate)；(3)重任(Reassign)；(4)调任；(5)从领导人才培养项目中选任；(6)临时聘用(noncareer appointment)。

公开招募，即是在USAJOBS网站和NIH官网下的领导人员(senior and executive-level)招聘网页①公布领导人员职位空缺信息，通过公开程序、遵循“公开招聘”和“择优录取”的原则进行选拔录用。NIH公开招聘的领导人员职位在招聘时间上有两种形式，一是设截止日期，二是无限期，聘到为止。公开招聘的领导人员职位向所有符合职位要求的美国公民以及被其他法律或条例许可的非美国公民开放。OPM要求采用公开招聘方法的机构成立执行资源委员会(ERB)监督职位候选人的考核评估。

返聘是指再次聘用曾任SES类职位的人员。重任，即调整机构内部SES类人员的任职情况，将现有的SES类职员安排到新设或目前急需的岗位上。调任则是指机构间现任SES类职员的流动，以满足组织发展和岗位要求。

从领导人才培养项目中选拔合适的人才。通过这一途径选拔的人才不需要竞争或者只需要经过适当竞选和资格审查就可入职。目前美国的人才培训选拔项目有：(1)SES候选人发展项目(SES Candidate Development Program，SES CDP)；(2)NIH 员工推荐奖励计划(NIH Employee Referral Award Program)；(3)HHS 新兴领袖计划(HHS Emerging Leaders Program)。NIH可从计划项目中物色、考查所缺领导岗位的候选人。

临时聘用管理人员，通过本途径任命领导人员，需在任命前取得OPM的许可，同时此类聘任只针对普通临时性(general,not career reserved)的SES类岗位。

在具体的实践中，NIH各研究所的所长的选任主要采取两种方式，一是外聘相关人员，二是机构内选拔。

(二)任职条件和资格

不同研究部门和岗位需求，选聘的资格条件各有差异。总的来说NIH领导人员任职资格包括三方面：一是相关领域的学术科研能力；二是人员和组织机构的管理能力；三是对社会问题和学科领域的感知能力。

NIH对领导职位申请人采用基于简历的筛选方法，要求申请者结合OPM定义的管理人员五项核心素质(five executive core qualifications,ECQs)：领导变革(Leading Change)、领导他人(Leading People)、结果驱使(Results Driven)、商业智慧(Business Acumen)、塑造凝聚力(Building Coalitions)，介绍自己的实际情况。资格审查委员会(QRB)负责对申请者的资格条件进行核实和评价，为最终的人才选定提供参考意见。此外，在领导人员招聘中也会要求申请者在简历中叙述自身的专业/技术资格(PTQs)。

二、任期及卸任

NIH院长由总统亲自任命。1993年克林顿总统任命Harold Varmus为NIH第14任院长，Varmus任职期间改革了NIH的人事制度，规定实验室主任及以上的领导人员必须在全球范围内公开的招聘，并且任何人的录取都必须由NIH招聘委员会投票决定，拟录用人员后由NIH院长宣布任免，同时向HHS报备。NCI是NIH的第一个研究所，又因为公众对癌症有着极高的关注度，因此1971年《国家癌症法案》赋予了NCI特殊的权力，其中包括其所长由总统任命。②除NCI以外的研究机构和研究中心的所长/主任的任免由NIH院长宣布。

(一)任期

在任期上，领导人员的任期没有统一规定，通常是依照领导人员个人的工作绩效和职业生涯规划、研究所或研究中心的实际情况而定。NIH部分领导人员的任期，在任时间最长的达22年，任期最短的为2年，各接任者之间的在任时长没有规律可循，在任时长全凭实际情况而论。NIH每个有院内项目的研究所都设有科学顾问委员会(Boardof Scientific Counselors，BSC)，BSC始于1965年，负责评估院内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和研究者的提拔和任期。③

(二)卸任去向

NIH的领导人员在卸任离职后的去向按照个人职业规划和所处人生阶段的不同会各有差异。但主要的去向有5类，一是不再任职；二是大学任教；三是到其他政府部门或委员会工作；四是返聘；五是在其他机构继续从事科研。

三、职责与权力

(一)职责

NIH的院长负责NIH所有的学术和管理事务，是整个NIH事务的全权责任人。④院长还需对突然涌现的极具研究价值但又不能及时从其他渠道获得经费的项目进行资助。院长的职责定位被描述为：(1)积极促进组织愿景中塑造；(2)为组织发展寻求机会，协调组织；(3)与各部门机构保持联系；(4)听取咨询委员会的建议；(5)接收政府行政部门相关的建议；(6)有向总统提出建议的权力和责任。⑤简言之，NIH院长的角色定位就是把握整个研究院课题研究的总方向、沟通协调各机构部门、分配和调节各项资源、为国家相关领域改革发展建议献策。

各研究所、研究中心及实验室的管理人员(所长/主任)在NIH管理体系中属于中层管理者的位置，其职责就是管理本部门具体的日常事务以及同上级部门的沟通、反馈、报告，确保本部门按照组织目标与规划运行。

(二)权力的行使与监督

NIH院长权力在“学术独立于政治”的理念基础上，以法律规定权限。其向HHS部长汇报工作，通过院长顾问委员会和院长公众代表理事会来行使建议献策的职权。各研究所、研究中心及实验室的负责人向院长负责，并接受诸如科学顾问委员会、项目顾问委员会等的监督。

在预算管理上面，经总统最终签署的预算案包括了各研究所、中心及OD下的办公室或研究所下的中心各自单独的预算。这样实际上就将预算的管理协调权下放到了各研究所、研究中心的领导人员手中。NIH院长的预算管理和执行的权力主要在于最大限度调配1%的拨款和院长自由基金(Discretionary Fund)。此外，院长也可以通过三个途径对预算管理施加影响：初始预算要求的审查批准、经过OMB审查后的预算案在各研究所(研究中心)的配置、同会议委员会协商后对每个研究所(研究中心)预算经费的分配。⑥

四、薪酬与考核评价

(一)薪酬标准

NIH领导人员的工资由两部分组成，既SES类职位基本工资和绩效工资。SES类基本薪酬的最小值等于GS-15,step 1基本薪酬的120%，最大值相当于EX-III的基本薪酬。

(二)考核评价

领导人员的的考核评价分为两类，一类是日常工作绩效的考核评级，另一类是对突出表现的奖励。

1.绩效考核

2012年1月，OPM协同OMB联合公布了“SES基本评估体系”，该体系为各联邦政府机构及国立研究机构领导人员的绩效评估提供了一个基本参照标准。SES基本评估体系包括五方面的内容：计划、监管、调整、评估、和奖惩。绩效评估计划必须明确指出考核领导人员工作成效的关键指标及其他有助于完成工作、达成组织目标的辅助性指标。考核的周期通常为一年，允许设置的考核周期时限的最小值为90天。

考核期结束时，首先对各管理人员进行一次初步的总结评价。其次是进行更高一级的绩效评估及检查(Higher Level Review)，最后由绩效考核委员会(Performance Review Board,PRB)复查，做出最终评价和奖惩建议。考核结果分为5级，五到四级分别为杰出、优秀、达标、基本合格、不合格。

参照OPM的绩效考核标准，NIH针对SES设立了两套绩效考核方案，一是仅对SES进行考核的SES绩效管理系统SES PMS；二是包含全体职员及管理人员的绩效评估项目PMAP。SES PMS的评价周期为10月1日至次年9月30日，称为FY，绩效评价基于管理人员五项核心素质(ECQs)评估，其中结果导向至少占20%，其他四类至少占10%，并且任何一个指标的权重不能超过结果导向所占权重。本评价系统的评价结果同被评估者的基本工资上涨挂钩，也与年终评估联系。

PMAP的考核周期为1月1日到次年12月31日，称为CY。考核的关键指标分为管理方面的要求和个人绩效成果两方面，每块具体考核指标的权重相同，该绩效评价与最终个人绩效评级相关联。

2.激励奖

针对SES类职位的的奖励项目有总统奖、绩效奖和其他奖项三类。(1)总统奖(Presidential Rank Awards)用以激励综合表现持续优异的SES职位所有者，在评比排名中成绩杰出者可一次性获得相当于年度基本工资35%的奖金。(2)绩效奖(Performance Awards)，表彰优异的领导人员，激励各领导人员向优异者看齐。(3)其他奖项是就领导人员某一方面能力进行奖励的单项奖，如最佳建议、发明创新、绝佳执行、高效多产等。

五、培训和发展

领导人员培训和发展的方法有很多，包括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如培训项目、研讨会、论坛。2012年12月，OPM发布了领导人员能力发展实践指南(Executive Development Best Practices Guide)，本指南包含公立部门和私营部门用以支持领导人员持续学习、发展能力的方法范例。

SES级领导人员能力发展项目按方式可分为在线和面授，主要的培训项目有三种：(1)管理者角(Manager’s Corner)，一个在线课程学习网站。(2)SES简报(SES Briefings)，OPM为新任职的领导人员提供的了解形势政策及互动交流的平台。该学习项目根据OPM每年的计划定期的召开，每次为期2天。(3)SES领导力研讨会(SES Leadership Seminars)，该继续学习项目的关注点在于促进SES级领导人员有效的践行五个核心素质ECQs。此外，领导力发展中心(Center for Leadership Development,CLD)也为领导人员的能力发展提供培训项目。

六、兼职兼薪及双肩挑

(一)兼职兼薪

NIH对其领导人员的兼职兼薪没有明文的规定，在实际操作中只要在完成本职工作后还富有余力便可兼职兼薪。

目前，NIH领导人员无在企业兼职的情况，其兼职兼薪活动皆在公共领域范畴，即在公共部门或准公共部门。按兼职机构类型划分，NIH领导人员兼职兼薪场所分为学会/协会、研究小组/项目、委员会/董事会、NIH外研究中心(所)、大学五类。

按是否有薪酬分类，NIH领导人员的兼职类型可分为有薪酬和无薪酬兼职。在学会/协会的兼职多以成员的身份进行，且是无薪酬兼职。该类兼职的人数在六种兼职类型中最多，且每人不止加入一个学会/协会。个人所入学会/协会数量的最小值为2，最大值为10。在委员会或董事会的兼职为有兼职无兼薪，在兼职的机构所扮演的角色则是领导人员和成员兼而有之。而在院外研究机构或项目小组及大学的兼职则属于有兼薪的兼职。

按兼职兼薪时限可分为临时聘任和长期兼职。除了在一些临时项目中担任负责人外，NIH领导人员的兼职兼薪活动均为长期兼职。

(二)双肩挑

NIH及其各研究所(中心)领导人员除在外兼职兼薪，在内部也存在双肩挑的情况。如国立癌症所代理所长同时兼任国立癌症研究中心肿瘤细胞实验室负责人；国家补给和健康研究中心主任兼任NIH精密医学回顾研究项目(NIH Precision Medicine Initiative?Cohort Program)临时负责人，同时又兼任卫生保健系统共同基金合作实验室联合负责人。

【注释】

①美国JOBS招聘网：https://jobs.nih.gov/vacancies/executive.htm.

②李昱涛.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初探——历史演变、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D].清华大学，2004.

③李昱涛.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初探——历史演变、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D].清华大学，2004.

④吴英.中外公立科研机构管理体制比较研究[D].上海交通大学，2009.

⑤美国国立研究院官网：https://www.nih.gov/about-nih/who-we-are/nih-leadership#role.2016年4月.

⑥李昱涛.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初探——历史演变、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D].清华大学，2004.

[1]张义芳.美国联邦实验室科研人员职位设置及对我国的启示[J].中国科技论坛，2007(12).

[2]李晓轩，黄鹏.美国国立科研机构薪酬体制与启示[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7(12).

[3]李梦茹，董洁，车澈，扆铁梅.美国科研人员薪酬制度研究及启示[J].全球科技经济瞭望，2015(05).

[4]苏连芳，宋玉琴，申阿东，徐岩英，董尔丹.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概况[J].生命科学，2004(02).

[5]Senior Executive Service Performance Management System[EB/OL].https:// www.opm.gov/ policy-data-oversight/senior-executive-service/basic-appraisal-system/basic-ses-system-description.pdf,2016,07.

[6]2016 NIH Director’s Awards Program Guidelines and Criteria[EB/OL].https://hr.od.nih.gov/performance-/awards/directorawards.htm,2016,07.

[7]NIH SES Performance Management[EB/OL].https://hr.od.nih.gov/performance/perfmgmt/ses.htm.2016.07.

程静瑜(1992.12-)，女，壮族，贵州兴义人，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2015级教育经济与管理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