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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中的黄埔四期生王子伟

2017-04-11蒲元耿小乔

黄埔 2017年2期
关键词:王俊杨虎城警备

蒲元++耿小乔

西安事变促成了国共第二次合作和全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在中国近代史上留下了辉煌厚重的一页。其时,黄埔4期生王子伟就职于陕西警备第一旅,经历了这次事变。

王子伟,1906年生,陕西渭南人。1926年毕业于黄埔4期,先后辗转于邓宝珊、张治中、张钫等部。1932年考入陆军大学第10期。因家境贫寒,负担又重,经济颇为拮据,后经同乡引荐,得到杨虎城、孙蔚如来信嘉勉鼓励,并得到第17路军驻南京办事处资助,方才完成学业。

1935年,王子伟从陆大第10期毕业后即入南京兵学研究院深造,年末结业时,接杨虎城函电,征询他的去向:“值17路军用人之际,愿否回陕。”王子伟欣然承命,于1936年初返陕。回到西安后即去新城内晋谒杨虎城,并住西京饭店(现人民大厦)待命。半月后,杨虎城任命王子伟为陕西警备第1旅上校副旅长。不久,兼任该旅2团团长。

当时,陕西有3个警备旅,名义上属陕西省,经费亦归省,但实际上均系杨虎城多年编练的部队。王子伟就任时,陕西警备第1旅旅长为王俊(黄埔3期),第1团团长申及智,第2团团长由王子伟兼任,第3团团长刘威诚。西安事变前,该旅的驻防情况是:旅部率第2团(欠第3营,该营驻蓝田县)驻西安周至,第1团驻西安户县,第3团驻宝鸡眉县一带。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当日中午,陕西警备第1旅接到西安绥靖公署办公厅主任韩光琦的电令,部队全体官兵兼程回防西安,实施收缩防御,以确保兵谏成功。旅部即率第2团东进,1、3两团亦各由原驻地东开。第2团第3营亦由蓝田西开。其中,王子伟所在旅部及第2团以强行军态势,冒着严寒天气昼夜不歇,行进30余小时,于12月13日傍晚到达西安西郊之十里窑头(今西安市昆明路)一带宿营,是夜天落寒雪两寸。12月14日,该旅又奉命赴西安东南郊观音庙一线构筑防御工事。

王子伟回到西安后,方知发生了西安事变。他在回忆文章中记载:“当时一般军人对形势之思想认识如下:(一)因蒋介石10年来不断发动内战,以致引起严重之外患,故一般官兵均厌倦内战。(二)蒋介石虽叫嚣‘剿共,而一般军人虽对共产党革命之道理不懂,但至少知道红军的纪律好,认为对共产党与红军实无罪名可加。(三)17路军所属各旅团大半均对红军作过战,均蒙受重大损失,阵亡或被俘之旅团长不少,因之对红军作战毫无信心,亦无兴趣,基于以上原因,陕西警备第1旅一般官兵对张杨两将军扣留蒋介石,主张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衷心拥护,因之,一般无不安情绪。”这应当也是王子伟自己当时心情的写照。

12月20日之后,陕西警备第1旅奉命开赴宝鸡方向驻防,第1团驻陇县,第3团驻千阳,第2团随旅部驻凤翔。进驻凤翔时还发生了一个小风波:中央军嫡系第49师李及芸部在凤翔有一个留守处,陕西警备第1旅第2团以第1营为先头部队,该营营长王俊杰进入凤翔后,将第49师留守处部分武器收缴了。当时正处于紧张时节,旅长王俊担心此举影响大局,对王俊杰予以了申斥。谁知王俊杰营长心感不安,竟然不辞而别,直向西安而去,行至岐山,方被旅部用电话召回。此事王子伟印象很深,多年后还能清晰记起,并数次向他的儿子王广林提及,可见当时第17路军基层官兵对于和中央军的关系,是非常敏感的。

1936年12月下旬,听说蒋介石被释放,王子伟与王俊均感到对形势认识不足,为了解上峰真实意图,王俊派王子伟回西安晋谒杨虎城,杨虎城说蒋介石已答应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嘱王子伟转告王俊不必过虑。

1937年1月,陕西警备第1旅奉命开回西安担任城防任务。杨虎城被迫出国前,第17路军将领因王俊为黄埔3期,与蒋介石有师生之谊,便公推其為代表到杭州见蒋介石,希冀能够挽留杨虎城。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是年初夏,杨虎城离陕经沪出国。出国前交待,陕西警备第1旅归第38军辖制。6月,旅部率第2、第3团驻防商县,第1团留西安随军部。秋,陕西警备第1旅移师安康。

离陕前夕,杨虎城按陕西习俗,赠王子伟战马一匹、战刀一把、亲笔信一封、亲笔签名照片一帧等四件礼物,以示倚重。照片为杨虎城半身戎装照,宽约二寸,高约三寸,背面有杨虎城亲笔签名,上款为“子伟兄惠存”,落款为“杨虎城赠”;战刀上镌刻有字,系“民国二十三年北平造”,外包丝织软套,近刀柄部有一锁定暗扣。

1937年,王子伟与旅长王俊、3团团长刘威诚秘商,从该旅旅部及2团、3团挑选魏一鹗、赵茂华、韩文钦、张瑞生、张尚文、崔一民(育英)、李碧波等7名校、尉级军官,秘密送往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此事后来泄露,王子伟于1938年6月被免职,被迫离开部队。

王子伟对杨虎城非常怀念。每到清明祭日,都要亲为杨虎城扫墓。2000年清明,王子伟以九五高龄,再赴长安少陵塬畔杨虎城陵园,在杨虎城长孙杨协搀扶下登上陵园高台,祭奠老长官,这是王子伟最后一次去杨虎城陵园。2002年,王子伟于西安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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