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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地区几处红山文化遗址现状调查

2017-04-10高伟徐砾莹王欣

关键词:红山文化遗址现状

高伟+徐砾莹+王欣

摘 要:红山文化距今大约6500~5000年,是中原仰韶文化与北方草原文化在西辽河流域碰撞产生的富有生机和创造力的优秀文化,也是中国北方最具代表性的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红山文化因最早发现于赤峰红山而得名,红山是该文化的命名地,赤峰市是孕育它的摇篮。近年来,随着学术认知的逐渐清晰和不断深化,对于红山文化遗址的保护措施和利用理念也在与时俱进,研究这些遗址的现状与规划将有助于今后的遗址保护工作与文化传承推广。本文仅对赤峰地区的几处红山文化遗址进行调查研究,且对象均为全国或自治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市县一级尚未涉及,近期可能有后续成果面世。

关键词:赤峰地区;红山文化;遗址;现状

中图分类号:K8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7)02-0001-07

赤峰市是内蒙古自治区下辖的地级市,位于内蒙古东南部,介于北纬41°17′10″~45°24′15″、东经116°21′07″~120°58′52″之间,蒙冀辽三省交界处。全市总面积约9万km2,下辖三区、七旗、二县,①是内蒙古第一人口大市。赤峰是中华文明发源地之一,闻名遐迩的红山文化因最早发现于赤峰市红山而得名。

赤峰地区的文化遗存十分丰富,拥有多处全国或自治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中新石器时代遗址占据一定的比重,这些遗址中已确认为红山文化或明确含有红山文化性质的遗址共10处(详见表一),本文所谓的红山文化遗址即指此类。

本次调查的区域全部集中在赤峰市红山区以及翁牛特旗,该范围内的红山文化遗址共有5处。其中,红山区有3处,分别为红山遗址群、魏家窝铺遗址和蜘蛛山遗址;翁牛特旗有2处,为海金山遗址和翁牛特旗岩画群。

一、红山遗址群

(一)调查时间

笔者于2016年12月9日对红山遗址群进行了实地调查。

(二)遗址简介

红山遗址群位于赤峰市红山区东北部的红山前后,多分布在较为平缓的台地之上。红山西临英金河,是红山文化的命名地。遗址点分布于红山前后,共有多个,总面积达数平方公里,地表散见陶片、石器。经过多年的调查、发掘,出土了大量遗迹、遗物。遗迹以房址和墓葬为主,遗物有陶器、石器、玉器、骨器、蚌器等[1]74。

(三)调查地点及详细路线

本次对红山遗址群的调查主要集中在三个地点,即三处遗址标示碑(后文简称遗址碑)的周围。第一处遗址碑(如图1-1)位于红山国家森林公园正门以内约20m处,在公园主路北侧的山坡上,从公园入口即可清晰看到。遗址碑附近有一条人为踩踏出的土路,土路一直通向坡顶,遗址碑处的地理坐标为北纬42°17′48″、东经118°58′56″、海拔562m。第二处遗址碑(如图1-2)位于红山国家森林公园内的主峰山顶,在白色水泥路面北侧约10m处,临近题有“红山揽胜”的牌楼式山门,地理坐标为北纬42°18′14″、东经118°59′14″、海拔698m。第三处遗址碑(如图1-3)并不在红山国家森林公园以内,它位于红山后即红山北侧西水地村李家湾附近。如沿红山北路行驶,可见公路南侧有十分醒目的“西水地”村标,遗址碑在其西北方向的缓坡之上,二者相距不足100m,遗址碑处的地理坐标为北纬42°19′18″、东经118°59′21″、海拔562m。

(四)遗址现状

第一处遗址碑旁有一条土路,土路周边为树木和草丛。此次调查正值冬季,山坡裸露,有助于采集地表遗物,笔者沿土路进行了简单的采集,共采集到遗物17件,均为陶器残片。

第二处遗址碑临近公园主路,由于附近有水泥铺装路面及现代景观建筑,所以对地表扰动较大,且裸露地表的面积较小,故在此未采集到遗物。

第三处遗址碑位于红山后,附近即为日本考古工作者曾经进行发掘的红山后遗址,现已全部回填。遗址的范围很大,包括红山北路的南北两侧,遗址碑在道路的北侧。笔者仅对遗址碑周边进行了简单的地表采集,共采集到遗物10件,均为陶器残片。

(五)小结

研究一种文化,亦或任何事物,弄清其根源和来历都是十分必要的。红山遗址群可谓红山文化研究的肇始之作。1935年至1938年,日本考古学者在赤峰红山后进行了考古发掘并发表了报告,红山文化由此重见天日。但红山遗址群的现状令人唏嘘。诚然,红山遗址群由于发现时间早、发掘年代特殊等客观原因,在规划保护和展示利用方面的缺失难以弥补,但对遗址内涵及底蕴的普及推广却是可以通过主观能动性来实现的。笔者在探寻大名鼎鼎的红山后遗址途中,未发现任何指示路标,遗址碑的安放位置也不甚醒目。在红山国家森林公园内的景区平面图上,未有任何关于遗址点、遗址碑的标注,公园入口处的值守人员对红山文化一无所知。

相关工作的欠缺体现在诸多方面。在面向大众宣传、教育的百度百科中,“红山遗址群”和“红山后遗址”这两个词条的描述并不具体,且仅有一张图片资料,而这张图片并不是红山遗址群的写照,而是牛河梁遗址碑的写照。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且持續到本文完成之时。诚然,牛河梁遗址的考古学地位很高,但红山遗址群在红山文化研究中也占有一席之地,红山后发现的居住遗址[2]很好的填补了牛河梁遗址的空白,其独特的意义和价值毋庸置疑[3]。现牛河梁遗址与红山遗址群、魏家窝铺遗址联合组成的“红山文化遗址”正在进行申遗工作。古人云“敝帚自珍”,但红山后这颗明珠却未受到应有的重视,甚至未能正名。

二、魏家窝铺遗址

(一)调查时间

笔者于2016年12月8日、13日先后两次到达魏家窝铺遗址进行调查。

(二)遗址简介

魏家窝铺遗址最初发现于2008年,总面积约9.3万㎡,为距今6000年左右的红山文化遗址。遗址地表暴露有成排的灰土圈,散见陶器残片、石器等。2009年~2012年,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先后对该遗址进行了四次大规模发掘,揭露和出土了大量遗迹、遗物。魏家窝铺遗址位于赤峰市文钟镇魏家窝铺村东北方向的丘陵台地之上,遗址所处的台地东北高、西南低,东侧为开阔地,南、北两侧均为东西走向的水冲沟,西侧是无名河。魏家窝铺遗址是内蒙古地区目前发现的规模较大、保存最完整、发掘面积最大的红山文化时期聚落遗址[4]。它的发现,不仅为研究红山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而且为探寻西辽河上游的文明进程拓展了新的平台。

(三)调查地点及详细路线

魏家窝铺遗址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红山区文钟镇三眼井村魏家窝铺自然村附近。魏家窝铺村紧邻306国道(原平双公路),村落位于公路的东侧,笔者从文钟镇出发,向北行驶8.3km后到达。村口处建有新石器时代广场,并立有高大醒目的标志建筑,正对村口的公路西侧为蒙孚加油站,也较为明显。沿村内水泥路面行驶约1.8km后可见遗址碑。途径塔卜台东沟(如图2-1)、遗址指示牌及遗址界碑(如图2-2)、红山区文物管理所魏家窝铺工作站(如图2-3)。遗址碑(如图2-4)位于向阳缓坡的顶部,地理坐标为北纬42°08′27″、东经118°57′47″、海拔726m。

(四)遗址现状

魏家窝铺遗址的考古发掘工作于2012年完成,现遗址大部分面积已经回填,仅规划、保留了约600㎡的发掘现场作为今后的展示场馆,其余面积现为耕地和荒地。通向遗址的水泥路面在接近坡顶处戛然而止,没有延伸到遗址的中心区域,体现出较强的规划保护意识。上述600㎡留存面积位于遗址碑的东侧,目前全部位于一处钢结构建筑的内部(如图2-4),该保护性建筑南侧留有大门,门上加锁,钥匙由红山区文物部门保管,建筑四壁上留有通风、采光窗口。笔者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建筑内部参观(如图2-5),室内主要为遗址展示坑与遗物展示柜。随后,笔者在遗址范围内(室外)进行了简单地表采集,采集到1件遗物,为典型的红山文化彩陶残片(标本CW01:01,泥质红陶筒形罐腹部残片,火候均匀,陶质较硬,厚薄不匀,内壁呈黑色,有划痕,轮制痕迹清晰,外壁磨光,上饰二道黑色平行线纹,残高7.2厘米,残宽7.8厘米,厚0.5~0.8厘米,如图2-6)。

(五)小结

在本次调查的几处遗址中,魏家窝铺遗址的规划最为清晰,在临时钢结构的室内展板上列出了遗址的远景规划及平面图。该规划方案包括建立遗址博物馆和国家考古公园,同时非常有针对性的提出大众普及和展示教育的思路。另外,通向遗址的沿途指示路标也比较明显、准确,相关标志性建筑醒目。魏家窝铺遗址的保护、规划状况令人欣喜,相关工作的实施细致入微。据工作人员介绍,在遗址回填部分及周边区域,现在仍不允许种植根系发达的植物,遗址保护工作力求全面、立体。

在本次调查的几处遗址中,魏家窝铺遗址的发现时间最晚,发掘方法最为科学,规划利用最为合理,现状也最为乐观。

三、蜘蛛山遗址

(一)调查时间

笔者于2016年12月13日、19日先后两次调查蜘蛛山遗址。

(二)遗址简介

蜘蛛山遗址位于赤峰市红山区步行街北端的英金河南岸。英金河由阴河与锡伯河在赤峰市西北部汇聚而成,并最终向东流入老哈河。遗址位于岸边的一处山岗上,山岗的中部较高,东、南、西三面渐低,北面是熔岩断崖,上覆沉积黄土和文化层,山体形似伏蛛,故称之为蜘蛛山。蜘蛛山遗址东起赤峰桥②南端桥基,西至王家胡同,南临一西街。从地面观察,遗址东西长约200m、南北宽约100m[5]。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考古队于1963年对蜘蛛山遗址进行了考古发掘,发现红山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夏家店上层文化和战国至汉初四种文化的堆积层。红山文化层位于最下,且只分布于遗址的西部。在红山文化层中未发现遗迹,出土遗物仅陶器一种,且数量不多。陶质分为泥质红陶、夹砂粗褐陶和泥质灰陶三种,其中以泥质红陶数量最多,可占全部的二分之一以上,陶质细腻坚硬,陶土似经淘洗,颜色均匀,烧制温度较高,且大多数经过表面磨光。纹饰有压纹、划纹、附加堆纹和彩陶四种。出土陶片较破碎,能复原的极少,器形有钵、罐等[1]。

(三)调查地点及详细路线

笔者沿红山区步行街一直向北,行至步行街与一道街(头道街)交汇处,继续向北达新建成的新华大桥南端,大桥南段以及东西两侧的一定区域为发掘报告③中所描述的遗址范围。由于新华大桥西侧现为建设用地,目前全部封闭,故先后两次调查的地点都位于新华大桥东侧,调查重点集中在裸露的地表上,调查范围不大。

(四)遗址现状

蜘蛛山遗址原本位于赤峰市红山区的北部边缘,但随着城市的发展,这里被夹在了红山区与桥北新城之间,总体规划不甚清晰。笔者仔细比对1985年版《赤峰市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汉文版)④中的赤峰县城区九街三市历史分期开拓界线示意图⑤(如图3-1,图中为截取),并以图中的清真寺⑥和鲁班庙⑦为主要参照物、以城市整体街区走向为参考系,发现2015年建成的新华大桥正好穿过遗址的西部。原始的蜘蛛山现被大桥分划成东西两部分,原有的大片平房民居也被拆除,按照以前的文字描述及影像资料已经很难辨认出遗址的具體位置及面貌。大桥南端以西的很大一部分面积被金属围墙包围,用于城镇建设,目前该工程的基坑已经开挖,目测深度为5米以上,对遗址的破坏十分严重(如图3-2)。大桥南端的东侧为一条沥青道路,道路的东侧为一块建设荒地,地表裸露黄土与建筑垃圾,再向东为大片的平房居民区,居民区西部的民居已经全部废弃,等待拆除(如图3-3)。笔者二人对民居西侧(如图3-3)和北侧(如图3-4)的裸露土地经行了约30min的简单采集,共采集遗物70件。其中,石器2件(标本CZ01:01,磨制石球残部,残余器身下部,青灰色细云母花岗岩制,带锈红色和黄色斑痕,石质较硬,体较重,残宽7.6cm,残高8.0cm,最大径围20.3cm,如图3-5;标本CZ01:02,泥制凝灰岩亚腰形石耜残部,残余器身下部,有锈红色和黑色斑块,石质坚硬,中心略凹,器表不均匀分布小凹坑,有刮痕,体较轻便,残高10.1cm,残宽9.2cm,亚腰宽4.4cm,厚0.3~1.8cm,如图3-6)、兽骨3件、陶器残片65件。但由于这里的黄土多为附近移来,有明显的搬运痕迹,而且混有大量建筑垃圾,层位信息已被完全破坏。

笔者调查走访了几位附近居民及一处住户,大部分居民对城市建设给蜘蛛山遗址造成的破坏有较清晰的认识。

另外,在本次调查期间,调查范围内未见任何遗址标示碑与遗址界碑。

(五)小结

蜘蛛山遗址的发掘年代较早,当时开掘了四条探沟,挖掘面积仅100㎡。但是,蜘蛛山遗址的发掘报告在考古学界意义重大,报告根据遗址中清晰的层位信息,有力的揭示出几种文化的叠压关系和年代序列,它犹如一条真理,为后续的诸多研究奠定了基础。

然而,蜘蛛山遗址如今的破坏程度可谓触目惊心,大量珍贵的考古资料危在旦夕,在“建设性破坏”的巨大威力面前,遗址的明天令人担忧。由上述采集结果可知遗物的丰富程度,但目前遗址现场没有如何管理、保护措施。笔者认为,蜘蛛山遗址亟待抢救,相关部门可以对其实施抢救性发掘,也可以进行有效的保护规划,将宝贵的资源留给后人。

四、海金山遗址群

(一)调查时间

笔者于2016年12月11日探寻海金山遗址。

(二)遗址简介

海金山遗址位于西拉木伦河北岸的一处山坡之上,山坡为黄土台地,地表覆盖沙土,有的地点已暴露出黑土、红烧土及灰土堆积。遗物散布面积大约有50余亩,文化层一般很浅,约30cm左右。遗址属于海金山牧场范围,距海金山牧场场部约4km[6]。该遗址未经过正式发掘,根据地表采集到的玉器、石器、陶片可以确定为红山文化遗址。采集到的三件玉器目前全部藏于翁牛特旗博物。1974年和1975年,辽宁省博物馆文物工作队先后对海金山遗址进行了两次调查,所形成的材料名为“内蒙古翁牛特旗两处新石器时代遗址”,发表于《内蒙古文物考古》。

(三)调查详情

因海金山遗址发现时间较早,且未经正式发掘,所以相关资料较少。加之笔者对当地地理、交通情况缺乏了解,调查时间正值雪后,地表信息全部被覆盖,故未能寻到海金山遗址的确切位置,实属遗憾。

五、翁牛特旗岩画群

(一)调查时间

笔者于2016年12月11日对翁牛特旗岩画群进行了实地调查。

(二)遗址简介

赤峰市文物工作人员在翁牛特旗海金山镇白庙子山一带发现了多处红山时期的岩画,经证实,这是中国首次发现这一时期的岩画群,而且岩画的一些图形与以前出土的红山文化玉器造型极其相似,二者起到了相互印证的作用[7]。这些岩画的发现为研究红山文化及中华文明起源提供了新的思路。经过专家、学者们的多次调查,已发现可辨的独立岩画10组,其画面形象十分特别,以人的面部为原型进行“狰狞化”的表现,如怒发冲冠、怒目圆瞪、呲牙咧嘴等表情(如图5-1)。值得注意的是白庙子山方圆40km范围内曾出土过“中华第一龙”、玉猪龙、勾云形玉佩等红山文化时期的典型遗物,岩画凿磨的轮廓线槽与上述文物的神韵相似。同时,附近沙地中散布很多新石器时代的石器,所以,此地出现的岩画绝非偶然,而是承载、传达着厚重的红山文化。岩画群周围的地势较为平坦,很可能是红山先民举行集体活动的场所。

(三)调查地点及详细路线

根据文献资料的记载,翁牛特旗岩画群位于白庙子山与白庙子村一带,但卫星地图上未有任何与“白庙子”相关的标注。后因该地点属于翁牛特旗海金山种牛场的管理范围,故笔者一行从翁牛特旗乌丹镇出发,沿乌金西线向东北方向行驶约50km后抵达海金山种牛场管理委员会,并在海金山种牛场管理委员会肖主任与海金山文化站梁站长的带领下,到达遗址处进行调查。调查人员从海金山种牛场管理委员会出发,沿乌金线向西南行驶7.1km见明显的“中粮二期第十二分厂”指示牌,继续向西南行驶约200m,可见道路东南侧有一便道入口,该处地理坐标为北纬43°10′32″、东经119°22′17″、海拔497m,于此弃车步行,沿基本垂直于公路的方向行进约1km后抵达岩画群附近。途径白庙子村,该村目前仅余两户院落,且无其他建筑及标示。作为岩画群载体的“石墙”位于一处条形缓坡的顶部,排列的较为整齐(如图5-2),绵延数百米,仔细观察可知目前裸露的“石墙”仅为整体的一部分,还有相当的部分被沙土掩埋。遗址碑处(如图5-3)的地理坐标为北纬43°08′51″、东经119°21′36″、海拔529m。遗址碑的附近也是岩画比较集中、明显的地方。笔者在遗址碑附近,沿“石墙”的大体走向进行了简单调查,发现几处岩画,但由于翁牛特旗近期有几次明显降雪,调查范围内的地表全部被积雪覆盖,故未能采集到遗物。

(四)遗址现状

遗址现无明显保护措施,基本维持自然状态,只是设立了遗址标示碑。经现场调查,共发现岩画4处(如图5-4、5-5、5-6、5-7)。目前,岩画的线槽清晰、轮廓完整,保存状况较为乐观。但是受自然因素的影响比较严重,一些岩画的一部分已经被沙土和积雪掩住(如图5-6、5-7),这也说明此地很有可能存在更多的岩画。岩画群周围的环境较为原始,并无道路,夏季为草场,冬季即被积雪覆盖。

(五)小结

翁牛特旗岩画群为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于2014年9月公布的第五批自治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原为“白庙子岩画”,⑧遗址“升级”已有两年时间,但遗址碑依然如旧(如图5-3),且已出现明显的倾斜。

翁牛特旗岩画群现无明确的保护与利用规划。因该地区几乎不存在酸雨的可能,所以最主要的影响因素为风沙侵蚀,从岩画群目前的保存状况来看,暂不需要紧急保护措施,比较适合进行长期的保护及利用规划。

在此次走访过程中,海金山种牛场的工作人员提供了细心且较为专业的帮助。工作人员普遍对遗址概况有一定的认知,也有较强的遗址保护意识,在带领笔者参观、调查的途中,能准确指出几处较为明显的岩画,对岩画群周边的自然、人居环境有着非常全面的了解。此外,工作人员对附近的其他遗址也有一定了解。

六、结语

1935年至1938年,日本考古学者在赤峰红山后进行了考古发掘并发表了日文版报告。2015年该报告的中译本——《赤峰红山后》正式出版发行。至此,国内外学者对红山文化的探究走过了80载的风雨烟云[9]。从红山后遗址的发现、发掘,到红山文化的正式命名,再到“红山文化遗址”的申遗,国內外学者摸索着走出了一条红山文化研究之路。与此同时,人们也一直在探索红山文化遗址的保护之路。本次调查中,笔者欣喜的看到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理念的更新,近期发掘的红山文化遗址在保护与利用上已经日趋成熟、合理。但同时也有一些年代久远、开发价值不明显的遗址被弃如敝履,朝不保夕。

红山文化遗址除去能给学术研究提供考古资料和信息外,其更普遍、更广阔的意义何在?诚然,红山文化的探索离不开顶尖的专家和学者,但红山文化绝不是高高在上、属于少数人的。相反,红山文化是属于大众的,它由数千年前的大众所创造,也应被如今的大众所了解和欣赏。如何打通红山文化与公众之间的脉络、让红山文化活跃于大众层面,笔者认为这必须要依赖公共考古学。公共考古学也称“公众考古学”,是一个较新的学科,约于上世纪60年代出现在部分西方国家,它的主要研究领域为考古学发现与公众、社会、经济、生活之间的关系。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罗泰先生认为想要实现这一目标,展示考古学成果、展现考古学问题是入手点[10]。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王仁湘在首届中国考古学⑨大会上提出:公共考古就是要向公众展示,多给公众参与的机会,希望能开放发掘、整理现场[11]。在首届赤峰考古论坛⑩上,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公共考古中心常务副主任刘国祥研究员强调了公共考古的突出意义和广泛前景,并多次提及在赤峰地区建立遗址博物馆和考古公园的设想。笔者认同上述观点,如此可以充分发挥遗址的隐藏价值,但也应意识到参观人群多为普通民众这一实际情况,布展、讲解及读物务必注重普及性和趣味性,内容力求简洁、准确、生动、图文并茂。

此文对各调查地点的路线做了繁复的记录,只因笔者在调查过程中遇到如是困难,许多遗址十分难寻,可以找到的文献记录又不甚详细,且年代久远,部分地名、地貌变化较大。地点、路线的描述仅为民间“红山文化爱好者”提供参考,不完善处,请诸君指正。当“红山文化爱好者”一词从陌生变熟悉的时候,才是红山文化真正“活”起来的时候。红山文化研究不能只靠专家学者,也应该植根于社会和大众,应该为“爱好者”们明确几处感受文化、感怀先民的场所。也许,只有亲自站在红山后这片热土之上才能理解文明曙光的深沉召唤,站在岩画面前才能领悟红山文化的那份细致与神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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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释:

①三区为红山区、松山区、元宝山区,七旗分别为喀喇沁旗、敖汉旗、翁牛特旗、克什克腾旗、巴林左旗、巴林右旗和阿鲁科尔沁旗,二县为宁城县和林西县。

②赤峰桥即赤峰老百姓常说的“老北大桥”,位于新华桥东侧约30m,连接英金河南北两岸。赤峰桥由日本人修建,今已年久失修,主要作为历史凭证而保留下来,桥梁现不允许车辆通行,行人使用率也很低。

③即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所作的《赤峰蜘蛛山遗址的发掘》。

④《赤峰市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汉文版)由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赤峰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印,完成时间为1985年2月,为内部发行资料。

⑤赤峰县城区九街三市历史分期开拓界线示意图为书后附图第一页,由焦世珉绘制,绘制时间为1933年赤峰沦陷前后。

⑥图中清真寺即今清真北大寺,为国务院2013年公布的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⑦鲁班庙现今依然存在,为赤峰市第四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鲁班庙建于清代,后经历了比较严重的破坏,修复时保留了原始的梁、柱。

⑧白庙子岩画原为翁牛特旗人民政府公布的第二批旗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公布时间为2008年7月15日,立碑时间为2010年7约25日,该遗址碑遗址沿用到现在。白庙子岩画后经升级,成为赤峰市第五批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又于2014年9月升级为第五批自治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正式更名为“翁牛特旗岩画群”。

⑨首届中国考古学大会于2016年10月21日~23日在河南郑州召开,汇聚了49家研究院所和高等院校、75家国内考古文博机构、来自15个国家和地区的700余位专家学者,诞生了100多个专题报告和16场面向公众的讲座,大会的规模和姿态史无前例。

⑩首届赤峰考古论坛由内蒙古自治区文物局和赤峰学院联合举办,于2016年12月24日、25日在赤峰学院召开。

参考文献:

〔1〕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赤峰文化遗产[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4.

〔2〕东亚考古学会,著.戴岳曦、康英华,译.赤峰红山后[M].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15.1.

〔3〕张阿泉.有一种治学状态叫“赤峰红山后状态”——《赤峰红山后》中译本序二[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1.

〔4〕段天璟,成璟瑭,曹建恩.红山文化聚落遗址研究的重要发现——2010年赤峰魏家窝铺遗址考古发掘的收获与启示[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1(4):18.

〔5〕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赤峰蜘蛛山遗址的发掘[J].考古学报,1976(2):215.

〔6〕辽宁省博物馆文物工作队.内蒙古翁牛特旗两处新石器时代遗址[J].内蒙古文物考古,1984(1):16.

〔7〕孙晓勇.赤峰翁牛特旗人面岩画考古年代探究[J].西北大学学报,2015(3):14-22.

〔8〕吴甲才.内蒙古翁牛特旗白庙子山发现新石器时代早期北斗七星岩画[J].北方文物,2007(4):2.

〔9〕于建设.筚路蓝缕炼石补天——《赤峰红山后》中译本序一[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3):1.

〔10〕(美)罗泰,曹峻,魏峭巍,张勇安.中国公共考古的新思路——羅泰先生专访[J].东南文化,2016(1):20.

〔11〕张宸,乔玉.初心不改方兴未艾——首届中国考古学大会公共考古研讨纪要[J].四川文物,2016(3):92.

(责任编辑 孙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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