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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与《奥德赛》比较研究

2017-04-10李柯霓

文学教育 2017年4期
关键词:奥德赛

内容摘要:美国当代著名畅销书作家米奇·阿尔博姆的代表作《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与荷马史诗《奥德赛》存在较强的相似性,而两文本的比较研究一直被历来研究者所忽视。本文试图从两者外部模式与内部精神对于文本进行深入剖析,从而为两文本提供一种不同的解读方式。

关键词:《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 《奥德赛》 旅行文学模式 生命教喻

《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i是美国当代著名专栏作家米奇·阿尔博姆的代表作,其成为当年全美畅销书排行榜是鲜有的可以与《达芬奇密码》一争高低的作品之一。该作品向读者呈现了一位老者死亡后的天堂游历经历以及由此引发的关于生命与死亡思索。以往的文学分析者多从基督教文化角度出发,对于文本进行阐释:有研究者着眼于从西方基督教角度对于文本中的“天堂”意象进行深度剖析ii;同时也有较多研究者注重分析文本潜藏的多重主题iii;又或是试图从作者的人生观中探索生命意义与价值iv。

细读《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文本,不难发现该作品从结构模式到不同人物身后体现出的生命教喻均潜藏着荷马史诗《奥德赛》v中“冥府游历”部分的气息。正如弗兰克·迈考特vi(Frank McCourt)曾在对于此书的评价词中谈到“在《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中,米奇·阿尔博姆把我们引领到了一个新境界。你能在这本书里找到那些经典著作——比如《奥德赛》的回响”。然而,此部分在之前的研究工作中没有引起研究者的重视。作品的相似性主要体现在外在结构与内在精神内涵,因此,笔者将在文章中从外部文本模式与内部生命教谕两方面对两文本进行比较研究。

一.旅行小说模式的继承

旅行小说,是一种以地域空间转换为背景,反映个体在旅程中的漂泊、历险、流浪的经历的特殊小说模式。其多展现个体在路途中见闻的异域风情、人情世故与内心的孤独痛苦,以及旅途终点所所达到的精神的升华、堕落或死亡的状态。vii旅行小说几个不容忽视的特点为小说的单元构建模式、人物命运的交错性、主人公的转变性。

巴赫金曾指出,道路是古希腊罗马小说中人物邂逅的主要场所。viii荷马史诗《奥德赛》实则可被看做旅行小说的开山之作,其中奥德修斯经历十年艰辛的海上历险为返乡成为后世经典的母题于写作模式的来源。《奥德赛》的伟大之处在于其整个史诗中蕴藏有大量故事模板与母题,单独取出其中任意一小部分便可重塑一个新的经典作品。譬如《奥德赛》第九卷“忆归程历述险情逃离独目巨人境”,可以独立为单独一部“智斗巨人”的小说。ix同样,其中第十一卷中“入冥府求问特瑞西阿斯魂灵言归程”的故事实则也是一部微型的“冥府之行”的旅行小说,而米奇·阿尔博姆的《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作品叙事模式正与此部分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的模式可更加细化为“事件触发—空间游历—获得教谕与精神升华”三部分。

“事件触发”部分,是导致这场旅程开始的直接性因素。《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中,“故事从结尾处爱迪死在阳光下开始”x。作者选用的是爱迪老人在“红宝石码头”游乐场“弗雷迪自由落体”游乐车事故中为救小女孩而丧生这一因素作为触发点,也是爱迪打开天堂之门的钥匙。在《奥德赛》中,由于强大的返乡意念驱动,为得到预言师特瑞西阿斯灵魂的指点,在基尔克女神的指导下,被迫踏入冥府之旅。两者的事件触发部分都带有一定的被迫性。“爱迪在生命的最后一个小时,像大部分其他时间一样,是在‘红宝石码头”xi,爱迪显然未曾意识到在接下来一个小时后,自己生命中会出现的巨大转折点,救完小女孩后的他,实则是被塔拉(爱迪在天堂遇见的第五个人)的小手拉近了天堂,此时的爱迪不存在选择的权利。而《奥德赛》中奥德修斯的选择看似具有自愿性,来自于他对于回家的强烈渴望,但从文中我们可以发现被迫性的线索,“我们来到大海岸边,快船跟前,怀着沉痛的心情,淌着忧伤的眼泪”xii,若非进入冥府获取预言,奥德修斯一行人便无法达到归家的终极目的,因此纵使心情沉痛依旧要出发。“空间游历”部分,是两文本最重要的情节展开部分,亦是两文本模式相似性最为凸显的部分。米奇·阿尔博姆以天堂为旅行背景架构文本,按照爱迪在天堂游历的脉络,由五个不同的人的引领,展开了对于五个看似独立却又交错联系的故事的记叙。从萍水相逢的蓝皮人,战争中生死并肩的上尉,为爱迪重新阐述父亲形象的妇人鲁比,爱人玛格丽特以及在烈火中被烧死的女孩塔拉。相较于《你在天堂里遇見的五个人》,《奥德赛》冥府游历的情节更具复杂性。由于奥德修斯讲述的中断性,导致文本被较为自然的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的亡魂是与奥德修斯命运休戚相关的;第二部分则是转向讲述特洛伊英雄的亡魂。xiii其中冥府中的出场人物众多,但仔细梳理过后,作者重点描述的人物实则并不多。第一部分主要有出发前因醉酒命丧黄泉的埃尔佩诺尔、预言者特瑞西阿斯、因思念奥德修斯而亡故的母亲;第二部分有战争返乡被妻子与情夫杀死的阿伽门农、特洛伊战场上的英雄阿基琉斯以及为争夺铠甲而死的埃阿斯。与那些被作者略写的历史人物相比,被重点描写的人物都是与作者生命产生过交集的。从这一层面上分析,可将《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的作品模式看做抽取出重点人物的《奥德赛》模式。两个作品都是通过所遇见的不同人物的讲述,将大故事分割为小单元,是具有典型特征的旅行文学架构。“获得教谕与精神升华”部分,是两作品的精华所在。该部分既是两作品模式相似性的体现,更重要的是其反映了两作品内在精神的相似特征,可看做联系作品外在模式与内在精神的桥梁。因该部分的特殊性,笔者将在文章第二部分“生命教喻”中进行重点分析。

在分析两者模式的相似性时,天堂与冥府的差异性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游历背景的差异也是此前研究者一直未曾将两者进行比较研究的重要因素。首先,我们应当认识到“天堂”与“冥府”的选择实质上是两者叙述背景的不同,换言之是空间环境差异。这只是文本中的一个要素,对于文本本身模式并不能产生决定性影响。正如同中国文化背景下的《叶限》与西方文化背景下的《灰姑娘》,虽然中西文化背景差异性很大却不影响两者的故事模式本身的相似性。同时,当我们着眼于“天堂”与“冥府”概念本身时,较易发现,其实无论《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的“天堂”,还是《奥德赛》的“冥府”都与传统意义有着较大差异性。“天堂”概念在发展的最初阶段被认为是神明所居住的地方,或是对于代称人类社会传说中的黄金时代,并不涉及到生死概念。随历史发展,其产生新义,被认为是圣贤或英雄死后灵魂可以到达的“极乐世界”xiv而文艺作品中对于天堂意象的反应有两种类型,其一,是上帝的选民才可进入的金碧辉煌坚不可摧的“上帝之城”,其二,是通过救赎才可以重返的美丽“乐园”。xv而米奇·阿尔博姆塑造的这个“天堂”是与以往文学作品中较为不同的,这个天堂没有锦衣玉食,亦非世外桃源,而是一个更接地气的地点,它似乎就是人间中的某个角落,从中可以窥探到生活本身。这也恰好印证了基督教对于天堂概念理解,“这一概念从根本起源上来自于想象,并且要求必须具有丰富的想象方可在天堂与现实之间斡旋”xvi。作者用其独特的想象为我们创造了一个触手可及的“人间天堂”。转看《奥德赛》中“冥府概念”,古埃及文化中其由是陵墓与“杜亚特”构成,分别是灵魂居住和被审判的地点;中国传统中冥府是收容魂魄的所在地,是魂魄转世重生的落脚点;古希腊神话中冥府是亡灵的国度,人死后聚集之地,归冥王哈里斯主管。xvii冥府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多为黑暗幽森可怖的。《神曲·地狱篇》中对于地狱场景描述,“大块的冰雹,深黑的冷雨,还有纷飞的雪花,在浓黑的空气中泼下,泼在那大地上,恶臭到处散发”,足见多数人的印象里地狱的模样。而《奥德赛》中有关冥府的描写似乎淡去了冥府血腥的部分,除了纷纷涌来深坑旁边的亡灵,未出现面目可憎的神魔鬼怪和阴森恐怖的环境。我们可以看出《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与《奥德赛》两者均在实际文本中将“天堂”与“冥府”温和化,去除“天堂”的华丽雕琢与“冥府”的恐怖氛围营造。因而,当两者出现在作品中时,我们的关注点便不再是两个地点本身,而是其中的事件。

另外,两作品结尾处是否具有相似性也具有讨论价值。《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开头死亡是新的开始,作者从此踏上了一条通往天堂的道路,“死亡?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我们以为是。但是,地球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开端”xviii而本书的结尾处,爱迪在排队等待那个“名字叫艾米或者安妮的小女孩长大”,带领她走过天堂的一段旅程,这其实为一场新生埋下伏笔。《奥德赛》中,奥德修斯前往“冥府”前,便已经了解此段旅程并非预示着死亡,而是寻找特瑞西阿斯灵魂,寻找一个引路人为其预言下一段历程中的艰难困苦,离开“冥府”,便展开了回家旅程的另一部分。无论死亡后进入“天堂”的爱迪,亦或为寻预言家而入“冥府”的奥德修斯,结局都并非死亡而是新生,也因此使两者的结局具有蓬勃的生命力。

二.生命教谕

两者的生命教谕是支撑起文本的灵魂部分,是蕴藏在每个人的讲述之间。两作品中涉及到的对于特点生命观念的讨论,既存在相似性亦有不同的理解。

死亡的未知与宿命论

“死作为此在的终结乃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确知的,而作为其本身则是不确定的、不可逾越的可能性。”xix死亡的神秘与未知性使得人类社会存在一种对于“宿命论”的崇拜。“宿命”或是“命运”,它决定了人生中本该发生的事情(包括众多不幸之事)必然都会发生,这是一种不以人的意志所定夺或改变的走向“结点”的必然性。xx两作品的叙事过程中都为我们展现了这种生命的未知与对于宿命的接受。

《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中爱迪在“天堂”第一个遇见的蓝皮人的故事中便可以发现这种命运的不确定与宿命信仰。蓝皮人在对话间提到,“你刚刚离开一分钟,闪电击中了你待过的地方。你本来可能搭乘的飞机坠毁了”这种未知性。就如同爱迪本人在冲向游乐车下的小女孩时并未认识到这可能是他在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动作一样。同样这种未知也存在于战争中探路时被“左脚下发出的一个细微咔哒声”——一个地雷“撕裂成碎片”的上尉身上。死亡看似无迹可寻,却似乎又是被一种未能被人所把握的命运操控着的。人本身的性格与经历已经为潜在的死亡因素埋下伏笔:蓝皮人的心脏病、爱迪的善良与上尉的使命责任感,致使发生的一切在情理之中。《奥德赛》中同样存在对于生命未知性的讨论。奥德修斯出发前往冥府前,因酩酊大醉摔下宮殿屋顶而颈骨折断死掉的埃尔佩诺尔,是生命无常性与死亡未知性的揭示。而这一切看似偶然的表象也隐藏着命运的控制性,“他听见同伴们跑动的纷乱声响”,潜意识中对于还乡的强烈渴望,让他不顾自身迷离的意识,而“忘记重新沿着长长的梯子逐节而降”。正如陈中梅在分析《荷马史诗》中对于人生观念的看法是谈到“人的生存远不是完全自由的,它受到自身‘条件以及蛰伏在其中的‘潜规则的钳制。”xxi综上,我们可以看到即使两作品相隔千百年,这种潜在在人意识底层的对于死亡神秘性的敬畏与对于“宿命论”的尊重,在两者作品中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生命的关联性

美国心理学家米尔格伦提出的“六度分隔理论”,即“你与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人与人生命之间的关联性,就如同“蝴蝶效应”一般,一个几乎微小细节便可触发另一个生命的剧变。

首先,对于《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生命的关联讨论已经成为其主题的一部分。作者主要通过两部分呈现该思想内涵;其一,故事建构。其二,讲述者的陈述。小说中五个叙述单元中提到以下几组生命关联性,在此笔者按照时间梳理:年迈的爱迪与被从游乐车魔爪下救出的小女孩;蓝皮人与年幼的爱迪;战争中的爱迪与上尉;鲁比与爱迪父亲;爱迪父亲与米基·希;爱迪与塔拉,导致游乐园游乐车失事的青年与红宝石游乐场的命名者。众多交错复杂的生命故事中,展示出一个网状的生命轨迹。同时,为了加深这一内涵,作者还通过讲述人之口,道出类似“世界上没有偶然的行为,我们都是联系在一起的。你无法将一个生命和另一个生命分割开来,就像风和微风紧密联系一样。”xxii的哲理性语句。而《奥德赛》中,生命的关联性主要集中在奥德修斯与埃阿斯身上。因为战利品——阿基琉斯的铠甲,便从此让两者阴阳相隔。奥德修斯未曾想到“在那次争执中获得胜利”xxiii,却让“大地从而收下这样的英雄埃阿斯”xxiv。奥德修斯若当初意识到铠甲的背后的生死关联,他理应会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不会落得在“冥府”也得不到并肩作战的战友的谅解。《奥德赛》中作者未直接表达,但强烈的关联性都融汇在作者简短的诗句间。对生命联系的展现,是一种超越文本本身,上升到对于哲学层面的讨论,看到生命中具有的联系的普遍性。

参考文献

[1]田俊武.关于旅途小说的理论构建[J].外语教育,2013,34(1).

[2]李春霞,杨玉萍.《奥德赛》的漂泊母题[J].河西学院学报,2006,2(04).

[3][美]米奇·阿尔博姆.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M].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

[4][古希腊]荷马.荷马史诗·奥德赛[M].王焕生译.北京: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5]贺方婴.两种幽暗——比较荷马史诗《奥德赛》与柏拉图《斐多》的冥府教谕[J].思想战线,2013,01(39).

[6]冉倩苹.死亡与新生——《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中“天堂”意象的解读[J].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2,(06)

[7]阿利斯特·E·麦格拉斯.天堂简史——天堂概念与西方文化之探究[M].高名贵、陈晓霞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8]李倩.古希腊文化中的冥府形象的社会功能[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2015,34(01)

[9]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

[10]陈中梅.荷马的启示—从命运观到认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注 释

i本论文中《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的译名及原文内容翻译均以,米奇·阿尔博姆著,赵晓春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版本为准。

ii该角度的研究成果有冉倩苹.死亡与新生——《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中“天堂”意象的解读[J].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2,06:171.

iii该角度的研究成果有:卢秋平.爱的箴言:《你在天堂里遇见的5个人》主题解析[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6,37(01):31-33;张红艳,程红平.救赎:米奇·阿尔博姆作品的主题解析[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5,36(12):35-36等等。

iv该角度的研究成果有Debora S.S.A Quest for Meaning of Life in Mitch Alboms The Five People You Meet in Heaven[J].Parafrase,2013,(1).

v本论文中《奥德赛》的译名以及原文内容均以,荷马著,王焕生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版本为准。

vi弗兰克·迈考特,美国著名作家,普利策文学奖获得者。

vii田俊武.关于旅途小说的理论构建[J].外语教育,2013,34(1):79-81.

viii转引自田俊武.关于旅途小说的理论构建[J].外語教育,2013,34(1):79-81.

ix李春霞,杨玉萍.《奥德赛》的漂泊母题[J].河西学院学报,2006,2(04):56-59

x[美]米奇·阿尔博姆.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M].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01:3

xi同9

xii[古希腊]荷马.荷马史诗·奥德赛[M]. 王焕生译.北京: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10:193.

xiii贺方婴.两种幽暗——比较荷马史诗《奥德赛》与柏拉图《斐多》的冥府教谕[J].思想战线,2013,01(39):60

xiv部分资料引自查询日期:2017.03.12

xv冉倩苹.死亡与新生——《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中“天堂”意象的解读[J].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2,06:171.

xvi阿利斯特·E·麦格拉斯.天堂简史——天堂概念与西方文化之探究[M].高名贵、陈晓霞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

xvii李倩.古希腊文化中的冥府形象的社会功能[J].重庆文理学院学报,2015,34(01):78

xviii[美]米奇·阿尔博姆.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M].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06:101

xix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306

xx陈中梅.荷马的启示—从命运观到认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01:11-12

xxi陈中梅.荷马的启示—从命运观到认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01:11

xxii[美]米奇·阿尔博姆.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M].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03:55

xxiii[古希腊]荷马.荷马史诗·奥德赛[M].王焕生译.北京: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10:215.

xxiv同22.

(作者介绍:李柯霓,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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