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琨

爸爸贩鱼多年，现在他的鲜鱼批发占领了梅城一大半的市场。在别人眼中，爸爸是个“死脑筋”，他的成功是很多人都预想不到的。

爸爸是经姑父介绍来梅城做鲜鱼生意的，在一排长长的摊位中，他的摊位算是比较显眼的，但一开始生意并不好。爸爸算好每斤鱼赚多少钱，不能多也不能少，从外地进的鱼放一个地方，本地的鱼放一个地方。起初，别的鱼贩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爸爸的鱼却无人问津，生意冷冷清清。爸爸急坏了，向姑父请教：“我卖一斤鱼才赚五角钱，那些鱼贩的售价比进价还低，岂不亏本？”姑父骂爸爸笨，指点爸爸说：“你就不能在秤上做点手脚，或是拿本地鱼当外地鱼卖啊？”爸爸摇摇头，不愿意这么做。妈妈试探着说：“人家都这样做，你一个人不做，吃亏的是你啊！很多人都分不清本地鱼和外地鱼，再说鱼从水里出来是有损耗的啊。”不论姑父和妈妈怎么说，不讲信用的事爸爸坚决不干！

就这样拖了近半年，爸爸的生意仍不见起色，妈妈着急了，给爸爸找了一处独立的摊位，位置更加显眼。爸妈都想，这下生意应该好些了吧。可是情况还是差不多，眼看就要入冬，要是还赚不到几个钱，一家人怎么过年啊？那段时间爸爸总是不说话，忧心如焚。

没过多久，一件更令人发愁的事情落到了爸爸的头上。一个看似大老板的外地人看中了爸爸的鱼，要爸爸给他留着。爸爸真的傻乎乎地留着，约定的时间早过了，连续几天，那个人连影子都不见。其他人的鱼都卖完了，只有爸爸望着那批鱼干着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不到，爸爸时来运转了。这年冬天特别冷，年前的一天夜间突然下起了大雪，到处结冰，本地鱼打不到，外地鱼进不来，市场上的鱼价翻了一番，但是鱼贩们苦于手头没有鱼，只能干着急。而爸爸因为给大老板留鱼，库存有大量的活鱼。大家都以为爸爸也会跟着涨价，然而爸爸还是每斤只赚五角钱。这么实惠，买鱼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了，爸爸的生意终于好起来了。有的鱼贩子看爸爸这么“傻”，有钱不赚，便唆使亲戚装作买鱼的，买回去转手再卖。爸爸知道后，第二天就规定每人限购五斤鱼，多了不卖。好多人都说爸爸脑瓜子进水了，给自己找麻烦。“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有钱不赚，傻啊！”有人如是说。爸爸却不这样想，他说：“大家都想过个热闹年，尽量让每位顾客都买到一点儿，这样就有更多的人吃到鲜鱼。”

渐渐地，爸爸的生意好了不少，回头客也日渐增多。尽管其他鱼贩的售价比爸爸的低了不少，但是顾客还是愿意买爸爸的鱼，因为放心。

一天，一个外地老板来到爸爸的摊位前，爸爸看他面熟，记起来是前段时间来订购鱼的那个人。爸爸没有一句怨言，只说自己的鱼都卖出去了。那人说他出差了，还派下属来找，但下属找不到，所以他特地来表达歉意。原来那人是来梅城办工业园的老板，这次他放下定金，希望和爸爸做一笔生意作为补偿。就这样，爸爸成了这位老板的固定供货商，光这位老板的工厂一天就要上百斤鱼。

现在爸爸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有人背地里说：“这个‘死脑筋’，居然把生意做得这样红火，真是碰上财神了。”爸爸听后感慨地说：“要说财神，那就是诚信。”

◆湖南安化县梅城镇中学

（指导老师 李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