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

黑龙江省肇东市老豆腐连锁店总经理刘大山，在老伴突发心肌梗塞去世后，要续娶在他家照顾了三年的保姆孙淑芹，而孙淑芹竟是他的初恋情人。

更让人震惊的是，孙淑芹的残疾儿子温继明，原来是刘大山的亲生儿子！已从刘大山手里接过总经理职务的儿子刘玉洲，与温继明忽然成了亲兄弟。这一难堪而又不可改变的事实，使四个人的关系遽然变得复杂微妙起来，带来了始料不及的大纷争。他们又将如何面对这个人生的大洗牌呢？

“豆腐CEO”的烦恼，父亲执意要续娶保姆

2010年初，刘玉洲的母亲甘淑华中风偏瘫，刘玉洲先后雇来两个保姆，都被母亲赶走。父亲刘大山亲自从劳务市场领回一个叫孙淑芹的保姆。

刘大山是肇东市老豆腐连锁店总经理。刘玉洲从长春大学毕业后，跟父母一起经营老豆腐，后来担任了公司副总经理。妻子邹亚娟比他小一岁，是公司财务总监，他们有一个漂亮可人的女儿。孙淑芹比刘母大两岁，老家在黑龙江绥棱县，丈夫老早就去世了，儿子温继明已成家生子。孙淑芹每月3000块钱保姆工资，由刘大山支付。

孙淑芹做事勤快，且特别细心。她发现甘淑华脚凉，晚上总用被子裹着脚睡，夜里梦话多，就每天晚上用热姜水给甘淑华泡脚，再给她做脚部按摩。坚持了两个月后，甘淑华睡眠的症状彻底好了。甘淑华喜欢吃荞面条。第一個保姆做的荞面条比较硬，口感也不好，甘淑华晚上总拉肚子，第二个保姆做的荞面条虽然不硬，可捞到碗里已经碎糟糟的。只有孙淑芹做的荞面条，不软不硬，顺顺溜溜，加上咸黄瓜、肉卤子，香喷喷，口感好，吃到肚子里容易消化，甘淑华爱吃，一家人也都喜欢吃。

孙淑芹给甘淑华端屎接尿、擦身子，把她抱上轮椅，推她出去晒太阳。甘淑华心脏也不好，孙淑芹把速效救心丸、丹参片等放在她的床头，每天都要仔细检查。她的勤快、细心，赢得刘家上下的好感，刘玉洲和妻子对她很尊重。刘玉洲看出父亲对孙淑芹也很满意，父亲要喝茶，或想取什么东西，孙淑芹总瞧得很准，父亲有时还跟她有说有笑。

尽管孙淑芹照顾得很周到，但甘淑华身上有许多老病，加上长期卧床，她的心脏病逐渐加重。

2013年春节，孙淑芹因为已有两年没回去和儿孙们过除夕，刘大山特意让她回绥棱住几天。哪知，就在除夕的下半夜，甘淑华突发心肌梗塞，等发现送医院已经晚了。大年初二，孙淑芹闻听女主人去世的噩耗，连忙坐车赶回刘家，她哭着对刘家父子说：“我不该在大过年的时候离开……”刘玉洲安慰她：“孙阿姨，您侍候了我妈三年，我们感谢您。”刘大山也说：“你对她尽到责任了。”

甘淑华出殡后，孙淑芹收拾包袱要回绥棱，刘大山挽留，她说：“妹子不在了，我还是走吧。”刘玉洲考虑到她照顾父亲不是很方便，也没再坚持。

刘大山一蹶不振，身体渐渐不佳。不久，他主动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了儿子。刘玉洲和妻子专注在事业上，无暇照顾父亲，刘大山越发感到孤独。

一天，刘大山趁儿子过来探望，试探地问：“你和媳妇都忙，我想找个人照顾我。”刘玉洲明白父亲是想找老伴了：“爸，我和亚娟也正想着这事呢。你自己看有没有中意的，我和亚娟也帮你留意一下。”刘大山顺势说：“好，这事不急，你先忙吧。”

2014年5月，刘玉洲得知父亲又把孙淑芹请回来当保姆。一天，他趁孙淑芹不在家，问父亲：“爸，你跟孙阿姨年龄相仿，她也在咱家照顾了好几年，是不是……”刘玉洲没想到父亲直截了当地说：“你既然问了，我就干脆直说，我确有这个意思，只是孙阿姨顾忌到你们的态度，还没答应。”刘大山还说：“你妈生前对我说过，哪天她要是不在了，让我娶了孙淑芹，说她人挺好，靠得住……”

父亲竟抬出死去的母亲，刘玉洲不快地说：“爸，我觉得孙阿姨不是很合适，她马上就是快60岁的人了。我想给你找一个年龄稍小一点的。”

刘大山脸马上冷了下来：“孙淑芹勤快、细心，知根知底，了解我的生活习惯。别的人，我不要！”

“爸，容我跟亚娟商量再说。”刘玉洲和父亲不欢而散。他之所以反对父亲找孙淑芹，有一个不便说出口的理由。孙淑芹的儿子温继明有小儿麻痹症，走路瘸，在老家开了一个钟表修理部，生意不好，孙阿姨当保姆的收入，几乎都花在了他身上，他担心孙阿姨进了他家，会把父亲当作摇钱树。

父子俩僵持了一段时间，刘玉洲见父亲态度很坚决，也只好同意了，但他还是很不放心。2014年6月，他悄悄开车去了一趟绥棱县，跟温继明见了面，表示同意父亲和他母亲结合，但要对父亲所有的婚前财产做一下公证。哪知，温继明很干脆地说：“刘家的财产？我真没想过，那本来就是你们家的，我想也是白想，所以没必要做什么公证。”

刘玉洲回到家，跟妻子说了温继明的态度，邹亚娟觉得温继明说话虽然很冲，但这也可能是他真实的想法。最后，夫妻俩统一意见，在不伤害父亲感情的前提下，控制好家产不外流。为了不把事情搞僵，邹亚娟也同意先暂缓公证财产。

保姆原是故人来，同父异母的兄弟横空出世

2014年国庆节前一天晚上，刘大山把儿子媳妇叫到家里，告诉他们自己已跟孙淑芹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叫你们过来商量一下，想办个简单的结婚仪式。”刘玉洲闻听，提高了声音说：“爸，登记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刘大山说：“我和你孙阿姨的事，跟你说了都快半年了吧？石子掉进水里，也能听见个响。”刘玉洲还想说话，邹亚娟急忙拉住他的衣角：“玉洲，就听爸的。咱俩去张罗一下，这么大的喜事，亲朋好友该请一请，热闹热闹。”刘玉洲气呼呼地拉着妻子的手离开了。

刘玉洲最终还是张罗着给父亲和继母办了酒席。自此，他和妻子很少再回父亲家了。2015年春节除夕，他们带女儿来和父亲、继母团聚，想到两年前母亲就是在除夕这天走的，他仍不免伤感。

2015年4月初的一天，孙淑芹忽然接到13岁的孙子果果从老家打来电话，说妈妈离家出走了，找不到她，爸爸割腕自杀，幸亏他及时发现，叫邻居打120，爸爸才捡回一条命。孙淑芹一下子哭了起来，刘大山竭力安慰，开车跟她一起回到绥棱县。

见母亲回来了，温继明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一旁的刘大山也抹眼泪。孙淑芹要刘大山拿20万，帮儿子把原来单一的钟表维修，扩展为打字、复印、装帧等综合经营，刘大山答应了。

晚上，刘大山去县城住宾馆，孙淑芹留下来陪儿子谈心。温继明担心这么多钱还不上，怕因此造成母亲与刘家的矛盾，让母亲难做人。孙淑芹心疼儿子，怕他再出意外，不得已说出了压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儿子，这钱你可以放心拿，用不着你还，因为刘大山欠你的，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温继明极度震惊：“妈妈，你怎么不早对我说？让我受了这么多年罪！”孙淑芹眼泪滚了下来……

刘大山在绥棱住了两天，领着孙淑芹和温继明考察了新店址，最后出资20万元，在绥棱县客流最大的繁荣大街旁，帮温继明买下了一个门面房。

很快，警觉的刘玉洲就知道了，非常生气。一天，趁父亲去外地出差，他来到父亲家里，跟孙淑芹直接亮明态度：“孙阿姨，本来我也很尊重你，只是希望你做事情要有分寸，不要太过了！”

孙淑芹知道刘玉洲所指，但不想跟他发生冲突：“玉洲，你爸那20万，就算是继明借的，我会让他还的。”刘玉洲追问：“要是他赚不到钱怎么办？”孙淑芹说：“温继明有残疾，现在媳妇跑了，他带着儿子，生活很困难，你将心比心，就算帮他一下。”劉玉洲知道她根本就没打算还这个钱，更加来气：“我父亲也给了你十几万保姆工资吧，不够帮你的儿子吗？”孙淑芹猛地撂下脸子：“玉洲，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继母，就凭这，你爸帮一下我儿子，不行吗？”说着，她竟哭了起来，说她几个当保姆挣的钱都贴补了儿子一家，也还是不够。

看着继母流泪，刘玉洲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家里又不急着用那20万。你告诉继明，慢慢还吧。”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

当晚，刘大山出差回来，孙淑芹哭得稀里哗啦。刘大山抄起电话，狠狠地责骂了刘玉洲。

2016年初，有人给温继明介绍对象，女方要求他买一套大房子，温继明再次向母亲求助。孙淑芹心疼儿子，只好又让丈夫拿出25万。刘大山问明情况后，再一次答应下来。可他手里现金不足，就给公司财务打电话，要调配15万元现金。

邹亚娟是公司财务总监，没有她签字，现金拿不出来。前面已经有了20万元那件事，邹亚娟更起了疑心。她让会计借口近日公司刚刚做了一笔投资，资金周转不过来，缓几天有钱到账再付。

当晚，邹亚娟把公公要钱的事告诉了丈夫，刘玉洲怀疑父亲又要拿钱给温继明，马上给父亲打电话，用一种试探的口气问道：“爸，听说你要调配15万元现金，是要搞什么投资吗？现在社会上骗子多，千万别上当呀！”刘大山不愿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是给温继明结婚买房子用。刘玉洲一听，当即怒火中烧，果然，继母拿父亲当摇钱树了！可是，他深知父亲的脾气，来硬的根本行不通，只好按捺住性子，赔笑说：“爸，没事了，就是怕您被骗，随便一问，你早点休息吧。”撂下电话，刘玉洲气得把茶几上的水杯摔在地板上，水杯被摔得粉碎。他决定找温继明算账！

第二天一早，刘玉洲就开车直奔绥棱县，恰好温继明一个人在综合服务部。温继明很热情，又沏茶，又敬烟。刘玉洲直奔主题：“继明，听说你又要找我爸借25万买房，是这样吗？”温继明似早有准备，答道：“是呀，我结婚要换一个宽敞一点的房子，老房子太小，新媳妇不干。”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让刘玉洲更加来气，他提高了声音说：“温继明，请你不要得寸进尺！上次那20万还没还，这次又要借，你是不是把你妈当成摇钱树了？”

温继明很严肃地说：“玉洲，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请你不要惊讶。其实，我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是你哥……”

“什么，你疯了？”刘玉洲觉得是天方夜谭。

“我没疯！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温继明把从母亲那听说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玉洲：“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咱们的爸爸。或者，你亲自安排我跟刘大山做一次亲子鉴定。”

刘玉洲狼狈而逃！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司机、路人纷纷闪躲，叫骂。

真相放纵了欲望，兄弟相煎毁了三代人

回到肇东，刘玉洲直奔父亲家，恰好孙淑芹出去逛市场了，家里只有父亲，刘玉洲直接把温继明说的那番话，向父亲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爸，这是不是真的？”刘大山沉默了一会，终于承认了。

原来，40年前，孙淑芹曾是刘大山的初恋女友。当时他家太穷，家传的豆腐坊还没开办，刘大山和孙淑芹临结婚前，硬是被她父母给拆散了。两人分手时，孙淑芹已经怀孕，刘大山劝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孙淑芹却执意要留下他们爱的结晶！

不久，孙淑芹匆匆嫁给了温均。温均因为先天性精子成活率低，不能生育，与前妻离婚后，明知孙淑芹肚里怀了别人的孩子，但为了有个温暖的家，他还是和孙淑芹再婚了，不久生下孩子，取名温继明，哪知温继明有小儿麻痹症，但温均对孩子还是很好。婚后第6年，温均因患肝癌去世……

温均活着时，刘大山无法与孙淑芹联系，也没能力帮助孙淑芹。温均去世后，孙淑芹和儿子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当时，刘大山刚刚重开老豆腐坊，和妻子天天泡在豆腐坊里，也无暇顾及。

当刘大山得知温均去世后，他开始悄悄帮助母子俩。想儿子了，他就开车到绥棱，在儿子就读的县第二小学门口偷偷看一眼，也给孙淑芹一点零钱，但那时他并不富裕，给钱很有限，孙淑芹也很自尊，怕影响到他的家庭和孩子，给多了她也不要。

后来，温继明结婚成家，并开了自己的钟表维修部，刘玉洲也成家生子，刘大山顾忌到自己儿孙满堂，就很少管孙淑芹和温继明一家了。

2010年，甘淑华偏瘫在床，先后辞掉两个保姆，在雇第三个保姆前，刘大山想到了孙淑芹，如果她脱得开身，让她来家做保姆，一来可以借机多给她一些报酬，算是补偿她；二来，他们可以天天见面，他们都老了，可以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刘大山于是通过绥棱县的熟人，联系上孙淑芹。孙淑芹起初很有顾虑，怕知道他们情况的人背后议论，惹出是非。而且，要她去伺候刘大山的老伴，她也觉得很别扭。刘大山给她反复做工作，说请她来帮一帮自己，孙淑芹这才答应下来。

怕老伴和儿子儿媳多心，刘大山称孙淑芹是他从劳务市场找来的……他和孙淑芹“约法三章”：不提从前的事，他们的关系仅限于雇主和保姆，免得伤害到他老伴和双方的孩子……

尽管都还有感情，刘大山和孙淑芹从不逾矩。在刘家，孙淑芹很谨慎，开始时如履薄冰，刘大山对她十分尊重，她慢慢放下心来。她保姆做得很称职，取得了刘家上下的信任。如果不是甘淑华后来突发心肌梗塞离世，她现在可能还在刘家当保姆。

在讲述这些往事的时候，刘大山也承认因感念孙淑芹的辛苦，后来他主动把她的保姆月工资，最高调到了5000元，逢年过节也会另外给她再包个几千元的红包，除此之外，没给过她别的钱……

刘大山对儿子说：“你们都看到了，孙淑芹對你妈照顾得细心周到，你妈妈少遭了不少的罪，所以你妈妈才会对我说出那番算是‘交代的话，你妈是可怜我老来孤独，才要我和孙淑芹在一起。但在你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我跟孙淑芹一直干干净净，绝没有做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温继明说来是你哥哥，我愧对他，他生活不好，我有责任帮助他，也动不了你多少利益，对他却是雪中送炭……”

刘玉洲什么都清楚了，觉得跟父亲说再多，他也难听得进去。他黯然地离开父亲的家，心里却预感到事情的严重，父亲的连锁店有千万资产，温继明有可能跟他争继承权。这事，他几乎想都不敢想！

这之后的每一天，刘玉洲都过得十分煎熬，邹亚娟也觉得之前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事情既已挑明，孙淑芹和温继明恐怕还会不断要钱……

案发后，据刘玉洲交代：2016年11月26日，他终于熬不住，再次开车来到绥棱县温继明的综合服务部，温继明打发走客人，关上门。刘玉洲直截了当，同意父亲再给温继明25万买房子，前后共45万，刘家都不要了，算赠与他的，但要求他到此为止，今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找刘家，也别到处宣扬父亲与他的关系，免得损害父亲的声誉。

刘玉洲还想说什么，被温继明打断：“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刘玉洲，你就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现在，我是刘大山的儿子，我花他的钱理所应当，根本谈不上还不还的。”

刘玉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温继明的鼻子吼道：“你真不要脸！”温继明大笑道：“我不要脸吗？刘家欠我们太多了！你妈的位置其实是我妈的，可我妈却给你妈当保姆，当牛做马地侍候了三年。这些天我反复想过了，凭什么都是刘大山的儿子，你就要独霸他的财产？我们就有这么大的差别？既然你不顾兄弟情分，逼人太甚，我也不想再受委屈，不要过鬼鬼祟祟的日子！我要向世人公开身份，然后跟你一起平分刘大山的家产，包括连锁店。”

刘玉洲立刻急了，吼道：“你太无耻了！”温继明仍大笑：“你着急，你骂我都没用，谁让你捅破了这层关系，而且咄咄逼人？这都是你自找的！”

刘玉洲愤怒至极，顺手摸起工作台上的一把螺丝刀，朝温继明胸部猛刺数下，温继明还想挣扎反抗，最终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倒在血泊中。刘玉洲感到了恐惧。几分钟后，他打110自首，绥棱县公安局民警立刻赶到案发现场，经法医检查，温继明因为被螺丝刀刺中心脏，失血过多死亡。

刘大山和孙淑芹闻此噩耗，双双病倒在床，情绪几近崩溃。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之中。

[小编发言]

此案个中教训令人唏嘘。因为担心突然出现的哥哥觊觎父亲和公司的财产，弟弟对哥哥产生猜忌和仇视，在冲动之下杀害了哥哥，其行为理应受到谴责和法律的严惩。刘大山在老伴走后，续娶了初恋情人，值得祝福，但他应明确地告诉新娶的老伴：作为父亲，可以在经济上补偿大儿子，但鉴于客观现实和历史贡献，大儿子不能在经济上要求与小儿子完全一样；对小儿子，父亲要求他从内心接纳哥哥，但也要明确地告诉他，哥哥的出现不会撼动他在公司的地位和既得利益。而孙淑芹如能帮助大儿子带着正常、平和的心态融入这个新家，同时大儿子如果能体谅父母的难处，主动降低物质上的要求，特别是在言谈举止中，注意避免给弟弟以心灵震荡与冲击，悲剧恐怕也不会发生……

总之，如果这个重新组合的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多一分宽容，少一分怨恨；多一分情义，少一分算计，这个难题原本是可以解决的；若处理得好，每个人也都能获得幸福。可叹！可惜！

（犯罪嫌疑人为真名，其他为化名）

编辑/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