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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再不学编程就晚啦

2017-03-09李嘉文

第一财经 2017年8期
关键词:卡通编程小朋友

李嘉文

一年前,媒体从业者欧涵在美国爱荷华大学做访问学者,这期间她发现一位修读政治学的朋友已经将编程运用到学术研究中:在海量的信息中,他使用R语言编程来有效捕捉关键词,比如分析美国总统特普朗语言的特点,哪些词使用的频率高,能体现出什么样的外交态度和倾向。

将编程加入日常工作中,这样的协作方式让欧涵有点意外。长期以来,她认为这项技术并不是文科生可以掌握的基础技能。随后的一年学习期间,她看到不仅仅是政治学,还包括社会学、新闻学、语言学等学科都需要编程的辅助。

回国后,欧涵决定让10岁的双胞胎儿子开始接触编程。她并没有期望孩子在如此小的年纪可以掌握编程技术,在她看来,在数字化时代,少儿编程的优势在于培养孩子的逻辑思维和设计思维。“最起码他们会开始思考自己酷爱的电子游戏背后其实都是程序在控制。”欧涵说。

然而,求学的结果令欧涵失望。她尝试过联系海口市内的计算机专业大学生,但这些大学生表示孩子没有必要学习编程,此外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孩子。

一些新技术创业公司已经盯上了这一门生意。2015年1月,李天驰和孙悦创办了少儿编程公司“编程猫”,和市面上流行的编程机器人产品有所不同的是,这家公司以游戏化教学为主,编程采用scratch工具,只在线上教授7至14岁儿童可视化编程。目前编程猫拥有17万注册用户,从去年10月开始收费后,累积了2万名付费用户,单客价在100元左右。2016年12月,这家公司获得了2000万元的A轮融资。

越来越多的数字化技术正在改变教育的应用场景。编程猫的课程设计在于怎样把内容加入到编程模块中,将这些原本抽象的概念经过图形化处理,让小朋友更好地理解。

打开编程猫的学习界面,一只猫的卡通形象将引导少儿用户开始编程学习。编程猫的教学课程会将少儿用户代入游戏的背景下,比如游戏主角编程猫被反派大佬抓走,用户要完成一段让飞机保持某一速度匀速航行的代码。解救的方式可以通过积木形状的模块来实现,用户构建程序的命令和参数,然后将模块拖动到程序编辑栏完成任务。

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人们想象的编程教学场景,但是可以让孩子了解编程的基础逻辑和方法。

在编程猫构建的工具、内容和社区三条产品线上,编程的学习其实是一个创作的过程。“写文字可以创作故事,学画画可以把我想象的和看到的事物画出来。编程实际上就是另外一种创作工具,比如小说在之前只能用文字创作,那现在就可以拖动模块,让我的小说成为一个游戏,成为一个互动的有不同结局走向的故事。”李天驰解释道。

3年前,李天驰在巴黎第十一大学修读人机交互学,研究方向就是图形化编程。仅仅2014年,欧洲多个国家就将编程纳入了义务教育课程,其中英国把图形化编程列入5岁以上小朋友的必修课;法国、芬兰和爱沙尼亚将编程纳入了义务教育学科。此外,另一个风向性事件在于苹果、Google和微软也分别推出了少儿编程工具。

离毕业还差3个月的时候,李天驰选择了辍学创业。当时国内编程教育市场还处在早期,不过李天驰认为7至13岁孩子的家长大多出生在1980年代,他们是第一代互联网原住民,已经对计算机和编程有所了解,这也缩减了教育市场的成本。

不过如何找到种子用户仍然是难题。2015年1月,李天驰在微信公众号上发布了一篇文章,叫《孩子,敢不敢跟我去硅谷》。文章讲述了他在欧洲所看到的教育状况和最前沿的编程教育,介绍了自己和编程猫,当然也附上了编程猫网站的链接。文章在当时获得了1万多的阅读量,也带来了100多名家长,他们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体验课程。

为了黏住孩子,编程猫选择从游戏的角度设计课程,采用了动漫游戏任务制。因此,李天驰和孙悦设计了编程猫和猫老祖两只以猫为原型的卡通形象,让卡通形象担任老师的角色。小朋友在学习编程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编程界面旁边的对话框中寻求猫老祖或者编程猫的帮助。

目前卡通形象背后是真正的人在回应,但是之后也会利用技术提高效率,比如一些学生所遇到的普遍问题可能就由计算机替代回答。“我想让小朋友认识到现在教我学习的是一个卡通角色而不是一个很严肃的老师,这种体验要超越传统课堂。”李天驰说。

欧涵的儿子现在成为了编程猫的学员,“他们俩现在轮流上课,我看他们上课的时候老是笑,很开心。”40多岁的欧涵显然无法理解孩子的兴奋点是什么,但这种动漫游戏任务制外加卡通形象的形式对小朋友是奏效了。

將基础的编程课做好后,李天驰准备将各类学科内容加入课程中和编程课程结合起来,让每一次课都能解决一个学科问题。比如一个行星排列课程,孩子为了做出一个行星排列的小游戏,先要了解八大行星以及行星排列的知识,接着掌握行星运作轨迹的计算公式,再摸索行星围绕太阳运转的编程,最后选择合适的音乐为动画配音。

去年12月之后,编程猫在3个月内增加了4万名新用户。这期间,李天驰观察到家长们都会有一个微信班群,只要小学班级里有一两个小孩在学习编程猫课程,其他家长也会要求自己的孩子学习。同时家长也有晒娃心理,当孩子在编程猫完成一个作品之后,家长会在朋友圈分享孩子的作品,这就在朋友圈激起了其他家长的好奇心,吸引了更多的家长过来询问。

此后,编程猫在任务设置时设计了战队比赛,要求一个老学员带着两个新学员一起做,每人做角色的分工,拼到一起变成一个完整的程序。这种玩法会让小朋友在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中寻找合适的队友,也让编程猫找到了更多用户。

编程猫尝试令少儿学习编程变得更为有趣和简单,但少儿编程在中国教育市场仍面临不少挑战。想要国内的教育体制中加入任何一项基础教育课程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可如果少儿编程只是一种兴趣的存在,很难出现规模效应。“(少儿编程)比较难以表现,怎么评判他们的逻辑思维水平?学了之后到底能做什么?做这些对升学有没有帮助?对他们未来的发展有多大帮助?都还没有被验证,”乐创教育的创始人Sting在知乎上对此质疑,“凡是没有被验证的事情,家长花钱都会小心谨慎。”

少儿编程市场仍处在早期阶段,图形化编程还没有完整的知识图谱和能力体系,各家公司使用的底层技术都比较类似。对于编程猫而言,师资、教学成果和课程依旧是急需加强的核心竞争力。去年12月,公司拿到A轮融资之后,李天驰认为还不是时候做市场推广,他将资金投入在新课程开发上,新的课程覆盖9个年级并更加垂直细分化,用来吸引更多的用户使用,大部分课程还是选择在线上免费开放给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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