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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迟子建小说《白雪乌鸦》的幽默品质

2017-03-07

关键词:金兰迟子建鼠疫

康 晓 丹

(陕西理工大学 文学院,陕西 汉中 723000)

论迟子建小说《白雪乌鸦》的幽默品质

康 晓 丹

(陕西理工大学 文学院,陕西 汉中 723000)

迟子建长篇小说《白雪乌鸦》表现了鼠疫中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状态,其中诸多可笑的场景与对话中蕴含着宝贵的幽默品质。反差、陡转和反常态都是作者制造幽默效果的重要艺术手法。幽默的叙事意义在于它极大地缓解了作品因书写灾难带来的沉重之感。从审美层面来看,幽默所传达出的乐观和向善的人文精神,给小说增添了令人忧伤但不绝望的美感。

迟子建;《白雪乌鸦》;苦难;幽默;温情

网络出版时间:2017-03-31 09:24

迟子建自20世纪80年代从事写作至今,30多年间一直笔耕不辍。凭借雄厚的创作实力、独特的写作风格和对文学始终如一的热爱,她已逐渐成长为中国当代文坛颇具代表性的优秀作家。她的小说承载着其对文学独到的认识和理解,苦难与温情是其常有的叙事传统,长篇小说《白雪乌鸦》亦是如此。1910年爆发在哈尔滨地区的大鼠疫构成了《白雪乌鸦》的苦难叙事背景,而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情义以及由幽默引起的欢笑等都是作者努力追求温情叙事的重要表现。

一、幽默源于清醒的创作追求

《白雪乌鸦》是一部以鼠疫作为叙事背景的历史题材小说,其中涉及诸多对于普通百姓死亡和离别场景的书写。然而,迟子建选择这个宏大历史题材的终极指向并不只是为了展示人类的苦难或表达写作主体的悲悯意识和人道主义情怀,而是要挖掘出人类处于灾难境遇中的生命力。她以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作为表现对象,其中所流露出的幽默场景和对话既是对人类现实生活丰富性的再现,也是承载其创作追求的一种特殊方式。

(一)“幽默”与《白雪乌鸦》

汉语中“幽默”一词由来已久,但经过语意的变迁,如今它通常被用来“意指主体以笑的方式对某种情景状态作出反应的一种文化现象”[1]373。幽默情景、主体的笑和幽默内涵都是探究幽默的有效途径。幽默与小说的关系一直十分紧密,中国古代小说即有“以戏为文”的创作主张,其中的“戏”即指逗乐和幽默。既是小说的一种修辞技巧,同样也属于小说审美范畴的幽默,不仅有助于作者在小说中达成所需的艺术效果,也有助于缓解读者阅读长篇小说的枯燥之感。幽默具有逗乐的特质,但它与滑稽绝不相同。逗乐背后是否蕴含精神价值是区分幽默与滑稽的重要因素。

《白雪乌鸦》讲述了1910年爆发在哈尔滨地区的鼠疫以及普通百姓置身其中的生活状态。小说从1910年晚秋傅家甸王春申家的三铺炕客栈落笔,描写了鼠疫发生之前傅家甸一派祥和安逸的生活场景。鼠疫的突然爆发打破了傅家甸百姓平静无忧的生活氛围。他们面对死亡的威胁先是惊慌失措,人与人之间因为害怕传染而互相防备与疏离,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亲切,街市也变得冷清和死寂起来,喜食老鼠的李黑子甚至因此被吓疯。但当明白了逃避无用后,他们对于生死开始看得通透起来。“既然鼠疫防不胜防,随时可能赴死,索性如常过日子,轻松一点。也就是说,要死就活着死,不能像李黑子那样,死着死。在他们看来,李黑子吓疯后,就等于死了。”[2]94于是,他们又恢复了以往的活跃。及至鼠疫终于被消灭,他们面对生活已经完全是另一种心态了。

(二)苦难叙事背后的清醒

由于题材的特殊性,《白雪乌鸦》中涉及许多对于死亡和送葬场景的书写,它们构成了小说幽默特质的沉重底色。但迟子建描写鼠疫并不只是为了表达苦难,她真正的叙事重点在于表现人们没有被苦难压垮的生命力。正如她在小说后记《珍珠》中所写的那样:“我想展现的,是鼠疫突袭时,人们的日常生活状态。也就是说,我要拨开那累累的白骨,探寻深处哪怕磷火般的微光,将那缕死亡阴影笼罩下的生机,勾勒出来。”[2]259基于这样清醒的创作追求,迟子建在小说中并没有一味地书写死亡,而是透过日常生活去表现傅家甸人们的性情、品质与喜怒悲欢。她写出了灾难中寻常百姓温情的一面,他(她)们既善良、平和,也洒脱、幽默。正如有学者所评论的那般,迟子建的小说“写‘死’只是透视现实生活的切入点而已,写‘生’才是思考和体验人生的最终目的”[3]。于是,人们看到在《白雪乌鸦》这部以宏大历史题材表现小人物日常生活的作品中,有着许多满含幽默的场景和对话。它们属于寻常百姓生活态度的一部分,而对于《白雪乌鸦》这样一部描写沉重自然灾难的作品来讲,幽默品质更显难能可贵。

二、《白雪乌鸦》幽默品质的构成方式

作为小说叙事的一种修辞技巧,固执、反差、重复、扑空、陡转、错听以及歇后语等艺术手法都有助于小说家在其作品中实现幽默效果。《白雪乌鸦》中有许多幽默的场景与对话,读起来常常令人不能自已地露出会心的微笑,而且《白雪乌鸦》中的幽默常常是朴素、自然和完全生活化的,“这种幽默产生于泥土和世俗社会,随意道来,没有故意制造、搔人以痒而使人无可奈何不得不笑的难受。这种作品不会使人感到一种精神负担,不会因为不笑而对作者感到歉意”[4]273。这种叙事效果的获得既与迟子建追求平淡而意远的小说意境有关,同时也离不开她对于创设幽默情境艺术手法的熟练运用。

(一)反差

“幽默的重要元素是不协调。所谓不协调就是作为一种关系的双方,敏感、大小、厚薄、美丑的反差很大。反差使双方处于一种难堪、别扭的关系之中。和谐是幽默的大敌。”[4]278在小说《白雪乌鸦》中,迟子建也常运用这种“反差”手法来创设幽默情境,制造幽默效果,其中不仅包括美与丑的对比和反差,同样也包括环境与人的反差。

例如,当傅家甸有名的丑女金兰嫁给王春申做妾时,她在花轿中一直哭诉自己跟了王春申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正当读者为这朵鲜花的模样感到好奇时,迟子建却在小说中这样描写道:“对天嘴,朝天鼻,猪嘴獠牙的,又矮又胖的不说,还一脸的麻子。她在街上走,小孩子碰见她,都吓得往旮旯躲。洞房花烛夜,王春申如奔赴刑场,死的心都有了。”[2]3金兰的容貌实在很丑,但她却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丑,并且还常常陶醉在自己的“美貌”中,甚至为自己如此貌美却嫁给王春申做妾而颇感不平。金兰的可笑以及王春申如赴刑场的悲壮之态都给读者制造了笑的理由。迟子建以金兰极高的自我评价和她实际容貌的骇人程度作对比,美与丑的反差造成了不和谐,而这种不和谐恰恰是构成幽默的重要条件之一。

又如,适逢王春申与金兰洞房花烛夜,王春申的妻子吴芬因被婆婆骂而在洞房外面哭,金兰却因为失了身在洞房里面哭。她伤心的理由是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被王春申尝了鲜,除了白白地疼了一场,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而她若是在妓馆被有钱人破了瓜,就能得到好几块银锭。结婚这笔生意对她来说只有吃亏,实在是不划算。在原本应该是充满喜悦与幸福的新婚之夜,金兰却将洞房与妓馆、自己与妓女作比较,念念不忘的是银锭,气得丈夫直想把她踢到灶炕里,当柴烧掉。把金兰这样一个滑稽可笑的形象放在洞房这一祥和温馨的环境中,她的可笑就变成了笑料。因为她的表现与其所处的环境并不和谐,所以便在小说中产生了幽默的效果。

(二)反常态

在《白雪乌鸦》中,还有一种幽默是小说中的人物挣脱人们惯常的思维方式,代之以另类和反常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被笑对象的言谈举止往往充满着滑稽荒诞色彩,这就是幽默手段中的反常态艺术手法。

周耀祖和于晴秀的儿子喜岁是个聪明、活泼又善良的孩子,深得周围人的喜爱。奶奶让他学唱戏,他却最喜欢戏中的丑角。后因戏院师傅的过度责罚,喜岁不再学唱戏转而做起了报童。周家人都认为这是一份不体面的工作,劝诫他认真学一门手艺,而喜岁反驳长辈的理由听来既可笑又让人无话可说:如周耀祖让喜岁跟老郎中学针灸,“可喜岁说人生病了本来就可怜,再给扎上银针,心眼儿不好,这门坏手艺他不能学。让他学刮脸,他用俏皮话回绝,说男人的胡子就是草,想要除掉,牵来牛羊就是了”[2]24。针灸手艺在常人心中能够医病救人,而在喜岁看来却是给可怜人扎针的坏手艺;男人的胡子在他眼中像杂草,牛羊就可以把它们除掉。这些俏皮机智的想象充满着浪漫色彩,虽不合常规却也有一定的说服力。它们挑战了读者惯常的思维方式,给读者带来了新鲜与惊喜之感。

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小说的另一个场景中:于晴秀向胖嫂诉苦,说是戴着口罩喘气费劲,担心把孩子憋着,以后孩子就会爱生闷气。胖嫂宽慰她之后说:“你说咱的嘴又不是门,干嘛非要吊个帘子?”于晴秀扑哧一声笑了,说:“估摸着牙和舌头要打仗,挂上帘子遮羞呗。”虽然戴口罩是为了防疫,但于晴秀却以别样的幽默回应了胖嫂的疑惑。她认为戴口罩是为了给牙齿和舌头的打架遮羞,这是常人很难想象到的理由,这种幽默效果同样出于反常态的思维方式。

(三)陡转

在上述两种幽默情境之外,迟子建在《白雪乌鸦》中也常运用“陡转”手段来制造幽默效果。“幽默故事几乎都离不开陡转。陡转是一个故事发生质变的质点。”[4]283迟子建是擅长讲故事的高手,由于笔触细腻,她常常能够将故事讲述得细致入微,令人如入其境,她对于“陡转”手段也运用得得心应手,幽默效果更为突出。

金兰因为王春申给亡妻吴芬置办了质地优良的棺材和寿衣而醋意大发,满是嫉妒地与王春申斗嘴。王春申虽有不满,但仍忍耐着她的无理取闹。而当金兰不知故意还是无心地将一把鼻涕甩在吴芬棺材上后,王春申彻底发怒了。他们之间由争论变成了争吵。但正当王春申对着金兰怒吼,他的怒火燃烧到顶点并且读者也好奇这场纷争如何收场时,紧张的形势却由于金兰满是委屈的一声大哭而急转直下。金兰边哭边说下辈子定要托生成个男的,让王春申尝尝做妾的滋味。而王春申对此并不认同,冷冷地说自己愿不愿意托生成个女人,还有愿不愿意嫁给金兰都得另说。而金兰却认真了,撇着嘴说自己这辈子是个丑人,下辈子一定是个美人,到时候乐不乐意娶王春申还不一定。这个说法让王春申哭笑不得。他认为金兰一定是因为太丑而导致头脑异常才会产生这种想法。于是,他们之间可能演变成打斗的争吵因为金兰的奇思怪想而转变为两个人的互相谅解,并最终归于平淡。

相似的情况还出现在周耀祖和于晴秀的争辩中。傅家甸封城之后以红、黄、蓝、白划分出4个区域,周家正好被划分在白区。周耀祖抱怨不吉利,妻子于晴秀为了宽慰丈夫,便说白色是吉祥的颜色,并举例说银子、大米、砂糖和雪花这些好的东西都是白色,周耀祖反驳道眼泪和梦这些不好的东西也是白颜色。见父亲对母亲的好意劝慰不领情,一旁的儿子喜岁插嘴说太阳光那么吉祥,也是白花花的颜色。面对妻子和儿子的一致反驳,周耀祖无言以对,只能“吹胡子瞪眼睛的,像被惹急了的猫”。见此情状,喜岁为了缓解父亲的不悦,赶忙又补充说“大鼻涕也是白花花的”,用这一句结束了他们之间可能将会持续发酵的争论,使紧张的情绪氛围瞬间满溢着欢笑和喜乐。利用陡转形成的幽默不仅轻松地化解了小说人物将要面对的窘境,同时也使读者经历了从紧张期待到轻松一笑的阅读体验。

三、《白雪乌鸦》幽默品质的双重价值

幽默与小说的关系十分紧密,当其作为小说叙事的一种修辞品格时,它在小说中不仅能够帮助作家更好地表达情意和制造特殊的艺术效果,而且有助于缓解读者阅读长篇小说的枯燥之感;而当其被放置在审美范畴加以考量时,幽默情调所承载的人文情怀则更为引人注目。

(一)《白雪乌鸦》幽默品质的叙事价值

幽默在小说中的重要性是许多作家和评论家所公认的。正如老舍所讲:“文学要生动有趣,必须利用幽默……假若干燥、晦涩、无趣,是文艺的致命伤,幽默便有了很大的重要;这就是它之所以成为文艺的因素之一的缘故吧。”[1]224幽默和小说的这种紧密联系与小说体裁自身的特殊性相关。

小说由于篇幅较长,更适合表现社会变迁及人生百态等宏大的题材与主旨,它的文本语言也往往具有多义性和扩散性。但如果从阅读者的角度来看,由于阅读行为存在接受阈限和阅读临界点等制约因素,小说体裁在篇幅和文本语言方面的优越性对于读者来说就有可能演变成他们的阅读障碍。过长的篇幅和富有暗示与象征意义的语言通常需要读者借助自我强制来实现注意力的集中,而过多的自我强制则容易造成阅读疲劳。小说家对于这种阅读规律早有认识,他们通常采用两种方式解决这个矛盾,“一是使故事情节生动以悬念来激发期待,通过期待来调动主体的接受兴味,不断释放出阅读驱力;再一便是让幽默粉墨登场,通过各种滑稽有趣的现象激发读者的欢笑机制,以笑解除接受主体的心理疲劳,保持继续阅读的兴趣”[1]379。

从叙事层面来看,《白雪乌鸦》以哈尔滨大鼠疫作为小说的故事背景,其中诸多有关瘟疫、疾病、离别和死亡场景的书写无形中营造出了一种阴沉悲凉的叙事氛围。对于读者来说,长久地沉浸于这样一种阅读情绪中也许会稍显艰难,而此时的幽默恰恰是调节读者阅读情绪的良方。在小说中,周家人一边劳动一边互相打趣逗乐引起的欢笑很轻易地就感染了周围站岗的士兵,这说明在一个充满压抑和死亡气氛的环境中,人们是多么渴望欢笑和温暖。迟子建以幽默来创造温暖,这种温暖不仅人物需要,读者需要,作者也同样需要。因此,迟子建小说的幽默品质作为一种叙事策略,为读者创造了一种轻松和谐的阅读氛围,缓解了读者在阅读小说时的沉重感。尤其是对于《白雪乌鸦》这种描写死亡的沉重题材而言,幽默更显宝贵

(二)《白雪乌鸦》幽默品质的审美价值

从读者的审美层面来看,许多研究者都注重小说幽默所传达的精神内涵。虽然小说的幽默特质能缓解读者的疲惫,使人获得愉悦,但“手段毕竟是手段,它只有附着于、服务于有深刻精神的内容时,才是有意义的”[4]284。真正的幽默必然具有某种思想意义。迟子建描写灾难中的幽默同样也不只是为了博取读者开心,而是有着更为深远的审美追求。她笔下的小人物虽处在鼠疫猖狂人类束手无策的境遇中,却没有一味地消极悲观,而是在经历了短暂的恐慌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随性洒脱。虽然鼠疫的威胁并未消散,但是欢笑已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作者借幽默传达出小人物面对灾难却依旧善良洒脱的人生态度。“在他们身上不仅有喜剧性,而且还有崇高性,这种崇高性通过喜剧程序而令人感动。”[1]385幽默作为一种健康的人类情感,迟子建将其呈现在小说人物形象上,并借此将向善和向美的人文情怀传达给读者,给读者带来情感上的温暖享受。作为迟子建温情叙事传统的一部分,《白雪乌鸦》体现出作者关怀众生的悲悯情怀。

表现日常苦难中的温情是迟子建一直坚守的创作理念:“我觉得整个人类情感普遍还是倾向于温情的。温情是人骨子里的一种情感,我之所以喜欢卓别林和甘地,就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洋溢着温情。”[5]在这种写作理念的引导下,迟子建的小说总是充满对人类情感最细腻的关怀和体谅。著名文学评论家谢有顺曾指出,“个体的困境如何与人类的困境发生关联,如何在作品中实现一种向上的抒情性(而不是向着感性的),是许多女作家所需要解决的问题”[6]。迟子建正是通过温情叙事这一创作追求将其小说与人类的困境和情感联系起来,从而突破了女性写作的普遍性限制因素。她的小说并不仅是为个体创作,还包含着体贴众生的宏大人文关怀。因此,《白雪乌鸦》作为这样一种创作追求的范本所彰显的人文价值是极其珍贵的。

《白雪乌鸦》选择的是宏大的历史题材,关注的重点却是灾难中小人物的日常生活状态和真实的心理状态。迟子建通过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幽默场景,透视了小人物面对灾难向死而生的乐观豁达,并将其传达给读者。他们虽处在死亡氛围中却依旧不失旺盛的生命力。尽管小说总体的基调充满悲伤,但是由于幽默与温情因素的介入,小说文本呈现出时而明朗、时而灰暗、悲欢离合都面面俱到的特质。“迟子建总不忘在她的小说中提出希望,人性的希望,这就是我所说的她的小说忧伤而不绝望的内在秘密。”[6]而《白雪乌鸦》正是这样一部让人觉得忧伤却不绝望的好作品。

[1] 徐岱.小说叙事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2] 迟子建.白雪乌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

[3] 闫秋红.论迟子建小说的“死亡”艺术[J].小说评论,2002,(2):35.

[4] 曹文轩.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3.

[5] 迟子建,阿成,张英.温情的力量——迟子建访谈录[J].作家,1999,(3):50.

[6] 谢有顺.忧伤而不绝望的写作——我读迟子建的小说[J].当代作家评论,1996,(1):66-69.

(责任编辑 白 晨)

The Quality of Humor inSnowandCrowby Chi Zijian

KANG Xiao-dan

(School of Literature,Shaanxi Sci-Tech University,Hanzhong,Shaanxi 723000,China)

Chi Zijian’sSnowandCrowdescribes the life of ordinary people when there is a plague.There are a lot of funny scenes and dialogs in the story that illustrate the precious quality of humor.Contrast,sudden change and abnormal thinking are the important means to achieve humor.The humorous way of narration greatly eases the heaviness caused by the disaster.From an aesthetic point of view,humor conveys the optimism and kindness to the reader and adds the aesthetic feeling of depression but not despair.

Chi Zijian;SnowandCrow;misery;humor;paternalism

2016-11-22

陕西理工大学校级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SLGYCX1605)

康晓丹(1991-),女,河南伊川人,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现象。

I 247.5

A

2095-462X(2017)02-0023-04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70331.0924.02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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