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美术学院博士

上海中国画院信息资源部

上海海事大学讲师

文_牛孝杰

借古以开今
——写在中华艺术宫“贺天健艺术展”前面

贺天健

He Tianjian

贺天健（1891—1977），江苏无锡人，字炳南，号阿梦。晚年亦作健叟、健父。另还曾别署如乾乾、梦苑、纫香居士、阿难、百尺楼头一丈夫、开天楼主、让乡里人、江东纬萧者等。

上海美术学院博士

上海中国画院信息资源部

上海海事大学讲师

文_牛孝杰

贺天健（1891—1977），江苏无锡人，字炳南，号阿梦。晚年亦作健叟、健父。另还曾别署如乾乾、梦苑、纫香居士、阿难、百尺楼

头一丈夫、开天楼主、让乡里人、江东纬萧者等。

贺天健自民国后期以来便与吴湖帆一起成为声誉最高而画风迥异的海上两位山水大家。新中国成立后曾担任中国美协上海分会理事及副主席、上海中国画院副院长、上海市文联委员、上海文史馆馆员等职，并被聘为中央美院民族美术研究所研究员以及丹麦康纳画会会员等。

贺天健毕生执着于绘事，治学态度严谨，阶段性的画风嬗变线索亦比较明显。故欲探究其绘画特色，应从考察其时画坛状况及其艺术早、中、晚各期历程与创作特色两个方面着手。其时画坛状况的叙述着重分为两个时期：

其一，20世纪20年代—40年代，此时中国山水画迎来一个全新的辉煌时期。

作为其时艺术中心的上海，一方面在吴派、四王吴恽一路消沉后，代之而起的是石涛、八大等野逸画风的复兴。据俞剑华的说法：“自蜀人张善孖、张大千来上海后，极力推崇石涛、八大，搜求遗作，不遗余力……于是，石涛、八大之画始为人所重视，价值日昂，学者日众，几至家家石涛、人人八大。连类而及，如石谿、瞿山、半千，均价值连城。”上海画坛由师法石涛、八大野逸派而知名的山水画家日渐增多，如贺天健、郑午昌、钱瘦铁、唐云、刘海粟、潘天寿等。而另一方面，自20世纪初政治鼎革，清宫秘藏始归国有，古物陈列所的成立令高古名迹重见天日，亦使一般大众得以观摩。因此，20世纪初至40年代，由北而南，从金城、溥儒、陈少梅，到张大千、吴湖帆、贺天健、谢稚柳等，流风所向，无论过去曾师四王正统派还是四僧野逸派者，大多开始转师宋元，乃至追踪晋唐着色画传统，风气之盛，尤见壮观。至20世纪40年代，以宋元而非四王作为国画绘画基础训练之理念亦被普遍接受。然而这一股重要的艺术潮流连同其中更为重要的全面发展传统绘画的理念，一度被中断与遮蔽，直至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才开始得到重新认识。另外，当时的海上画坛，亦受到了市民文化兴起以及碑学之风盛行的影响，在此就不做深入论述了。

1.贺天健 莲花峰45.5cm×71cm1957

综上所述，复兴中国绘画的写实性，从摹古风气中脱胎出来，是此一时期中国画坛的重要思潮，正是因此，无论是北方旗帜鲜明地师法宋元山水的金城等，以及杭州、镇江等地力图以北宗冲破娄东派笼罩的戴熙、黄鼎、钱杜等，还是海上师法石涛、重视写生以突破清六家旧习的张大千兄弟、贺天健等，包括学习借鉴日本画之岭南画派，都将注意力集中于写生状物的两宋及元代绘画，甚至连强化笔墨程式的黄宾虹也力主借鉴宋画之技法。总而言之，一股复兴五代宋元绘画之思潮正在悄悄酝酿并走向繁荣。

贺天健就是在此时代背景下走出来的山水画大家，其少时于无锡受沈文、四王影响，继而转习石涛。定居海上后，受其时海上风气及复兴五代宋元绘画之影响，注重写生，以“笔墨当随时代”之精神，“师法五代两宋山水画的法度与精神，为今日创作的路径”，逐渐形成雄健醇厚的个性画风。

其二，新中国成立后倡导文艺“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强调文艺为工农兵与政治服务，崇尚主题创作的时期。

新中国成立后，应新时代需要画坛迅速涌现一批主题创作型艺术家。其中既有善传统绘画者，亦有融通中西者，如徐悲鸿、傅抱石、李可染、石鲁、贺天健等，他们以“为祖国河山树碑立传”的豪情激活了中国传统山水画。

新中国的主题创作将古来重视“成教化，助人伦”功能的中国画重新推向了一个新高度。在此背景下，贺天健积极响应党的文艺方针，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新山水画的探索中，使自己的绘画艺术在此期间得到进一步升华，尤其是青绿山水技法的突破与自创，更使其绘画独树一帜。

综观这个时期贺天健的绘画艺术，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其一，于前期汲古而开今的基础上，于新时代火热的生活气息中寻求灵感，进而以传统之笔墨，为祖国山河立传，亦为新时代造像；其二，贺天健以其敏锐地把握时代气息的天性，响应“艺术为人民大众服务”之号召，极具激情地投入到主题创作中。他的作品成为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宝贵的历史见证和艺术文献。

2.贺天健 虎头岩108.5cm×54cm 1957

3.贺天健 黄山宾馆翠岚间108cm×52cm1957

总之，清代以降之海派绘画，当以赵之谦、虚谷、任伯年、吴昌硕等于花鸟画方面之创格而开启格局；而彼时之山水画仍大多因循“四王”画风。而贺天健的艺术成就，不仅仅是以自己独具个性的艺术风格确立了在近现代美术史上的地位，同时也对新中国成立后海派山水的丰富性和多元化，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约稿、责编：徐琳祺、史春霖

4.贺天健 饲牛图97.5cm×67.5cm 1951

6.贺天健 秋林偶语109.5cm×61cm1939

鲁 力

Lu Li

现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文化部艺术发展中心中国画创作研究院研究员，江苏省美术馆鉴定顾问，南京艺术学院客座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曾任南京博物院学术委员会委员、文物鉴定征集部主任，江苏省文博专业高级资格学科委员会委员，国家文物进出境审核江苏管理处处长。

1986年参加全国书画巡回鉴定工作，随谢稚柳、刘九庵、杨仁恺、傅熹年先生学习书画鉴定。先后在国家文物局扬州培训中心、南京师范大学、南京艺术学院、南京大学历史系、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科技大学、西北大学文博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等单位承担书画鉴定课程教学工作。承担国家文物局委派的各项鉴定任务，并承担全省博物馆书画二级藏品鉴定主鉴、定级工作及全省涉案文物司法鉴定等工作，从事书画鉴定工作30余年。

曾出版《古代书画》《扇面书画》《书画鉴真》等专著，发表《张大千书画造假》《科技手段与书画鉴定》等数十篇研究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