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

摘要：农民书写是中国文学传统中一个无法回避的重要问题。时至今日，农民问题也是党和国家一直在不断研究的大问题之一。对于农民形象的书写，几乎每个文学阶段都有对农民形象的阐释，尤其在延安文学时期，可以说，农民书写第一次成为“社会正统”屹立于中国现当代文学之上，成为书写农民最为耀眼的时代，

关键词：延安文学；农民形象；语境；特征；意义

一、延安文学中农民形象书写的显性特征

（一）新农村、新农民的题材和主题

在中国文学史上，尽管鲁迅使农民成为文学作品的主角，但他所塑造的农民形象具有一系列愚弱、麻木、奴性等性格特征。中国农村的状况和农民的生活，成了鲁迅致力揭示的“病态社会”，充满着阴郁、灰暗、悲剧的色调。这种“鲁迅式”改造國民性观念下的农民形象，显然与农民作为中国革命主力军的要求是不相称的，与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农村新气象是不适应的。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和国民党统治区，“一个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统治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一个是无产阶级领导的革命的新民主主义的社会。到了革命根据地，就是到了中国历史几千年来空前未有的人民大众当权的时代。”

因此，农民翻身做了主人，不仅物质生活得到了提高，而且在政治地位和精神面貌上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阿Q的农民形象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取而代之的是新农村、新农民的变化，这样才能更好地团结农民阶层，以达到政治宣传的有力效果，毛泽东要求“以写光明为主”。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就讲述了边区农村青年农民小二黑和小芹争取婚姻自主的故事。该小说描写了农村中新生的进步力量同落后愚昧的迷信思想及封建反动势力之间的尖锐斗争，以主人公在新政权的支持下突破阻碍获得幸福婚姻显示出民主政权的力量和新思想的胜利。《漳河水》是由阮章竞1950年发表的长篇叙事诗，《漳河水》采用太行一带颇为流行的民歌形式，描写漳河边三个一起长大的姑娘，结构严谨，熔写景、抒情和叙事于一炉。深刻地反映了以荷荷、苓苓、紫金英这三个农村妇女为代表的中国劳动妇女，在新旧两个社会里的不同生活道路和不同的历史命运。

（二）从俯视到仰视的作家视角

五四时期的作家，对于农民形象的书写主要呈现俯视状态，用上位者的眼光看农民，从鲁迅等一批精英作家开始，作家用精英意识的眼光观看农民，审视农民，书写农民的劣根性和历史大背景下农民的奴性性格。而在延安文学时期，作家审视农民的眼光是仰视的，是充满乐观主义色彩的。“赵树理方向”的确立无疑证明了这一现象的发展，标志着延安文学的发展已经从鲁迅的批判现实主义到民间和大众的转向，赵树理的创作在现代意义上第一次将农村中的农民作为故事的主人公，并且以一种乐观昂扬的姿态出现在现代文学史的框架里。

延安时期的农民形象，能够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并且能够主导自己的人生道路，而五四时期的农民形象是麻木的，颓废的，有诸多缺点的，主要为了表现人性的复杂和劣根性，揭示人性的丑恶。因此在延安文学时期，农民形象中作家视角的转变是最为重要的一环，这标志着农民已经走上了历史的舞台，当文学中农民形象的地位拔高时，也意味着在政治和经济上拥有更大的发言权和解释权，这也未将来文学进程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延安文学中农民形象的书写对中国文学进程的影响和意义

延安文学确立了农民的主体性地位，农民政治经济地位的显著提高使得农民书写得到了新的创新，对于延安文学我们既要在现代民族国家中来关照，也要在历史进程中探索中国民间文化传统，延安文艺的多重性就在于它既是现代民族国家现代性的体现，也是对中国民间传统的又一次充分的整合，更是一种新的美学塑造。这种美学塑造包含着西方现代性的质素，更多的是在对西方的借鉴和学习中，超越西方现代性的影响，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文学，这就是延安文艺的现代性价值所在，也是它的民族性价值所在。

因此，整体上说，延安文学是“写农民”也是“为农民而写”的文学，它深受农民文化的滋养，并且农民文化成为延安文学中的最主要构成性的要素。这不仅因为中国五千年的农业传统，更是由于中国文化的性质和形态。农民作为中国革命的主体力量登上历史的舞台，农民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都得到了显著地提升，农民意识形态的确立和张扬是延安文学的典型的文化语境和时代氛围。因此在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维度上，探究延安文学的农民形象的书写无疑有着巨大的生命力，也是延安文学研究的主要论域和重要的文学维度。

参考文献：

[1]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2][美]尼姆·威尔斯.续西行漫记[M].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2.

[3]艾克恩.延安文艺回忆录[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4]朱穆之.“群众翻身，自唱自乐”——在晋冀鲁豫边区文化工作者座谈会上关于农村剧团的发言[J].北方杂志，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