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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放弃 一半是幸福

2017-03-01

青年文学家 2017年1期
关键词:王叔白羽雪松

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个子就很高,可能和实际的年龄不太相符吧,那时的我不是很合群,放学后也不和其他同学玩儿,回到家后就不愿出去了。那时父母的朋友很多,许多叔叔、阿姨经常去我家玩麻将。

记得有一天,父母还没回来,“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我说爸妈没在家,门外的人说:“飘飘,开门,我是你王叔,一会儿我们要打麻将,我先来了。”这个王叔总来我家,我没戒心地给他开了门。开始他先问问我的学习情况,后来我发现王叔看我的眼神非常奇怪,像大灰狼要扑向小绵羊时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样。 我当时害怕极了。突然王叔走到我面前搂住了我,使劲地亲吻我的嘴,还把舌头伸了进去……我拼命地挣扎,他终于松开了我,我马上打开门让他出去。他边往外走边对我说:“飘飘,王叔好喜欢你,过几天我会给你买衣服……”我流着泪把门紧紧地关上了。晚上,爸妈回来时,我没告诉他们王叔的丑恶性径,我觉得这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事儿。

从那以后,我坚决不让爸妈往家里带客人,尤其是男性!爸妈问我为什么?我说:“心烦,如果再来客人我就去同学家住。”爸妈无奈同意了我的建议。直到现在,见到比较成熟的男性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我,我还心有余悸,浑身不自在。也许我对男人的“厌恶”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上大学时,学校的同学谈恋爱的非常普遍。可那些恋情与我无关,我还是一个自闭、不张扬的女孩儿。每当看到同寝室的女生穿红着绿、化着哈韩的妆容被本校或外校的男生陪着吃西餐、去酒吧、喝洋酒招摇过市时,我都不为之所动。也许性格所致吧,我的着装风格离不开黑色,包括背的包包都是黑色的,系里的同学竟给我起了一个外号“不谈恋爱的黑玫瑰”。有些无聊的男生还打赌,谁能把我约出去他们就请“胜利者”吃大餐。一次,他们约我出去吃饭,在无法推脱的情况下,我就把同寝室没有男朋友的女生找来赴约,没想到竟促成了一对幸福的姻缘,这也许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回齐市,应聘到北京一家合资企业,做了文秘工作。公司的薪水很丰厚,但是工作效率、工作强度都要求得相当高,这个工作比较适合忙碌的我,我讨厌那种人浮于事、勾心斗角的工作环境。正因为我不想谈恋爱,把全部热情与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公司的领导很赏识我。

流年似水,在不知不觉中我已工作了五年。这五年,我的容颜没有丝毫的改变,认识的朋友都说我的面貌还跟23岁时一样年轻。有一次,我去一个小画廊买画,这里画的作者几乎都是美院的学生,就这样通过买画结识了画者白羽。我原以为不会对任何男人动情,更不会相信一见钟情的邂逅,可第一眼看见穿白色T恤、白色休闲裤、脚踏耐克鞋的白羽之时,我忽然感到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怡人感觉,他是第一个让我不设防的男子。我们做了朋友,白羽本来擅长风景画,却因为我的缘故画了许多人物肖像。我最喜欢白羽送给我的两幅画,其中一幅是《天使飘飘》,这幅画上的我穿着白纱长裙,脸上是天使般的笑容;另一幅是《夜玫瑰绽放》,在此画上背景是深蓝色,我穿的是一袭带着暗红玫瑰的黑礼服,眼睛似乎埋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当后来知道白羽的年龄整整比我小了5岁时,我也真的无法“抽”身了。我太喜欢白羽眼睛里的清纯了!正因如此,在他吸引我的同时,更唤起了我对男性久违了的柔情。我经常陪白羽去外面写生,他画画,我在旁边注视其专心致志的样子。画累了,他就拥着我亲吻我的脸,我有时故意把口红印在他的脖子或耳朵上,他立即会用纸巾把我嘴上的口红擦干净。晚上他通常在我的住所吃饭,别看白羽年纪小,做出的菜比我烧的还有味道。他知道我爱吃鱼之后就变样的为我做鱼宴……说到这儿,聪明的人就会想到其中的秘密——我們俩同居了。

白羽的父母住在山西,家里还有一个哥哥。由于白羽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而白羽毕业后又不想回家乡,所以他决定留在北京画画。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很多,而真正成为名家的又有几人呢?白羽的作品都是自己所付出的心血,而有的买主给的价格较低,经常以“生意”失败而告终。所以,我们俩日常的花消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支出,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爱的是他这个人。

我的老姨把我们的事情告之了我的父母,爸妈很快赶了过来。我和白羽去接的站。当父母见到我们时,爸妈对白羽的长头发一点都不接受,像看外星人似地盯着他的长发。在中午吃饭时爸妈像查户口一样询问白羽的家庭情况,父母是干什么的?家庭经济状况如何?……当听到白羽说他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而自己还没有工作,甚至我俩的房子都是我租的时,妈妈变了脸色对我说:“飘飘,我以为你长到28岁也该成熟了,没想到该选什么样的男朋友你都不明白,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决不接受你这个未来的所谓‘画匠!你选择他就别认我和你爸。”那顿饭不欢而散。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我深爱的羽,究竟怎样选择,让我左右为难……

过了六七天,我上班时,白羽为我炖了新鲜的鱼汤,并给我戴上一枚镶嵌红宝石的戒指。我当时高兴极了,告诉他晚上一起去听音乐会。他一直送我到楼下,轻轻地在我的嘴上印了一个吻。

待我晚上下班回家时,我才发现白羽没在,桌子上有一张信笺:飘飘,我爱你!但一想到你父母的态度,我决定放弃。因为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美丽。走之前,我为临摹了一幅你最喜欢的名品《回忆》。飘飘,虽然我忘记你很痛苦,但我希望你把我忘记,好吗?飘飘,不要找我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向何方。看完后我泪如雨下,我知道白羽的为人,如果白羽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行踪,我是无法找到他的,我的心突然间凉到了极点,忘记他我做不到……

从那以后,我整个人除了工作就是找寻白羽的影踪,做别的事都是心不在焉,与父母联系也渐渐减少,一想到白羽,我就恨父母的势利。

有一次,公司联系一笔业务,总经理让我去联系一家星级酒店接待外地的客户。我来到亚洲大酒店,在那里,我认识了前台经理雪松。雪松和我同岁,个子很高、身材也很棒,是那种可以称得上酷的男子吧。起初我只把他像普通朋友对待,交往也是淡淡的。后来我们接触得多了,把他当成了倾诉对象,把我少女时对男人的厌恶、对白羽铭心的恋情、对父母的恨意统统告诉了他。在我生日那天,借着酒精力量的我把自己的情感经历坦诚地告诉了雪松。雪松开车送我,快下车时他送给我一束红玫瑰,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飘飘,再红再艳的玫瑰过几天都会枯萎。可你再看看旁边那束情人草,它的生命力很强,即使过半年它还是这个样子。你心中的白羽再好也会像这束玫瑰终将枯萎。你看那情人草是不是很像我,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喜欢它。”

后来我知道雪松的父母很有钱,最初是开废品收购站起家的,虽然听着不好听,但是钱的积累使他们又投资了别的行当。雪松没有靠父母,凭借自己的能力在酒店应聘了经理的职位,在他身上看不到暴发户的铜臭气。

时间转瞬,我和雪松交往也快两年了,那年夏天他带我去郊游。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草地,蓝莹莹的小花,我的心情也渐渐开朗。雪松像孩子似的为我采了一大束野花,还给我编了一个花环戴在了我的头上。然后,他对我说:“你知道我在等你吗?飘飘,我一直在等你忘掉往事,因为你和白羽是有缘无份,而我和是有缘有份的。”“有那么多好女孩你为什么不选?当初我和白羽在一起难道说你不介意吗?”我反问道。“其实认识你之前我也处过女朋友,我和她也有过男女之情,但她只在意我父亲的钱有多少。最后,我和她分手了。我喜欢你淡淡的忧郁,喜欢你不为金钱所动。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你说对吗?”

我已经30岁了,白羽像阳光一样曾经照亮了我的心,可他却放弃我而去;雪松就像月亮一样,用他温柔的光呵护我麻木的心,也许雪松才是我生命中最适合的另一半吧。白羽永远是我心里的痛,而雪松是我要携手共渡此生的爱人,我会把爱留给这个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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