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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辽盆地北部含铀岩系沉积物源及铀源分析研究进展

2017-02-07刘华健金若时李建国徐增连王铁军奥琮汤超魏佳林

华北地质 2017年4期
关键词:松辽盆地物源铀矿

刘华健,金若时 ,李建国,徐增连,王铁军,奥琮,汤超,魏佳林

(1.中国地质调查局天津地质调查中心,天津300170;2.中国地质调查局天津地质调查中心非化石能源矿产实验室,天津 300170;3.中钢集团天津地质研究院,天津300181)

随着“主攻北方地浸砂岩型铀矿”勘查战略的实施,在我国新疆、内蒙及东北地区,已经陆续发现了一大批超大型铀矿床,建立起了数个铀资源基地,使得我国北方砂岩型铀矿找矿工作取得了历史性重大突破[1-2]。松辽盆地是我国重要的油气产地,而全球大部分砂岩型铀矿床与煤、油共生[3]。辽河油田在松辽盆地南部开鲁坳陷发现了钱家店超大型铀矿床,由此拉开了松辽盆地铀矿勘探工作的序幕,但对盆地北部铀矿的寻找相对薄弱。近年来,通过对松辽盆地北部的油田钻孔进行筛选,发现了良好的放射性异常,并通过钻探、测井、物探、水文地质等手段进行验证,认定松辽盆地北部也具有很大的铀资源潜力,促使松辽盆地的铀矿找矿工作向北进行了转移[4]。

物源和铀源及二者的源-汇过程严重制约着砂岩型铀矿的形成。因此,在松辽盆地北部急需开展物源和铀源方面的研究工作。物源供给是连接盆地周缘造山带和含铀盆地的纽带,它不仅影响了含铀岩系沉积路径和沉积序列的变化,同时控制了赋铀砂体和含氧含铀流体运移通道的展布[5-7]。此外,因含铀岩系物质来源不同,由其所形成的盖层砂岩含铀性也会不尽相同。铀源是铀成矿的重要物质基础,盆地周缘蚀源区高铀含量的岩体可为盆地内部输送丰富的铀元素,同时也直接决定了砂岩型铀矿含铀岩系能否形成对成矿有利的原始预富集[8-9]。沉积盆地“源-汇”过程研究目前已经应用于石油勘探当中,并初见成效[7]。因此,对砂岩型铀矿来说,将物源和铀源研究紧密联系,形成从“源”到“汇”的沉积盆地分析基本思想体系,深入探讨砂岩的富集机理和铀的原始预富集,想必可以为砂岩型铀矿成矿机理研究打开新的思路。目前,松辽盆地北部含铀岩系沉积物源与铀源分析及二者的“源-汇”过程等基础研究程度不高,尚存在意见不统一、定量测量而未定性分析等不足。笔者搜集了大量国内外有关松辽盆地北部含铀岩系沉积物源和铀源研究方面的资料,就现阶段存在的问题展开论述,提出一些自己的观点和建议,希望在该区物源和铀源未来的研究方向上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并对铀矿成矿有利区段的正确预测和找矿靶区的圈定有一定的帮助作用。

1 区域地质概况

松辽盆地位于我国东北部,地跨东北三省和内蒙古自治区,总体呈北东向展布,是中国最大的中新生代陆相含油气沉积盆地[10]。盆地北部被大兴安岭、小兴安岭和张广才岭所夹持,出露中、新生代火山岩和海西期、燕山期花岗岩以及少量的变质岩[11]。自晚侏罗世以来,盆地经历了多次构造演化,形成了“基底-断陷-坳陷-反转”四个构造阶段和北部倾没区、西部斜坡区、东北隆起区、东南隆起区、中央坳陷区和西南隆起区六个构造单元,以及NNE向、NNW向和近NS向三组主要断层[12-13](图1a)。在变质岩和花岗岩基底之上,由于断坳陷沉降盆地充填了近万米中、新生代火山岩和陆源碎屑岩盖层。自下而上依次为下白垩统火石岭组、沙河子组、营城组、登娄库组、泉头组,为一系列火山岩建造和含煤碎屑岩建造;上白垩统青山口组、姚家组、嫩江组、四方台组、明水组,主要岩性为暗色泥岩和灰绿色、紫红色砂岩互层,可形成良好的“泥-砂-泥”含铀岩系,是松辽盆地北部重要铀矿勘查岩系,其上为第三系依安组、大安组、泰康组的松散砂砾岩、泥岩,和第四系黄土[14-16](图1b)。

2 研究现状

2.1 物源研究现状

物源分析在砂岩型铀矿成矿理论研究和矿产预测等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科学意义。经过多年的实践工作,在传统物源分析方法(如沉积学方法、碎屑组分分析、重矿物分析等)的基础上,目前国内外已经涌现出多种创新技术手段[17-19],如阴极发光法、元素地球化学分析、地质年代学方法、地球物理学和磁性矿物学特征分析等方法,多学科交叉融合,使得分析结果更加精确,更加高效。对砂岩型铀矿来说,判断目的层物源区方向,确定母岩性质及其矿物组分,理清碎屑沉积物搬运途径,现已成为众多学者关注的重点课题[20-22]。

图1 松辽盆地区域地质图及地层综合柱状图((1)据Yang et al[11],葛荣峰等[12]修改;(2)据Wang et al[16]修改)Fig.1 Regional geological map and stratigraphic comprehensive histogram in Songliao basin((1)modified from Yang et al[11]and Ge et al[12];(2)modified from Wang et al[16])

松辽盆地北部主要含铀岩系包括上白垩统青山口组、姚家组、四方台组和明水组,在下白垩统泉头组和上白垩统嫩江组部分地层也见少量铀矿化孔(表1)。众多学者对松辽盆地北部地层物源问题进行了广泛的研究,特别是针对主要含铀岩系均做了不同程度的工作(表2、图2)。姚家组和嫩江组因其油气勘探价值,研究程度最高,泉头组次之,而松辽盆地北部主要含铀岩系四方台组和明水组以及嫩江组五段的关注度却不高,需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下白垩统泉头组三、四段是松辽盆地北部主要的低渗透性致密砂岩储集层之一[23]。王玉珍等[24]、张雷等[25]、付丽等[26]根据重矿物组合分析、ZTR指数、砂体展布特征以及伊利石40Ar-39Ar定年技术等方法认为,在泉头组三、四段沉积时期具有多物源混源沉积特征,目前已经形成了存在北部、北东、东部、南部和西部物源的统一认识,但北西、南东、南西方向是否存在物源供给仍存在一些分歧。

王树恒等[27]通过西部斜坡带上白垩统青山口组沉积微相分析,发现砂体主要集中在盆地西北、西南和东北部地区,表明青山口组二、三段受北西部物源、北部物源、西部物源和南部物源四个物源体系供 应的影响(图2a)。

表1 松辽盆地北部铀矿化层位一览表(据罗梅等(2002)修改)Tab.1 List of main uranium-hosting strata in northern Songliao basin(modified from luo et al 2002)

松辽盆地北部西部斜坡区姚家组具有良好的铀矿勘探前景[28]。地层具多物源,多体系,环带状分布的特点(图2b)。姚一段受控于多个物源体系,通过重矿物分析等传统方法尚无统一认识[29-33],盆地北部、北西、西部、东北、南部、西南均是潜在的物源方向。Zhao et al.[33]通过碎屑锆石U-Pb定年测试技术,得出了姚家组沉积物源可能以松辽盆地北部、西部和西南部为主的结论,碎屑锆石年龄主要集中在130~160 Ma之间,与大兴安岭地区岩体年龄一致,主要包括大兴安岭北部、中部和南部地区,少量的年龄结果集中在350 Ma附近,与大兴安岭中部和小兴安岭东北部的地质体年龄相近[34]。姚家组二、三段稳定重矿物系数划分出了两大物源区,沉积微相平面展布特征指出了齐齐哈尔物源区和英台物源区是其主要的物源区,北部物源和西部短轴物源次之[35]。

嫩江组目前验证的铀矿化孔主要集中在嫩一段,数量屈指可数,且主要集中在西部斜坡区(表1)。莫午零等[36]、刘滢等[37]认为嫩江组一段沉积时期,来自东北部的物源占主导地位,东部次之。彭国亮等[38]、吕茜等[39]的重矿物组合及ZTR指数分析结果认为,除东部的主控物源,在嫩江组三段沉积晚期存在西部和南部两个小物源体系。而在嫩江组四段物源体系发生明显改变,在盆地北部存在一主控物源[37]。碎屑锆石U-Pb年龄图谱直观地反映出了盆地东北、东部和东南是其主要碎屑物质来源区,大兴安岭地区在此时也向盆地内输送了少量的碎屑物质[33](图2c)。目前关于嫩一段至四段物源方向已有不同程度的成果和认识,然而,嫩江组五段作为中央凹陷区重要铀富集层位四方台组下部隔水含水层和局部铀异常层[40],应引起足够的关注。

表2 松辽盆地北部白垩系地层沉积物源分析方法统计表Tab.2 Statistics of the provenance analysis methods of Upper Cretaceous sedimentary strata in northern Songliao basin

四方台组作为松辽盆地北部重要铀含矿层位,在物源分析方面的研究资料却显得略有不足。张雷等[41]运用沉积学和层序地层学原理,结合地震、测井等资料对四方台组—明水组地层进行了高精度层序地层格架的刻画。认为四方台组沉积时期,盆地存在近南北向的长轴物源。明水组沉积时期,盆地古地理格局发生重大转变,由南北向长轴物源改为近东西向短轴物源(图2d)。

图2 松辽盆地北部上白垩统沉积地层物源方向示意图(据Wang et al[16]修改)Fig.2 Provenance direction of Upper Cretaceous sedimentary strata in northern Songliao basin(modified from Wang et al[16])

2.2 铀源研究现状

目前已知砂岩型铀矿中铀的来源主要

有三个方面:①蚀源区铀源②沉积盖层铀

源③深部铀源[42-43]。航放资料表明,松辽盆地北部分布有大量的花岗岩体、变质岩体,提供了良好的外部铀源条件;沉积盖层的铀含量多少可反映出盆地原始铀预富集情况,而铀的预富集对区域成矿是有重要意义的。地面异常调查和新老油田钻孔异常资料显示出了泉头组、青山口组、姚家组、四方台组、明水组等良好的含铀性,含矿层位铀丰度和测得岩石样品的铀质量分数相对较高,说明存在铀的富集,近矿层位计算出的铀迁移率相对较大,体现出了十分明显的铀丢失现象。高含铀量和高迁移率是评价铀源条件优劣的关键因素之一,为讨论砂岩型铀矿砂体预富集奠定了基础。限于盆地北部铀矿找矿工作起步较晚,深源成矿论在研究区内的应用甚少,制约了对盆地北部深部铀源评价工作的开展。

2.2.1 蚀源区铀源

松辽盆地北部倾没区、西部斜坡区和东北隆起区周缘变质岩、中酸性岩浆岩和火山岩发育,据核工业东北地质局244大队的岩体地面伽玛能谱测量结果显示:西部大兴安岭岩体铀含量平均值达7.4×10-6,东部张广才岭岩体铀含量平均值可达7.02×10-6,北部小兴安岭岩体铀含量平均值达3.9×10-6,均具有较高的含铀性,以海西期、燕山期花岗岩为主,出露规模大,可作为充足的铀源保证[44]。铀质量分数和迁出率较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铀的活化迁移现象。根据赵杰[45]、宫文杰[50]、陈路路[46]等人的统计工作,整理出了松辽盆地北部、西部和东北部蚀源区岩体铀质量分数、迁出率、Th/U比值基本情况(图3)。

图3 松辽盆地北部周缘蚀源区各类岩体含铀性分析直方图(数据引自陈路路等[46]、赵杰等[45]、宫文杰等[50])Fig.3 Histogram of Uranium Fertility of the rocks from provenance areas around the northern Songliao basin(the information from Chen et al 2013、Zhao et al 2002、Gong et al 2010)

根据统计数据可知,松辽盆地北部以西部斜坡区和东北隆起区的岩体含铀条件相对突出,北部倾没区相对较差。北部倾没区主要由火山岩和花岗岩组成,平均铀含量在3×10-6~7×10-6左右,铀浸出率为20%左右。东北隆起区小兴安岭褶皱带中,东部和南部富铀的花岗岩类、中酸性火山岩类和古生代变质岩极为发育。航测资料显示区内花岗岩体实测铀质量分数平均值高达7.02×10-6,铀浸出率高达25.07%,为最具供铀潜力的岩体。火山岩中铀含量最高可达3.64×10-6~ 4.37×10-6。综合航空伽玛能谱分析,原始铀及铀含量高场分布多呈北东向延伸,且分布在盆地周缘基岩出露地区,表明活化铀的迁移趋势是自东部、北部向盆地内部迁移,且蚀源区内岩体风化程度较强,在氧化作用和淋滤作用下原岩中铀含量逐渐降低,为沉积盆地内赋铀地层和矿床的形成提供了丰富的铀源[47-49]。大兴安岭东坡是西部斜坡区主要的物源供给区。中生代火山岩和海西期及燕山期花岗岩大面积出露,根据前人的统计资料[50-52]表明,海西期和燕山期花岗岩含铀丰度普遍高于区内其他岩体,是主要的供铀体。其中,黑云母花岗岩分布最广,且铀含量高,铀丰度值为4.0×10-6~ 22.3×10-6,迁出率为15%~58.07%,钠闪花岗岩和白岗质花岗岩次之,最高含铀量可达16.5×10-6,迁出率为26.9%,火山岩中铀丰度最高的为中晚侏罗世火山岩和火山碎屑岩,铀质量分数为6.5×10-6~ 8.7×10-6,其次是二叠纪浅变质岩,铀质量分数为5.4×10-6~ 7.4×10-6。因此,综合对比西部斜坡区西部和北部岩体含铀性,西部各岩体铀含量平均值比北部铀含量平均值高,初始铀含量高,活化迁移率大,是本区的重要铀来源。

盆地周缘三大地质体在盆地演化过程中长期处在一个隆升剥蚀的状态,一方面向盆地内源源不断地输送碎屑物质,成为盆地北部重要物源区;另一方面母岩铀含量普遍较高,且盆地周缘地表水及地下水系发育,不断向中心汇聚,属渗入型自流水盆地,能将岩体中丰富的铀元素带入到盆地内,扮演了铀源的角色。

2.2.2 盖层铀源

松辽盆地北部下白垩统泉头组、上白垩统青山口组、姚家组、四方台组、明水组是主要的矿化层和含矿层(表1),主要岩性特征为砂岩、粉砂岩、细砂岩、泥质粉砂岩和含砾中细砂岩。对松辽盆地北部杜90井和动2井铀矿化(异常)钻井中矿化层段进行了放射性异常研究工作(表3),同时,对动1井、来61井、来14井、杜90井等六个矿化钻孔进行了放射性铀镭平衡系数测定(表4)。发现了铀含量高的层段铀镭平衡系数普遍偏低,指示该层段砂岩明显偏铀,而铀含量低的层段铀镭平衡系数较高,普遍偏镭,表明了矿化层段中铀含量低的层段岩石存在铀的淋出[47、53]。盆地东北部地面放射性异常调查结果显示出了地表露头具有良好的含铀性,铀含量最高可达3.64×10-6~ 4.37×10-6,Th/U比值高,存在铀的后生迁移富集作用[54]。目前收集到的地表露头实测数据、岩心微量元素分析和伽玛能谱测井等资料表明了各个层段的含铀量不尽相同,地层的供铀和聚铀能力有强有弱。一些铀含量高的层位,如明水组、四方台组等,可能说明铀的富集现象,而有些铀含量低的层位,如嫩江组,其钍铀比值却很高,可能说明铀存在原始预富集和后期的活化迁移。

表3 松辽盆地北部主要矿化层及含矿层铀质量分数平均值统计表(数据引自罗梅等[53])Tab.3 Average of uranium mass fraction in the main uranium-hosting or uranium-bearing strata in northern Songliao basin(the information from refeerence[53])

表4 矿化层岩石铀含量及放射性平衡常数统计表(据罗梅等[53]修改)Tab.4 Statistics of uranium content and U-Ra equilibrium coefficient in uranium-hosting strata(modified from reference[53])

通过现有的分析资料并不能就盖层的供铀和聚铀能力做出准确评价,对沉积盖层原始预富集特征的总结和空间上活化铀的迁移规律还需做进一步工作。对现今地层中铀含量的测量工作也较为笼统,现测铀含量并不是目的层岩石形成时铀含量的真实反映,需做进一步的测试分析和计算工作来还原地层原始铀含量和铀迁移比率。目的层位氧化带、还原带和过渡带的针对性铀含量测量资料不足,缺少空间上横向和纵向、矿化层和非矿化层的对比工作,进一步划分出地层贫铀区和地层富铀区,从而估算出松辽盆地北部沉积盖层的供铀和聚铀能力。

3 问题分析及展望

物源供给是连接盆地周缘造山带和含铀盆地的纽带,它控制了沉积砂体和含铀岩系的形成,指明了沉积盆地地壳与大地构造演化的全过程。因此,将查明含矿层赋铀砂体来源作为成矿作用和成矿机理研究的切入点,理清构造运动对盆地物源方向和搬运途径的控制,架起连接“盆地演化-沉积环境分析-成矿物质富集”之间的桥梁,对松辽盆地北部铀矿床的分析和预测有着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目前针对含铀岩系的沉积物源分析研究还不够深入,应当引起足够的重视。并且学者们多采用了沉积学、岩石学等传统物源分析方法,仅能粗略判断出物源区大致方向,不能精确定位和识别母岩性质,严重制约了松辽盆地北部物源分析研究成果的突破。应加强诸如元素地球化学、地质年代学、磁性矿物学等新兴技术手段在研究区的应用,通过新的科学技术手段加以探索和验证。

铀源是铀成矿的必要条件,且铀源越富越有利于成矿。松辽盆地北部铀的来源可以是来自盆地周缘隆升的岩体,也可以是沉积盖层中的铀源或者是含铀岩系本身的铀源。从风化剥蚀、沉积成藏到后生改造成矿,上述铀源在各个阶段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主要包括蚀源区高铀岩体铀的淋出渗入,上覆或下伏地层中沉积铀的渗出。在漫长的盆地演化历史当中,由构造运动所引起的基地隆升、沉降等,必然造成地下水渗入-渗出体系的多次转变,从而影响铀从蚀源区岩体到沉积盖层再到含铀岩系的迁移和聚集规律。因此,蚀源区地质体、沉积盖层和含铀岩系的含铀性研究对指导找矿有重要意义。

经过多年的勘探和研究,发现盆地周缘岩体的含铀性良好,为铀矿床的形成提供充分的铀元素。相比之下,对内部铀源的研究就显得略微单薄,特别是针对沉积盖层与含铀岩系及盆地内各层砂体原始铀含量的总结和空间上活化铀迁移规律的研究,探讨其与铀成矿的关系,仍有待做进一步的工作。此外,对现今地层中铀含量的测量工作也较为笼统,现测铀含量并不是目的层岩石形成时铀含量的真实反映,需做进一步的测试分析和计算工作来还原地层原始铀含量和铀迁移比率。针对目的层位氧化带、还原带和过渡带的铀含量测量资料不足,缺少空间上横向和纵向,矿化层和非矿化层的对比工作,从而进一步划分出地层贫铀区和地层富铀区,估算出松辽盆地北部沉积盖层的供铀和聚铀能力。在松辽盆地北部,很多层位都出现了铀含量很低,但Th/U比值却很高,并且矿化层明显偏铀,非矿化层明显偏镭的现象,指示了这些层位在近代地下水的后生改造过程中可能存在铀的再分配,使得非矿化段砂体迁出铀,而矿化段的砂体获得铀。因此,“双重铀源”的供铀模式研究[55-56]应当在松辽盆地北部引起学者们足够的重视。

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杜乐天等[57]就对铀预富集的重要性做出了探讨,认为铀的预富集对区域成矿远景预测和评价十分必要。夏毓亮等[58]对鄂尔多斯盆地东胜地区砂岩型铀矿含矿层位直罗组预富集与铀成矿进行了专门的讨论,提出了在沉积盆地中的铀矿找矿工作,应特别加强沉积砂体是否存在铀预富集的研究,从而更有效地确定找矿目的层和成矿有利地段靶区。通过现有资料,已经明确地指出了松辽盆地北部地层存在铀的预富集现象,具有一定的供铀能力,应加强盆地预富集情况与铀成矿关系方面的研究。

砂岩型铀矿对盆地演化和充填中的“源-汇”过程十分“敏感”[59]。蚀源区的抬升剥蚀向盆地内提供了砂体储层和成矿所必须的“泥-砂-泥”结构,同时,物源方向与目的层的沉积路径息息相关,在砂体展布方向上砂体厚度、砂泥比例、碎屑粒度及氧化还原带等的变化均会对铀矿的发育和走向产生一定的影响。蚀源区高背景值的岩体既可以是盆地内富铀砂体的良好物源,又可以在形成砂岩型铀矿过程中提供铀元素,铀矿的形成依赖于蚀源区岩石高铀含量岩体中铀的输送和沉积盆地中赋矿围岩在流体作用下铀的迁出后局部还原富集。因此,查明具铀高背景值的含矿层物质来源,约束物源空间和时间上的变化规律,并确定主要蚀源区岩体的富铀情况显得尤为关键。若单方面的考虑含铀地质体或流体自身铀的含量对铀富集的影响并不是科学的辩证思维[42-43],因为不能排除某些铀含量高的地质体对铀富集贡献寥寥无几的可能性。应综合考虑地质、地理、气候、水文地质等多方面因素,在淋滤-溶解-迁移-富集-沉淀的过程中综合作用,才能精确判断研究区铀源条件是否有利于形成矿体,形成何种规模的矿体,促进成矿预测和找矿工作取得新的突破。对物源和铀源及二者的“源-汇”过程的精确厘定有助于深入理解砂岩型铀矿的铀预富集作用,并对砂岩型铀矿有利成矿区段进行合理的预测和评价,指导区域找矿工作的部署。

4 结论

综合现有资料和数据,结合其他典型盆地分析思路和砂岩型铀矿研究方法,对松辽盆地北部沉积物源和铀源分析主要进展归纳出以下几点结论:

(1)学者们针对重要含油气目的层位泉头组、姚家组和嫩江组部分地层物源分析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已经取得了显著的科研成果,利用传统物源分析方法获取了若干主要源区方向,对砂岩型铀矿基础研究工作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同时,航测等资料显示了盆地周缘岩体的铀含量较高,Th/U反映了铀活化迁移明显,目的层岩石放射性铀镭平衡系数表明了沉积盖层与含铀岩系中存在铀的原始预富集和后生活化迁移,具备“双重供铀”的模式,说明盆地北部砂岩型铀矿的形成具有良好的物质基础和“成大矿”的潜力。

(2)松辽盆地北部主要含铀岩系泉头组、姚家组等具多物源属性,但限于分析方法较为传统和单一,导致目前个别分支体系仍然存在诸多分歧,中央坳陷区四方台组、明水组和嫩江组五段研究程度甚低,无法满足现阶段铀矿勘查需要;对盆地沉积盖层供铀能力的评估仅停留在了定量测量,且较为笼统,不能真实的反映盆地原始预富集情况和空间上活化铀迁移规律,严重制约了松辽盆地北部铀矿找矿工作的突破。

(3)应将研究重点向松辽盆地北部主要含铀岩系转移,同时加强新兴技术手段在本区的应用。深入探讨盖层铀预富集情况与铀成矿的关系,“双重铀源”的供铀模式研究应当在松辽盆地北部引起学者们足够的关注。对物源和铀源及二者源-汇过程的精确厘定有助于深入理解砂岩型铀矿的局部预富集作用,并对砂岩型铀矿有利成矿区段进行合理的预测和评价,指导区域找矿工作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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