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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颂赞》“褒德显荣”说

2017-01-29

山西青年 2017年22期
关键词:文辞文学理论刘勰

赵 鑫

《文心雕龙·颂赞》“褒德显荣”说

赵 鑫

长春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00

刘勰的《文心雕龙》是我国古代一部杰出的文学理论批评著作,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其中的《文心雕龙·颂赞篇》,是刘勰文体论当中较有特色的一篇。本文主要通过分别论述颂、赞这两种文体,来浅析其中的“褒德显荣”说,并探求这两种文体的不同之处。

颂;赞;褒德显荣

王运熙在《文心雕龙探索》(增补本)一书中说道:“人们一提到《文心雕龙》,总认为它是我国古代最有系统的一部文学理论书籍,其性质相当于今天的文学概论那样。我过去也是这样看的。诚然,《文心雕龙》对不少重要的文学理论问题,如文学与现实的关系、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文学批评的标准和方法等等,都做了系统的论述,发表了精到的见解,理论性相当强,不妨把它当作一部文学理论专著来研究;但从刘勰写作此书的宗旨来看,从全书的结构安排和重点所在来看,则应当说它是一部写作指导或文章作法,而不是文学概论一类书籍。”确实如此。在《文心雕龙·序志》开篇则说道:“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在此,明确指出本书旨在介绍如何能用心作出好文章。而从《明诗》到《书记》这整整二十篇,很多研究者称这一部分为文体论,刘勰专门对其中的个体文章进行写作指导,并且阐明不同文体的基本写作要求。本文论述的《文心雕龙·颂赞》篇,即为其中的文体之一。对于此篇,历来学者研究较少,笔者在此做一简单论述,还望指正。

一、释颂

颂作为一种文体,有着较高的地位,《颂赞》篇中说道:“四始之至,颂居其极”。颂与其他文体在本质也有着极大的不同,其主要特征是“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显现出来便是“褒德显荣”说。我们从《颂赞》篇不难看出,一种“规式”的颂,至少具有以下几点特征:其一,“荣德厎颂”,即通过赞美、歌颂大功大德,从而达到“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与“褒德显荣”。其二,“容告神明”,“这是说,颂作为一种文体,‘乃宗庙之正歌’,用于向神明禀告功德的祭祀活动,而‘非燕飨之常咏’”。其三,“义必纯美”,这主要说明颂的内容和体制必须纯正美善。

而在《颂赞》篇原文中还提到颂的具体写作要领:“原夫颂惟典懿,词必清铄。敷写似赋,而不入华侈之区;敬慎如铭,而异乎规戒之域。揄扬以发藻,汪洋以树义。虽纤巧曲致,与情而变。其大体所弘,如斯而已。”这主要强调颂体在“褒德显荣”的主旨下要求其创作的基本格调必须为“典懿”、“清铄”,即内容要达到典雅美善,文辞则要清朗光彩。且表明颂体与赋和铭都有所交叉,要特别注重不同文体的区别。虽可以像写赋那样铺陈文辞,但一定要基于颂的本体,切莫写得过分华丽。而对于颂体与铭的界限,既要学习铭文那谦恭庄重的态度,但又不可杂糅其规劝和警戒的意味,颂体只能褒而不能贬。对于颂的作者而言,刘勰认为要敢于发挥自己的笔墨文采,使文辞尽量达到一定的表现力,并要突出文章主旨,彰显其弘大的意义。总而言之,颂的作者应“与情而变”,从而达到“为情而造文”,而非“为文而造情”。

二、释赞

《颂赞》篇提到:“赞者,明也,助也。”黄霖在《〈文心雕龙〉汇评》中讲到:“《说文》无讃字,止作赞。与相谊,同为助。《礼记》:‘赞,大行。’亦助之谊也。”以上表明:赞,就是说明、辅助的意思。赞与颂相比,刘勰所论较为简略。赞在文章的写作与运用中,有这几种情况:“一是作为礼仪活动或文章中的一部分,起者说明、辅助的作用。前者如祭祀时的‘唱发之辞’;后者如‘迁史、固书’中的‘约文以总录’和‘纪传后评’。二是作为一种独立的文体或言辞,起着或者是劝戒,或者是赞扬的作用,前者如‘益赞于禹’;后者则为刘勰所说的‘事生奖叹’,‘勋业垂赞’,以及如‘景纯注《雅》’中‘义兼美恶’的‘动植必赞’。这是他论赞的主要对象。”由此表明,赞体中也存在着一定的“褒德显荣”的写作意图与创作标准。

《颂赞》篇又道:“然本其为义,事生奖叹,所以古来篇体,促而不广;必结言于四字之句,盘桓乎数韵之辞;约举以尽情,照灼以送文,此其体也。发源虽远,而致用盖寡。大抵所归,其颂家之细条乎!”这强调了赞作为一种独立的文体,有其自身独特的文体特点和写作要领。由于赞的本来含义源于对事物的褒奖和赞叹,所以自古以来的赞体,篇幅都比较短小,而且由四言句式组成,韵律也要格外斟酌,押韵之句不能太多,并且,强调简明扼要地充分表达情思,结尾之处还需明朗而有光彩。

三、颂与赞之异同

《颂赞》篇说道:“大抵所归,其颂家之细条乎!”刘勰认为从总体趋势来看,赞可以作为是颂体的一个分支。在刘勰之后,颂与赞已经渐渐趋向于合二为一了,没有什么区别。周振甫也在《〈文心雕龙〉译注》中提到:“就文体论看,《颂赞》不必成为两种文体。”但就《颂赞》篇所论,二者仍有一些差别。其一,“颂有褒无贬,赞则兼有之”。其二,“赞除赞扬外,在篇末以简约之辞总结文意,后世亦常应用。”而颂则无此功能。其三,较体制“促而不广”的赞体而言,颂体则宽广弘大许多。其四,较文体地位而言,赞体“致用盖寡”,而颂体却是“四始之至,颂居其极”。

综上所述,在刘勰的《文心雕龙·颂赞》篇中,颂与赞在功能与地位等方面,仍是有所差异。但这两种文体,都有“褒德显荣”的写作标准与社会功用,都为当时实用性很强的应用文体。后随着时间与文体的演变,二者的差异不断减少,最终合二为一,已无实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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