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泉

口臭的中西医治疗

赵瑞泉

口臭是呼吸时出现令人不快异味的一种症状，临床常见，可能是其它疾病的伴生症状，也可能为亚健康状态的体现。尽管单纯口臭对健康影响较小，但严重口臭往往影响患者的社交，反复发作的口臭还可能造成患者自卑、抑郁及社交障碍，严重影响患者生存质量。口臭还可能是身体某些严重疾病的信号，因此口臭应该引起足够重视。文章在回顾近年有关口臭研究论文的基础上，总结、分析口臭的发病原因和防治方法，结合临床实践，指出口外因素口臭病因多为胃肠功能紊乱，为口臭的防治提供了参考依据。

口臭；胃肠道疾病；口外因素；胃食管反流病

口臭是指呼吸时出现令人不快异味的一种症状，各年龄段均有发病，以中老年人居多。据调查将近10%～65%[1]的人曾经有过口臭的经历，文献报道中国人口臭的发病率约27.5%，西方发病率甚至高达50%[2]，男性的口臭发病率高于女性，但女性就诊人数远高于男性。虽然与多数疾病相比，口臭对人体健康危害较小，因此常被忽视。然而由于异味会导致社交障碍，口臭常常反复发作，严重者造成患者自卑、抑郁，尤其对于社交需求较高的患者，口臭严重影响生活质量。因此，口臭虽是小毛病，仍有必要引起大家的重视。本文梳理了业内共识，结合自身工作经验就口臭发生的原因以及诊断、治疗总结如下。

1 口臭产生的原因

口臭产生的原因主要有两类，一种是口腔病菌感染，另一种是全身疾病的体现。后者常常是其它疾病的辅助诊断要素，随其它疾病的消失而消失。文献报道口臭产生的原因与医师接触患者群有关。中医师常倾向于口臭为胃肠道疾病表现，而口腔科医生则多认为口臭为口腔疾病表现，称之为口源性口臭。

口源性口臭一般是由潜伏在牙面和舌背上的细菌分解食物残渣、细胞唾液、蛋白质、肽和氨基酸后，产生带臭味的含硫挥发物所导致[3]。口腔内至少有八十多种微生物在代谢过程中可以产生硫化物而引起口臭。这些微生物主要有牙龈卟啉单胞菌（P.gingivalis，Pg）、中间普雷奥菌（P.intermedius.Pi）、核酸杆菌（F.subspnucleatum，Fn）等[4]。舌面上有大量的食物残渣，和脱落的上皮细胞碎屑，是微生物良好的培养基，而龈下菌斑和牙齿邻面粗糙的菌斑又为细菌提供了良好的藏身之处，二者交互作用，产生持续的异味。

除口腔因素外，其它疾病也可导致口臭的发生，常常作为疾病的伴生症状出现。文献报道伴生口臭的疾病包括耳鼻喉疾病，如鼻窦炎，化脓性扁桃腺炎等；消化系统疾病，如消化性溃疡，慢性胃炎，返流性食管炎，消化不良，幽门螺杆菌感染；糖尿病酮症酸中毒，肝昏迷，支气管炎，长期便秘，精神紧张等[5]。

口外因素中最常见的原因为消化系统疾病。胃食管反流易引起厌氧菌在口咽部感染，进而导致口臭；食管下段括约肌张力下降，可使胃内待消化的食物的气息上泛口腔导致口臭[6]；另外，也有人认为幽门螺杆菌感染可引起口臭。其理由一是大多数口臭伴消化不良幽门螺杆菌感染者，根除幽门螺杆菌后口臭可缓解，根除幽门螺杆菌的三联疗法往往对口内的慢性牙周炎也有效，所以不能据此判定幽门螺杆菌与口臭有关，二是幽门螺杆菌体外培养可产生硫化氢和甲硫醇，三是幽门螺杆菌可诱导胱硫醚-γ-裂解酶和胱硫醚-β-合成酶等基因使得机体自身产生的硫化氢大量增加，引起口臭[7]。然而，据报道，幽门螺杆菌在健康人中感染率高达70%～80%，然而口臭的发生率远低于该值，因此，幽门螺杆菌是否是造成口臭的原因目前尚有争议。

2 口臭的诊断

口臭诊断比较简单，患者自述，配合医生的闻诊，基本可以确诊。临床研究中为了增强诊断的客观性，可采用以下方法：首先，口臭检测48小时前不能服用韭菜、洋葱、蒜等有特殊气味的食物；2小时不能进食、饮酒、抽烟等，患者闭口1分钟后，在10 cm处均匀徐徐吐气。检查者在一旁紧靠被检查者去感受，采用rosenberg的计分方案对口臭程度进行评估[8]。

0分，无口臭，肯定没有闻到异味；1分，可疑口臭，似可闻及异味；2分，轻微口臭，肯定闻及异味，但很轻微；3分，中度口臭，明显口臭；4分，中度口臭，但检查者尚可勉强忍受；5分，强烈口臭检查者无法忍受。

3 口臭的治疗

3.1 口臭的西医治疗

对于口源性口臭，检查可能存在的易引起口臭的的口腔疾病，如未治疗的龋齿、残根、残冠、不良修复体、牙龈炎、牙周炎、口腔黏膜病等，针对病因治疗实施龈下刮治，彻底治疗牙周炎、拔除龋齿等，为了防治口臭还需正确刷牙。研究表明刷舌背对控制口臭有明显效果。选用能抑制舌表面微生物生长的漱口水0.12%的洗必泰能降低舌面和唾液的细菌含量对厌氧菌，革兰氏阳性和隐性的细菌都有效。但长期使用可使牙齿和黏膜着色。

对于幽门螺旋杆菌检测结果阳性的患者，可以给予三联疗法或四联疗法，药物选择：阿莫西林、克拉霉素、甲硝唑、雷贝拉唑钠肠溶片、枸橼酸铋钾等。实际上这些药物多数对牙周炎也有效，有返流性食管炎的患者，可以加用胃肠道动力药，如枸橼酸莫沙必利，消化不良者可加用，消化酶等药。

口腔感染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口腔菌群紊乱，因此运用益生菌治疗口臭，是新的治疗方法之一[9]。该方法通过增加唾液链球菌、食窦魏斯氏菌、唾液乳酸杆菌等益生菌，调节口腔菌群，抑制造成口臭原因的其它细菌的滋生。目前这一疗法尚缺乏大规模应用的临床数据，其长期疗效尚有待观察。

3.2 口臭的中医诊治

中医对口臭治疗主要依据中医辨证进行，文献报道的证型有四十多型，很多存在交叠现象，归结证型分辨其中的病因，可归结如下：

（1）胃热炽盛：口气热臭、唇干舌绛、喜冷饮、时或嘈杂、便秘、溲赤或黄、舌红绛苔黄、脉数。多因为嗜食肥甘，偏好辛辣厚味，或过用温补导致胃热炽盛。方用清胃散加减。

（2）食滞胃肠[10]：饮食不节、暴饮暴食、食积不化、日久化腐、腐臭之气上蒸发为口臭，主症见口出酸腐臭气、嗳气频作、脘腹胀满、大便臭秽，常用保和丸，消食导滞丸，加减平胃散。

（3）湿热内蕴证见：口中出气臭秽、脘腹痞满、口干饮水不多、纳食不佳、大便黏滞不爽、舌淡、苔厚腻，脉濡或细方用三仁汤加减治疗。

（4）肝气犯胃：口臭或伴有嗳气吞酸胃脘胀满或疼痛，两肋胀满，纳呆；或有烧心、吞酸、便秘，心情郁闷，舌质淡红苔薄白，脉弦。情志不畅、肝气不舒克伐脾胃，影响脾胃升降，导致浊气上逆，发为口臭。常用旋覆代赭汤加减治疗。

（5）肺热壅盛[10]：喉为肺之门户，肺呼出之气皆出于喉，外邪袭肺郁久化热，或素体痰盛，复受热邪，痰热雍肺，热蕴肺络蕴结成痈热腐成脓腐臭之气上冲于喉而发口臭。其主症可见口气臭秽鼻塞喉痛或有鼻渊不闻香臭，或有咳喘，咯吐脓痰等，治宜清肺化痰。常用清肺化痰汤、加减泻白散、清气化痰丸等。

（6）肾虚热[10]：年老体弱或病久及肾，肾阴亏虚，肾虚火旺虚火久熏，化肉为腐，腐臭之气从口腔内发出。其主症见口臭牙齿松动腿膝酸软脉细数等，治宜补肾泻火。常用六味地黄丸、一贯煎、玉女煎等。

（7）肾虚寒：肾阳亏虚，年老体弱，或久病及肾，肾阳失其温煦脾土的功能，导致脾胃阳气亏虚，腐熟运化水谷功能减退，气机升降失序，浊气不降，上泛口腔出现口臭。主证，食少纳呆、畏寒肢冷、腰膝酸软、舌淡、苔白、脉沉细。主方，金匮肾气丸加减

中医理论认为人体为一个整体，“有诸内必形诸外”，体内微环境的变化都会反映到体表，中医关于口臭的论述多从机体深层次内环境出发，而不是仅关注口腔。口腔作为通往外界的窗口，其气味反映与其相连的各个部位的内环境状况，因此无论是浅表性胃炎，口腔感染或消化系统紊乱，乃至肾阳虚衰、肾阴不足均可能导致口臭的发生。即使是口源性口臭，也常常是由于消化系统内环境紊乱，口内温度湿度变化，导致口腔菌群失调而引起。所以临床上常见单纯治疗牙周病短时间内可使口臭缓解，但复发率极高。相比之下，中医整体调节的观点，进行对因治疗，常常在缓解症状之后，还具有调节患者体质，减少复发的作用。

笔者从事临床二十余年，利用中医整体调节的理念治疗口臭，常常取得较好的结果，典型病例如下：患者杨某，65岁，脾胃素差，食则腹胀，口气臭秽自述十余年，西医诊断为慢性浅表性胃炎曾根据西医诊断抗菌、抗炎治疗多次，口臭始终难以消除，痛苦不堪。患者脉证脉沉细、苔淡苔薄白、喜热厌冷、显示阳虚，无热像，小腹隐痛抽掣感，考虑肾阳亏虚，肝经感寒。考虑给予暖肝煎加白术治疗。三剂，口臭腹痛明显减轻。效不更方，再服六剂诸证悉除，随访一年未复发。

综上所述，尽管文献报道口臭的成因主要是口内因素，然而，由于口腔科报道占大多数，很多在中医内科治疗的患者常常未计算在内，且正常人群中，牙周炎、牙龈炎等病的患病率又高发，所以给人造成误解。人的消化系统是一个整体，口臭应该是整个消化道内环境异常的表现。所以治疗口臭，着眼全局，系统治疗，效果更好。

[1]赵晓亚，江振作，王跃飞. 真性口臭的病因、分类及与疾病的关系[J]. 北京口腔医学，2015，23（3）：173-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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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erapy of Kakostomia by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Western Medicine

ZHAO Ruiquan General Medicine Department,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of Tuanjie Lake in Chaoyang District, Beijing 100026, China

Kakostomia is a common symptom with unpleasant smell when breathing. It is common in clinic and may be companied with other diseases or just the performance of subhealth. Although pure kakostomia has marginal effect on health, however severe kakostomia usually affects the sociality of patients, and recurrent kakostomia even makes the patients inferiority and depressed, and affects the life quality seriously. Kakostomia also is the signal of some severe diseases, therefore, more attention should be taken at it. In this paper, the studies of kakostomia in recent years is reviewed, the pathogeny and the therapy method are summarized,combining with the clinical practice, the author indicates that para oral kakostomia is induced by gastrointestinal dysfunction, and this may give some clues for kakostomia therapy.

kakostomia; gastrointestinal dysfunction; para oral factors;gastroesophageal re fl ux disease

R57

A

1674-9308（2017）30-0126-02

10.3969/j.issn.1674-9308.2017.30.072

北京市朝阳区团结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北京 10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