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娄岩 美国

教授女儿的婚事(38)
——如愿以偿

文娄岩 美国

盼 卜 算子

情陨菊花黄 星淡寒天晓。看月成双花满窗 竟萧瑟 街灯照。倦鸟择木栖 林暗花明早 信步霜天任东西。

野餐会上的重逢 有如吴与洁以往会面那样 昙花一现般的有些不真实。但两人相拥时 那种心有灵犀的震撼和内心世界里电闪雷鸣的交响 却一如既往 回荡在之后的时光岁月中。虽然洁并没说什么 但吴似乎猜的八九不离十 洁并非像人们讲的那样 婚姻美满 花好月圆。而恰恰相反 别说幸福 就是普通夫妻间的快乐也谈不上。吴回来后 眼前总会浮现出洁憔悴、忧郁 满是泪痕的脸庞。每每一念至此他都心如刀割。他想起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 始终都把对感情的一份坚持 化作内心里无望的等待 又散在日常平淡的生活里。而生活的种种压力和现实客观存在 又让他选择躲在臆想的海市蜃楼中 自欺欺人地勾画出一幅洁拥有一份平静和快乐生活的素描 来支持自己度过繁忙而乏味的每一天。可现在他开始深深自责了 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是自己当时自以为是的决定 和之后的放任自流 才让心爱的女人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痛苦。他早就应该想到 洁在感情方面是跟他一样有坚持的人。他怎么可以相信那些不知情的人们的道听途说 而对洁的处境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呢

至于自己的妻子 她为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丈夫的责任和良心让他毫无选择地留在她身边。可他们之间的生活和感情 并没有因此而有本质上的改变。他们仍然是同床异梦 像朋友多过于夫妻。而且两人都刻意对曾发生的一切避而不谈。吴更是谨小慎微 很怕妻子想起 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的往事而再度蒙羞。而吴妻虽然也感激吴的善良 但对她这样一个单纯的人来说 在她原本干净得透明的心镜上 已经有了一道裂痕 她每次想起 就仿佛能看见那道让她既铭心刻骨 又耿耿于怀 尚在滴血的疤痕。因此两个人表面上虽然依旧相敬如宾 内心却早已不复那种最初的自然、平静和踏实了。

不久老婆去了康州 吴除打理公司业务外 开始关注起和洁有关的任何信息。当他了解到刘姐和洁的关系不一般时 就主动和她联系 这种曲线救国的方法虽然看似有些老套 却很直接、有效。他请刘姐去中国城吃早茶时 在那些貌似无心却听者有意的谈话中 轻而易举了解到许多他关心的问题 包括洁和康之间的婚姻状况和一些生活细节。

对吴突然再次出现在教会里 而且主动和她攀谈 以及请她单独出去吃东西 刘姐除了有点受宠若惊外 并没多想。吴现在是当地华人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 不但事业发达 热心公益 又为人豪爽 乐善好施。刘姐年长几岁 生活历练丰富 自然能看出这个男人决非泛泛之辈 而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她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但对吴的接近也绝不至于会想入非非。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她见过吴手下的几个女孩 无论气质和长相几乎个个都情绪清新脱俗 又都那么年轻 而且她见过吴的太太 不但人长的漂亮 而且气质高贵典雅 一看就是出身名门 大家闺秀。

通过几次接触 她对吴的好感与日俱增 既然心底无私 刘姐也就不避讳吴跟她的骤然熟络 而且颇有点引以为荣。她最近在老公面前经常大谈特谈吴的“英雄事迹” 这让也在实验室里当博士后 常被她讥笑成“忙得像蚂蚁却只挣一脚踢不倒的钱”的老公觉得很不是滋味。而心中不服 口里难免夹枪带棒。在一次争吵中 竟口无遮拦 连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样带有侮辱性的话也脱口而出两口子为此闹得不可开交 大伤感情。这也怪不得他 自己在那方面不太行心里本就发虚 自然会对老婆和谁来往格外敏感 甚至有点草木皆兵 这也算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吧。

在和刘姐的交谈中 让吴略感意外的是 刘姐虽然自诩是洁最亲近的的闺密 但对他和洁的事 竟是浑然不知。吴心里想 洁既然守口如瓶 自然有她的理由 应该尊重她。因此每每两人话题涉及到洁时 吴都采取避重就轻 一语带过的做法。可刘姐毕竟年长几岁 女人又天生心细如发 当然还是从吴的谈话中 觉察出他对洁的关心似乎超出了常人 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决非像吴讲得那么简单。但这涉及个人隐私 她虽然好奇心切 却也不便多问。出国时间久的人 由于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大多慢慢养成尊重别人隐私的习惯 比起在国内时的东家长西家短 算是一种文明和进步。吴则凭借他当侦察兵的时候练就的敏锐和机智 以及他阅人无数的经历 很快从刘姐那里了解到洁和康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和那处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婚姻现状。加上他对洁自始至终的爱情 更加坚定了他离婚的信念和最终要和洁走到一起的决心。

于是在一次老婆打电话来说一个美国籍、来自法国的年轻医生 如何浪漫 如何疯狂地追求她时 就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地对妻子说 她如果也喜欢那个法国小伙子 他会成全他们的。而且还委婉地告诉她 即便不离婚 他也不会去康州和她一起生活的 一方面因公司业务忙走不开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他们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继续下去了。吴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连自己都觉得十分残忍 难怪妻子当时就撂了他的电话。

3个月后 吴和老婆终于协议离婚了。这里不得不提的是 吴妻在经历过第一次婚内危机后 也曾试图改变自己 她甚至强迫自己在许多问题上尽量迁就吴 还努力学习厨艺和操持家务 但一切努力都似乎徒劳无功。也许是性格使然 人光凭良好的愿望是很难有实质上的改变。现在吴旧话重提 显然已酝酿成熟。吴妻原是将门之女 骨子里的傲气和倔强让她第一反应就是感到荒唐和愤怒 但冷静下来后 考虑再三 虽然痛苦万分 但心地善良的她还是爽快答应了吴的离婚请求 这倒不是因为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 而是她现在的成熟让她能够理解吴的坚持。其实吴妻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 之所以在婚姻问题上犯了一个在当时历史条件下大多数中国人都犯的错误 不过是受当时大环境的影响和对婚姻认识的局限性 造成她在择偶问题上过于听从父母之命 而非遵从自己的心意。而今渐渐成熟起来的她 不但有了自己对婚姻的理解 还学会了尊重自己和他人。更加看清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什么该放弃 什么必须坚持。也正是因为如此 她不但对自己过去婚姻的种种有了深刻的反省也对因自己当年的轻生和意气用事给双方家长、吴和她本人造成的伤害和影响深感歉意和羞愧。更重要的是 现在她能够理性看待和理解吴对离婚一如既往的坚持。人就是这样 成熟和成长往往都要付出代价。天下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能像诸葛亮一样料事如神。离婚的现实虽然残酷 但有些人不迈过这道坎 就很难得到真正的幸福 是命运 也是劫数。就像今天在我们中间 有许多婚姻中的人并不一定幸福 而那些再婚的人也不一定比第一次婚姻过得不好一样 但不破不立却是真理。这非常符合水无常势的自然法则 而人心似水万变不离其宗。

两人没有什么财产纠葛 完全协议离婚 想象中繁琐耗时的离婚过程 却因两人的大气和明事理而仅通过一封律师函就轻而易举地一了百了。吴妻原本想净身出户 但吴坚决不肯 不但给了她一笔数目不少的钱 还承诺在她正式做医生之前 只要有任何经济上的问题都由他来承担 而且他一再要求律师把这一条款作为离婚的附加条件放在离婚协议书中。起初吴妻不肯接受 她认为这是对她能力的一种侮辱和亵渎 但经过律师调解和吴的再三说明和恳求 最好总算默认了。

吴拿到离婚证书后 却忧喜参半忧的是前妻是否能尽快适应新的生活而不是重蹈覆辙地出现什么状况。喜的是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求洁了。既然洁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他和洁生活在一起的愿望就有了盼头。但吴并没有把离婚的消息立即告诉刘姐 他不想给洁压力 而他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他坚信现在的一切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太阳迟早都会出来的。

童话

真希望

你就是那天边的彩云

让我看到

那些被玫瑰般

绚丽的辉煌

这应该就是你此刻灿烂的笑

这样好过

把故事都留给梦

让我等不到

跃跃的心

完全向你绽放

就连体温

也扼不住你陶醉时的呢喃

让满满的自信

在晨钟暮鼓中

消失殆尽

因为你

我才看到现实中

沉沦的自我悲壮的叹息

每每在唇边徘徊

却如何也找不到它要去的归宿

我只好在空气中

抓一个恨的理由

就是那

把你我相隔的距离

但又只能痛苦的放弃

因为我的回天无力

我真想现在就飞

像海鸥一样

跨过太平洋的所有岛屿

到你的城市

坐在海浪的胸前

听你歌唱

再一起傻傻地笑

然后牵起你的手

逛一天的街

懒散地走在无人的巷子里

铿锵嚼碎

那些麻辣的蟹肉

等着我

也许就在明天

唤醒你的不再是

提前拨好的闹钟

而是我手机的铃声

当你用力揉去

面庞上最后一点疑云

我已开始由你的床头

俯身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