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瀛

朱员成想做导演，从南漂到北漂。眼看艺术之路成了一个梦，他八十多岁的姥爷挺身而出！这个耄耋老人能做什么？爷孙俩的导演梦能实现吗？

一段让人泪崩的携手旅程，爷孙北漂组合，成就了一部让业内明星倾情演出、挥泪的生命处女作。

从南漂到北漂，姥爷遥遥守望的导演梦

朱员成1983年出生在安徽滁州一个普通市民之家，妈妈在滁州做会计，爸爸在宿州做公务员，他由姥爷一手带大。姥爷是部队离休干部，热爱戏曲、电影，和孙子过家家，都是姥爷蒙上发巾，朱员成披个被单，随时演“电影”。有人问朱员成长大干什么，他回答：“做导演，拍姥爷最爱看的电影……”姥爷哈哈大笑：“我家员成一定会成为最优秀导演！”

在姥爷引导下，朱员成小学就获得“冰心散文奖”。然而，在进入滁州市明光中学念高中后，他除了电影，对别的科目都不感兴趣。爸爸告诫他：“你连大学都考不上，当什么导演！”爸爸常年在外地，父子间沟通缺失，水火不容。没办法，妈妈实行贴身监控，禁止朱员成看影视剧。朱员成更叛逆，姥爷和他达成妥协，每周由姥爷打掩护，他看一下午电影过瘾，其余时间安心上学。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学校艺考生统计，朱员成报了名。父母坚决反对，爸爸恩威并施：“只要你不报艺术，报啥都成！否则别做我儿子！”朱员成寸步不让：“除去艺术我啥都不报！”爸妈不让步，姥爷出面也不管用了。

为监管儿子，爸爸奔波不时回滁州。朱员成对抗到底，两人针尖对麦芒，对峙着。朱员成先是不去上课，艺考临考前几个月，离家出走了！他流浪到了南京，旅馆住不起，他就睡地下通道。没饭吃，他就去餐馆打工。半个月后，当家人在南京一家餐馆找到他时，姥爷一把抱住外孙，眼泪噗噗而下：“你以后敢再跑试试！”朱员成也哭了：“我要艺考！”

返回滁州，姥爷带朱员成去钓鱼：“你一定要走这条路？”“绝不动摇！宁死不屈！”朱员成回答。“这条路困难重重！”姥爷伸出了小手指：“既然你认准了这条路，一百年不许变！”朱员成欣喜若狂，在他和父母之间，姥爷一直中立。现在，姥爷在支持他了。姥爷拿出积攒的退休金10多万，作为外孙学艺费用，和朱爸爸深谈：“我从来没要求你做过任何事，这次为了员成，求你了。”姥爷的恳切和诚意，朱员成的决绝，让爸爸让了步。

做通工作，艺考已迫在眉睫。姥爷通过老朋友到南京去给朱员成找备考老师，紧急辅导。2000年7月，他考上了南京艺术学院编剧班。2004年，朱员成以优异成绩毕业，父母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根本找不到工作！妈妈做老总的好友，姥爷的部下都承诺给朱员成一份高薪工作，条件是他回滁州。朱员成为了电影梦，毅然漂在了南京。妈妈气病了，爸爸发誓要把他押回来！关键时候，姥爷又拿出积蓄交给朱员成：“去闯吧，男儿志在四方！”

然而，花光了钱，朱员成依旧没摸着电影的门。两年后，他又不顾父母反对，漂到了北京。到北京后，他先到一家网络公司上班，随后又到音乐制作公司做宣传，他还在培训中心兼职，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吃尽苦头，收入却十分微薄，只能租住知春路垃圾场下面的地下室里。尽管这样，他从未想过撤退，边努力工作，边备考导演专业研究生。

2008年2月，他第三次考研失败，眼看同龄人都工作稳定，娶妻生子，爸妈再次逼他回家。正值春节前夕，公司年会，老板给朱员成发了一个3000元的红包。在同事们的恭喜声中，他的泪水在眼里打转：他已两年没回家了，当初拼死要追逐艺术，已没法给姥爷、父母交代。他该怎么办？为人子，为人孙，他还有资格继续漂下去吗？

夜色茫茫，朱员成拨通姥爷电话，姥爷满心期待：“今年回家过年吗？啥时候回？”朱员成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他多想把所有的痛说出来，大哭一场。然而，听到姥爷的咳嗽声，他又忍住悲伤，“轻松”地说：“快了，很快就回家了！”挂断电话，他泣不成声，差点被一辆汽车撞到，在司机的骂声中，他对着夜空大喊：我的路在哪！？春节，他依旧没有回家。除夕晚上，他“奢侈”地吃了一碗日本泡面就睡觉了，姥爷打电话来，他没有接。过完年，他浑浑噩噩混日子，经常关机，不吃不喝昏睡一天。

2008年3月的一个清晨，朱员成接到了姥爷的电话：“还想做导演不？”朱员成沉默了半天：“想。可机会为零。”姥爷提高嗓门：“没事儿，挂了吧！”

两周后，87岁的姥爷在朱员成父母的陪同下，来到北京。原来，他已把滁州自住的一套100多平米的房子卖掉，准备做首付在北京买一套小房子，告别故土到北京，陪孙子一起追梦！朱员成的父母拦不住，他们卖掉一套小门面房，凑齐50万，在北六环外给祖孙俩以每平米6000元的市价（当时滁州房子1000元每平米）买了一套二手房。

老家的人都认为朱员成犯浑，姥爷也老糊涂了，姥爷却谁的话也不听：“我孙子未来长着呢！”房子在北六环外的新天苑小区，六楼，没有电梯，姥爷每天做好早餐，伺候好朱员成吃完，和孙子一起出门，他要去会见新结识的北京朋友，顺道买好晚上要吃的食材。每天出门，他都要追问孙子：“我穿得得体吗？我这个高龄白发老漂可不能给你丢脸。”

姥爷身体不错，但毕竟八十多岁了，朱员成的父母和他在杭州工作的姨妈放心不下，要为爷俩请个钟点工，姥爷坚决不肯：“我北漂干吗来的？是激励我外孙的，我图享福回老家好了。”见姥爷每天忙个不停，朱员成十分心疼，姥爷却怡然自得：“我孙子在拼，我鼓鼓劲累什么？”家人担心姥爷爬楼梯辛苦，他偏用它锻炼身体：“我要等孙子拿大奖呢！”

2010年1月的一天，姥爷把小腿摔断，朱妈妈来北京照顾。姥爷怕耽误女儿工作，更想做个榜样给孙子看看。都说伤筋动骨100天，他一个月就下地走路了。“赶”女儿走的那一天，他全是命令：“你和员成爸好好赚钱，咱们要做员成的坚强后盾！”

圆梦路上白发陪漂：外孙在哪家就在哪

姥爷那股劲，令朱员成彻底觉醒，他再也没有半点抱怨，尽心尽力工作，脚踏实地打拼。2012年，他终于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专业研究生！姥爷第一时间给朱爸打去电话：“你心里不能憋气，你得跟我学，跟孩子相处。”朱爸爸湿润了眼眶，他一直生气儿子明明可以走一条安稳路，却偏偏要全家举力圆不着边际的梦，太自私。这份成见令父子俩隔阂渐深，岳父北漂后，他经常去探望。可和儿子话不投机，很少沟通。转瞬，岳父已北漂4年多，老人一辈子没离开安徽，老来背井离乡，都是因为爱啊！自己有什么舍不下的！朱爸爸给儿子打来电话，温情脉脉：“儿子，你是爸的骄傲，要做个好导演啊！”朱员成难以置信，语无伦次：“爸，我……对不起！”在姥爷调解下，父子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2013年5月一天，姥爷突然出现脑血栓前兆，同时伴有心脏间歇停搏等症状，一旦监护不力，将有生命危险。朱员成顿时泪崩：姥爷已92岁高龄，早该由亲人伺候，都是为自己才选择了老不归养啊！朱员成说服姥爷回老家去，姥爷坚决不肯：“我要陪我外孙拍戏！”不得已，朱员成请姥爷一个已80岁的部下劝他：“老首长，老了不能远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内疚。”这吓唬不了姥爷，他哈哈大笑：“我不怕，外孙在呢，他在哪我的根就扎在哪。”朱员成越发难过。姥爷出院后，他开诚布公地跟姥爷谈：“姥爷，您还是回老家吧，不然我就是不孝。你不能让我背负骂名！”他想施压让老人回去。

姥爷郑重地摇头：“孩子，你说实话，我是不是成了你的累赘？”朱员成连连否认。娱乐圈的残酷，北漂的荒凉，如果没有姥爷在，他早就呆不下去了。姥爷在，他才安心。看穿了朱员成的心思，姥爷要回老家看看：“这次回去，我就算提早落叶归根，别人也不会说你不孝了。”这年国庆节长假，朱员成陪姥爷回了一次滁州。他背着姥爷上车下车，姥爷趴在他的背上：“很重吧？”朱员成气喘吁吁：“不重啊，老宝贝，我有的是体力，能背你一辈子。”姥爷哈哈笑着。那会，朱员成萌生了要为老年群体拍电影的念头。他要赶紧奔跑：属于姥爷的时间不多了，在姥爷有生之年，他必须给姥爷一部像样的作品。

从滁州返回北京，朱员成选择了美籍华人作家哈金的短篇小说《养老计划》，开始写剧本。然而，没等剧本写完，姥爷再次出现脑血栓病变，由于脑干萎缩，他开始忽而糊涂，忽而清醒，出现了老年痴呆症状！从那以后，姥爷变了。糊涂时，他是一个十足的小孩，耍赖撒泼。清醒时，原本乐观豁达的他变得非常脆弱，还依赖上了酒精！

这次，朱员成的父母无论如何要把姥爷接回安徽去。等他们赶到北京，姥爷突然清醒，他告诫女儿女婿：“如果你们未经我允许，敢接我回去，我饶不了你们。”朱员成只有把父母劝回去，他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用来照顾姥爷，修改剧本。

尽管朱员成拼尽全力，姥爷犯病的频率还是越来越高。一旦糊涂，他就经常半夜起来缠磨人和他聊天，做游戏，稍不高兴就像小孩一样大喊大叫，无理取闹！一旦意识清醒，姥爷又是那样可爱，充满了智慧和幽默。有一次，朱员成陪姥爷看电视，中间，接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随口说了几句：“我前年就摇了一个车号，可我没钱，也不能让父母再给我买车。”姥爷听见了，嘴里喃喃说着：“车，车。”从那以后，姥爷几度糊涂，又几度清醒，但不管是糊涂还是清醒，他多了一个习惯：每天趴在阳台上看街上的汽车，一看就是半天。春节到了，父母赶到北京过年，姥爷精神不错，拉着朱员成指着街上的车辆：“哪个车好？”朱员成随口回答：“捷达车很实惠。”姥爷马上给朱妈下命令：“我要你给我买那种车兜风。”车子买来了，姥爷要朱员成开车带他出去兜了一圈，狡黠一笑：“我不喜欢出门，但我知道我外孙需要一辆车。”朱员成又感动又好笑。

因为老人不肯离开北京，这年春节过后，朱妈内退来到北京，祖孙三代生活在了一起。这年5月，朱员成为了给姥爷解闷，买了一只叫欢欢的小狗。姥爷非常高兴，连睡觉都搂着。7月的一天深夜两点，朱员成拍完小片回到家，打开房门，他看到姥爷正坐在沙发上，嘴里吃着什么。仔细一看，朱员成惊呆了，姥爷正在和欢欢抢吃狗粮，一边吃，姥爷还一边说：“我的，我的！”朱员成哭着抢过狗粮，姥爷又抓起一把，继续往嘴里塞……朱员成跪在姥爷面前：“姥爷，您怎么了？”那悲怆的呼喊，姥爷好像再也听不见……

几天后，医生做出诊断：姥爷彻底痴呆了。

亲亲姥爷可爱天使，有一种戏用生命导演

朱员成痛心疾首，把全部重心都用在了姥爷身上。姥爷血栓很严重，酒精刺激会有生命危险！朱员成和妈妈把酒藏起来，姥爷找不到就发脾气，大哭。姥爷情绪过于激动也会出问题，有时太任性，朱员成忍不住会冲他大叫大吼。然而，看到姥爷呆萌沮丧看着他，一脸依赖的样子，他又怆然泪下：小时候，因担心他有多动症，妈妈焦虑责骂，他不知挨了多少打。后来，妈妈给他吃巧克力治疗多动，结果他吃巧克力上了瘾。是姥爷陪着他光脚丫在野外玩泥巴，演电影，让他不再好动和胆小。现在姥爷成了“孩子”，他必须要迅速成为一个合格“家长”。

在纠葛和泪水中，朱员成一点点摸索。姥爷有酒瘾，哄不住时，朱员成就把酒兑上95%的纯净水，制成“白酒”，兑红糖水做“红酒”，陪姥爷一起喝。爷孙俩推杯换盏，姥爷十分开心，偶尔皱眉说：“这味道很特别啊！”朱员成一通吹：“这是洋酒，孙子托国外朋友带来孝敬您的……”姥爷认真地咂品一口：“真是好喝呢！”每每这个时候，朱员成都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偷着擦去泪水。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孝心麻醉了姥爷的神经，还是他再也品尝不出世间味道了。只要朱员成给的，姥爷都说好！

姥爷爱看画报，可眼睛花得戴上老花镜也看不清字迹，朱员成就给他买来带手电筒的“神仙放大镜”，能把一个字扩到新华字典封皮那么大。姥爷睡觉都要把这个宝贝放在枕边，走到哪里都拿着，看来看去。一个周末，朱妈妈做午饭的空隙，姥爷突然不见了！朱员成连忙赶回家，和妈妈分头寻找。在小区超市旁的垃圾桶旁边，姥爷正一边举着放大镜研究垃圾，一边拉着一个陌生中年男人：“老伴儿，快看，这是咱孙子给我买的，快试试！”朱员成冲过去抱起姥爷：“走，跟员成一起回家。”姥爷掉头拉过朱员成的手：“老伴，走，咱们回家。”

姥爷已经不认人了。朱员成没时间流泪，没有时间感伤，他必须尽快拿出一部作品，给姥爷一个交代！他加快了计划，每天只睡4个小时，没日没夜写剧本，修改，寻找投资商。

儿子的韧劲，岳父的坚守，让朱爸越发动容。退休后，他也来北京伺候岳父。尽管父母都来了，朱员成依旧天天陪着姥爷。精神好的时候，姥爷会说：“到北京几年，还没去过公园呢！”朱员成早就带着姥爷走遍大小公园。没事，再去一次！经常是，车子开出不到五公里，姥爷已睡着了。朱员成索性把车子停到路边，等姥爷睡醒。醒来，姥爷的“公园游”已不算数了：“谁要去公园？闺女，快回家做饭，员成要回来了……”朱员成立刻调转，往家开。这一路，姥爷把他当女儿，他乖乖地做女儿。把他认成老伴儿，他做老伴儿。喊他姐姐，他就是姐姐。姥爷唱起霸王别姬，他就秒变虞姬……

2014年初，姥爷病情加重，短短半年，经历了6次抢救，血栓加重，心肺功能也日渐衰弱。有一天，姥爷对朱员成呼喊：“老伴儿，我有两份巨额资产交代给你。”当姥爷把一个小包裹打开，朱员成哭成了一个泪人：那是他小时候获奖的两个集子，却是姥爷眼里的巨额资产！泪眼中，朱员成看到旁边一本日历上，被姥爷用钢笔全部画上了圈圈，他好奇地问：“这些圈圈是干什么的？”姥爷一脸“聪明”：“你傻呀，圈圈里的日子，就是员成做导演的日子。我把每天都画上，他就可以每天做导演了！”朱员成抱着姥爷含泪点头：“还是我老伴聪明！”姥爷马上又把他当同事：“老张，我外孙你认识吧？大导演！”

2014年8月，朱员成完成剧本，向导师谢飞导演请教，谢老师看过后，提了些意见让他修改。没过半月，朱员成就交出了一份全新的剧本，谢导不满意，马上又赶一稿……他的神速和刻苦，让谢老师非常惊奇。听朱员成讲完和姥爷的故事，更是被深深撼动，对电影计划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朱员成深受鼓舞，一边修改剧本，一边尽心尽力陪伴姥爷。每天，他安顿姥爷睡下，才开始一天的工作。在谢老师的提示下，他还把自己和姥爷的真实故事都融进了剧本。

2015年10月，朱员成的剧本《盛先生的花儿》终于获得谢飞老师和投资商认可，他要开始筹建剧组，不得不离开北京了。和姥爷告别时，姥爷似乎一下清醒了，拉着他的手：“员成！员成！”怎么也不让他走。直到朱员成说了句：“姥爷，我去做导演了！”姥爷一下松开手：“你走吧！快走！”

此后，半月，朱员成一直在河北忙碌。一天下午，他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姥爷不行了，你快回来！”原来，这半个月，姥爷的意识不时清醒。朱爸朱妈非常高兴，以为老人在慢慢恢复。没想到，老人突然呼吸困难，120急救中心的人赶到后，确定老人心肺等功能已彻底衰竭，进入弥留状态，在家里给他安上了氧气瓶。朱员成回来前，姥爷闭着双眼，谁喊也不答应了。朱员成咕咚跪地，抱住姥爷大声呼喊，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幸福地看着外孙：“员成，我要走了。你不能耍赖，要做个好导演！”见朱员成哭成泪人，老人笑了起来：“不要哭，否则，我就看不到你了。”朱员成赶紧擦去泪水：“不哭，不哭。”那是姥爷从小教给朱员成的安徽的习俗，老人临终前，子孙再悲伤，也不能让眼泪掉在他们的身上。否则，他们就没法上天，凝望子孙了。

就这样，在朱员成的含泪注目下，姥爷在离家几千里的北京，安详地走了。送姥爷回安徽安葬后，他开始玩命赶进度。三天后，他和著名影星颜丙燕切磋剧本，颜丙燕听他讲完姥爷，当场拍板：“零元出场费，我挺你到底！”著名影星艾丽娅接到谢飞老师亲自邀约，也当即表示支持。近几年走红的著名老人家王德顺，明星李乃文、王晴等也纷纷参演。

在影片拍摄过程中，当王德顺饰演的老年痴呆患者一毫不差地诠释着姥爷生前的情景时，朱员成数次落泪，难以自持。每当拍摄遇到困难时，他都会仰望天空，他知道姥爷在那给他加油，为他鼓劲。

2016年8月，第十九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朱员成编剧、导演的电影《盛先生的花儿》获得包括最受传媒关注新人导演等四项大奖，引爆业内齐赞。人们为娴熟的导演功底叫好。2016年9月，该片又获得金鸡百花奖最佳导演等多个大奖。在发表获奖感言时，朱员成眼含泪水：“谢谢大家，谢谢姥爷。他才是助力我梦想的真正导演。”他一次次仰望星空：“姥爷，这一切，您都看得到吧！”

编辑/陈宝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