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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洲秘境传奇

2016-12-28

环球人文地理 2016年11期
关键词:雨林中华人

长期以来,国人对“婆罗洲”这一称谓或许时有耳闻,但对于其中的具体内容,恐怕就不那么了解了。

所谓“婆罗洲”,是当年国人对位于南洋的加里曼丹岛的旧称。加里曼丹岛是世界第三大岛,位于东南亚马来群岛中部,北临南中国海,地大物博,面积超过74万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区区1230万,分属马来西亚、文莱和印度尼西亚三国。

很多年来,婆罗洲堪称秘境,成了被茫茫大洋隔绝的世外桃源,人迹罕至,但从14世纪的大航海时代开始,当西方航海者和探险家纷至沓来,人们才发现并逐渐认识了这块天赐宝地。从那时起,这个古老的岛屿,就用它得天独厚的美丽与风情征服了探访者。那里的原始森林中物种丰富,那里的海岸曲折,沙滩迷人,密集的珊瑚礁孕育了五彩斑斓的海底花园,就连那里的城市,也因坐拥蓝天白云、海滩碧浪,让人流连忘返……

婆罗洲拥有世界上硕果仅存的几片热带雨林之一,雨林中的大树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着生植物,一些巨蟒般的粗藤将大树活活缠死,形成了奇妙的景观。雨林中还耸立着婆罗洲第一高峰——京那巴鲁山,这是一座与中国有关的山,由于一个只能永远隔海相望的凄美传说,这座山就成了“中国寡妇山”。当然,婆罗洲给予我们的远不止这座山,位于其北端的沙巴,如今已成为风光旖旎的旅游胜地:连绵的细白沙滩、大片的棕榈树、棕榈树下的吊床和随时在吊床下爬过的寄生蟹,会让你枕着风声和涛声沉沉睡去……不仅如此,在婆罗洲北边的文莱,你既可以观赏到形态各异、独具韵味的清真寺,还能体验到当地水村居民延续了数百年的传统生活——500年前,当探险家麦哲伦的船队远道而来,看见水村及其居民的时候,船员们惊得目瞪口呆……

毋庸置疑,婆罗洲因为生态系统异常完整而成为动植物的乐园。这里不仅有世界上最长的蛇、最大的飞蛾、最小的松鼠、最小的兰花,还隐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甚至不为人知的物种。雨林中,亚洲唯一的巨猿——红毛猩猩灵巧地在树枝间荡来荡去,采食新鲜水果、嫩叶和树皮,吸食叶片上的天然雨露,似乎从来不为生活而发愁;入夜,体型娇小的亚洲鼷[xī]鹿穿过缠绕的灌木,悄无声息地觅食……即便是在那些由雨水千万年侵蚀而成的黑暗洞穴中,也不乏生命的踪迹:蝙蝠、金丝燕、蟑螂和洞穴蟋蟀各显神通,为延续后代而不懈努力。雨林中的果实,吸引了各种动物前来争夺,其中的龙脑香果实美味无比,成为雨林中体型最大的动物——亚洲侏儒象的最爱。而在原始森林的深处,还生活着一种极其稀有的哺乳动物——苏门答腊犀牛,但其数量已不足30头,濒临灭绝。海岸边缘的红树林湿地,则形成了特殊的生态环境:长鼻猴不惧严酷而以此为家,成年雌性银叶猴的腹部挂着金橘色的幼仔,四处往来奔波,湿地上,弹涂鱼和各种蟹类来来往往……海岸之外的海面下,则隐藏着“海洋中的雨林”——珊瑚礁,大量色彩缤纷的海洋生物往来其间,那些海洋掠食者和被掠食者,每天都要在这里上演生死角逐的场面……

其实一直以来,婆罗洲都与中国大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中国历史上,一些典籍曾将它称为“婆利”、“勃泥”、“渤泥”、“婆罗”等。当地的原始马来人的后裔——达亚克人虽然曾经留下血腥、嗜杀、残忍的记录,对猎取人头有着近乎偏执的嗜好,但是在他们的传说中,他们与华人本是亲兄弟,在远古时代因逃避战乱而失散。直到上世纪50年代,这个部族中还保存着许多中国古董,其中各朝的古铜钱,被一些达亚克人当成护身符佩戴在身上。从明清开始,大批华人飘洋过海,到南洋谋生,在漫长的生活中,他们甚至在18世纪中后期建立了戴燕王国,王位世袭,历经4代,传承70多年;而更早由华人建立的兰芳共和国,在华人圈中名气更大,是亚洲历史上第一个没有君主的共和国,其创建过程充满了传奇色彩。尽管这两个由华人建立的国家早已不复存在,但时至今日,它们的名字依然牵动着我们对婆罗洲的记忆。

在国人的记忆中,“婆罗洲”是一个古老但更接近中华文化的名字,虽然如今在正规的地理教科书中已被称为“加里曼丹岛”,但在时间的长河中,它的那些洁白的海滩、茂密的原始雨林及其完整的生态系统,还有雨林中那些隐秘的原始部族、与中国和中国人有关的往事,却似乎并无多大变化,一如既往地拨动我们的神经。因此,亲爱的读者,在我们的南海之南,在婆罗洲这片相对原始的土地上,还有许许多多奇异的事物值得我们前去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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