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平, 张金磊,2,3

1.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 北京 100101;2.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流域地理学重点实验室, 南京 210008;3.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 100049



中国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收益和成本有效性分析
——以生物强化富铁小麦为例

李路平1, 张金磊1,2,3

1.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 北京 100101;2.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流域地理学重点实验室, 南京 210008;3.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 100049

以生物强化富铁小麦为例，采用事前成本收益分析法和成本有效性分析法，分析了中国生物强化项目的健康效益、研发总成本及其构成、成本收益率和成本有效性情况，并进一步做了国际比较分析。结果表明：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营养干预效果显著，其一年获得的健康效益可达到112 706～291 753个DALYs损失值的减少，货币化后的经济收益一年为23.53亿～60.91亿元，项目期间(30年)的经济收益将达到705.86亿～1 827.19亿元；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项目期间(30年)研发总成本将投入约6 314.92万～9 416.53万元，其中推广成本约占总成本的99%；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成本收益率为1 117.76～1 940.41，即每投入1元的研发成本可以带来1 117.76～1 940.41元的收益；按照世界银行和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公共营养干预效果是高成本有效的；整体上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有效性优于食品强化和营养素补充剂，具有成本上的优势。最后，提出了进一步增加科研投入、加强研究和增强中国生物强化作物的微量营养素含量、重视生物强化作物的推广和宣传、强化吸收和借鉴国际生物强化在其他国家开展项目的发展经验等政策建议。

国际生物强化项目; 生物强化; 富铁小麦; 经济收益; 成本收益分析; 成本有效性; 营养干预; 国际比较; 中国

近年来，一种新的公共营养和健康干预手段——生物强化(Biofortification)正逐渐兴起，并得到世界卫生组织[1]以及国际农业研究磋商组织、国际热带农业研究中心、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和世界发展中国家的重视[2～5]。生物强化项目概念的提出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1993年，国际农业研究磋商组织(CGIAR)启动了旨在通过培育新型农作物，提高作物本身微量元素含量来改进人体营养的项目研究[3]，这个创新性研究的良好开端对生物强化项目的立项和在全球的推广实施至关重要[6]。在比尔和梅林达盖茨基金会(Bill and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授权和资助生物强化研究的基础上，国际生物强化项目(HarvestPlus Program)在2004年正式启动[7]。生物强化，又称为“作物营养强化”[8]，主要是通过传统育种手段[3,5,9,10]，近年逐渐增加了基因工程育种手段[11～13]，使农作物在生长过程中就增加微量元素的含量，消费者在食用这种食品的同时即增加了所需微量元素的摄入量，从而改善自身的营养状况[5,14～16]。生物强化项目主要培育富含3种微量营养素(铁、锌和维生素A)的6种农作物(小麦、水稻、玉米、甘薯、木薯和马铃薯)。目前开展该项目的国家主要为：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乌干达、赞比亚、卢旺达、尼日利亚、刚果(金)和中国[2,5]。针对发展中国家欠发达地区、农村地区的营养不良人群[9,16～18]，生物强化项目的使命是通过农作物育种手段来减少和预防全球性的(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的人类营养(铁、锌与维生素A)不良问题[5,7]。

生物强化的营养干预功能和效果越来越受到包括农业科技领域和营养领域研究者的重视[18～21]。截至目前，国外研究者已经开展了一定数量的生物强化健康效益、成本收益分析的研究[3,9,14,16,22～24]；国内已有研究者[19]开展了生物强化的健康效益研究，但还没有开展相关的中国生物强化成本收益分析的研究。中国生物强化项目2004年在中国农业科学院启动，在国际生物强化项目资助下[8]，经过10多年的发展，中国生物强化项目已经培育出了18个富含微量营养素的作物新品种/系，其中5项已经通过审定；目前，育成的中国生物强化作物(例如，生物强化小麦品种“京东8号”、“中优9507”)已经开始在部分区域种植[8,25～29]。那么，与传统营养干预措施例如食品强化和营养素补充剂比较，生物强化的成本收益情况如何？国外已经开展了相关的生物强化成本收益分析，而中国生物强化项目成本收益怎样？是成本有效(cost-effectiveness)的吗？本文尝试以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为例，针对其对中国人群的缺铁性贫血营养干预情况，基于张金磊等[19,30]的部分研究成果，开展中国生物强化项目成本收益情况的研究,以期为中国生物强化项目的效益评估提供参考。

1 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成本收益分析框架

Zimmermann等[4]最早把DALYs医学疾病负担分析方法应用到农业科学领域，用于分析黄金水稻(golden rice)在进行干预人群营养状况时，其成本收益情况。伤残(失能)调整生命年(disability-adjusted life years, DALYs)，即用来计算从发病到死亡所损失的全部健康生命年，其由两部分组成：因疾病死亡(早死)所致的损失寿命年 (years of life lost, YLL)和疾病所致伤残引起的健康寿命损失年(years lived with disability,YLD)[31,32]。Stein等[14]在借鉴Zimmermann等[4]研究的基础上，首次把DALYs方法应用到生物强化作物上，系统地阐述了如何进行生物强化作物的成本收益分析。研究者们对不同国家、不同的生物强化作物开展了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收益情况的研究[3,9,16,23]。通过对以上生物强化成本收益研究文献的分析，本文主要以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为例，研究其对中国人群的缺铁性贫血疾病营养干预的效果情况，具体的开展中国生物强化项目(以富铁小麦为例)成本收益分析的思路是：①首先，研究和确定中国居民目前的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现状；②研究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干预后的居民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情况；③在前两个研究结果的基础上，得到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营养干预居民缺铁性贫血的健康效益情况，并进行货币化；④分析开展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研发、推广以及维持等成本情况；⑤最后，结合货币化的健康效益和成本情况，计算分析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成本收益情况，得出其潜在的成本收益率和成本有效性程度。具体流程见分析框架图1。

生物强化作为一种新兴的营养干预措施，在全世界范围内，其研究仍处于初期发展阶段。目前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研发虽已取得了进展，但富铁小麦的规模化生产和消费还没有形成。因此，本文与张金磊等[19]的研究假设一致，采用事前分析(ex-ante analysis)方法进行中国生物强化小麦成本收益情况的研究。

图1 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成本收益分析框架图[3,9,16]Fig.1 Frame diagram of the cost-benefit analysis of China’s biofortifiediron-rich wheat[3,9,16].

2 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收益分析

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收益的计算主要来自于其对人群营养缺乏状况进行营养干预所得到的健康收益情况的分析，并货币化[3,4,14,16,17,23]。正如上文所论述的，要得到健康收益数据，需要计算并货币化：营养干预前的居民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情况和营养干预后的居民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情况，二者对比即可得到健康收益情况。张金磊等[30]的研究详细分析了中国居民2008年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情况；该团队还进一步分析了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营养干预居民缺铁性贫血营养缺乏状况后的居民改善的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情况，并得出了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健康收益情况[19]。本文在张金磊等[19,30]的研究基础上，期望得出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收益(健康效益)情况，并进行货币化分析。

张金磊等[19]的研究中，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干预后的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情况如表1所示：

从表1中可以看到，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1年(2008年)的健康效益(即减少的疾病负担DALYs损失值)如下：①悲观估计情况下，为112 706个DALYs损失值；②乐观估计情况下为291 753个DALYs损失值。1个DALYs损失值，表示损失了1个单位的健康寿命年。虽然数值上DALYs损失值的减少具有直观性和易对比性，但仍缺乏经济方面的意义。为了对比生物强化项目的投入成本包括资金、人力和物力，有必要确定DALYs损失值的货币价值，即对DALYs损失值进行货币化计算。

表1 中国居民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干预后缺铁性贫血疾病负担比较[19]Table 1 Disease burden comparison of iron-deficiency anemia after the intervention of biofortified iron-rich wheat in Chinese resident.

世界银行[31]采用标准值对DALYs损失值进行货币化，即采用：悲观估计情况下，1个DALYs损失值相当于500美元价值；乐观估计情况下，1个DALYs损失值相当于1 000美元价值。Stein等[14]的研究文献采用1个DALYs损失值为500美元价值，而世界银行[33]则应用1 000美元对应于1个DALYs损失值。Zimmermann等[4]从人均国内总收入(GNI per capita)角度，结合1个DALYs损失值的意义，对DALYs值进行货币化：取1个DALYs值等于1 030美元。本文综合考虑DALYs损失值的意义，采用Zimmermann等[4]从人均国内总收入角度衡量DALYs损失值的方法，进行DALY损失值的货币化。根据世界银行数据[34]2008年我国人均国内总收入为3 070美元，因而确定本研究中1个DALYs损失值等于20 876元人民币(按2008年美元对人民币平均汇率6.8计算)。那么，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1年(2008年)的健康效益货币化后，悲观估计情况下，约为：23.53亿元人民币；乐观估计情况下，约为：60.91亿元人民币。

3 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成本分析

国际生物强化项目认为，生物强化小麦育种、推广和维持的时间跨度大致为30年，这期间的成本包括：初期的研发(R&D)资金投入将持续8年左右时间；其次是品种的适应性育种(adaptive breeding)阶段，持续时间从第5～10年；在生物强化小麦品种通过审定的基础上，逐步开始富铁小麦的大面积推广，这一阶段的成本时间跨度为第11～18年；最后是强化小麦的维持(maintenance)阶段，一旦强化小麦开始进入推广阶段，同时进入维持阶段，维持品种的富铁特性，防止和减少品种的退化，时间范围为第11～30年[3,22]。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研究从2005年开始，本文采用国际生物强化项目建议的30年的时间跨度，时间范围为从2005-2034年；具体的研发、维持和推广阶段的时间跨度，将根据中国实际和预期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每个阶段的成本状况。

按照国际生物强化的建议，结合中国生物强化项目发展实际，中国生物强化小麦项目的成本情况为：

①初期的研发阶段大致为7～10年(乐观情况7年，悲观情况10年)，研发阶段的资金来源包括两部分：国际生物强化项目的资助和按照1∶1比例要求的国内配套资金。2005-2007年3年间，国际生物强化项目拨付用于中国生物强化小麦研发的经费折合人民币共计45万元，国内配套45万元人民币资金；2008-2010年，国际生物强化项目拨付36万元人民币，国内配套同时加上相关营养分析所需的经费共计为50万元人民币。后续年份的资金情况来源于中国生物强化项目实际发展情况和专家估计。

②中国生物强化小麦项目推广的时间为4～6年(乐观情况4年，悲观情况6年)。2008年，中国小麦总播种面积为2 361.7万hm2。本文根据国外生物强化项目推广成本情况以及国内生物强化发展实际，对生物强化小麦推广成本进行估计。假定中国小麦总播种面积与往年保持不变，按照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潜在覆盖率(乐观情况60%，悲观情况30%)对生物强化小麦每公顷推广成本进行估计，即：覆盖率为60%时，推广成本为45元/hm2；覆盖率为30%时，推广成本为60元/hm2。

③中国生物强化小麦的维持阶段与推广阶段同时开始，但维持阶段则要持续到最后一年止，故维持阶段需20～23年。生物强化富铁小麦从开始推广起，就需要为了保持品种的富铁特性等所作的相关工作的资金投入。根据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研究所(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品种“京东8号”、“中优9507”的研制单位)提供的数据，每年的维持成本大约为研发成本的5%(乐观估计)～10%(悲观估计)。

4 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成本收益分析

4.1 经济收益和成本收益率分析与国际比较

本文研究数据表明：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营养干预带来1年112 706(悲观估计)～291 753(乐观估计)个DALYs损失值减少的健康效益，货币化后相当于减少疾病负担损失23.53亿(悲观估计)～60.91亿元(乐观估计)人民币。换句话说，生物强化富铁小麦项目可以带来一年23.53亿(悲观估计)～60.91亿元(乐观估计)人民币的经济收益(表2)。如表1所示，由于本文的中国生物强化成本分析的时间跨度是30年，为了进行科学合理的成本收益分析，本文的中国生物强化收益分析的时间跨度也是30年，即在30年的时间跨度里，计算和衡量中国生物强化成本收益情况，这也是其他研究文献分析各种公共营养干预手段成本收益效果时的做法[3,9,16,22,23,35]。因而要进行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成本收益分析，则收益的计算需要从1年(2008年)扩展到30年，与计算成本的时间跨度保持一致，具体结果见表2。

最终分析结果表明，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项目成本收益率为1 117.76(悲观估计)～1 940.41(乐观估计)，即每投入1元的成本可以带来1 117.76元(悲观估计)～1 940.41元(乐观估计)的收益。

表2 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成本收益分析Table 2 The cost-benefit analysis of China’s biofortified iron-rich wheat.

注：a货币化标准为3 070美元;b按2008年美元对人民币平均汇率6.8∶1计算.

Stein[3]针对印度的富铁和富锌的水稻和小麦的研究结果显示，分别以620美元、1 000美元、1 460美元、1 860美元、2 578美元和2 986美元对DALYs损失值进行货币化，相比于中国生物强化，得到了生物强化作物较高的成本收益率；特别是在生物强化小麦方面，成本收益率值域区间达到了71(悲观估计)～4 738(乐观估计)，即每投入1美元的成本最高可获得4 738美元的健康收益。Javelosa[23]以菲律宾的生物强化富铁水稻作为研究对象，得出的成本收益分析结果是153(悲观估计)～187(乐观估计)；而Lividini等[9]针对赞比亚的富维生素A玉米(provitamin A rich maize)的研究结果显示，成本收益率是42；菲律宾和赞比亚的生物强化项目成本收益率都低于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项目成本收益率。而Meenakshi等[16]对非洲、南美洲和亚洲等国的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收益率分析结果显示，这些国家的大多数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收益率都在1(悲观估计)～70(乐观估计)之间，远低于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项目成本收益率。

4.2 成本有效性分析与国际比较

成本有效性(cost-effectiveness)，即一个公共健康干预手段的投入成本与其营养干预获得的DALYs损失值的减少的比值；比值越低，表明这种健康干预手段的成本有效性越高[31]。世界银行[31]和世界卫生组织[36]分别给出了衡量DALYs成本有效性的基准线(benchmarks)标准的建议。首先，按照世界银行[31]的方法，1个每DALYs损失值的减少花费的成本低于260美元[9]的公共营养健康干预方法将是高成本有效(high cost-effective)的。其次，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另一种指标方法[36]，1个健康干预手段如果可以使每个DALYs损失值的减少所付出的成本低于3倍人均国民收入(per capita income)，即被认为是成本有效(cost-effective)的；如果低于人均国民收入，则被认为是高成本有效的。2008年中国人均国民收入为3 070美元，3倍数值则是9 210美元。

从表3中可以看出，每1个DALYs损失值减少的成本投入，即成本有效性情况，生物强化富铁小麦营养干预每减少1个DALYs损失值，需要付出2.75(悲观情况)～1.58美元(乐观情况)成本，即成本有效性为1.58(乐观估计)～2.75美元/DALYs损失值减少(悲观估计)。无论是悲观情况的2.75美元，还是乐观情况的1.58美元，都远低于世界银行的260美元标准，更远低于世界卫生组织的3 070美元标准，因而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公共营养干预效果是高成本有效的。

另一方面，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公共营养干预的成本有效性与国际生物强化在其他国家开展的作物营养强化项目的成本有效性相比，有差距也有胜出。从表3中也可以看到，整体上生物强化的成本有效性优于食品强化和营养素补充剂。即在获得相同单位的疾病负担DALYs损失值减少的营养干预措施上，生物强化公共营养干预措施明显优于传统公共营养干预手段食品强化和营养素补充剂。

表3 不同国家生物强化的成本有效性比较[1,24,35]Table 3 The cost-benefit analysis of HarvestPlus in different countries[1,24,35].

5 讨论

本文以生物强化富铁小麦为例，详细介绍了国内外生物强化(作物营养强化)项目的内容和研究进展情况，采用事前分析方法，首次系统分析了：①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收益即健康效益货币化情况；②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项目总成本及其结构；③在前两个分析结果基础上，进行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成本收益率情况的分析和国际比较；④计算和衡量了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成本有效性情况和国际比较，并与其他两个传统营养干预措施食品强化和营养素补充剂进行了比较。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得出了以下几点结论：①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营养干预效果显著，其1年获得的健康效益就达到112 706～291 753个DALYs损失值的减少，货币化后的经济收益1年可达23.53亿元(悲观估计)～60.91亿元(乐观估计)；项目期间(30年)的经济收益总计将达到705.86亿元(悲观估计)～1 827.19亿元(乐观估计)；②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项目期间(30年)总计需投入6 314.92万(悲观估计)～9 416.53万元(乐观估计)成本，其中推广成本占据了最大的比重，约占总成本的99%；③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成本收益率为1 117.76(悲观估计)～1 940.41(乐观估计)，即每投入1元的成本可以带来1 117.76(悲观估计)～1 940.41元(乐观估计)的收益，整体上低于印度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收益率，但高于亚洲其他国家、非洲国家和南美洲国家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收益率；④无论是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还是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公共营养干预效果都是高成本有效的；⑤与国际生物强化在其他国家开展的作物营养强化项目的成本有效性相比，有差距也有胜出。整体上，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有效性优于食品强化和营养素补充剂，具有成本上的优势。

通过本文在计算中国生物强化富铁小麦的健康效益货币化、成本投入、成本收益率和成本有效性的过程中可以发现，中国与其他国家在生物强化项目上存在成本收益率和成本有效性的差异。

由于生物强化在中国还处于初期发展阶段，已经培育出的作物例如富铁小麦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推广种植，因而本文的许多研究结论是基于事前分析的方法和作一些例如未来成本假设和覆盖率推测等；同时本文开展的成本收益分析的时间跨度长达30年。这些背景和假设因素都会最终影响未来中国生物强化项目的成本收益率和成本有效性的实际情况。因而，根据本文的结论和讨论，对未来中国生物强化项目的发展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①进一步增加科研投入，加强品种培育与筛选，增强中国生物强化作物的微量营养素含量。生物强化作物的微量营养素含量越高，消费者特别是营养不良人群食用后获得的营养干预效果会越好，获得的健康效益就会越高，从而达到较好的人群营养改善效果。

②生物强化项目的成功离不开有效的推广以及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接受，因而要重视生物强化作物的推广和宣传。本文研究结果显示，在总成本中推广阶段产生的成本占比最大，会随着推广面积的扩大而急剧增加。因而未来中国生物强化项目要重视推广阶段的工作，运用各种推广手段和各种现代传播媒介，同时争取政府在生物强化作物推广宣传方面给予各方面政策和宣传支持，最终实现较高的全国种植覆盖率和惠及更多消费者的目标。

③强化学习、吸收和借鉴国际生物强化在其他国家开展项目的发展经验、作物微量营养素添加的育种技术，实时做好国际比较和信息跟踪。本文研究结果显示，国内外生物强化项目存在成本收益率和成本有效性的不同。国际生物强化在各个国家开展不同的生物强化项目，是基于所在国的气候条件、农业种植传统、居民饮食习惯等，从而做出不同的作物和微量营养素发展重点，因此，中国生物强化项目在学习借鉴国际经验的过程中，应注意条件的适用性，主要学习和吸收国外先进的育种技术和项目推广经验等，进一步促进中国生物强化更好更快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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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st-benefit and Cost-effectiveness of HarvestPlus-China Program——an Ex-ante Analysis of Biofortified Iron-rich Wheat in China

LI Lu-ping1, ZHANG Jin-lei1,2,3

1.CenterforChineseAgriculturalPolicy,InstituteofGeographicSciencesandNaturalResourcesResearch,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101,China;2.Key Laboratory of Watershed Geographic Sciences, Nanjing Institute of Geography & Limn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Nanjing 210008, China;3.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Thispapersetbiofortifiediron-richwheatasanexample,appliedcostbenefitanalysisandcosteffectivenessanalysismethods,detailedanalyzedhealthbenefit,totalR&Dcostanditsconstruction,costbenefitratioandcost-effectiveness,andmadeinternationalcomparision.Theresultsshowedthatthenutritioninterventionofthebiofortifiediron-richwheatprojectofHarvestPlus-Chinawashighcost-effective.Thehealthbenefitgainedwas112 706～291 753DALYssavedperyear,implyingthattheeconomicbenefitwas2.353billion～6.091billionyuanin1yearaftermonetization,and70.586billion～182.719billionyuaneconomicbenefitover30years;HarvestPlus-ChinaprogramwillputintotalRMB63.1492million～94.1653millionyuan,inwhichthepromotingcostaccountedforalmost99%;thecostbenefitratioofbiofortifiediron-richwheatprojectofHarvestPlus-Chinaprogramwas1 117.76～1 940.41,implyingthatwithRMB1yuanofinvestment,theiron-richwheatprojectcouldgainbenefitofRMB1 117.76～1 940.41yuan;accordingtothestandardssettingbyWorldBankandWorldHealthOrganizationsepaerately,thebiofortifiediron-richwheatprojectofHarvestPlus-Chinaprogramwashighcost-effectivenessonpublicnutritionintervention;thedatafromHarvestPlusprogrampresentedthatingeneralthebiofortificationhadanadvantageofcost-effectivenessoverfoodfortificationandsupplementation.Intheend,anumberofcounter-measuresproposed,suchasincreasingtheinvestmentinR&Dtostrengthenmicronutrientcontentofbiofortifiedcrops,payinggreatattentiontothebiofortifiedcrops’promotionandpropaganda.

HarvestPlusProgram;biofortification;iron-richwheat;economicbenefit;cost-benefitanalysis;cost-effectiveness;nutritionintervention;internationalcomparison;China

2016-09-13; 接受日期：2016-10-17

HarvestPlus-China基金项目(HPC8233)资助。

李路平,副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为生产经济学。E-mail: llp.ccap@ignrrr.ac.cn

10.3969/j.issn.2095-2341.2016.0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