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眉

看不见的城

文｜丘眉

永吉县就像那松江，S形环绕着吉林市，这是一座“看不见”的城，历史上它曾是四大朝贡基地之首，而今，关于这段往事，人们更多听闻的却是苏州与杭州

财经到人文，地标到数据，看城起城落。

一群人，围着一条大长桌，在撸着串。一个年轻男人说，“我不能喝酒，正在封山育林呢。”“你如果生了双胞胎，可以一个叫永远，一个叫吉祥。”一个永吉本土的朋友说，“我们永吉，就是永远吉祥的意思。”

“你们万昌的大米专供他的双胞胎，估计他会很乐意给双胞胎取名永远和吉祥。”我加了一句。

永吉所在地，是历史悠久的满族聚居大区域。在行政上，永吉，是东北吉林省吉林市管辖的县。万昌，是永吉下边的一个小镇。

永吉，永远吉祥；万昌，万世昌盛。这些地名都是好名。也难怪，永吉的地方人是如此不怯地提示陌生远客用来给孩子取名。

很多资料，只是简单地说，“永吉，历史悠久”。但是，没有告诉你具体悠久到什么时候。永吉的地名，也是一个很悠久的古地名了，期间有短暂地更名过，很快又恢复了。它的行政地位也非常奇特。在民国时期，它曾经直属国民党设置的吉林省。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它也曾经是吉林省的省辖县。直到1958年，才归属吉林市管辖。1970年2月19日，永吉的县治地点，才正式结束了240年长期设在吉林市的状况。

我们到达永吉，是因为日本八十几岁高龄的“煮饭仙人”。他在别处发现了万昌的大米，自己测评后，认为是他所接触到的最好的中国大米。他要来到实地，看看生长这般大米的土地。

我们一群人跟随“煮饭仙人”参加了在永吉县主办的为期三天的“发现万昌大米”活动。三天内，我们都住在吉林市。

中间，我们去了一趟万昌镇。那里万亩稻田，长势良好。据说，各种粮食专家，各种领先的粮食实验，都已经在那里。在那里，我们还看到了私人认领的标记。

不过，我们没有进到过县城。

永吉县呢？永吉县在哪里？“我们永吉县啊，就像那松江，S形环绕着吉林市。”

在当地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先有吉林市，后有吉林省。先有乌拉街，后有吉林市。”

当下的资料，都说，乌拉街，指的就是乌拉古镇，今吉林省吉林市龙潭区乌拉街满族镇。

周秦时期，世居吉林地域的部族向中原王朝进送贡品就形成了惯例，当时他们向中原王朝进贡的是“楛矢石砮”，一种箭杆及箭头。北魏至宋辽时期，这里的部族主要向中原王朝进贡马匹和方物。

永吉的简要资料里，会闪现着相关字眼：乌拉古城，乌拉旧街村，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永吉，与“乌拉”的关系是多是少？永吉人说，好多旧有的，都被毁得厉害了。

永吉人的穿着打扮习俗，大多看不出满族的痕迹了。不少在永吉上班的人，据说，都是居住在吉林市里。吉林市区，现在是很漂亮的，带有一些俄式建筑的风范。

永吉所在的满族聚居大区域，曾是满族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在明代时期，因其高度的经贸、文化繁荣，被称为当时东北“活”的清明上河图。而到了满族皇权的清朝时期，这里更是作为当时四大朝贡基地之首，与江宁（南京）、苏州、杭州齐名，创下了“打牲乌拉三百年”的鼎盛文明。

撸串，撸的是各种肉。耳边似乎听到打牲的遥远的马蹄声。但是，现实中，猎犬战马的身影很难看见。关于四大朝贡基地，如今，我们更多听闻到的是苏州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