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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水库水生生物农药污染水平及健康风险评价

2016-12-02莫凌王美欢林彰文邢巧李跃飞郑晶任明忠

生态毒理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松涛库区水库

莫凌,王美欢,林彰文,邢巧,李跃飞,郑晶,*,任明忠

1. 海南省环境科学研究院,海口 570100 2. 环境保护部华南环境科学研究所,广州 510655 3.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珠江水产研究所,广州 510380



松涛水库水生生物农药污染水平及健康风险评价

莫凌1,王美欢2,林彰文1,邢巧1,李跃飞3,郑晶2,*,任明忠2

1. 海南省环境科学研究院,海口 570100 2. 环境保护部华南环境科学研究所,广州 510655 3.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珠江水产研究所,广州 510380

在海南省松涛水库采集了鱼类和螺蛳共34个样品,利用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GC-MS)检测样品中农药的浓度,并根据美国环境保护署(US EPA)的健康风险评价模型对松涛水库周围人群通过饮食途径摄入水生生物进行健康风险评价。结果表明,检测的29种农药,仅有7种在大部分样品中检出,分别为2,4-DDE、4,4-DDE、2,4-DDD、4,4-DDD、4,4-DDT、甲氧滴滴涕和甲基对硫磷,它们的平均含量(以湿重计)分别为0.32 ng·g-1、3.68 ng·g-1、0.17 ng·g-1、1.33 ng·g-1、0.90 ng·g-1、1.34 ng·g-1、0.32 ng·g-1。鱼类肌肉以及螺蛳肉中农药的健康风险评价远远低于可承受水平,表明食用这些鱼类与螺蛳所造成的健康风险比较低。与其他研究相比,松涛水库的农药污染程度较轻。造成不同生物体间的农药含量差异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牙叉库区的农药污染比南丰和番加库区的污染严重。

有机氯农药;有机磷农药;水生生物;松涛水库;健康风险评价;摄食

Received 10 May 2016 accepted 29 June 2016

松涛水库是海南省最大的水库,其不仅担负着周边地区的供水、发电,更是综合防洪、养殖、通航、旅游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大型水利工程,水库周围物产丰富,珍稀物种繁多,因此,松涛水库的污染情况不仅关系到周边人群的健康,也是当地物种繁衍、实现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因素。随着松涛水库周边地区经济的飞速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垃圾、农药使用、工业废水也越来越多,这些污染物未降解部分会随着雨水径流流入松涛水库的干、支流,造成水库污染。而水库作为特殊的生态系统,因其水流速缓慢,滞留时间长,导致污染物比河流、湖泊等水体更容易沉积在水库中。目前松涛水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水库水利调度[1-3]、水体的富营养化程度[4-6]、水库流域生活垃圾的分析以及垃圾对水库水体污染的理论研究上[7-9],而松涛水库的农药污染以及其污染程度对周围人群的影响则未见报道,滴滴涕类(DDTs)等有机氯农药,由于不容易分解代谢而大量积累于水库的水体以及沉积物中,同时其远距离传输和随食物链传递以及毒性强的特性,使其对周边动植物的健康存在潜在危害。

松涛水库流域农业发达,农药施用是水库主要的面源污染源之一,库区生产用地以橡胶林为主,占库区生产用地总面积的85.02%,其次为旱地,占10.73%,水田与果园面积分别占3.96%和0.29%[10],根据2012年松涛水库流域统计资料,松涛水库流域乡镇农药年使用量达到了634.5 t,流域内农药的平均使用量已达到了11 kg·hec-1,高于7.5 kg·hec-1的全国平均水平。作为重要的饮用水源以及重要的渔业资源,其农药污染监测尤为重要。因此,本研究以松涛水库主要库区和部分支流为研究背景,以水生生物(主要是食用鱼类)为研究对象,通过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检测其中农药污染水平,分析不同库区的污染特征,并通过水生生物的污染水平评估松涛水库周围人群的食用健康风险。一方面可以监测松涛水库中水生生物的农药污染水平,为食用安全提供依据;另一方面探索水库生态系统农药的分布特征,以期为当地管理部门提供理论依据和科学支撑。

1 材料与方法(Materials and methods)

1.1 研究区域与样品采集

本研究的采样点位共包括3部分,南丰库区和番加库区为一部分,主要位于儋州市;牙叉库区为一部分,主要位于白沙县;白沙入库河流为一部分,主要包括了南溪河、南湾河(松涛水库共有3条入库河流,南叉河、南溪河和南湾河)。采样范围见图1。

图1 样品采集范围Fig. 1 The region of sample collection

样品采集于松涛水库主库区和2条入库支流,其中,南丰、番加和牙叉库区的样品主要采用刺网、挂网和地笼3种采集方法,南溪河和南湾河的样品主要以电捕法为主,笼捕法为辅。本研究样品为随机采集,共采集到松涛水库主要鱼类19种,螺1种。样品采集后,由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珠江水产研究所的相关研究人员对样品进行种类鉴定,密封避光、低温保存,尽快运回实验室,途中避免干扰引入或样品的破坏,并将试样置于-20 ℃冰箱中保存。样品基本信息见表1。

表1 样品基本信息

1.2 试剂与标样

试剂丙酮、正己烷、二氯甲烷均为色谱纯(HPLC),购于上海安谱实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浓硫酸为GR级,购于天津大茂试剂厂。标样除特别说明外购于AccuStandard (USA)公司。回收率指示物及内标物:PCB 30、PCB 65和PCB 204作为有机氯农药(OCPs)的回收率指示物,记为S.S.PCB,购于美国Ultra Scientific公司;五氯硝基苯(pentachlornitrobenzene)、磷酸三苯酯(triphenylphosphate)作为有机磷农药(OPPs)的回收率指示物,记为S.S.OPPs;PCB 24、PCB 82和PCB 198作为OCPs的内标物,记为I.S.PCB;磷酸三丁酯(tributylphosphate)、四氯化碳(tetrachlorom),2-硝基间二甲苯(1,3-dimethyl-2-nitrobenzene)和4,4-双溴苯基(4,4,-dibromophenyl)作为OPPs的内标物,记为I.S.OPPs。OCPs标样:OCPs单标包括滴滴涕(2,4-DDT、4,4-DDT),滴滴伊(2,4-DDE、4,4-DDE),滴滴滴(2,4-DDD、4,4-DDD),甲氧滴滴涕(methoxychlor),六六六(α-HCH、β-HCH、γ-HCH、δ-HCH),狄氏剂(dieldrin),异狄氏剂类(endrin、endrin ketone、endrin aldehyde),七氯类(heptachlor、heptachlor epoxide),氯丹类(α-chlordane、γ-chlordane),硫丹类(endosufani、endosufanii、endosufan sulfate),艾氏剂(aldrin)。OPPs标样:OPPs单标包括乐果(dimethoate),对硫磷(parathion),甲基对硫磷(methyl parathion),马拉硫磷(malathion),毒死蜱(dursban),敌敌畏(dichlorvos)。

1.3 样品处理

样品用自来水清洗3遍,再用超纯水冲洗3遍后,用解剖刀将鱼类背部肌肉取下(大刺鳅、海南似鱎、爬岩鳅等小鱼采用全鱼),冷冻干燥后用磨粉机磨成粉末。每种鱼随机选择3至5条鱼的肌肉样品充分混合,取6 g左右样品(样品平行样的样品量为3 g),加入200 mL丙酮/正己烷混合溶剂(1:1,V/V)索氏抽提48 h,抽提前加入回收率指示物,抽提液浓缩到5 mL,转换溶剂为正己烷,取其中1 mL用重量法测定脂肪含量,其余9 mL平分成3份用于目标化合物的测定。

抽提液过凝胶渗透色谱柱(GPC,填料为Bio-Beads SX-3,40 g,柱内径2.5 cm),用二氯甲烷/正己烷混合溶剂(1:1,V/V)洗脱,收集90 mL~280 mL组分。将GPC洗脱液浓缩至1 mL左右,经复合氧化铝-硅胶柱进一步分离净化。

有机氯农药先用15 mL正己烷淋洗但不收集;再用80 mL正己烷和二氯甲烷混合溶剂(7:3,V/V)淋洗,淋洗液含OCPs等目标化合物。淋洗液浓缩后转移至1.5 mL的细胞瓶,柔和高纯氮气吹干,定容至200 μL,上机前加I.S.PCB。

有机磷农药先用5 mL正己烷淋洗但不收集;再用80 mL正己烷和二氯甲烷混合溶剂(1:1,V/V)和40 mL乙酸乙酯淋洗,淋洗液含OPPs等目标化合物。淋洗液浓缩后转移至1.5 mL的细胞瓶,柔和高纯氮气吹干,定容至200 μL,上机前加I.S.OPPs。

1.4 仪器条件

采用的仪器为7890A-5975C GC-MS(Agilent Technologies,USA)。

OPPs分析采用的色谱柱为HP-5MS毛细管柱(30 m × 0.25 mm × 0.25 μm)。载气为高纯度氦气,恒流模式,流速1.0 mL·min-1;进样口温度300 ℃;进样量1 μL;进样方式为无分流进样,0.8 min后打开分流阀;柱温箱升温程序为从55 ℃(保持2 min)以20 ℃·min-1升温至160 ℃(保持5 min),再以2 ℃·min-1升温至200 ℃,以4 ℃ ·min-1升温至240 ℃(保持3 min),最后以5 ℃·min-1升温至290 ℃(保持5 min)。

OCPs分析采用的色谱柱为HP-5MS毛细管柱(30 m × 0.25 mm × 0.25 μm)。载气为高纯度氦气,柱流量1.0 mL·min-1,进样量为1 μL,不分流进样,检测温度为315 ℃,初始温度为60 ℃,保持1 min,以7 ℃·min-1的升温速率升温至180 ℃,再以3 ℃·min-1升温至205 ℃,最后以6 ℃·min-1升温至290 ℃,并在290 ℃保持28 min。

质谱条件:电子轰击电离源(EI),70 eV;离子源温度,250 ℃;四级杆质量分析器温度,150 ℃;GC-MS接口温度,280 ℃。选择离子监测(SIM):每种农药分别选择一个定量离子,2个定性离子,按照出峰顺序,分时段分别检测。

1.5 质量保证和质量控制(QA/QC)

对于本次实验的样品,OCPs回收率指示物PCB 30、65和204的回收率分别为92.0%±38.0%、120.0%±46.0%和121.5%±49.5%;OPPs回收率指示物pentachlornitrobenzene、triphenylphosphate的回收率分别为96.6%±22.7%和96.7%±17.6%。

空白加标(n=3)实验中,OCPs的回收率范围为85.5%~97.6%,OPPs的回收率为89.6%~95.7%。方法检出限由方法空白样品中目标化合物的含量计算得到(均值+3倍标准偏差)。当目标物在空白样品中没有检出时则定义为10倍信噪比时实际样品的浓度。OCP(甲氧滴滴涕除外)检出限为0.0014~0.0885 ng·g-1,甲氧滴滴涕为4.31 ng·g-1,OPPs检出限为0.0038~0.0103 ng·g-1。样品分析结果均已扣除空白。

1.6 健康风险评价模型

根据US EPA《超级基金风险评估指导:人类健康评价手册》中的水环境健康风险评价中水产品摄入途径的暴露评价模型,污染物通过饮食摄入途径暴露于人体的平均体重日均暴露量ADD(average daily dose)可通过下式计算得到:

(1)

式中,CF指饮食中污染物浓度,mg·kg-1;IR指摄入率,kg·d-1;FI表示被摄入污染源比例,无量纲;EF是暴露频率,d·a-1;ED指暴露持续时间,a;BW表示体重,kg;AT指平均接触时间,d。

根据《中国人群暴露参数手册(成人卷)》,海南省水产品摄入途径的暴露参数见表2。

表2 松涛水库人群暴露参数

对水环境中的致癌物和非致癌物,分别以下面的公式计算其健康风险。

对致癌物,

R=ADD×SF

(2)

式中:R,人体暴露于某污染物的健康风险,无量纲;ADD,污染物单位体重日均暴露剂量(mg·kg-1·d-1);SF,为致癌强度系数(mg·kg-1·d-1)-1。

对非致癌物,

R=ADD/RfD

(3)

式中:R,人体暴露于某污染物的健康风险,无量纲;ADD,污染物单位体重日均暴露剂量(mg·kg-1·d-1);RfD,单个污染物参考剂量(mg·kg-1·d-1);本研究中的主要污染物的SF和RD值见表3。

表3 主要污染物的致癌强度系数(SF)和单个污染物参考剂量(RD)值

Table 3 Slope factor (SF) and reference dose(RD) values of major contaminants

表3 主要污染物的致癌强度系数(SF)和单个污染物参考剂量(RD)值

污染物ContaminantsSF/(mg·kg-1·d-1)-1RƒD/(mg·kg-1·d-1)数据来源Datasource2,4-DDE3.40E-01-IRIS4,4-DDE3.40E-01-IRIS2,4-DDD2.40E-01-IRIS4,4-DDD2.40E-01-IRIS4,4-DDT3.40E-01-IRISMethoxychlor-5.00E-03IRISMethylparathion-2.50E-04IRIS

注:IRIS为综合风险信息系统。

Note: IRIS stands for Integrated Risk Information System.

1.7 数据处理

本研究所得数据,用origin8.5软件作图。

2 结果(Results)

本研究共检测了23种有机氯农药和6种有机磷农药。有机氯农药中,3种六六六(α-HCH、β-HCH、γ-HCH)、七氯、环氧七氯、γ-氯丹、艾氏剂、硫丹I和异狄氏剂醛共9种农药在所有样品中均未检出,而2,4-DDT、δ-HCH、狄氏剂、异狄氏剂、异狄氏剂酮、α-氯丹、硫丹II、硫丹硫酸酯等8种农药仅在部分样品(<20%)中检出,其余6种农药在大部分样品均有检出(>50%)。有机磷农药中,对硫磷和敌敌畏在所有样品中均没有检出。毒死蜱、乐果和马拉硫磷也是仅在部分样品中有检出(<30%)。甲基对硫磷在大部分样品中检出。本研究仅对在大部分样品中有检出(检出率>50%)的农药做分析。

2.1 松涛水库水生生物农药污染特征

松涛水库水生生物中的农药含量见表4,由表4可见,2,4-DDE、4,4-DDE、2,4-DDD、4,4-DDD、4,4-DDT、甲氧滴滴涕、甲基对硫磷在样品中的含量范围分别为0.15~0.73 ng·g-1、0.35~19.80 ng·g-1、ND~1.00 ng·g-1、0.14~7.36 ng·g-1、ND~5.64 ng·g-1、ND~17.43 ng·g-1、ND~1.32 ng·g-1(无特殊说明,本文均为样品湿重含量);中位值分别为0.28 ng·g-1、2.24 ng·g-1、0.14 ng·g-1、0.86 ng·g-1、0.61 ng·g-1、0.82 ng·g-1、0.28 ng·g-1;平均值分别为0.32 ng·g-1、3.68 ng·g-1、0.17 ng·g-1、1.33 ng·g-1、0.90 ng·g-1、1.34 ng·g-1、0.32 ng·g-1。

根据分析结果,松涛水库的主要农药污染为DDTs,我国《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GB2763—2014)中对水产品DDTs残留量限值为0.5 mg·kg-1,松涛水库水生生物中的DDTs含量远远低于该限值。而与国内外其他研究相比,松涛水库水生生物中的DDTs污染也相对较低,如王学彤等[11](2006)报道的北京官厅水库鱼体中的DDTs平均浓度为16.64 ng·g-1,Li等[12](2008)报道的怀柔水库以及高碑店湖食用鱼中DDTs浓度范围分别为7.54~44.2 ng·g-1和15.4~88.3 ng·g-1;与中国巢湖[13]相比,其2,4-DDE和4,4-DDE含量远低于巢湖,而4,4-DDT含量高出多倍,4,4-DDD含量相差不大,因此整体来看,巢湖鱼体中的DDTs含量仍比松涛水库高出很多;但是Wang等[14](2013)报道的太湖鱼类中的DDTs含量范围为0.786~3.389 ng·g-1,比松涛水库中的低;与广东地区的淡水鱼(0.1~45.7 ng·g-1)[15]相比,其含量稍低;与中国南海[16]、广东沿海[17]以及渤海湾[18]的海鱼(含量分别为9.48 ng·g-1、68.6 ng·g-1、8.84~224.93 ng·g-1)相比,整体上,松涛水库的DDTs均远远低于海鱼的水平。在国外的研究中,法国东北部摩泽尔河生物DDTs含量[19]明显低于松涛水库的DDTs含量,墨西哥的泻湖系统[20]、地中海西部[21]、埃塞俄比亚兹怀湖[22]以及加纳地区的波森维湖[23]的研究结果与本研究的结果相差不大,而巴基斯坦杰纳布河[24]与印度哥印拜陀[25]地区的报道显著高于本研究的结果。因此从整体看,松涛水库的DDTs污染情况在国内外处于中上等水平。

2.2 松涛水库农药污染特征

分析3个库区的农药组成,结果见图2。由图2可见,3个库区的农药组成有相似之处,主要农药成分均为4,4-DDE,单体贡献率在41.14%~67.04%之间,而3个库区第二大农药组分却各有不同,牙叉库区为4,4-DDD(21.34%),南丰和番加库区为甲氧滴滴涕(27.17%),白沙入库支流为4,4-DDT(14.6%)。2个主要库区贡献率最低的农药均为2,4-DDD,入库支流贡献率最低的农药为甲基对硫磷。整体看来,松涛水库农药单体贡献率由高到低依次为4,4-DDE > methoxychlor > 4,4-DDD > 4,4-DDT > 2,4-DDE > methyl parathion>2,4-DDD。

表4 松涛水库样品中农药含量

注:“ND”表示“未检出”。

Note: “ND” means “Not Detected”.

图2 3个库区的农药组成比较Fig. 2 Comparison of pesticide constitutions in different areas

2.3 松涛水库水产品摄入途径的人体暴露健康风险

根据松涛水库水产品中污染物水平,进行水产品摄入途径暴露的健康风险评估。主要污染物的评估模型参数SF和RD见表3。根据美国环保局的规定,对于致癌风险,以10-6~10-4作为可接受致癌风险的水平;对于非致癌风险,当危害指数大于等于1时,表示风险不可接受。松涛水库水产品摄入途径的人体暴露健康风险评价结果见表5,可以看出,松涛水库的牙叉库区、南丰和番加库区以及白沙入库支流3个地区人体水产品摄入途径人体暴露的总致癌风险分别为4.27×10-6、3.09×10-6、5.02×10-6,处于可接受风险水平10-6~10-4;对于非致癌风险,3个地区人体水产品摄入途径人体暴露的总健康风险分别为4.01×10-3、2.00×10-3、8.81×10-4,远小于可接受水平1。因此,对于水产品摄入途径,松涛水库农药(包括有机磷农药、有机氯农药)污染物的人体暴露健康风险均处于可接受水平,说明对于本文检测的农药不存在显著的健康风险。

3 讨论(Discussion)

根据以上研究结果,松涛水库水生生物体内残留的主要农药污染物为DDTs,其他农药含量比较低或未检出。这个结果可能是因为DDTs不易分解和代谢,之前应用的残留,通过生物积累和食物链传递积累在水生生物体中。同时,本研究发现松涛水库仍有新的有机氯农药污染源。

国际上一般以4,4-DDE和DDTs的比值来作为有新的DDT进入生态系统的标志,如果比值大于0.6,说明自1970年DDT被禁用以来,没有新的DDT排放到生态系统[21]。本研究3个库区的DDTs含量如表6所示,3个库区的4,4-DDE/∑DDT分别为0.55、0.58、0.68,由此可见,比值大于0.6的只有白沙入库支流,说明松涛水库3个库区中,只有入库支流近年来没有新的DDTs污染排放,而2个主要库区均有新的DDTs污染。

表5 水产品摄入途径暴露的致癌(risk, R)和非致癌(hazard quotient, HQ)风险

表6 3个库区的DDTs平均含量

这也说明松涛水库不同区域的污染不尽相同,而通过不同区域同类鱼的比较也得到相似的结果,比如牙叉库区的餐鱼、蒙古鲌、海南似鱎的DDTs浓度分别为28.97 ng·g-1、9.92 ng·g-1、19.08 ng·g-1,而在南丰和番加库区的浓度分别为4.31 ng·g-1、1.08 ng·g-1、11.50 ng·g-1,牙叉库区鱼体中的DDTs的含量明显比南丰和番加库区高出很多,其他鱼类也表现出相同的趋势,说明牙叉库区的污染更加严重。DDTs是一种已经被禁用的环境污染物,其污染源既可能是历史环境污染物的残留,也可能是本地种植地中DDTs的使用所带来的新的污染。在本研究区域中的3个库区水库周围均有大量的甘蔗、橡胶等种植地,说明牙叉库区周围农田DDTs农药施用和残留量更大,需要深入了解该地区的DDTs来源并加强监管。

不同鱼种之间也表现出了较大的污染物浓度种间差异,如海南似鱎在2个库区均表现出较高的农药浓度,这可能是因为海南似鱎采用全鱼样品,而DDTs倾向于积累在肝脏中[26],或者这些小型鱼类的消化道中仍然残留了较多的DDTs未排出,因此表现出较高的浓度。餐鱼和银鲴在2个主要库区中也是农药含量较高的品种,这可能与它们的食性和生活的环境有关,如银鲴主要生活在水体的中下层中,于池底或底泥中刮取食物,从水底沉积物和底栖生物中富集了大量的环境污染物;餐鱼生活在水体上层,主要摄食藻类,甲壳类及水生昆虫,营养级较高,因此DDTs可能通过生物富集和生物放大作用在其体内累积。而螺蛳作为一种底栖生物,它的DDTs含量远高于其他鱼类,也证明了生活环境对水生生物体内农药的积累有重要的作用。另外,不同种类鱼的个体代谢能力可能是不同鱼类体农药含量差异的主要原因,如生活在底层的鲤鱼在2个库区均表现出比较低的农药浓度,而张玉蓉[27]曾比较过鲤鱼和草鱼的代谢能力,发现鲤鱼的无氧代谢能力和有氧代谢能力均较草鱼强。总之,水生生物中的DDTs污染模式受到生物体生活水层、食性和营养级及生物的代谢能力等多种因素影响。

虽然松涛水库水生生物中的DDTs含量未超过我国对水产品的限值,健康风险评价也表明处于可接受风险水平,但是松涛水库的水生生物中仍然检出了多种农药,尤其是牙叉库区、南丰和番加库区均有新的DDTs污染进入松涛水库生态系统,作为海南省重要的水资源,松涛水库持久性污染物的监测不可忽视,长期累积将对生态系统和人群健康产生极大的危害,建议管理部门加强松涛水库周围农药使用管理,以及农业污水排放监管,从源头上控制松涛水库的进一步污染。

另外,本研究的风险评价结果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①污染物的不确定性。本次评价仅针对有机磷农药、有机氯农药,对于其他污染物并未考虑,因此在评估水产品摄入途径的人体暴露健康风险时势必会低估实际暴露风险;此外,对于某一区域,不同食性、不同种类的鱼体中污染物浓度具有一定差异,采用不同鱼类污染物浓度均值评估健康风险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

②暴露情景不确定性。不同居民暴露情景存在较大差异,例如城乡差异、生活习惯、性别、年龄等,因此健康风险也不同。评估时未对暴露情景进行区分,会带来一定不确定性。此外,本研究仅考虑了水产品摄入途径,对于松涛水库周围居民通过饮水暴露、皮肤接触水暴露等途径的健康风险未进行评估,也会造成低估实际暴露风险。

因此,有必要在下一步的研究中,通过对松涛水库水体、沉积物、水生生物等多种环境介质进行采样分析,考虑多种暴露途径,细化暴露情景,进而全面科学评估松涛水库流域人群暴露的健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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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esticides Concentrations of Aquatic Organism in Songtao Reservoir and Their Health Risks via Ingestion

Mo Ling1, Wang Meihuan2, Lin Zhangwen1, Xing Qiao1, Li Yuefei3, Zheng Jing2,*, Ren Mingzhong2

1. Hainan Research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Haikou 570100, China 2. South China Institute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Ministry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Guangzhou 510655, China 3. Pearl River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 Chinese Acadamy of Fishery Science, Guangzhou 510380, China

Thirty-four fish and snail samples were collected from Songtao Reservoir in Hainan Province and were analyzed for 29 pesticides, using an Agilent gas chromatograph equipped with a mass spectrometer (GC-MS). Human exposure to these pesticides via aquatic organism intake was also estimated for residents around the sampling region according to a health risk assessment guidance established by the US EPA. Of the measured pesticides, only 2,4-DDE, 4,4-DDE, 2,4-DDD, 4,4-DDD, 4,4-DDT, methoxychlor and methyl parathion were detected in the samples. Their mean concentrations were 0.32, 3.68, 0.17, 1.33, 0.90, 1.34 and 0.32 ng·g-1on a basis of wet weight, respectively. The health risks of exposure to the pesticides via fish and snail consumption were far below the EPA’s guidelines, indicating a low health risk for local residents. Compared with other studies, fish and snail in Songtao Reservoir were less polluted with these pesticides. Th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pesticide concentrations among the samples from different sites in the study region may be due to the more serious pollution in Yacha area than Nanfeng and Fanjia areas.

organochlorine pesticide; organic phosphorus pesticide; aquatic organism; Songtao Reservoir; health risk assessment; ingestion

海南省自然科学基金(20154176)

莫凌(1984-),男,高级工程师,博士,研究方向为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对环境及生物危害等相关方面的研究,E-mail: morning.ml@163.com;

*通讯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zhengjing@scies.org

10.7524/AJE.1673-5897.20160510001

2016-05-10 录用日期:2016-06-29

1673-5897(2016)4-114-10

X171.5

A

简介:郑晶(1986—),男,环境科学博士,副研究员,长期从事环境健康研究。

莫凌, 王美欢, 林彰文, 等. 松涛水库水生生物农药污染水平及健康风险评价[J]. 生态毒理学报,2016, 11(4): 114-123

Mo L, Wang M H, Lin Z W, et al. The pesticides concentrations of aquatic organism in Songtao Reservoir and their health risks via ingestion [J]. Asian Journal of Ecotoxicology, 2016, 11(4): 114-123 (in Chi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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