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 荀 居家奇

(1.上海大学，上海 200444；2.上海应用技术大学，上海 201418)



LED照明时代下光艺术的发展与照明设计图形化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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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海大学，上海 200444；2.上海应用技术大学，上海 201418)

介绍了光艺术的发展与分类，分析了LED照明技术对促进光艺术和照明设计发展的作用。从技术需求、美学、分类等角度，对LED照明时代下光艺术的发展与照明设计图形化进行了探讨。

LED；光艺术；照明设计；图形化

引言

LED照明技术的发展为光艺术与照明设计提供了新的创作手段，光艺术与照明设计的融合成为LED照明时代值得思考的课题[1-4]。本文梳理了光艺术的发展脉络并进行了分类总结，提出照明设计图形化的概念，并进行形式美构成法则的归纳，最后提出了照明设计图形化所需遵循的设计原则。

1 光艺术的发展与分类

1.1 发展历程

“光艺术”是多种文化与艺术门类的综合体，或者是与“光”相关艺术形态的统称，它汇集了戏剧声乐、雕塑、装置、建筑、摄影，乃至宗教等多元文化与艺术形式，在“光艺术”的历史发展演变过程中形成了影戏的戏剧形态、光绘的绘画与摄影技术手法、建筑夜景的城市光文化、花灯的形态与构造艺术、光雕装置的展示与表现艺术，以及投影灯光秀中照明技术的创新与应用等。光与艺术的结合是艺术家的一次创作过程，也可能是绘画艺术中的一抹淡彩，或者是理性与感性的碰撞结合。

广义上来说，光艺术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传统光艺术形式(光影戏剧的影子戏—赋予形态的花灯—宗教)→西方现代艺术形式→独立艺术形式”。图1为我国陕西华县皮影戏画面，“影戏”代表了“光艺术”最初的一种艺术表达与综合。影戏，即影子戏，起源于唐朝，繁荣于宋、元、明、清，是东方经典的民间戏曲艺术，中国也被誉为“影戏的故乡”。

而“花灯”的出现则是光艺术发展史上的一次革命性创新，早在中国南北朝时期人工制作的龙形彩灯就已出现，龙灯(见图2)被赋予了中华民族腾飞的美好夙愿。这是“光”第一次被赋予了生命形态，也因此可以看作是光与形态艺术的统一，“Chinese Lantern”(中国花灯)也因此成为享誉世界的东方符号。自20世纪末开始，随着中国城市建设的发展，城市文化与民俗生活需求不断增加，不仅传统灯会得以复兴重建，就是缺少传统根基的新型灯会也竞相登场，如著名的哈尔滨冰灯会就是借助冰灯而形成的新型城市灯会(见图3)。

图2 龙灯Fig.2 Dragon Lantern

图3 哈尔滨冰灯Fig.3 Harbin ice lanterns

而西方人则以“灯光节”的形式来欢庆节日，如法国里昂灯光节。如今世界各地的灯光节已经成为光艺术作品集中展现和艺术家相互交流与沟通的场所，通过灯光节把创意灯光艺术作品聚集在一起呈现给世人。如今许多的灯光节早已褪去宗教的色彩，已成为光艺术作品的一次视觉盛宴，展现着灯光艺术在当下的时尚与活力。图15为第15届法国里昂灯光节的部分作品，本届灯光节上中国元素首度亮相，向全世界展现悠久的中国光影文化和传统。

图4 第15届法国里昂灯光节Fig.4 The 15th Lyon Festival of Lights

“光”在宗教里一直寓意着着希望与正义，而“光”应用在宗教性建筑最初是为了弥补因建筑采光不足而产生的沉闷与压抑感，因此西方宗教建筑采用了很多细长的“柳叶窗”与圆形的“玫瑰窗”，起初这些花窗上的彩绘玻璃被拼成一幅幅五颜六色的宗教故事，目的是为了向不识字的民众宣传教义。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彩绘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教堂内部神秘而神圣的绚丽景象(见图5)。

图5 教堂彩绘玻璃带来的绚丽光影Fig.5 Photo of beautiful light and shadow

光艺术真正演变成为艺术领域里一个独立分支，其源头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期的构成主义和包豪斯学院派的大胆探索。包豪斯设计学院的灯光艺术先驱——路德维克·赫希菲尔德·马克(Ludwig Hirschfeld-Mack)1921年在他的作品《Farblichtmusiken》中将五颜六色的灯光、机械装置和乐曲组合在一起，光线透过机械模版上的形状后，伴随着音乐形成光影变幻，这是艺术发展史上第一次使听觉艺术的音乐转换为视觉形象成为了可能，这也因此被视为最早的多媒体艺术(见图6)。

美国托马斯·威尔弗雷德(Thomas Wilfred)最早用“Lumia”一词来命名灯光的艺术表现方式，他的灯光作品《Clavilux》(克莱夫卢克斯)可以营造和表现各种流动的、缓慢变幻的光影形态(见图7)。

造型艺术家拉斯罗·莫霍利·纳吉(Laszlo Moholy-Nagy)在1922—1930年间的作品《光线在黑白灰中的游戏》(A light play in Black-White-Gray)中通过影片方式来记录他的动态雕塑装置作品《光线空间控制器》(Light-Space Modulator)所产生的各种视觉可能，直到拉斯罗·莫霍利·纳吉的装置作品出现(见图8)，这也被看做是光艺术真正发展成为独立艺术形态的起源。

图6 路德维克·赫希菲尔德·马克作品 《Farblichtmusiken》Coloured-Light-Music(即色彩-灯光-音乐调节器)Fig.6 Project of Ludwig Hirschfeld-Mack“Farblichtmusiken”

图7 托马斯·威尔弗雷德作品《Lumia》Fig.7 Project of Thomas Wilfred“Lumia”

图8 拉斯罗·莫霍利·纳吉作品《Light-Space Modulator》Fig.8 Project of Laszlo·Moholy-Nagy “Light-Space Modulator”

1.2 分类

光艺术因表现手法的不同，可大致分为光绘类、光雕类、装置类、投影类、戏剧类、建筑类等几种类别。LED照明技术的革新对所有光艺术的表现都带来了新的活力。例如，兴盛于16世纪后半期意大利南部的“巴洛克光雕”(LUMINARIE)(见图9)，就是融建筑构造、雕刻、美术、绘画、灯光为一体的视觉艺术，它诞生于文艺复兴的巴洛克时代，最初是宫廷贵族在举行演出或庆典时利用蜡烛、煤油灯等灯具来装饰庆典场景。目前“光雕”已经是意大利国宝级艺术，是“光”所塑造出的极富立体感的幻想艺术。20世纪初，意大利“光雕”大师波里切利(Paulicelli)的父亲首创使用电光源，目前这项艺术瑰宝有了LED照明技术的支持实现了结构的轻量化设计，并且融合了建筑、音乐、绘画、雕塑，塑造了“光雕”艺术的一个新时代，同样也是“光艺术”发展的新时代。秘鲁艺术家Grimanesa Amoros的装置光雕作品《Breathless Maidenlane》便是通过LED线条灯在写字楼大堂里上演了一场“光与线”的装置光雕艺术作品(见图10)。在挪威某人行通道里的光艺术互动装置《光墙》，起初该作品仅作为照明功能，但是设计师通过互动技术来控制LED的明与灭，当人走过时，LED互动传感系统能实时捕捉人的影像，并映射出人形的发光影子(见图11)。图12为艺术家Antonin Fourneau光艺术装置作品《Water Light Graffiti》，他在巴黎工作室里制造出这个水光涂鸦系统，在LED矩阵墙中嵌入湿度敏感控制，通过与水的接触，实现LED的开与关。这些光艺术作品都得益于LED灯具及其控制技术的发展，而在传统光源时代，这些光艺术作品是很难实现的。

图9 意大利的国宝级光雕Fig.9 LUMINARIE of Italy

图10 艺术家Grimanesa Amoros装置光雕作品 《Breathless Maidenlane》Fig.10 Project of Grimanesa Amoros “Breathless Maidenlane”

图11 挪威某人行通道里的光艺术互动装置《光墙》Fig.11 Project of Art Light “Light Screen”

图12 艺术家Antonin Fourneau光艺术装置 作品《Water Light Graffiti》Fig.12 Project of Antonin Fourneau “Water Light Graffiti”

2 光艺术与照明设计图形化

在光艺术分类中也包含了一部分照明设计的对象，如建筑外立面、景观构筑物、室内情景照明等，但专业照明设计更多的还是针对建筑、室内、景观等设计方向来说的，因此专业的照明设计依据不同照明对象的功能特性也有其自身特定的分类，而兼顾功能性与艺术性已成为大师们所追求的目标。不难发现建筑外立面和景观这种专业的照明设计，目前也在借鉴光艺术的表现形式和手法并进行着深度融合。借助LED照明技术，建筑或景观照明朝着图形与图像化方向发展。然而，就照明设计的图形化趋势来说，早在传统照明灯具与光源的照明设计中就已出现，而并非LED照明发展与应用之后的产物(见图13)。图形化是基于美学法则的一种可视化表达手法，那么照明设计中的图形化应用，可理解为借助不同类型灯具形态及其所发出的“光效”(注：此处“光效”意指“光及其产生的效果”)，通过形式美法则的解构与重组处理，进而形成新的整体的照明图形与图像，增强了原有灯具在照明设计中“光”的视觉表现力。将不同灯具所发出的不同“光效”作为一种基本形，借助解构与重组的再次创作，照明设计的图形化设计也就应运而生。在照明设计中较为常用的图形化设计包括对称均衡、单纯齐一、调和对比、陈列、比例、多样统一与节奏韵律等手法，这些形式手法也是我们在照明设计的图形化应用中可以进行研究和探索的。

图13 人民大会堂海天一色——传统灯具形成的图形Fig.13 Photo of Great Hall of the People

2.1 照明设计图形化的分类

照明设计的图形化应用可大致分为自由形与几何形两大类。自由形是由相同或不同的形态单元经过解构与重组而形成的复合形，它包含了抽象形、创意形、复合形等形态；几何形则是由基本的点、线、面组合所形成规则或不规则的形态。但是，无论自由形与几何形都需要依附照明载体的结构形态，有时甚至受制于灯具与照明载体的结构，因此自由形与几何形也不是绝对的分类，而是彼此相互作用的应用关系。相对于传统灯具来说，LED照明技术的发展为照明设计中的图形化应用提供了更广阔的发展与应用空间，那么在探讨LED照明设计的图形化应用时，就需要思考与研究诸如LED在图形化应用的优势，分析LED图形化应用与照明载体间的相互关系，归纳LED图形化应用所需遵循的原则等问题。

LED模块化设计是图形化应用的最重要优势，LED灯具模块化设计实现了灯具体积的小型化与多样化，LED灯具轻薄的形态为照明设计提供了点、线、面、体的图形化设计可能。而对于传统光源的灯具来说，其灯具自身体积较大，因此在照明设计上对于图形化的应用有较大的局限性。LED的图形化也可以运用简单的点、线、面、体美学平面构成基本形，通过解构与重组的方式，或以点成线、以点成面、以线成面等形成新的自由形与几何形，并将这些新的图形应用到照明设计中。如图14所示，上海世博园阳光谷的改造，通过LED点阵图形化设计形成了新的地标夜景景观，在照明智能控制系统的帮助下即实现了动态与静态图形，实现了色彩变幻的夜景图形设计。当然图形化的应用需要照明设计师对建筑、景观设计构思的深入理解，这也成为照明设计过程中的必要环节，照明设计中的图形化应用也就成为对这种理解之后的必然产物与升华。

图14 世博轴灯光效果Fig.14 The Expo Axis Lighting effect

2.2 照明设计图形化应用原则

在现代建筑外立面结构以玻璃幕墙为主流的大背景下，这种极简风格的建筑设计为照明的艺术化与建筑美学的统一提出了更高的挑战，而LED图形化的应用为照明设计的艺术化提供了优秀的解决方案。LED照明时代下照明设计的图形化应用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而在实际设计中图形化应用需要遵循以下原则来指导设计工作：

1)对照明载体的尊重。这也是照明设计的图形化应用所要遵循的首要法则，不仅包含了对载体的形态、结构、材质等方面的研究与理解。

2)对美的理解。LED图形化创作需要形式美法则的指导，照明设计师如果没有对美的认识和理解，即便是再好的照明载体最终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会差强人意，未来对美的理解和把握也是LED图形化创作所追求的目标。

3)LED图形化的合理性应用。LED图形化的应用既要根据照明载体的形态与结构进行设计，又要结合照明载体的使用功能及其所需要的场景氛围进行合理性的设置，无论是照明设计还是照明的图形化应用都需要为照明载体服务，为营造不同氛围的光环境服务。

3 结束语

LED照明时代驱动了光艺术与照明设计的发展，使得光艺术装置化更为便捷，且图形化设计成为照明设计的表现手法之一。笔者期待有更多的光艺术家、照明设计师通过应用LED照明技术及图形化照明设计手法，创作出更多绚丽的光艺术作品。

[1] 胡守海. 设计美学原理[M]. 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15.

[2] 罗杰·斯克鲁顿. 建筑美学[M]. 刘先觉，译.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

[3] 沈珉. 中国传统皮影[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4.

[4] 王珠珍，陈耀明. 综合材料的艺术表现 [M]. 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05.

Discussion on the Art Light Development and Lighting Design Graphical in the LED Lighting Era

KONG Xun1，JU Jiaqi2

(1.ShanghaiUniversity,Shanghai200444,China；2.InstituteofTechnologyShanghai,Shanghai201418,China)

The development and classification of art light was introduced. The role of LED lighting technology in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art light and lighting design was analyzed. Based on the aspects of the technical requirements, aesthetics and classification, we discussed the art light development and lighting design graphical in the LED lighting era.

LED; art light; lighting design; graphical

TM923

A

10.3969j.issn.1004-440X.2016.04.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