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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调音师

2016-12-01王倩

少年博览·小学高年级 2016年11期
关键词:小红马桐木阿嚏

王倩

深夜,一场暴风雪袭击了西西亚,猛烈的大风掀翻了冷杉树和许多人家的屋顶。

但沉睡中的西西亚人却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当他们被穿窗而进的寒风冻醒时,才惊愕地发现,自己家的屋顶和窗户已经被风砍伐得支离破碎,雪花像大群大群的鸽子冲进屋子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阿嚏被冻醒了。

“阿嚏!”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糟糕,爷爷的木材还放在门外!”

爷爷是西西亚手艺最好的木匠,会制作各种精致的柜子、桌子、木桶……甚至有时,他还会吹着口哨,做一件木头乐器。

昨天,爷爷刚从外乡人那里买到了一些上好的桐木。在西西亚这个寒冷的地方,桐木可是稀罕东西呢!爷爷喜欢得不得了,他说,要用这些木材做一件了不起的玩意儿。

“唉!”

这时,门外传来了爷爷沉重的叹息声。

阿嚏连忙穿起棉袄,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他的眼睛便被半开的门缝里挤进的光芒刺痛了。

原来,昨晚下了一场厚厚的大雪,雪都堆到了窗沿下面。

爷爷正垂头丧气地用铁锹铲着厚雪。

“我的木材被大风都吹跑啦!只剩下这一小根儿了!”爷爷的白胡须一颤一颤的,“唉,这么厚的雪,去哪儿寻找它们呀!”

阿嚏也不禁焦急起来:“真是奇怪,那么大的风,为什么我们没有听到风声呢?”他扛起一把铁锹铲开一条通道,为爷爷寻找着木材。

“请问,阿休师傅住在什么地方?”

一个声音突然从阿嚏的身后传了过来。阿嚏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回过头。

身后站着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他身上长长的灰色披风拖到了脚踝,头上戴着一顶礼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面孔。他的身后紧跟着一匹红色的小马,长长的鬃毛,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忧伤。小马不停地踱着脚,似乎很是不安。

他们就站在阿嚏刚刚挖出的雪道里。

阿嚏惊讶地发现,周围的雪地里,一个脚印都没有。而身后这条通道,是阿嚏刚刚从家门口挖出来的。

阿嚏的心里涌上一阵警惕。

“你找阿休师傅干嘛?”阿嚏盯住那人问道。

“呃……我的马生病了……”那人指指他身旁的那匹小红马,一阵吞吞吐吐。

阿嚏差点笑了起来:“马病了,应该去看兽医!阿休师傅是个木匠!”

小红马“啪嗒啪嗒”地抬起前蹄跺了几下,似乎很是焦躁。那人爱怜地抚了抚小马的背,“对,只有木匠能医治我的马!”

小马扬了扬脖颈,似乎想鸣叫一声,但什么声音都没有。

阿嚏看看身旁的雪地,白茫茫得像一张干净的纸,的确没有一行脚印!

“你是谁?”阿嚏紧张起来。

“阿嚏,你在自言自语地说什么?”身后几百米的远处,爷爷站在家门口新铲出的雪道上,朝阿嚏喊。

阿嚏转过头,朝爷爷招招手,“爷爷,有人找你呢!”说着,他伸出手,指指身旁的陌生人。

他突然愣住了!身旁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陌生人。阿嚏惊得张大了嘴巴,当他回过头看家门口的爷爷时,嘴巴更是久久合不拢了。

那个灰披风的陌生人已然牵着他的小马站在了爷爷面前,前后不到两秒钟!

阿嚏扔掉手中的铁锹,飞快地跑到了他们身旁。

那人正在跟爷爷说话。“请您看看我的马吧!它生病了!”那人摘下了帽子,朝爷爷鞠了一躬。他有一头银色的头发,一双手那么纤细修长,分明是一名钢琴演奏家的手。

“这——”爷爷有些为难,“我不会看病啊——”

阿嚏看到,小马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它伸长脖子,在爷爷的手背上轻轻地蹭了一下。

那人轻轻地抱住了马的脖子,抚摸起那长长的鬃毛,小马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很快,小红马竟然变成了一把马头琴,被那人抱在怀里。琴柄上红色的马头栩栩如生,两根细细的琴弦闪着银色的光芒。

“就是这把琴,”那人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马头琴递给了爷爷,“它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哦,哦——”爷爷慌乱地答应着,接过那把马头琴。

爷爷坐在窗子下面,认真地摆弄起那把琴来。

阿嚏也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那马头,咦,马头竟然还有些体温,暖暖的!

这是刚才那匹小马吗?

“是共鸣器这里出现了裂缝!”爷爷眯着眼,向琴身的孔洞里望着。

“是了!是了!”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马儿前两天一直在咳嗽,原来是它的肺出了问题!能修好吗?没有它,我的工作完成不了啊!”

“我来试一试吧!”爷爷让阿嚏找来一根最好的桐木,刨、锯、雕……忙了好一会儿,做出了一个新的背板。

爷爷眯着眼,全神贯注地修理着那把马头琴。

“好了!”

终于,他将琴递给了陌生人。

那人接过马头琴,抱在了怀里。然后,他拉起了琴弓,一曲激烈昂扬的曲子,从琴弓下流淌了出来。

屋外顿时有风声呼啸起来,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

“唉呀!又起风了!”阿嚏连忙跑过去,把门关好。

那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太谢谢您了!”他说着,将那把琴放在了地上,一匹红色的小马又出现在了面前。

小马昂起头,“咴——”地高叫了一声,声音清亮。它向爷爷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灰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

阿嚏真想跑上前去抱抱它呀!小马似乎也看出了阿嚏的心思,它“啪嗒啪嗒”地走近阿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阿嚏的手。

软软的,痒痒的。

阿嚏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该奏下一曲了!”那人轻轻地拍了拍小红马的脖颈,那马又变成了他怀里的一把马头琴。

这次的琴曲与刚才的那曲迥然不同,曲调柔和舒缓。就像刚才小马的舌头一样,软软的,痒痒的——阿嚏想。

那是春风的气息,暖洋洋的风包围着阿嚏和爷爷。

“已经开始下雪,春天就不远啦!”那人朝阿嚏和爷爷笑了笑,“刚才这支曲子,算是我给您的报答!”

说完,他拉着小马走出了屋子,很快便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雪野之中。

阿嚏和爷爷还在那暖和柔软的风中沉醉,呆呆地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爷爷突然一拍额头:“我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伟大的演奏家吗?”阿嚏梦呓一般地问爷爷。

“是的!是的!”爷爷一连串地说,“他就是传说中那个风的调音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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