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霄（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近代心理学的哲学起源及哲学对心理学认识论的影响

胡云霄
（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摘要：心理学起源于哲学而且永远不可能脱离哲学独立存在。十九世纪中叶以前，心理学不属于科学范畴，科学心理学最初源于哲学与生理学，本文就心理学的哲学起源进行论述，详述哲学中的思想是如何一步一步为科学心理学所应用。心理学自独立以后，总是从不同方面表现出不同的哲学认识论取向对它的影响，比如，心理学在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引导下在对心理学研究的主体的本质的认识、知识是如何形成的等方面就表现出差异，由此展现出不同心理学风景。

关键词：心理学；哲学；经验主义；理性主义；认识论

在心理学史上，通常把 1879 年之前的心理学称为哲学心理学，是心理学的过去，以与冯特创立的科学心理学相区分。在 19世纪中叶以前，心理学还属于哲学的范畴。17、18 世纪，随着自然科学逐渐走向成熟，哲学也逐渐减少了思辩的成分，核心向人的认识论转移，以形成与自然科学统一的“理性”精神。

一、心理学在哲学内的起源

十九世纪，心理学一方面作为经验的科学发展迅速，感觉、感觉神经、感觉器官、脑及其机能等问题进入研究领域。其他科学分支如物理学、天文学等对心理学也做出了贡献，但这些科学家不自称是心理学家。这一时期还有一种本质上的理性的心理学，在大学由哲学教授进行教授，这种心理学由来已久-哲学心理学。新的“科学心理学”是这两种心理学的融合—哲学心理学和生理心理学，另外还加上脑生理学，反射学，颅相学，催眠和人差方程式。

以下我们将回顾哲学的心理学。

1.笛卡尔、莱布尼兹和洛克。

笛卡尔标志着近代心理学的肇始。笛卡尔 1650 年发表的《情绪论》，包括他的哲学心理学，有关灵魂性质的学说的许多的内容和他的生理心理学思想。他是古典的二元论者，且最终导向客观唯心主义，在认识论上，他是理性主义者，认为由感官获得的知识是不可靠的，他提出天赋观念，认为只有简单自明的天赋观念才是我们进行推理的正确前提和可靠基础；他对方法论重视、他的机械主义的研究、心体二元交感论、心灵在整个身体中的定位，在脑内的特殊定位，及先天论的观念，对之后的心理学影响深刻。

莱布尼茨创始了活动心理学的传统思想。活动是他的学说系统的最基本的观念，实体是存在的是活动的，混合的实体则为简单的实体或单子的集合，但所有单子都有质的差异，所以在混合的时候没有创造的综合。他的“微觉-统觉”的理论经康德、赫尔巴特的扬弃、最终形成了了冯特的统觉心理学。洛克是英国经验主义与联想主义的始祖。洛克的哲学来自对笛卡尔“天赋观念说”的批判，以此提出了“白板说”和“双重经验说”。

2.英国的经验主义。

洛克在英国的主要继承者是贝克莱，他对心理学的三大贡献：（1）提出“新原则”，这个原则从本质上否认物之为物，而承认心为最后的实在，贝克莱毫不受传统二元论思想的束缚，直接提出存在就是被感知，只承认一个心灵的存在。（2）客体说，贝克莱的客体说直接为铁钦纳的意义的联系说的先河，两者都隐含联想之说而不宣。（3）提出了视觉的空间知觉学说，指出空间知觉是由视觉、触觉、动觉印象间的经验联合而成。休谟是贝克莱的继承者，提出了一个类似意识的知觉概念，他把它分成感觉（印象）和对象不在眼前时心中的经验（观念）两类，有力而活跃的知觉称为印象，观念指思考和推理，是这些印象的微弱的意象，认为一切认识都来源于感觉印象。休谟对心理学的重要影响还包括他的因果论，该学说在心理学上至关重要，物理的法则多属于因果的，心理学欲求为科学，则亦寻求所谓心理因果的法则。

3.十八世纪苏格兰和法兰西的心理学。

在苏格兰，官能心理学在苏格兰学派统治下接近了联想主义，那时法国有两种运动，一种是经验主义的，产生于洛克哲学在法国所取得的重要地位，孔狄亚克和波纳是最要要的人物；另一种趋势是唯物主义，一是吸取了洛克的“白板说”和“双重经验论”，将经验主义发挥到极致，二是接收了笛卡尔“动物和人的身体是机器”的机械决定论及怀疑主义的观点。

4.英国联想主义。

贝克莱建立了联想主义后，可以说在穆勒手里发挥到极致。正是穆勒父子和培因对哲学心理学的研究，才为科学心理学能应用提供了途径。詹姆士.穆勒在论感觉时，提出有八中感觉，力求增多不同的元素加入联想；穆勒否认了休谟的三个联想律中的两个定律的效力，联想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接近律。随后穆勒与布朗一起，明白承认联合的条件，认为联合的力量有强有弱，标准有三：一为永久性，二为确定性，三为顺利性；之后他提出意义联合说。穆勒对其父的思想作了进一步改进，用化学观解析心理，对心理的主动性更加重视，提出人的心理不是传统物理的器械化合而是化学的化合，这里，已隐含冯特“心理是元素的化学复合物”和“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完形心理学派的思想的萌芽。

5.德国理性主义哲学观中的心理学思想。

康德创建了认识心理学体系，康德把知识分为理性、知性和感性三个由高到低的层次，并分别论述了它们的思维过程。他对心理学或最后对新的实验心理学的影响分两方面：（1）他赞同主观主义，保持这样的一个信念以为心理现象不能归结为脑或身体的过程；（2）他在空间学说中支持先天论，因为他把空间和时间主观化了，化成一种先验的直觉，而使他们离开了客观的外在的世界。

我们可看出心理学思想在近代哲学中演变的清晰脉络，首先以笛卡尔的理性主义和洛克的经验主义为开端，在批判的基础上进一步修正，在修正的基础上进行扬弃，走向了法国感觉主义心理学和德国理性主义心理学。从中可发现，现代科学心理学所研究的种种范畴在哲学的近代史中就已显现，几乎每一个心理学家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提出自己的观点和思想。

二、哲学对心理学认识论的影响

作者在本文的分析对象选取的是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讨论在两者的引导下，心理学在不同的研究范畴和研究问题上表现出什么样的差异，以及由此所展现出的不同的心理学风景，从而也间接证明心理学的学派、理论不管如何发展都不可能脱离哲学走向独立。

1.研究对象本质的理解。

在哲学上，经验主义认识论认为人类的全部知识都是从感性认识入手，凡是存在于理智中的，没有不是先存在于感觉中的。心理学研究受这种认识论的引导，通过观察外显的特征，如行为、动作、测量分数等形成对人的描述，这方面的代表如行为主义。理性主义哲学观认为通过对个别事物的感觉所获取经验不能算是真正的知识，只有对于对象共同的一般本质及其规律的认识才具有普遍性，才能算是真正的知识。因此，心理学研究的主要领域或对象应该是表象背后的本质，必须经过抽象的的思维才能得到。于是就有了认知心理学对行为背后的认知机制的探索，于是也就有了乔姆斯基的日常对话言语下的语言抽象系统以及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阶段理论。

2.知识形成的途径。

经验主义者提出，知识以可观察的世界事实为基础，这些事实是不需要做任何解释的、不可再分的、简单的的元素。对这些事实的收集独立于理论且先于理论，而后利用逻辑规则把这些简单的基本元素进行穿插和连接。理性主义者坚持人的观念是天赋的即先天具有的，这些观念是自明的、无误的，以此为基础，对它们通过理性推证就可以形成具有普遍性的本性的知识，换句话说，知识形成的最基本的过程就是“理论化”。理性主义者认为，知识的增长、发展与知识的形成是相通的，都需要通过逻辑推理来实现。

3.研究方法的选择。

客观性一直是经验主义取向心理学所追求的目标，经验主义者研究方法中的主要成分包括对变量的操作、预测及对观察结果的测试等。行为主义一直奉行经验主义的研究方法，并且排斥主观的心理因素，研究可观察的行为反应。20 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些心理学家接受了理性主义传统的影响，认为认知机制在知识的获得、储存和使用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这导致了认知心理学的产生。理性主义取向心理学通常采用模拟计算机的方式，如感觉输入、信息加工、编码、检索等方式进行研究，寻求的目标就是计算机模拟与形成模型。其目标的达成需要依赖研究者的直觉和按照一定规则的推理，探索行为背后的认知机制的特性和规律。

“客观”、“科学”一直是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追求的目标，它们在寻求目标的同时也大大促进了心理学的发展，为心理学最终真正独立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二者都掩盖了人类所独有的特征。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是人，人的意识，必然涉及到人过去的经验、所处的具体情境和文化历史环境，这是两种取向需要完善、补充的地方。因此，后现代主义中的社会建构论应用而生，对于社会建构论本文不再赘述。

综上，不同认识论指导下的心理学无论在对对象的理解、知识的形成、还是方法的选择上都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心理学既没有真正切断与哲学的纽带，也未实现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理想，心理学的研究对象和主题是人、人的意识。对于各种认识论，它们都曾对心理学的发展贡献过力量，我们理应各取所长，寻求适合于人这个特殊研究对象的研究方法，揭示人的本性，推进人类进步理应成为心理学的时代主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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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84-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4-0170-02

作者简介：胡云霄，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心理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基础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