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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沈从文的《长河》

2016-11-26冷露红

小品文选刊 2016年15期
关键词:长河湘西学报

冷露红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北京 100000)

论沈从文的《长河》

冷露红

(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北京 100000)

沈从文是京派的代表作家,他的作品主要描写两类:城市;湘西。后一类主要抒写湘西的风土民情,在他的这些作品里,我们能够深深地感到他对湘西民众那种淳朴善良的爱,他把湘西的景物和人物的美和善当做一种“常态”来供奉。总之,沈从文是带着一双搜索索真善美的眼睛去看湘西,揣着一颗大爱之心甚至是一颗顽固之心去写他的湘西,他的湘西多是一种静态美,这种静态美也是“常态”的。然而,历史的车轮在前进的途中会冲击或者破坏那种“常态”,从《长河》这部作品,我们似乎可以发现沈从文对“常”和“变”的一种态度。

沈从文;《长河》;“常态”;“变”

《长河》是作者在1942年就开始提笔写的,1945年第一卷写完,以后就没有继续了,这部小说没结局,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虽是个遗憾,但这部小说的价值是不容低估的,因为这部作品和之前的作品有了很大的变化,而这个变化也正好是作品中所体现的所描写的“变”,这个“变”是在“常”的基础上展开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看到沈从文对“常”和“变”的态度,沈从文好比那把头扭向过去而脚步在向前迈的信天翁。作品是作家思想的结晶,作品内容的变化往往呈现了作家自身的变化。

1 《长河》开端诱导的错觉

初读《长河》的时候会觉得它是《边城》的姊妹篇,夭夭和翠翠好似孪生姐妹一样,老水手满满也能对应老船夫,还有滕老爷也能对应天保的父亲,这些对应的人物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相似的地方。特别是看到《长河》的“人与地”这篇的开头几段我们会觉得沈从文还是在构建他的希腊神庙,还是在歌颂湘西的风土民情的淳朴善良,他的目的还是赞扬人性美。比如橘子的主人对要买橘子的人说:

“乡亲,我这橘子卖可不卖,你要吃,尽管吃好了。水泡泡的东西,你一个人能吃多少?十个八个算什么。你歇歇气再赶路,天气老早咧。”

读到这里我们会想湘西人太无私,他们是一谈到钱就觉得俗气么?其实当我们读到后面就知道他们的橘子是要卖的,只不过不能在树底下收钱,会影响来年橘子收成,在“人与地”接下来的篇幅里还提到了“革命”、“反动分子”和“五四”以及“女子教育”问题。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沈从文的《长河》已经有了“变”。看看《长河》里湘西人们对“常”和“变”的态度,这样也许我们可以揣摩一下沈从文对“常”和“变”的态度。

2 人们对“新生活”的恐惧

对“新生活”,本来应该是期待的,可是大多数人却是恐惧:那个背着刚买的猪娃回家的妇人对“新生活”是恐惧的,老水手对“新生活也是排斥的,当老水手对滕长顺老爷和税局中人提起“新生活”的时候,滕老爷和税局中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害怕,反倒是笑将起来,他觉得新生活又不是人,又不是军队,来就来,派什么侦探?怕什么?税局中人老是看《申报》的,因此把所值得的新事情说给他听,由于老水手不怎么懂新闻的意思,就不再说了;夭夭一开始对“新生活”是抱着一种恐惧的态度,只不过在父亲的言行中那种泰然,她看到了信心,所以也就不恐惧了。在末尾,当三黑子在骂到乡下来的官都是欺善怕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下面的士兵和同学一样,斯文老实得多,从不敢欺侮老百姓。此时夭夭瞥到橘子园树丛边有个人影子在晃动,以为是保安队上的人,因此制止住了哥哥:“那么莫乱说,新生活快来了,凡是都会慢慢的变,慢慢的转好的!”夭夭说这句话也许是给外人听的,但是也许是给自己安慰的,人毕竟是活在希望中从快乐的,她希望“新生活”能够带来一种“变”,当然这种“变”是往好的方向。

夭夭对新生活的态度,也许某种程度反映了作者对“变”的态度,作者在描写“变”的同时他也描写了很多“牧歌式”的生活,可谓“变”中有“常”,“常”中有“变”,当然“变”包含的内容当然不仅仅是“新生活”还有更多是湘西目前那种不好的“变”,这种“变”对那种“常”是一种亵渎和毁灭,眼下的湘西也许不再是以前的湘西。

3 “常”和“变”共存

在“秋”的章节里,作者描写了吕家坪和枫木坳以及萝卜溪的美丽民风民情:

“狗咬你,疯狗咬你!”

“是的,狗咬我。我舌子就是被一只发了疯的母狗咬过!在一棵大桐木树荫下……”

因为说到妇人不想提起的一点隐秘事情,女的发急了,红着脸说:“悖时砍脑壳的,生福,你再说我就当真要骂了!”

看完这些,联想到小时候看到大人们之间开的黄色玩笑。这也是湘西的一个小传统,是一种“常”的延续,虽然外界的“变”在渐渐输入湘西,可是有些东西已经进入了湘西人的骨髓和梦境。当然有些不变的“常”未必就是好的,比如湘西人对违禁的童养媳进行非人般的折磨,对于童养媳的态度,《长河》与《萧萧》有很大的区别,这也证明沈从文在某种不过程度上更客观来看待湘西文化中的“常”,而不是凭借着对家乡的爱去完全美化。

结合沈从文以前的作品我们在《长河》里仍然可以看到他对湘西牧歌式的生活的热爱,他舍不得它们被破坏,但是他明白历史的车轮总体是向前的,他的作品也要与这个时代接轨,他不仅写“常”也关注“变”,他的愿望是把“常”到“变”这个过程呈现给读者,写出“常”与“乐”交汇处的喜怒哀乐,《长河》虽然只出了第一卷,但它给我们呈现的就是作者愿望的,虽不完整,但是它好比维纳斯,有一种残缺的美。

[1] 沈从文.《长河》[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5年4月.

[2] 金介甫著,符家钦译:《沈从文传》[M],国际文化出版社,2005年10月.

[3] 赵园.《沈从文》[M],中国和平出版社,2001年10月.

[4] 张德成.从《长河》中看沈从文的乡土情结,[J],赤峰学院学报,2014(4).

[5] 严淑芬.喧噪中的平静——评沈从文《长河》,[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1997(5).

[6] 沈从文.《沈从文全集》[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5月.

[7] 吴宏聪.沈从文的乡土情节[J],海南师院学报,1996(4).

[8] 雷启达.浅析沈从文《长河》创作主题[J],南京师范大学学报,2011(10).

[9] 周仁政.沈从文的现代忧惧——《长河》纵论[J],武汉大学学报,2014(1).

I108

A

1672-5832(2016)03-006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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