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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鸟在黄昏飞起来(外三首)

2016-11-26布衣

中国诗歌 2016年8期
关键词:耕牛布衣弧度

布衣

一只鸟在黄昏飞起来(外三首)

布衣

一只鸟飞起来,在河岸边的草地

和下游的稻田之间。而一个吆喝耕牛的人

他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无法看到这只鸟

飞过了他的头顶。但是,他的吆喝声

还是让这只鸟飞过他的时候,有了更高的弧度

有了翅膀拍动的急促

这时候,我在对岸摘菜

看到黄昏的光线有着适时的黯淡

乌鸦

这世界,人人都说它是黑的

这是事实,无法黑白颠倒

其实,相对于黑夜

它也是白的

尤其是在阳光下,它白得

无比的黑,像一块

我们可以确定的光

雨珠

我只要把手伸出屋檐,把手张开

它们就会被我捉住;在我的手里

它们已经没有了形状,也没有了色泽

而在青草尖上,或者莲叶里,青绿的菜蔬上面

它们就可以重新形成雨珠,仿佛

有一个召唤把它们聚在了一起

仿佛那些植物有了自己的灵魂

忽略

春天,鲜花怒放后凋谢

我们伤感着,忽略了那些在春天

落下的树叶,它们都将变成泥土

它们都无声无息结束了平凡的一生

大地之上,一列火车按着既定的方向

呼啸着行进,试图摆脱一种固有的命运

时光则再次忽略了那车厢内被裹挟的人群

他们有的在中途下了车,有的因为无法确定终点

而一直待在那里,因为列车超速行驶

我们只能看到它们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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