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成

(作者单位：无锡太湖学院外国语学院)



J.R.R.托尔金长篇小说《魔戒》中的神话元素赏析

于 成

J.R.R托尔金在其长篇小说《魔戒》中成功塑造了一个完整且自成体系的神话结构因此在近代奇幻文学中占有及其重要的位置。1938年起，托尔金于牛津大学执教的奇幻小说的本质一课，其间他表达了自己对于这种包含了童话、寓言以及神话的文学流派的看法：凡人造物(subcreation)，不同于把世间万物转述或象征性地解释出来，是更要经过千百遍深思熟虑的。凡人造物是托尔金用来表示建立一个完整的神话世界观的术语：人类作家作为一名“渺小的造物者”在上帝造物的启示下缔造了属于他自己的小小世界。比如他笔下中土世界中形形色色的生物，都被托尔金认为是自身模仿上帝造物的作品。这种创作手法在《魔戒》中比比皆是。笔者就将通过赏析书中四种神话元素来阐释这一手法。

魔戒 凡人造物 神话 动态象征 客观事物象征

解释性是神话的基本性质之一，即神话是原始先民按照特殊的思维方式来观察、理解世界的产物，它往往通过解决一个重大矛盾的过程来展现。 动态象征学在文学作品中用于指示角色和事物之间存在象征的关系，并可以帮助矛盾的解决。解决矛盾或问题的方法常出现在消除两个极端对立面的过程中。因此，由作者直接领导的一系列象征元素就以神话内容的形式出现了。动态象征学在功能性上与解释性神话是一致的。

《魔戒》三部曲的主题在正义与邪恶这两个极端对立的过程中得以体现。主题的焦点是佛罗多是否能完成摧毁至尊魔戒的任务。通过使用动态象征学，消除正义与邪恶的对立关系的解决方法应运而生。请跟随笔者通过对魔戒和护戒使者间复杂关系的分析来了解这个解决方法。

一、邪恶的本质

魔戒之战中的正义力量之所以正义是因其必须直面并打败比其更强大、更久远、势力更广的邪恶力量。由于反抗与索伦的侵略的主义，正义力量在书中多被设定为守御型角色。更细节之处在于为了展现冲突的准确性，双方的极端性往往隐藏于情节推进之中。因此，邪恶阻拦正义销毁魔戒和邪恶力量企图征服正义将故事情节推向高潮。

要辨析托尔金笔下的邪恶的意义就需要认识到魔戒之主(书名的直译)指的就是书中的大反派索伦。在整部书中，索伦都在企图寻回他的至尊魔戒。这样一枚充满强大威力的戒指，可以使他的势力将中土世界完全吞噬。斗争在书中这样被架构起来：从故事一开始，读者就会感觉到索伦就算没有戒指，他的势力也将蔓延至中土每个角落。随后，魔戒的无处安放预示着索伦找到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最后，历届魔戒的拥有者或争夺者都被其蛊惑，灵魂堕落。

索伦作为侵略者，发起的战争迫使正义方不得不做出反应、保持戒备——直到彼此确定了盟友的身份才放下顾虑。邪恶是正义方心中考虑的首要问题，他们将万物都视作邪恶的直到找到证据证明其清白。对正义一方而言，新遇见的事物和人都可能是邪恶的直到他们看清对方并不与索伦为伍。书中重复出现多个彼此间不信任的例子，甘道夫意识到了这样的疑惑和恐慌正是索伦打击正义的武器。为使事态更为严重，书中还出现了其他一些不与索伦有直接联系的邪恶势力，如：炎魔，亡灵大军和萨茹曼。即使是大自然，也在一定程度上显得神秘莫测，荒凉孤寂，虽不同于纯粹的邪恶，但也是对护戒使者们一种威胁。留给正义一方的任务是就是辨别敌友。他们必须在敌人施加给他们的几近绝望之下去完成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二、客观事物象征学

托尔金在刻画正邪的核心对立面时巧妙地运用了客观事物象征学。双方都承载着各自的象征性特征，只不过邪恶方的更为显而易见也更不易发生转变。在色彩的描述上，阴影、黑暗、昏暗、阴郁这些词语的使用以及很多角色产生的诸如掩盖、藏匿某物的想法都表明黑色及相关形象都永远都是邪恶的象征。另外还有一些特征看似与邪恶无关其实不然：丑陋之物，荒野、残暴、畸形之人、堕落、臭味、污秽、腐烂还有受到诅咒无法安息的亡灵之军。红色也同样经常被用来代表邪恶。一个邪恶物品的例子是戒灵首领安格玛巫王刺伤佛罗多的魔窟之刃。这件兵器也有着相应的象征：刀柄装饰物呈红色或黑色，形状狰狞，淬过剧毒且有巫术加持，会给受伤之人带来不可名状之痛苦。这些属性使之成为一个邪恶的象征。

白色，与大自然间的蓝色、绿色都是正义的不二象征。贵金属的颜色诸如金、银色，也同样是正面的。且银色在文学作品中通常被认为是与白色同等的颜色。与之相随的特性有：光，明亮和纯净。笑声、欢乐、希望以及自然界万物都是正面的象征。有益健康和分量充足的食物不仅是正面的产物也是一种象征。例如咕噜姆在吃精灵干粮兰巴斯时候就如鲠在喉，疯狂呛了起来。

而笔者在下文将提到一个例外：纯金打造的至尊魔戒确是作为与小说象征学基调不符的一个存在。

三、至尊魔戒与动态象征学

至尊魔戒是全书最显眼的一枚邪恶的象征，它是由纯金打造，对众生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它的威力可以将善良转化为邪恶并对持戒者有着强大的震慑力。当持戒者戴上它时，魔力可使佩戴者隐身，并根据持戒者的本性赋予其相应的力量。受此力量的长期影响，持戒者无论本性善良或是邪恶都终将被魔戒蛊惑，走向堕落的深渊。持戒者与魔戒之间的关系发展以及持戒者相互之间的关系发展形成了一种动态的形象。魔戒影响下持戒者的在人性的两个极端之间摇摆。魔戒因此成为了一种决定了如何消除对立势力的“神话般的存在”。

魔戒甚至对锻造其的大反派索伦也有负面影响。索伦在锻造这枚魔戒时倾注了其至尊威力，因此当魔戒被摧毁时，与魔力一同消失的还有索伦本身。故事矛盾的高潮的要么是魔戒试图凌驾于正义之上要么是魔戒被摧毁象征着正义终战胜邪恶。无论是哪一种，消除矛盾对立面的问题终将得以解决。当然对于托尔金笔下的邪恶反派来说，佛罗多要完成毁戒使命要经历太多磨难。此去魔多路途艰险无比。在最好的厄运火山口，这枚佛罗多必须要摧毁的至尊魔戒险些毁灭了持戒者本身。这种矛盾主要体现在持戒者内心饱受两种意念相互斗争的煎熬上。

四、挣扎的内心：意念的战争

正义与邪恶的正面对决以战争的形式不仅出现在参与人数众多的帕兰诺平原战役也在贯穿全书的角色一对一的冲突上。然而最激烈冲突却当属各个角色不同程度上接触到魔戒时的内心斗争。

魔戒的历任持有者均完整继承了正邪之念的摇摆：表现形式为两种意念的互搏且最终变成个人层面上的与被征服或是重获自由意志。

当毕尔博第一次戴上戒指时，他面临着是否要杀死咕噜姆的抉择。出于怜悯之心，他放过了它。在三部曲第一卷《魔戒：魔戒现身》中甘道夫对佛罗多指出了这份决定对毕尔博能安然无恙的重要性。在继承这枚戒指一开始，佛罗多受到了善良正义思想的熏陶。这一点与为获戒指杀死同伴、持戒之后无恶不作的咕噜姆形成了鲜明对比。咕噜姆例子显示了魔戒通过利用持有者邪恶的欲望而彻底征服了持戒者。

甘道夫在毕尔博的生日宴会之后注意到了这位霍比特人的内心斗争。毕尔博在交出戒指的时候显得十分不干脆，并将戒指视为其永久财产。他甚至怀疑甘道夫想将戒指占为己有。最终毕尔博还是通过了这个思想考验并在表现出和咕噜姆一样的古怪之前将戒指交给了甘道夫。这位霍比特人已然受到了戒指的影响，甘道夫感受到了并通过直接的方式化解了危机。是智者甘道夫帮助毕尔博过了这一关，在这一关的最后事实上是魔戒险些征服了毕尔博而不是毕尔博占有了魔戒。

鉴于以上神话元素的存在，《魔戒》可被视作是一部等同于神话的作品。其呈现出的史诗性起源于久远的过去。与人类历史的时间线相吻合的特点在中土世界鼎盛时期的各个种族上得以体现，甚至影响了书中的纪元设定。书中对于幻象的刻画意义深远，并形成了一系列组织要素。近似超自然现象的偶然、梦境的运用为神话性内容的发展营造出了剧烈且意想不到的变化。如同神话一般的超自然现象比比皆是：从不成人形的大反派索伦到威力无边征服众生的至尊魔戒，对它们浓墨重彩的描写都是为了表达诸如佛罗多、咕噜姆以及山姆等角色的内心欲望。通过动态形象的刻画，正义邪恶的矛盾最终归于平静。

[1]Tolkien,J.R.R.The Hobbit.Boston: Houghtin Miffin,1966.

[2]Tolkien,J.R.R.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2nd ed.Boston:Houghtin Miffin,1967.

[3]Tolkien,J.R.R.The Two Towers.2nd ed.Boston:Houghtin Miffin,1967.

[4]Tolkien,J.R.R.The Return of the King.2nd ed.Boston:Houghtin Miffin,1967.

(作者单位：无锡太湖学院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