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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合作原则的违背解读《认真的重要性》中人物的婚恋思想

2016-11-23吴健

戏剧之家 2016年21期

吴健

【摘 要】《认真的重要性》是唯美主义作家奥斯卡·王尔德的代表作,也是西方戏剧的经典著作,其语言诙谐幽默,妙趣横生,可读性及研究性都很强。本文力图从合作原则的违背来分析该剧所蕴含的婚恋思想,进一步挖掘该剧独有的语言魅力。

【关键词】合作原则违背;婚恋思想;认真的重要性

中图分类号:I05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11-0011-04

一、作家及作品简介

奥斯卡·王尔德是英国著名的小说家,剧作家,以喜剧见长,是19世纪唯美主义在英国的代言人,“为艺术而艺术”的倡导者,认为生活是丑陋的,只有美才具有永恒的价值。[1]其在语言运用方面极具天赋,文字精炼优美,机智幽默,剧中人物的对话能将其语言魅力表现得淋漓尽致,读者在欣赏作品的同时,身心都能感受到美的存在。

在王尔德诸多的喜剧作品中,《认真的重要性》可谓是最脍炙人口,最成功的一部作品。故事描述了两个年轻的姑娘多关琳和西西丽爱上了两个名叫“任真”的男士,实际上“任真”是两名男士编造的假名字,他们在博得两名姑娘好感的同时,可以逃避婚姻和家庭的责任,两个双面人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地游玩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然而“纸里是包不住火的”,随着剧情的发展,四个主人公在同一个空间相遇,误会叠加,矛盾重重,杰克和亚吉能的真实身份也被一一揭穿。可喜的是,两个姑娘放弃了最初只嫁名字叫“任真”的幼稚想法,她们真正地爱上了两名男士,男主人公也改变了戏谑人生的态度,有情人终成眷属,结局皆大欢喜。该剧吸引人的地方不仅限于起伏跌宕的剧情,惟妙惟肖的人物刻画,更多的是人物生动的、令人忍俊不禁的语言表现以及隐含于字里行间的人物的婚恋思想。

二、合作原则的违背

美国哲学家格莱斯(H. P. Grice)认为,在所有的语言交际活动中为了达到特定的目标,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一种双方都应该遵守的原则,他称这种原则为会话的合作原则。具体些说,合作原则便是要求每一个交谈参与者在整个交谈过程中所说的话符合这一次交谈的目标或方向。[2]格莱斯将这些合作原则归纳为四个准则:(一)质量准则:所说的话尽量要真实,即不要说违背事实或没有足够证据的话;(二)数量准则:所说的话信息量应达到交谈现实目的所需;(三)关联准则:所说的话要与话题有关;(四)方式准则:清楚明了,即避免晦涩、歧义,要简明、有条理。[3]然而在实际的交流中,人们并非时刻遵守合作原则,有时甚至故意违反这些原则。听话人需要根据当时的语境,推断出说话人的隐含意义,即会话含意。[4]在文学作品中,作家常常通过人物间的对话违反合作原则来塑造人物形象,展现人物关系,传达主题思想,使得读者在阅读作品时,体会作家独具匠心的语言创作,深刻理解文章的内涵。

《认真的重要性》中的人物对话是该剧的精华,欢喜冤家们讽刺、犀利、妙语连珠的语言从表层看违背了合作原则,从深层则揭示了人物对于婚恋的态度和看法。

三、人物分析

(一)杰克和亚吉能

戏剧的第一幕出现了大段的杰克和亚吉能的对话,从两个人频繁的交流中,能够看出两个人的婚恋观和道德观。

亚吉能:我还以为你是进城来寻欢作乐呢……我把求婚叫做正经事。

杰克:你这人真是太不浪漫了!

亚吉能:我实在看不出求婚有什么浪漫。谈情说爱固然很浪漫,可是一五一十地求婚一点儿也不浪漫。那,求婚可能得手。我相信,通常会得手的。一得手,兴头全过了。浪漫的基本精神全在捉摸不定。万一我结了婚,我一定要忘记自己是结了婚。

杰克:我相信你是这种人,好阿吉。有人的记性特别不好,离婚法庭就是专为这种人开设的。

亚吉能:唉,不必为这个问题操心了。离婚也算是天作之分。

亚吉能把求婚称为正经事,后面又说即使自己结婚了也要忘记已婚的事实,还荒诞地认为离婚亦是天作之合,使用了隐喻的手法,前后矛盾,违背了质量准则。说明亚吉能把婚姻视为儿戏,不认真,戏谑的态度。格莱斯(Grice) 明确指出,反语(irony)、隐喻(metaphor)、夸张法(hyperbole)和弱言法(meiosis)都是说话者有意违反会话的质量准则产生的结果。[5]同时,亚吉能在叙述婚姻不浪漫的原因时,提供的信息量超过了交谈所需的数量要求,违背了数量准则。他有意识地给自己追求享乐、放荡的婚姻生活寻找借口。

亚吉能认为关多琳是不会嫁给杰克的,因为杰克像大多数单身汉一样放纵,善于调情,不专情,所以女孩子不会喜欢他的:

亚吉能:首先,女孩子跟谁调情,就绝对不会嫁给谁。女孩子觉得那样不好。

杰克:呸,胡说八道!

亚吉能:才不是呢。我说的是大道理。这正好说明,为什么到处看见那许许多多的单身汉。

杰克一句简单的胡说八道说明他完全不认同亚吉能的观点,和他调情的女孩儿未必不会嫁给自己,语气直接、否定,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违背了关联准则,说明了他游戏的恋爱态度。

亚吉能让杰克和关多琳说出他的双重身份,而杰克有意地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亚吉能:对了,你进城叫任真,下乡叫杰克,这真相跟关多琳说过没有?

杰克:老兄,真相这玩意儿是不时兴讲给又甜又秀气的好女孩听的。你对于应付女人之道,见解倒是很特别!

亚吉能:应付女人的唯一手段,是跟她谈情说爱,如果她长得漂亮;或者跟别人去谈情说爱,如果她长得平庸。

从对话可以看出来,杰克使用“任真”这个名字来博取城里漂亮女孩的好感,而不愿告诉对方真相,说明他不坦诚的恋爱态度,虚荣的人物个性,违背了质量准则。从亚吉能应对女人之道可以看出来,他选择伴侣的标准是外表,而不是品行,回答超出了所需信息量,违背了数量准则。

杰克知道亚吉能心里面爱慕西西丽,当亚吉能向他打听西西丽的情况时,他故意绕圈子:

杰克:唉,就告诉你吧,西西丽碰巧是我阿姨。

亚吉能:你的阿姨!

杰克:是啊。这老太太还挺动人的呢。

亚吉能:可是……为什么她要自称是小西西丽呢?

杰克:好小子,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嘛?有人的阿姨长得高大,有人的阿姨不高大。这种事情当然做阿姨的可以自己做主。你好像认为每个人的阿姨都得跟你的阿姨一模一样!简直荒谬!

在杰克解释西西丽是自己阿姨时,拐弯抹角,咬文嚼字,并没有直接说明为什么西西丽是阿姨的真正原因,而是吊足了对方的胃口。亚吉能动了真情,而杰克却不把他认真的态度当回事儿,说明杰克对爱情的玩世不恭,戏谑的态度,语言赘余,啰嗦,违背了方式准则。

在亚吉能盗用杰克的名字“任真”去西西丽家做客,被杰克发现,他对亚吉能下了逐客令:

杰克:你身为君子的责任,在叫你回去。

亚吉能:我做君子的责任,向来毫不妨碍我寻欢作乐。

杰克:这我完全明白。

亚吉能:可是,西西丽真是可爱呀。

杰克:你不可以用这种口吻讲贾小姐。我不喜欢。

亚吉能:哼,我还不喜欢你的衣服呢。你这一身打扮,真滑稽死了。干什么还不上楼去换掉啊?人家在你家里做客,明明要陪你住上一整个礼拜,你倒要为人家重丧打扮,简直是儿戏。

从两个人在杰克家中的对话,可以看出亚吉能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寻欢作乐,爱慕漂亮的姑娘是他的本性。在杰克批判他的讲话口气时,亚吉能却把话题转移到穿衣打扮上,不免让人发笑,谈话毫不切题,违背了关联准则。

在杰克和亚吉能两面人的身份被关多林和西西丽识破后,两个人并没有及时跟两个姑娘解释和道歉,一方面两个人都很满意双面人身份,另一方面两个人进行了场无聊的博弈:

杰克:你要娶贾小姐,根本没缘分。

亚吉能:杰克,你要跟费小姐成亲,我看也不大可能吧。

杰克:哼,这跟你毫无关系……

杰克:我们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你怎么还能坐在这儿心平气和地吃什么松饼,我实在不懂。你这个人好像全无良心。

亚吉能:哎呀,我总不能气急败坏地吃松饼呀,弄不好牛油就擦上了袖口。松饼嘛总应该心平气和地吃,这是唯一的吃法。

杰克:我是说在目前的情况下,你居然吃得下松饼,简直毫无良心。

亚吉能:每当我有了麻烦,唯一的安慰便是吃东西。此刻我吃松饼,是因为我心情不好。何况,我本来就特别爱吃松饼。

杰克:哼,就为这缘故,也犯不着露出这副馋相把松饼一扫而光啊。

真相大白后,两个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挖苦、取笑对方。不论姑娘们是否伤心,亚吉能竟悠闲地吃起了松饼,而两个人的话题也转换到了吃松饼上,让人啼笑皆非,大跌眼镜,表面上表现的是两人处事不惊,实际上表明的是两个人漫不经心、放荡不羁的恋爱态度,违背了关联准则。

(二)关多琳和西西丽

关多琳虽然是贵族名媛却非常钟情于“任真”这个名字,并且过分迷恋:

杰克:费小姐,自从我见你以后,我对你的爱慕,超过了……自从我见你以后……见过的一切女孩子。

关多琳:你对我,一直有一股不能抵抗的魅力。甚至早在遇见你之前,我对你也绝非无动于衷。而我的理想呢,一直是要去爱一个名叫任真的人。任真这名字,绝对叫人放心。亚吉能一跟我提起他有个朋友叫任真,我就知道我命里注定要爱你了。

在未遇见杰克之前就凭“任真”这个名字就对其产生爱慕之情,实在是滑稽可笑,可见关多琳幼稚、喜欢幻想、不切实际的婚恋观念,像是童话里的小公主一样,存活于自己编织的浪漫故事中。叙述语言啰嗦、赘余,违背了数量准则。

西西丽是个可爱、烂漫的少女,她和关多琳一样可笑、不切实际,想嫁给叫任真的人:

西西丽:你可不要笑我,达令,我一向有个少女的梦想,想爱一个叫做任真的人。这名字有股力量,教人绝对放心。无论什么倒霉的女人结了婚而丈夫不叫任真,我都可怜她。

王尔德笔下的西西丽是个单纯、懵懂的姑娘,她幼稚的婚恋观让人捧腹不已,想法与现实差距很大,违背了关联准则。更荒诞的是,在和“任真”先生未谋面之前,就已经和其订婚了,有日记记载,信件来往,甚至还有信物戒指:

亚吉能:达令。那,订婚又是什么时候真正订的呢?

西西丽:是在今年的二月十四号。那时,你对我这个人一无所知,真把我烦死了,我便下定决心好歹要把这件事了结,自我挣扎了很久之后,我便在这棵可爱的老树下许给你了。第二天我就用你的名义买了这只小戒指;还有这只打了同心结的小手镯,我答应了你要永远戴着。

亚吉能:这是我给你的吗?真漂亮,是吧?

西西丽:是呀,你的眼光好得不得了,任真……这盒子里装的,都是你的宝贝来信。

在西西丽编织的梦里,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两人认识很久,交往至深,而所有的一切却是偏离了现实的,缺乏依据的杜撰的故事,使用了夸张的手法,违背了质量准则。充分说明了西西丽是个乐于幻想、崇尚理想的、浪漫的婚恋者。

两个都爱恋“任真”的姑娘,在为究竟谁能嫁给“任真”而争得面红耳赤,抢夺话锋:

关多琳:要是那可怜人中了人家的计,糊里糊涂答应了人家,我可要负起责任立刻去救他,手段还非坚定不可。

西西丽:不管我那乖小子碰上了什么倒霉的纠纷,婚后我绝对不会怪他。

关多琳:贾小姐,你暗示我是纠纷吗?你好大的胆子。在这种关头讲老实话,不但是道德责任,而且是赏心乐事了。

西西丽:费小姐,你把我说成是用计骗任真订婚的吗?你敢?肤浅而客套的假面具,现在该除下来了。我要是见到一头鹿,就不会叫它做马。

关多琳:我倒乐于奉告,我从来没见过一头鹿。显然我们的社交圈子大不相同。

关多琳和西西丽都痴心于“任真”,两个人通过严语厉辞来夺取心上人,上演了唇枪舌剑,使得戏剧的高潮部分精彩连连,对话中出现的“鹿”和“马”显然与两者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缺乏逻辑性,违背了关联准则,两个人都是浪漫爱情的追逐者和守护者,体现了两者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在得知“任真”的真实身份时,有趣的是西西丽和关多琳竟然抱成一团,形同姐妹,凸显了喜剧效果:

关多琳:他们正望着我们呢。真是厚脸皮!

西西丽:他们走过来了。真是太无礼了。

关多琳:我们要保持庄严的沉默。

西西丽:当然了。现在只好这样。

关多琳:可是我们不会先开口。

西西丽:当然不会。

关多琳:华先生,有样很特别的事情我要问你,你的答复关系重大。

西西丽:关多琳,你的随机应变真是了不起。

两个姑娘决定用沉默来对付两个纨绔的公子哥,她们商量好都不开口,关多琳却忍不住先开了口,违背了数量原则。从她的“言而无信”可以看出她的恋爱态度的转变,不再是爱“任真”这个名字,而是深深地爱上了杰克这个人。

随即西西丽与关多琳的对话,也表明了西西丽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亚吉能,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西西丽:这解释倒是似乎令人满意,你看呢?

关多琳:对呀,好妹妹,只要你信得过他。

西西丽:我才不呢。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回答得美妙。

关多琳:对。处理重大的事情,最要紧的是格调,不是真情。

西西丽:我对孟先生的话已经太满足了。单凭他的声音就叫人一万个相信。

从对话中的“满意”、“美妙”、“满足”以及“一万个相信”能够看出西西丽恋爱观的转变,她已经摒弃了迷恋对方名字的爱恋思想,而是真正地从心里爱上了自己中意的人。她的婚恋观已经趋于成熟。一连串褒义词的使用,过分夸大了对现实的描述,违背了质量准则。

(三)巴夫人

巴夫人在得知杰克向她的女儿关多琳求婚时,对他的家世、背景、喜好、收入等一一进行盘问,是全剧极富幽默、语言精彩的片段:

巴夫人:想必你城里也有房子喽?总不能指望像关多琳这样单纯的乖女孩住到乡下去吧。

杰克:嗯,我在贝尔格瑞夫广场是有栋房子,不过是论年租给了布夫人。当然,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来,只要六个月前通知她就行了。

巴夫人:布夫人?我可不认得她……

巴夫人:你的双亲都健在吧?

杰克:我已经失去了双亲。

巴夫人:失去了父亲或母亲,华先生,还可以说是不幸;双亲都失去了就未免太大意了。令尊是谁呢?他显然有几文钱。到底他是出身于所谓的商业世家呢,还是从贵族的队伍里面出人头地的呢?

巴夫人盘问的内容多数都属于个人隐私,她不顾及对方的面子而接连地审查和盘问,违背了数量准则。在巴夫人的爱情婚姻观中,坚持门当户对的世俗婚恋观念。由于她精明老到,在审查杰克的过程中,她极力掩饰自己的世俗观念,采用旁敲侧击的手段,这些都体现了巴夫人的虚伪和世俗。[6]

巴夫人不仅干涉自己女儿的婚事,她还关心外甥亚吉能的婚事是否门当户对,是否能与有钱人家的小姐结为连理:

巴夫人:照规矩呢,华先生,我还是该问你一声,贾小姐有没有一点儿财产?

杰克:哦!有政府公债,大约是十三万镑。就这一样了。再见了,巴夫人,真是幸会。

巴夫人:别忙呀,华先生。十三万镑!还是公债哪!我现在仔细看看贾小姐,才觉得她是个绝顶动人的少女。这年头难得有女孩子能具备踏踏实实的品格,不管是什么又能耐久又不断进步的品格。

起先巴夫人认为西西丽的出身和杰克是一样的,一脸的鄙夷,当得知西西丽有十三万的财产后,态度大转弯,对西西丽满嘴的赞扬和欣赏,前后态度的反差突显其势利、虚荣的婚姻观。[7]褒义的“绝顶动人”、“踏踏实实”、“耐久”、“不断进步”,有些咬文嚼字,过分夸奖,违背了方式准则。

看到西西丽的条件不错时,巴夫人就开始催促两个人赶快结婚,杰克万般阻挠,建议他的监护人西西丽三十五岁才能结婚:

杰克:对不起,巴夫人,要再打断您一下;为了公平起见,应该告诉您,根据贾小姐的祖父遗嘱上的规定,她要到三十五岁才达到法定年龄。

巴夫人: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三十五岁正迷人得很。伦敦这社会呀多少出身高贵的女人都心甘情愿,一年又一年,停留在三十五岁。邓夫人就是个好例子,据我所知,她自从许多年前满了四十以来,就一直算三十五了。我看哪,我们的西西丽到了你说的年龄,只有比现在更迷人,那时她的财产就愈积愈多了。

巴夫人的辩驳巧舌如簧,她并没有因为杰克提出的“三十五岁”退缩而是镇定地举出了邓夫人的例子,表明她赞成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但财产是她最关注的,年龄的增长和财富积累本来就是没有关联和逻辑关系的,巴夫人的这番话违背了数量和关联准则,也体现了她金钱至上的婚恋思想。

另外从下面杰克和巴夫人的对话,可以看出巴夫人反对自由、家长制的婚姻观:

杰克:可是亲爱的巴夫人,这件事完全操纵在您的手上。只要您允许我跟关多琳的婚事,我非常乐意立刻让您的外甥跟受我监护的人成亲。

巴夫人:你应该明白,这建议绝对办不到的。

杰克:那不管是谁,只能指望满腔热情过单身的日子了。

巴夫人:这正是我为关多琳安排的命运。亚吉能嘛,当然可以自己选择。

杰克希望他和关多琳的婚事能够得到巴夫人的支持和祝福,而巴夫人受封建世俗观念的限制,替女儿决定婚事,安排命运,和关多琳成婚的必须是贵族的公子哥而不是没有身份的穷小子,她说亚吉能可以选择自己的婚姻,实际上她也一直在参与和干涉亚吉能的婚姻,巴夫人的势利和虚伪可见一斑,她话语的自相矛盾,违背了关联准则,令人不禁发笑。

(四)劳小姐和蔡牧师

劳小姐和蔡牧师是该剧中的小人物,对两个人的话语描述着墨不多,但是可以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两个人的婚恋态度和思想:

劳小姐:你太孤单了,蔡牧师,你应该结婚。一个人恨人类而要独善其身,我可以理解——一个人恨女人而要独抱其身,就完全莫名其妙!

蔡牧师:请相信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咬文嚼字。原始教会的宗旨和实践,显然都是反对婚姻的。

劳小姐:原始教会不能支持到现在,显然就是这缘故。我的好牧师,你似乎还不明白,一个男人要是打定主意独身到底,就等于变成了永远公开的诱惑。男人应该小心一点;使脆弱的异性迷路的,正是单身汉。

蔡牧师:可是男人结了婚不照样迷人吗?

劳小姐:男人结了婚,没一个迷人,除非迷自己的太太。

蔡牧师:我听说呀,往往连自己的太太也迷不了。

劳小姐:那得看那女人的头脑怎么样了。成熟的女人总是靠得住的。熟透了,自然没问题。年轻女人呀根本是生的。

作为大龄的女家庭教师,劳小姐内心还是非常向往轰轰烈烈的爱情和理想的婚姻的,在与蔡牧师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她十分爱慕蔡牧师,但是她的表现却是含蓄和矜持的,她希望蔡牧师可以读懂她的心,而蔡牧师并没有理解她的初衷。从劳小姐迂回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她认为成熟女人的婚姻观是成熟的,男人应该大胆寻求自己的幸福,蔡牧师显然受宗教影响,在内心对婚姻是排斥和不接受的。劳小姐使用“一个人恨人类……一个人恨女人……”的排比句试图说服蔡牧师应该考虑结婚,语句正式,官腔十足,违背了方式准则。“没一个”,“连……也”缺乏足够的证据,违背了质量准则。

四、结语

本文主要选取男女四个主人公,巴夫人以及小人物劳小姐和蔡牧师的对话,通过人物在交流中对合作原则的违背来分析暗含于文字中的人物的婚恋观。剧中淋漓尽致地描述了男欢女爱,世俗虚伪的巴夫人,敢爱的劳小姐,特别是男女主人公的婚恋思想得到了很好的蜕变和升华。杰克和亚吉能从放荡不羁、游戏的婚恋观,历尽重重转变,纠正了错误观念,变成了对爱专一,对感情负责的男士;关多琳和西西丽从幼稚、爱幻想的婚恋思想转变为成熟、对爱执着的姑娘。另外,圆滑势利的巴夫人也从专制、世故的婚姻观转变为民主、友善的态度;含蓄、自持的劳小姐也大胆地迈出了幸福的一步,与心爱的人拥抱在一起,结局欢喜连连。

参考文献:

[1]王守仁.英国文学选读(第二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32).

[2]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54).

[3]柴瑞琴.从违背合作原则浅析《傲慢与偏见》中的权势关系[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2010,(5):115.

[4]熊学亮.语言学新解[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66).

[5]Grice,H.P.Meaning,Philosophical Review 67,1957.

[6]郑敏.王尔德《认真的重要性》中蕴含的唯美主义和道德观[J].青年文学家,2014,(24):91.

[7]桂文泱.解读《认真的重要》中的爱情婚姻观[J].时代文学,2011,(6):139.

作者简介:

吴 健(1982-),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宁夏大学新华学院助教,主要从事英语语言文学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