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斌

摘 要：本文主要讨论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这一著作中体现出的批判精神，通过论述批判的目的、对象和特点，说明批判精神在无产阶级寻求人类解放过程中的重大作用。

关键词：导言；批判；人的解放

[中图分类号]：B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7--01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以下均简称《导言》，是马克思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从革命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转变过程中的重要著作，在2012年中央编译局修订的最新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已经对这篇著作的历史地位、重大意义及创作过程作了权威论述，这里不再多加探讨，我仅想谈一下这篇《导言》中蕴含的批判精神带给了我们什么。读过《导言》的人都会被文中铿锵有力而充满搏斗式和感召力的批判语句所吸引，犹如身临这场你死我活的批判战争中，通读下来可以感受到马克思消灭现存和重建未来的一种信心和磅礴气势，可以说《导言》中蕴含了马克思深刻的批判意志和人的解放理论的萌芽。

首先，批判必须为此岸世界的真理廓清迷雾。马克思在《导言》中首先肯定了对宗教为代表的彼岸世界的批判，18世纪的德国人民为什么生活在苦难的世界当中而无法摆脱，因为他们被扣上了布满虚幻的花朵的锁链，人民吸食着宗教的鸦片，沉浸在虚幻幸福的彼岸世界，而找不到真正幸福的出路。在无情世界中的人的自我异化的神圣形象，一直作为人民的情感寄托，而实际上压迫和荼毒着人民的精神，所以说“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情感”。而真理的彼岸世界消逝了以后，亟待需要解决的就是确立此岸世界的真理，进而拿起真理的武器，发起对现实中自我异化的对象的批判。那真理是什么呢，确立真理本该是为“历史服务的哲学”的任务，而现实德国的国家哲学和法哲学却是为统治阶级服务而压迫人民的工具，它所对象化产生的政治制度，正是造成一切苦难和蒙蔽真理的根源，必须向“德国制度开火！”，明白了这一切，就为通往此岸真理的道路扫清了障碍。

其次，批判必须是搏斗式、消散性和实践性的批判。马克思在《导言》中描述将要进行的批判是“给敌人以打击”、“不让德国人有一时片刻去自欺欺人和俯首听命”、“激起人民的勇气，必须使他们对自己大吃一惊”，揭示了一种马克思式的批判态度，与敌人没有条件可讲，没有妥协可寻，必须进行义无反顾、一批到底的搏斗，这种搏斗甚至连搏斗者都会被自己表现出来的英勇所大吃一惊。在《导言》中马克思肯定了德国实践政治派提出对旧哲学的否定的要求，同时又批评了他们和理论政治派一样找不到使新哲学成为现实的途径。马克思认为“德国人民必须把自己这种梦想的历史一并归入自己的现存制度，不仅批判这种现存制度，而且同时还要批判这种制度的抽象继续。”即只有把迄今为止的旧制度和人民观念上的国家与法的制度一同彻底消散，才能建立起科学的国家制度和法哲学，因为人民观念上的国家和法的制度已经在临近各国经历过了，并且事实上造成了混乱和失败。在《导言》中马克思还提到：“对思辨的法哲学的批判既然是对德国迄今为止政治意识形式的坚决反抗，它就不会专注于自身，而会专注于课题，这种课题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实践。”

最后，批判必须成为无产阶级掌握的有力武器。我认为《导言》中“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而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是极有分量的一段话，马克思在这里的逻辑虽然还留有费尔巴哈人本主义思想的影子，但显然已经看到了群众在批判过程中的重大作用，群众是把理论力量转化为实践力量的中介，批判是有力的工具。这里“理论一经掌握群众”虽然逻辑上看似有所颠倒，但我认为马克思这里要告诉我们，理论必须经过不断的批判趋向于群众，趋向于揭示事物的根本，用站在群众立场的理论教育群众，使理论和群众相融合，从而在实践中摧毁旧的物质力量，重建新的物质力量。

德国的解放在马克思作《导言》时看来，可以是超越欧洲其他国家同阶段历史水平的解放，德国的人民已经在观念上经历了同时代欧洲人民的历史，革命的土壤已经形成，需要的就是现实的革命的实践。由于德国当时的社会工业发展水平远远落后于欧洲其他国家，德国的无产阶级不是因为大工业的发展自然形成的，而是统治阶级人为压迫和剥削造成的，并且自然形成的贫民和基督教日耳曼的农奴仍然在不断地加入这一行列，所以德国的无产阶级是普遍而广泛的阶级。在德国，“普遍解放是任何部分解放的必要条件”，“一个人如果不想放弃一切，就必须没有任何地位”，所以在马克看来德国已经存在普遍解放的阶级基础。可是解放的实际可能性在哪里呢？就在于否定私有财产，并把它提升为全社会的原则，消灭旧制度带来的人的异化，恢复人是人的最高本质，使人不再是一个苦难而无情、受屈辱和奴役的人，而是回复自己本身，成为自由而解放的人。所以马克思在文章最后提出：“哲学不消灭无产阶级，就不能成为现实；无产阶级不把哲学变成现实，就不可能消灭自身。”这可以理解为，新的实践哲学产生的本身就伴随着无产阶级消灭自身的过程，而无产阶级如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批判旧的德国思辨哲学的起点上就畏惧自身被消灭，那一开始就已经失败；无产阶级如果不能运用哲学批判的武器给予敌人以打击，把新的革命的哲学付诸实践的批判，就不能实现人的解放，即自身的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