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岳江

切断伊斯兰国发动 ““ 星点式”恐袭的渗透途径

魏岳江

当地时间7月14日22时30分左右，在法国南部旅游城市尼斯，一辆卡车冲入等待观看国庆焰火的人群中，造成至少80人死亡。这是法国自2015年以来发生的第三起重大恐怖袭击事件。2015年1月7日，巴黎《查理周刊》杂志社总部遇袭，包括主编在内的12人丧生；同年11月13日，巴黎发生多起袭击，造成至少130人死亡、350多人受伤。人们不禁要问，为何“星点式”袭击连续不断、难以预防，并且正从中东向其他地区蔓延扩散？从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来看，伊斯兰国主要采取了以下手段。

残余分子负隅顽抗

以美国为主导的国际联盟对伊斯兰国进行军事打击所取得的进展似乎看上去很乐观，包括炸死部分高级头目、伊斯兰国失去控制伊拉克和叙利亚范围能力、前往叙利亚加入这一极端组织的人数减少、部分成员叛逃、筹集资金能力削弱等。然而，种种迹象表明，美军对极端组织伊斯兰国进行的军事打击尚未斩草除根，其正在训练并试图派遣人员，对西方国家发起更多袭击。根据中情局判断，随着伊斯兰国受到的压力增大，恐怖组织将会加紧实施全球恐怖行动。伊斯兰国武装人员数量远超过高峰期的基地组织，其中有不少来自西方。他们可能会伪装成难民或以正常旅行等方式潜回西方国家发动袭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2月5日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说，截至去年12月中旬，全球已有34个武装组织宣布效忠极端组织伊斯兰国。这一数字在2016年预计将有增无减。1月30日伊斯兰国公布视频，其中一名讲法语的恐怖分子威胁“攻击西方”，并处决伊拉克“叛教者”与“间谍”。这名男子放话说，伊斯兰国将发动让西方忘记美国“9·11”事件或巴黎惨案的行动。按照欧盟刑警组织的说法，5 000多名圣战者可能在接受伊斯兰国组织培训之后混入欧洲，欧洲现在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星点式”恐袭威胁。欧洲刑警组织1月25日警告说，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已经在欧洲设立秘密的训练营地，用以培训成员，图谋在欧盟国家发动特种部队式的袭击。3月25日新华社报道，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连环爆炸案后，多国情报部门官员又向媒体释放令人担忧的信息：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已训练至少400名恐怖分子，目标直指欧洲。此外，伊斯兰国还试图把影响扩展至非洲北部、西部等区域。

伊斯兰国凭借假护照混入欧洲、制造恐怖活动是其惯用的伎俩，既可避免暴露自己嫌疑人身份，也可以用平民身份的假护照作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借机混入欧洲境内。据法新社报道，伊斯兰国早些时候在攻占叙利亚、伊拉克和利比亚境内的公共行政机构时，抢走机构内的重要文件材料，获取数量不菲的空白护照、制作身份证件的设备。据透露，伊斯兰国在黑市上以1 000～1 500欧元的价格出售上述伪造的“真实护照”。巴黎恐袭案的两名罪魁祸首，就是持叙利亚护照从希腊入境的。叙利亚政府在2015年共发放了82.9万份护照。2015年12月17日，土耳其警方缴获150份藏在比萨烤箱中的护照，其中大部分为欧洲国家的护照。此外，当地警方还缴获10张SIM卡与数张存储卡。从叙利亚内战爆发，到伊斯兰国的崛起，由此引发叙利亚难民涌入欧洲，出现欧洲历史上最大的难民危机，这也为极端组织提供可乘之机。黎巴嫩政府曾提醒英国首相卡梅伦，每一百个叙利亚难民就混进两个伊斯兰国分子。基于此，欧洲国家后来开始对难民持假身份文件保持高度警惕，严把难民身份关。以色列开始在该国东部与约旦边境修建围墙，封堵极端组织向这个犹太国家渗透的通道；德国开始时持反对态度接收叙利亚难民，后来在舆论压力下做了妥协让步，但采取加快遣返不符合条件的难民措施；法国、英国、比利时等国家，为难民提供避难所，重点做好难民入境人员信息登记，严格登记检查……

由地面战场转移到网络空间

随着伊斯兰国遭受空中打击压力的不断加大，其战场由地面开始转移到网上，大力炫耀极端主义思潮，诱惑激进分子为其效力，制造恐怖活动。6月12日发生的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夜总会枪击案的枪手奥马尔·马丁，经调查，其与伊斯兰国或其他外国恐怖组织之间存在着直接联系。基于此，如何防范那些不受恐怖组织直接控制、只是思想受到影响的“独狼”袭击者，是反恐工作的重中之重。伊斯兰国还经常采取换电脑、手机和应用程序等手段，躲避网络攻击。即使某些网站被取缔、账号被关闭，他们仍可更换网站和账号卷土重来。伊斯兰国成立之初就在互联网上发表声明称，将在横跨叙伊边境的广大区域建立一个伊斯兰教国家，推荐阿布·贝克尔·巴格达迪为该国家的领导人，并呼吁全世界的穆斯林效忠巴格达迪。自从巴格达迪2010年掌管伊斯兰国后，他抓住叙利亚内战爆发的机会向其境内派员，启用叙利亚境内的分支“救国阵线”，反抗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如今，在伊斯兰国网络蛊惑和煽动下，欧洲一些国家因经济低迷、社会矛盾加剧、失业率高居不下，致使一些穆斯林人成为伊斯兰国恐怖成员。他们采取单独分散发动恐怖袭击的方式，祸害无辜平民，如2015年底发生的巴黎系列恐袭案就是例证。此次事件后，伊斯兰国尝到甜头，更擅长以互联网为战场，以社交媒体为传播媒介，向支持空中打击的“盟国”公开煽动极端思想，剑指美国社会各个阶层。2015年12月2日，加利福尼亚州南部圣贝纳迪诺市一所名为“内陆地区中心”的残障康复中心发生恶性枪击事件，导致14人遇难、21人受伤。经查证实，此次枪击案的罪魁祸首是伊斯兰国的两名“追随者”。其中一名男性嫌疑犯在多年前与美国联邦调查局“恐怖分子”名单上的其他嫌疑人有过联系。另外一名女性嫌犯疑似在社交网站上用别名发布信息向伊斯兰国表示忠心。目前，美国境内约有300个社交媒体账号正在极力向美国人传播伊斯兰国思想，伊斯兰国支持者呈现不断扩大趋势。自2014年3月以来，美国共逮捕了71名被控与伊斯兰国活动有关的人，其中去年逮捕了56人。截至2015年秋季，美国有250名美国人已经前往或准备前往中东加入伊斯兰国。2015年8月21日，约旦王储阿卜杜拉·侯赛因说，恐怖分子利用青年人的激情，以伊斯兰教义为伪装，向他们渗透极端思想。在约旦，已有上千名思想偏激的年轻人加入了伊斯兰国。在突尼斯市并不发达的郊区，如今有不少年轻人向加入伊斯兰国的人表示羡慕。可以预见，反恐怖必须确立互联网思维，打一场网络人民战争，加强互联网管控，争夺互联网话语权，让蛊惑极端思想的伊斯兰国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各国应采取多种措施，开发一系列软件，用于破坏伊斯兰国的网络宣传和成员招募活动，切断恐怖和伊斯兰国蛊惑、煽动青年的网络渠道；同时，也要解决贫困、失业等滋生恐怖和暴力极端主义的根源问题。美国防部正考虑加大对伊斯兰国的网络打击速度和范围，用更强大的网络攻势击破伊斯兰国的服务器和手机通讯，降低公众对其注意力，阻止潜在的恐怖袭击。制定网络攻击方案，其中包括网络干扰和使用计算机病毒等，使用“特洛伊木马”之类的病毒以及其他网络攻击手段破坏伊斯兰国的通讯。

预先潜伏，凭借网络发号施令

伊斯兰国崛起之时，一些不知真相的欧洲极端分子踊跃报名赴中东参加圣战，至此有一部分已经回流本国并继续与极端恐怖组织保持恐怖联系。这些恐怖分子凭借身份、语言、熟悉环境等优势，令欧洲警方防不胜防。2016年以来，伊斯兰国利用网络、社交媒体协调恐怖行动，招兵买马，构建跨国跨区域的恐怖主义网，推进极端思想在全球扩散传播，并通过网络指挥欧洲及其他地区的极端分子，发号施令说暂时不要前往伊拉克和叙利亚参加战斗，要求他们先足不出户呆在家里躲避起来，后伺机制造恐怖活动，如法国和丹麦发生的袭击事件，就是如此。根据法国参议院2015年4月出具的一份报告显示，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境内的伊斯兰国，至少有1 430名是法国人，其中200名现已经返回法国。这些返回国内的极端分子，如同定时炸弹，是引发恐怖活动的“导火索”。为了预防未来的恐怖袭击，世界各国都建立起了一支特殊的反恐部队、科技队伍，采取群防群治、出台反恐法案、健全组织机构、启用先进安检技术、指纹识别系统等措施，给恐怖分子布下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