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齐守成　范垂省

小凤仙最终在沈阳病逝

文齐守成范垂省

提起蔡锷和小凤仙的名字，可谓名扬中外，这段英雄恋美人的故事，英雄就是护国将军蔡锷，美人就是风尘女子小凤仙。

风靡一时的小凤仙

关于二人的故事从上世纪30年代就被搬上银幕 1932年老牌影后胡蝶主演过小凤仙——《自由之花》 1953年李丽华演过电影《小凤仙》 1981年由王心刚、张瑜主演的《知音》 同时还有国产和香港电视剧表现蔡锷与小凤仙的故事。也有人把小凤仙与苏小小、李师师、李香君、赛金花等并称为中国十大名妓之一。人们如此重视小凤仙 主要是因为她曾掩护过蔡锷反袁 为民初的二次革命做出了贡献 因此人们敬重她、关注她。粉碎“四人帮”后 在书店里曾出售有台湾作家柏杨写的小说《小凤仙》 1951年梅兰芳路经沈阳演出 与小凤仙有过面谈 为进一步寻找小凤仙的下落 《沈阳日报》曾连续以“小凤仙”为题多次刊登文章。2015年以前 沈阳电视台、辽宁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山东电视台及云南电视台 都曾来沈阳采访小凤仙的落脚地及归宿 但仍缺乏对小凤仙晚年生活的讲述 本文特对小凤仙的后续历史做了考证 填补小凤仙晚年遗漏的历史部分 以使人们对小凤仙人生的坎坷经历有全面了解。

蔡锷在小凤仙协助下逃离

蔡锷 1882年12月18日生 湖南省宝庆府武冈州山门镇 今洞口县山门镇人 农家子弟 原名艮寅 字松坡 汉族。幼年在私塾就读 1898年考入长沙时务学校 师从梁启超、谭嗣同 在校接受梁启超等人的维新思想 后入上海南洋公学 后更名为国立交通大学 现为上海交通大学 1899年赴日本就读于东京大同高等学校和横滨东亚商业学校 1900年回国参加自立军起义 失败后改名为“蔡锷” 并励志“流血救民” 而后复去日本学习军事 1904年毕业回国 先后在湖南、广西、云南等省教练新军。1911年调云南任新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从此引起袁世凯的重视。1913年 蔡锷年方31岁时 被袁世凯调至北京。袁世凯为笼络蔡锷 先后授予他参政、将军府昭威将军、陆海军大元帅统帅办事处上将等职。蔡锷反对袁世凯当皇帝 袁世凯便把蔡锷软禁在京 生怕他回云南起兵反对自己称帝。蔡锷住在西城的棉花胡同 平时无聊时 常化装成商人串走于八大胡同 找妓女寻欢作乐。那时小凤仙就住在八大胡同陕西巷的云吉班。当时蔡锷的打扮并未展露阔少模样 妓院老鸨就把小凤仙叫出陪客 凭小凤仙的眼力 意识到来客非同寻常 便以诚相待。

小凤仙原名朱筱凤 后改为张凤云、小凤仙、张洗非 满族 祖籍河南 官宦家庭 因父亲在杭州为官 故生于杭州她出生时父亲已是没落的八旗武官 后被解职。母亲是偏房 1900年出生的小凤仙及生母 倍受正房的虐待 后被正房赶出家门 不得已生母带女儿及张妈离开朱家单过 不幸母亲重病 临终前 把小凤仙托付给张妈 张妈将朱筱凤改为张凤云。就住在文人曾孟朴的对面 曾孟朴见张氏母女生活艰难 经常周济她们 并教张凤云读书写字。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时 张妈正带着张凤云在浙江抚台曾子固将军家做佣工 随后杭州革命党人炮轰抚台衙门 张妈带她逃亡上海 因衣食无着 便把她托给一位胡姓艺人学戏 胡老板为其起了艺名小凤仙 小凤仙随胡老板到南京卖唱为生。

1913年夏天 革命党人在南京发动反对袁世凯称帝的二次革命 北洋军阀冯国璋、张勋等部攻打南京 两个多月后胡老板又带小凤仙逃回上海 13岁的小凤仙 已成为亭亭玉立的美人 后跟着老板辗转来到了北京 在著名的八大胡同之一的陕西巷云吉班卖唱 因其才貌出众 成为红极一时的名歌妓。这时胡老板将小凤仙转卖给八大胡同的陕西巷云吉班卖唱沦为妓女 此时的小凤仙识文断字 会拉二胡、弹琵琶、唱京剧、写歌词 很快在北京脱颖而出。

小凤仙对蔡锷真诚相待。在相处中小凤仙将自己的身世向蔡锷倾诉 并要求蔡锷对自己也要以诚相待 二人正在热恋中 张妈从外地来北京 找到胡老板和小凤仙。蔡问是什么人 小凤仙说是母亲胡老板是领家 即押账的债主 必须本利还清才能自由 蔡锷为其赎身 使张妈回到小凤仙身边 仍在云吉班做生意。起初小凤仙并不知道蔡锷反袁 可是袁世凯派其次子袁克文带领侦缉队 来到小凤仙的房间打听蔡锷的生活情况 和哪些人来往等。小凤仙把这些情况反映给了蔡锷蔡锷听到后一笑了之。后来小凤仙了解蔡锷是革命党 反对袁世凯称帝 袁世凯对蔡锷只是表面重用 实际派人监督。有一天小凤仙问蔡锷 “有人说你是革命党。”蔡锷反问 “你看我像不像革命党 ”又问 “假如我是革命党你怎么办 ”小凤仙说 “我不怕。”蔡锷觉得小凤仙可靠 于是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小凤仙 并请小凤仙帮助他逃离北京 返回云南 然后再来接她。小凤仙斩钉截铁地回答 “只要能做到的 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尽力。”经过认真准备 蔡锷终于逃回了云南。

小凤仙晚年在沈阳生活

蔡锷返回云南后通电讨袁。1915年1月蔡锷率军讨袁 称帝仅83天的袁世凯在内忧外患的重重压力下 不得不取消帝制 刚穿了几天龙袍的洪宪皇帝袁世凯被气死在他的新华宫里。但不幸的是 同年11月8日蔡锷将军因患喉结核病在日本病逝 时年仅34岁。消息传到北京 中山公园举行蔡锷公祭活动时 曾有人看到小凤仙身披黑纱前来祭奠。

小凤仙祭奠蔡锷后痛不欲生 以后她隐姓埋名去了天津。因无力支撑生活 经人介绍 与东北军一位姓梁的军官在一起生活数年 后随此人来到沈阳 不久梁姓军官抛下小凤仙逃走。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 小凤仙曾在工夫市场出卖劳力 与在此烧锅炉的李振海相遇 他们的共同爱好是听评书 当时小凤仙年届五旬 因找不到工作 便嫁给了比她大5岁的李振海。小凤仙进门就成了继母 那时李振海的大儿子李有才已二十几岁 不常回家小女儿李桂兰14岁。小凤仙在被服厂当过工人 做过保姆。据后来李桂兰回忆 继母过门同别的女人不一样 整洁、爱美但不爱干活 进门后总穿旗袍。李桂兰说小凤仙经常拿出一张照片看 并不避讳他们 照片上是继母和一位年轻将军的合影 那位将军英武 还有肩章 衣服上还带有穗 当问此人是谁时 她只说是一位朋友。平时小凤仙对孩子们和和气气 从不发脾气。当时李家的生活很拮据 但小凤仙仍养尊处优 每天早晨都要出去散步 还在外面吃早点 继母特别爱干净经常洗头换衣服。

1951年 梅兰芳率团赴朝慰问中国人民志愿军演出归来路经沈阳停留演出时 小凤仙马上给梅先生写了一封信 并鼓起勇气把信送到梅先生下榻的东北人民政府交际处招待所 现辽宁宾馆 引起梅先生的注意。为了证实小凤仙的真实身份 梅先生曾约见小凤仙在招待所谈话从谈话中 梅先生认定此人确系当年的小凤仙。当梅先生了解到小凤仙生活窘迫时 托人将小凤仙安置在省政府机关幼儿园工作。

小凤仙在李家生活了5年 据李有才的妻子佟桂英回忆 婆婆是一位性格开朗的人 对人和善 要求进步 积极参加街道组织的活动 有时还自拉胡琴唱上一段 宣传党的政策。1954年开始生病 患老年痴呆 后发展到大小便不能自理 当年病故 享年54岁。李振海将她的照片放在棺材里随葬 从此小凤仙了结了她的人生旅程。

后经沈阳市公安局查实 小凤仙的墓地就在沈阳市皇姑区塔湾舍利塔附近 后来由于市政改扩建 坟墓早无踪迹。

当年蔡锷将军曾送给小凤仙一幅对联 不信美女终薄命 从来侠女出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