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南德

一部《芈月传》红遍了大江南北，剧中秦王赢驷屡次提及商鞅，赞其为秦国富国强兵的最大功臣。聪明伶俐的芈月很快也开始赞美起这位大人物。然而，商鞅真如剧中人物所言那么不可替代吗？

其实，早在春秋末期，秦国就是先秦诸国中的西方霸主。秦国曾经在吴军攻陷楚国首都郢后，出兵相救，帮助楚国复国。虽然由于秦穆公晚年的策略失当，造成了国力减退，但秦国依然是诸国中的强者。

而到了战国初期的秦献公时代，秦国再次依靠一系列的小型改革，增强了自身的实力。帮助秦人进行此次改革的是先秦时代的另一大思想派系——墨家。他们帮助秦人提升了武器制造工艺，升级了城池防御系统。这使得秦军的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即便没有商鞅，秦国依然会逐步提升国力，成为令天下诸侯不可小视的存在。否则，估计商鞅本人也不会特意跑去投奔秦国。

那么，商鞅给秦国带来了什么？

商鞅在秦国推行变法，其主要理论依据皆体现在他的著作《商君书》中，但他的治国策论及此后颁布的法律都非本人的原创。例如在刚到秦国的时候，商鞅手里的秘籍就是魏国人李悝写的《法经》。商鞅只是在这个基础上做了修改。加上前文所提及的墨家理论与实践贡献，商鞅变法无疑只是添砖加瓦，绝非中流砥柱。

一些人认为商鞅变法后秦国法律“上下不分，一视同仁”。其实这是片面理解。商鞅变法虽然极力主张对官员采取重刑告诫制度，却同时规定，军功爵获得者可以在犯罪后，以免除一级爵位的方式进行抵罪。这就使得位高权重者在犯罪后难以与庶民同罪。秦王赢驷做太子的时候就曾经触犯了禁条，按律要在脸上刺字，“铁面无私”的商鞅却让太子的老师代替太子受刑，同样有违法度。

正是由于商鞅的“努力”，秦国几乎全部的民间商业贸易被新的法令所禁止。这样，不仅民众不可能接触粮食、金属等战略物资，连客栈都必须由国家经营。为了激发民众的战争热情，大部分秦国百姓的生活永远被定格在了“贫穷线”上，依靠国家强制法令来消灭旧贵族、奖励军功就非常必要了。在商鞅的运作下，秦国俨然成了秦王一个人意志支配下的战争机器。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分享部分成果，上至军队功臣，下至黎民百姓，若要有私人地产传予后代，都是违法的事情。这套体系下唯一的受益人只会是秦王自己。

但这种做法实际上是竭泽而渔。秦始皇统一六国仅仅一代人的时间，秦国便在接二连三的起义与叛乱中彻底灭亡。龙兴之地关中在被刘邦带领的起义军攻克时，无丝毫还手之力，只因为其民力早就被商鞅推行的严酷制度及连年的战争一起消耗殆尽。如果秦王知晓一百多年后的事情，还会如此我行我素地搞此类变法改革吗？

编辑/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