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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波同志在烽火剧团

2016-09-22李强

雨花 2016年9期
关键词:剧团战士同志

李强

在国庆节这个最最欢乐的日子里,我听到一个非常悲痛的消息。那一天,天气特别美,团团白云浮着,银燕高飞。我在观礼台上看着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完全忘记了自己。忽然有个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亲切地唤了声“小鬼!”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延安留守兵团的一位老首长。他说:“你知道不知道高波的消息?”我说:“不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不在延安,是在三边,快二十年了,我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你看见过他吗?”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沉重地说:“去年我陪一个代表团到南京去参观。在雨花台烈士纪念馆里,我一抬头,忽然看见他的照片!……”我几乎叫出来:“怎么?他牺牲了?”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说:“我在他的遗像跟前足足站了有半个钟头,移不开脚步……”他取下眼镜偷偷擦了擦眼睛。

高波牺牲了,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那无忧无虑的神志,他那滑稽的笑脸,好像就在我眼前。人们都叫他“洋相鬼”,他也真能出“洋相”,一眨眼就能变出一副面孔来。他用手掌把脸往下一抹,眉梢、眼角、鼻子、嘴巴一起都朝下,立刻变出一副难看的哭相来;往上一抹,眉梢、眼角、鼻子、嘴巴一起又都朝上,忽然又变出一副滑稽的笑脸来;他会用手变鸭子,会把自己变成木偶人;他会学对眼,又会两只眼睛分开往两边看;他还会假装拔出一根胡子把它捻成线,捅得自己的鼻子打喷嚏……他的“洋相”,要多少有多少。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很不寻常。那是在一九三九年。

我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老怕戴眼镜的人,偏巧一到烽火剧团就碰到那么个戴眼镜的。鼓鼓的眼睛藏在厚墩墩的镜片里,迎着太阳光一闪一闪的,看起来真怕人。他一见面就绷着脸说:“喂!小鬼,怎么见了面不敬礼?”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我刚参加革命,连军装都没有,当然也就没受过这个训练。我心想:这个人怎么这样横?往后他还不定怎样治我呢。没料到:他忽然仰头哈哈地笑起来,提起我两只胳膊就把我抡了一大圈,用指头刮了下我的鼻子说:“怎么这样不中用?小伙子还没我们的姑娘胆儿大呢。”我红着脸说:“我才不是小伙子呢!”他把我拉到亮处这边看,那边看,然后两手扒拉着自己的眼睛嘴巴扮了个老虎,“哇”地叫了一声说:“我专吃小姑娘!”我不由得笑起来,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了。有人告诉我,他就是烽火剧团的团长高波。

就是他使我开始懂得为工农兵服务,帮助我理解毛主席在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内容的。

我们最早工作上的接触是我头一回演戏的时候,我在青训班看见文工团演戏,又有布景,又有灯光,就跟真的一样,我真想到舞台上去走一走。所以这回分配我来烽火剧团,心里特别高兴。可是没料到,这个烽火剧团演戏是在大白天,又在大街上,既没有布景,又没有灯光,乱糟糟的,卖羊杂碎的,卖火烧的……什么都有。牲口叫,孩子嚷,老百姓围了一大圈,脸对脸瞅着你,就跟看猴儿耍把戏似的,真是难为情。该我上场了,可我就是不迈步。舞台监督把我往前推,我却一个劲儿往后缩。高波同志忙过来问:“你怎么不出场?”我说:“这又没舞台,怎么个演法呢?”他说:“我们烽火剧团从来就是在这样的舞台上演戏的呀!你叫老百姓到剧场去看戏,有的能去,有的不能去;现在咱们把戏送到他们家门口,就在他们中间演出,就跟真事一样,宣传效果特别大。懂吗?”我又说:“这么多人脸对脸瞅着,我笑不出来。”他笑着说:“你就把他们当你家里人,家里人对你笑你还紧张吗?”他从幕布缝指着前面的观众说:“你看那一张张笑脸,看那老头,看老太太,牙都没有了,头发掉得就像半个小刷子,你不是找你奶奶吗?那不就是你奶奶!”说着腰一扭,夸张地学了个老太太的动作,装出没有牙齿的声音说:“快来吧,我的小孙女!”我一瞅他就乐了,他轻轻一推,我就走了出去。

那一天,我演得特别自然,特别欢,以后对这种演出方式越来越喜欢。要是离群众远了,看不见那一张张的笑脸,听不见那些熟悉的声音,我倒反而不习惯,反而演不出劲儿来了。

几天以后,我们接到一个新任务—到野战医院去慰问。我和长华、双虎是一个组。他们俩推选我当代表,向伤员讲话。这事对我又是头一回,心里真发慌。长华说:“那就跟念台词一样,你预先准备一下,到时候一念不就行了吗!”我就挺用心地写了一个稿子,还请人帮着改了改。出发以前,走在路上,我念哪、念哪,背得滚瓜烂熟的,可是进了窑洞,却紧张得一句也念不出来了。长华偷偷捅捅我,让我快点说。他一再提示,我才想起几句来。我清了清嗓子,两手往后一背,鼓足了劲儿,像背书一样,看着窑洞顶上说:“同志们!你们为了革命,为了中国老百姓光荣负伤了,我代表—”刚开个头,就听见几个人叫了一声“好!”这一叫不要紧,我好不容易想起来的几句词儿一下全忘了,我的头低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直到双虎、长华给伤员们唱歌拉胡琴、和他们亲热的攀谈,直到高波来给他们说说唱唱,我也没抬起头。

晚上回去,大家都热烈地在会上谈心得,我却坐在炕角不开口。大伙都知道我钻在死胡同里出不来,都来劝我,可是谁劝也不行。后来大家都走了,有的散步,有的去溜冰,只有我一个人低着脑袋站在墙犄角。这时候,忽然听见一个老迈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个白胡子老汉把门推开了。他什么话也不说,直往屋里走。我说:“老爷爷,你找谁?”他坐在炕沿上脚上磕了磕旱烟锅,像对自己说话似的说:“我找我孙女。”小油灯一闪一晃的,认不出他是谁,我走去问:“你孙女是谁?找她有什么事?”他用手比画着说:“我孙女就你这么大,我给她送个要紧东西。”我问:“什么要紧的东西?”他从怀里掏出半个葫芦瓢。我说:“你拿这干啥?”他说:“我孙女今儿去慰问伤病员,没给人家唱歌哭着回来了,我给他送个瓢接眼泪。”说着就把那东西放到我的鼻子底下来。这我可听出声音了,原来他就是高波。我噗地一下笑出来,一边说:“我不来了,你尽骗人!……”一边扯掉他粘在脸上的胡子和眉毛。他抓住我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说我是谁?”我说:“谁不认得你!高团长!”他说:“不对,我是农民。”我说:“才不是呢。”他说:“怎么不是?我父亲、祖父都是庄稼人,我小时候也种过地。”说着,他走到门外,一眨眼工夫进来又变成全副武装,身上背着子弹带,手里拿着枪,他问:“你说,我这是什么人?”我说:“那谁不知道!”他晃着脑袋故意拉长声调说:“嗳,你就说不上来。”我说:“战士呗。”他说:“不对,这叫穿军装的农民。”他又说:“我再变一个你瞧。”他立刻放下枪,顺手从身后抽出一个唢呐来吹。他又问:“我这是什么人?”我说:“乐队。”他赶紧放下唢呐又拿起枪。我说:“战士。”他又把枪放下吹喇叭,他变得快,我也说得快,我像炸豆儿一般连着说:“乐队!战士!战士!乐队!……”他就像闪电一样来回变。我最后说:“反正你是个乐队!”他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也叫战士。不管拿武器的还是拿乐器的,都一样是战士。”我一时还转不过弯儿来,“拿乐器的怎么叫战士?”他说:“这叫文艺战士。拿笔的、画画的、演戏的、跳舞的都是文艺战士。你呢?你是什么?”“我?”他那么一说,我可明白了,我说:“我也是战士。”没想到他还是说:“不对!别看你穿着军装,你现在还不是战士。”我不服气地说:“我怎么不是!”他见我噘了嘴就说:“是战士你怎么见了战士抬不起头来!”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不论是拿枪的战士还是拿乐器的战士,最重要的是看思想是不是武装起来了。思想武装起来才是真正的战士,就永远是战士;他不论在什么战场,不论在什么环境中都能坚持战斗。”他忽然把话题一转:“你知道不知道咱们烽火剧团的老底子是红军宣传队?”我惊异地说:“噢?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他笑着说:“现在说也不晚呀。走,小鬼。”他把我领到延河边上去。

一弯新月从东方升起,我们踏着积雪,踏着银色的月光在河边走来走去,高波同志给我讲了许许多多红军宣传队的故事。我听着又是兴奋,又是惭愧。这天夜里我老是睡不着。“拿武器的,拿乐器的都是战士!”这句话老在我的耳边响着。

提起拿乐器的战士真有趣,有一回,我们真拿乐器当了回战士。

那是一九四○年夏天,我们到陇东一带去演出。因为要通过国民党顽固分子区,路上很危险,所以没有去镇原县。部队为了我们的安全,派出武装来接我们,双方约定在路上碰头。可是走了好久,都快进入顽固分子区了,还没见着。太阳已经偏西了,还是不见部队的踪影,是遭遇了敌人?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大家的心情立刻紧张起来了。那时候,国民党打着抗战的招牌,实际上不抗战。专跟我们闹摩擦,进攻我们的部队,暗杀我们的干部。我们青训班的一个同学就是被顽固分子砍掉臂膀的。团部命令我们在一个村子外面停下休息,派人进村了解附近的情况。这时候,我们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往我们这边瞧,还指手划脚地说什么,后来就明目张胆地走过来,问我们有多少人,多少枪,问布套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原来他们是国民党的保甲长,显然是想搞我们的鬼。而我们除了高波同志那支左轮手枪以外,什么武器也没有,如果发生情况简直没办法对付。住下来不行,往前走更危险。有的人开始害怕了,而团领导同志却很沉着,立刻召集分队长开紧急会议。高波同志说:“现在情况很严重,但是我们思想不能解除武装;只有武装思想,才能应付一切情况。”分队长回来传达了团部的决定,要大家不要慌,听高波同志的指挥。只听见一声长哨,同志们哗地一字排开来。高波同志威严地站在队前叫着口令:“立正!枪上—肩!”乐队同志立刻把用布套蒙着的提琴、三弦、二胡、手风琴……扛到肩膀上。他们都装出使劲的样子,好像那些玩意真有好几十斤重—不是机关枪,就是掷弹筒。高波同志响亮地说:“同志们!要特别爱护重武器。注意群众纪律,擦枪别走火伤了老百姓。要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出击!”他说一句,我们全体重复一句,就像喊口号似的。好像我们真的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我正担心大鼓小鼓没法办(因为没有蒙布套,那东西最露剧团相),忽然听见高波同志说:“军乐队走前边!”把他们一调开我就放心了。他们几个走到队前头,打起洋鼓,吹起洋号,我们精神抖擞地跟在后边从村这头走到那头,简直像示威。这时候我才懂得高波同志所说的思想武装的意义。我们没有枪,但是终究制住了敌人。那些坏家伙看到这副架势,一点也没敢动。晚上,为了防止他们给附近国民党顽固军送消息,我们拿着演戏的道具整夜站岗放哨,所以也没有发生意外的事情。

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了。为了尽早走出顽固分子区,行军速度特别快。但是没有一个掉队的。可是到了下午,就累得不行了,特别是我们这帮小鬼。昨天一夜站岗放哨,没睡好,又只吃了一顿饭,肚子咕咕地叫个不休。陇东高原看起来平平的,但通过那一条条大深沟比翻大山还费劲儿。下沟腿就疼得受不住,上坡就更拉不开栓。太阳直光光地照着,大伙口干、头晕、脚板痛,一坐在地下就起不来,什么笑话也鼓不起劲儿来了。高波同志看着我们眯着眼睛只是笑。后来,他忽然说:“喂!小鬼们,把绑带解下来,我给你们变个拖拉机。”我们就是不动手。他动手解下几副绑带拴在自己身后的皮带上,那么搭拉着,好像一个孔雀尾。他说:“来,来,你们在后面拉着。”我们觉得挺有趣,就跑去拽住一根绑带头,弄得他像个娃娃树。他说了声:“拖拉机开动了!”就嘟嘟地叫起来,拉着我们往前走,真像个加足了油的大铁牛。我真不明白,他跟我们一样跑路,一样肚子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神!赶牲口的、挑汽油灯的同志们看到这幅情景身上也都有了劲儿。

到了目的地,进村以前,高波同志停下说:“咱们不能就这么把拖拉机开进去呀!得学学红军宣传队。长征期间,他们跟战士一样行军,战士累了休息,他们还要搭宣传鼓动棚,鼓舞大家的士气。他们比别人辛苦,精神可比别人足。所以咱们也不能把打了败仗的样子拿去见战士。”于是我们就重新打打绑腿,整理整理军风纪,像每次到宿营地那样,奏着军乐,踏着齐步进村去。来欢迎的同志问累不累,我们还挺着胸脯说:“不累!”好像真没有走那么多路似的。

第二天的一场演出非常有意思。我们排好节目单,去征求部队的意见,他们提出要看京戏。可巧,京戏乐器没带来。平常我们对战士总是有求必应,要看什么就来什么,没有那个节目,现编现排也要满足他们的要求。这回可把我们难住了。最后高波同志和大家想出了一套代替的办法:没有锣,敲脸盆,没有板鼓,借老乡的升子用……演出中,台下还不断发出喝彩声。戏演完了,台下拉台上,台上拉台下,台上台下完全连成一气,演出早就结束了。欢呼、歌声还不断。

为了更好地鼓舞部队的士气,我们又准备了一个规模较大的大合奏。可是乐器少音量不够怎么办?团部决定大家都上去,这个打鼓,那个打镲,分配给我的是小镗锣。要是在过去,我不知道要闹多大别扭呢,可是这时候,我一听见高波同志在旁边说:“这有什么?部队宣传队就是要精干,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大家都要一专多能才行!”我就痛痛快快地干了。

说到一专多能,高波同志自己就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他什么戏都唱,什么角色都演,乐队缺人他上乐队,台上缺人他去跑龙套。他既能写能编,又会导会演,既能吹能唱,又能拉能弹,为了掌握多种技术,他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夫。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会听见远处山头传来悠悠的琴声,不用问,那准是高波同志在练基本功。

高波同志眼睛近视几乎到了一千度,为了给战士创作他们喜欢的节目,还常常通宵不睡觉。他常说:“我们部队宣传队跟地方剧团不一样,地方剧团搞一种地方戏能够适合当地群众看就行了;部队战士江西的、湖南的、山西的、福建的……哪儿人都有,我们要想尽办法,使所有的战士都喜欢……”

高波同志自打从事文艺工作的那天起,就追求那么一种为战士所喜闻乐见的形式。途径是向民间学习,向传统学习。他会唱京戏,又会唱秦腔,又会唱郿鄠,又会唱碗碗腔……在我的印象里,几乎没有他不会唱的东西。他大胆地运用传统形式和民间形式表现新内容,为工农兵服务。他和别的同志合作用京剧形式写的“平型关大战”表现了八路军指战员的英勇善战,写的“大锯缸”表现了游击队员的机智勇敢……此外,还用秦腔郿鄠形式写了不少反映抗战的戏。有些作品虽然是幼稚的,但当时对宣传抗战起了积极的作用。

高波同志对许多民间形式运用得相当成功。他用快板形式写了“花子拾金”,用双簧形式写了“小精怪”,用旧“小放牛”形式编出新“小放牛”……那些旧形式经过他的再创作有了生动的情节,新的内容,非常新鲜活泼,因而也就非常富于感染力。他的“小放牛”唱遍了陕甘宁,他的“小精怪”是每次晚会必演的节目,许多连队俱乐部都排演,“花子拾金”他配词的小调在边区内外广泛流传……以后,每当我听见那些热烈的掌声,就想到高波同志那些不眠的夜晚,那些辛勤的劳动。烽火剧团由于继承了红军宣传队的光荣传统,由于有许多像高波同志这样的文艺战士的忘我劳动,就日渐成为一个具有强烈战斗性的、为战士所喜爱的文艺团体。

我和高波同志最后一次见面是一九四三年冬天在三边。那时候他已经调到警备三旅去工作了。那一天,我们正和许多蒙古老乡一同联欢,男同志坐炕沿,女同志和姑娘嫂子们坐在炕上边。大家在一起很亲热,可是语言不通,坐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还是乐队有办法,借来几个马头琴一拉,蒙古姑娘嫂子们就跟着唱,歌唱她们绿色的草原,金色的沙漠,歌唱她们幸福的生活。我们一到三边就搜集蒙古民歌。这时候和她们肩靠肩手拉手像姐妹似的坐在一起唱,音乐成了沟通我们的语言,交流着我们的情感。唱着唱着,我忽然看见门口有一张熟悉的笑脸,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那是高波同志,我嘣地一下跳下炕朝他跑过去。他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说:“两年不见真有了出息,和群众结合得挺好,对毛主席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学得不错呀!……”

打这以后,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我一直在想念他,没料到十几年以后,得到的竟是这样悲痛的消息。那位老首长最后对我说:“高波同志没有给我们丢脸。”“他是我们的骄傲!”我几乎喊出来。高波同志用他的生命完成了对我最后的一次教育。

一九四九年二月黎明之前,国民党匪帮在雨花台杀害了我们亲爱的高波同志。我知心的朋友,我敬爱的老师,他把自己的青春、生命以及艺术才能全部献给了革命。

这时,我的耳边忽然出现了更加强烈的响声打断了我的回忆。啊!那是乐队在擂鼓,是观礼台和广场群众的欢呼声。文艺大军过来了,一眼望不到头,那里面有新战士,也有我们的老战友。我透过泪水看过去,禁不住在心里说:“高波同志,你安息吧,我们将继承你的遗志,全身心地为工农兵服务!”

高波,原名高如化,别号连峰,1913年出生于陕西省米脂县。1930年到爱国民主人士杜斌丞处工作,先后担任警卫员、副官。1934年考入西安绥靖公署步兵训练班。1935年参加杨虎城第十七路军。西安事变后,前往延安,被分配到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学习,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3月,从抗日军政大学毕业,被分配到烽火剧团工作,不久担任剧团团长。1942年,调到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三旅政治部,任民运科科长,参加了延安军民的大生产运动。1945年,被派往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新编第十一旅第一团任政治委员,负责对旧军队的改造工作,不幸落入反动军阀马鸿逵之手。1947年,被押往兰州国民党军西北行辕俘虏收容所。1948年10月,英勇就义于南京雨花台,时年3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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