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棋牌室，日，内

【张定诚站在棋牌室门口，心满意足地啐了口唾沫在手指上开始点钱。刘大昌叼着烟走出来，拍了拍张定诚。

刘大昌：大兄弟今儿手气不错啊！我今儿可是输得烟钱都没有了。

张定诚：啧，今天手气好。

刘大昌：派五百呗，听口音咱俩肯定是老乡啊，瞅你天天上桌就是赢，不知道散散手气……

【张定诚眉毛一挑，慢慢转过身子对着刘大昌，轻笑一声。

张定诚：兄弟，左边那哥们手里一个草花3，还有一张在我手里，你咋还能出炸弹呢？

刘大昌：你咋……话不能瞎说啊……

【张定诚一把揪住刘大昌，在他身上上下拍打摸着，刘大昌急慌慌地挣扎起来，张定诚冷笑着松了手。

张定诚：得啦！你那个变色牌，一准儿是从我手底下买的呗？

【刘大昌喘着气后退几步转身要走，张定诚又一把给他揪了回来。

张定诚：放心，都是吃一碗饭的，我不为难你。先别走，我跟你商量个别的事儿。

2. 小巷，夜，外

【张定诚和刘大昌两个人靠在小巷黑暗的拐角处，张定诚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狭长空洞无人的小巷。刘大昌抽出一支烟，张定诚一把夺了过来。

张定诚：别闹动静，藏好了，一会儿小燕就下班了。

刘大昌：哎呦……我说老哥，人家姑娘不吃这套你咋办？

张定诚：她吃。

刘大昌：我可不管她吃不吃你这歪招，反正假抢劫也是冒了风险的，警察给我抓了咋整？

张定诚： 别废话……一会儿你下手轻点啊，我一窜出来，打你两巴掌你就赶紧跑，记住没？哎，哎……来了！

【小燕窈窕婀娜的身影踩着高跟鞋，从远处一步步走近，刘大昌赶紧把袜子往脑袋上一套，掏出一把匕首，深吸一口气，从拐角处窜了出来。

刘大昌：抢劫！

【小燕尖叫起来，张定诚攥了攥拳头，跳了出去。

张定诚：住手！……

刘大昌：小婊子，手给你剁下来！

张定诚：给你脑袋剁下来！

【张定诚使劲儿拉扯着刘大昌，但刘大昌不仅没有按原计划逃跑，而是用胳膊勒住小燕的脖子往死里打，张定诚见使眼色没用，咒骂一声，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朝刘大昌脑袋拍了下去。小燕哭着挣脱出来，撒腿就跑。张定诚急忙赶上去拉住小燕往金玉饭店的方向狂奔，车就停在金玉饭店旁边。

张定诚：燕子，上车！

【后面远远的刘大昌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定诚瞟了一眼后视镜，狠狠发动了汽车。小燕在副驾上慌张地向后望着，呼吸急促。

小燕：他找到我了……他找到我了……

张定诚：燕子别怕，跟我说说这怎么回事儿？

小燕：在老家，他在我桌上输过钱。我是荷官。

张定诚：他输钱，那他找你报复什么？

小燕：我把他给千了……

【张定诚会意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小燕的肩膀，递给她一张纸巾。小燕咬了咬嘴唇，没有躲开。

3. 出租屋，夜，内

【张定诚皱着眉头望着窗外出神，片刻又摇摇头，手机收到信息震动起来。

刘大昌：那小婊子坑过我，赌桌上出老千坑了我好几万，你把她给我，咱俩还是兄弟。

张定诚：不行。

刘大昌：我把你出的这邪招告诉她怎么样？多亏你，要不我还找不着她呢。要么把她给我揍一顿完事，要么我把你这邪招跟她曝光，要么给钱。你就这么心疼这丫头？

张定诚：多少钱？

刘大昌：五万。

张定诚：卡号发来，我给你打过去。

4. 出租屋，夜，内

【小燕斜靠在床上，边看电视边嗑瓜子，张定诚坐在桌前，一副牌握在手里。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哗哗洗着一副牌，指肚轻轻捏弄牌边，轻快地切着牌。

小燕：大拇指抖快一点，把上头的空气挤出去。看你手慢！我来。

【张定诚摇头坏笑了一下，把牌收起来背到身后去，然后脱掉上衣窜上了床，亲了小燕一口，两人咯咯笑着闹作一团。

小燕：讨厌，看电视吧你。

张定诚：我还没有电视好看吗？

小燕：看你那小样。

【镜头慢慢上移，灯光黑下去，镜头慢慢下移，黑暗中张定诚抽着烟，烟头闪烁着，旁边小燕背对着他，蒙头大睡。此时轻微的震动声传来，是小燕的手机。张定诚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

刘大昌：媳妇，上回张定诚那凯子给我5万块钱本来已经回本儿了，结果没搂住，昨天让个煞笔给赢走了，帮我再弄5万。

【张定诚手指夹着烟，一直烧到手指，一哆嗦掉在了地上。

5. 大凌河口岸，日，外

【起重机在沙滩上上上下下地忙活着，钢筋堆了一座小山，几队农民工蹲在塑钢板房前面吃盒饭。张定诚眯着眼睛，摘下了墨镜，从高处的观光凉亭里走下了台阶。小燕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穿着泳衣，吃着烤生蚝。张定诚光着脚上了沙滩，悄悄走到小燕背后，从她身后一把蒙住小燕的眼睛。

小燕：一猜就是你！生蚝差点给我拍掉了。

张定诚：喂我。

小燕：张嘴，啊——

张定诚：发什么呆呢？

小燕：看见那边没有，吊塔都起来了，有一个渔业公司承包了，在修码头。

张定诚：嗯哼，码头。以后带你坐船去。

小燕：瞎说，人家是捕捞船。这里以后要建海鲜市场的。

张定诚：哦，那就带你吃海鲜去。

【张定诚嚼着海鲜，两个人笑作一团，翻身把小燕抱住在炽热的沙子里翻滚，小燕雪白的皮肤沾满海水珠，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睫毛是湿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小燕噗嗤笑了出来。

张定诚：真想吃掉你。

小燕：来呀。

张定诚：快去换衣服，老子带你回家好好调教。

【小燕嘻笑一声，起身披上浴巾，带着换下的衣服走向沙滩更衣室。张定诚目送小燕走进更衣室，转头拿起了小燕的手机。打开记录，赫然列着几个拨出电话，都是刘大昌的。张定诚面色冷了冷，合上手机归还原处，一切恢复如常。远处，换完泳衣的小燕穿戴整齐，轻快地向张定诚走来。

张定诚：上车。

小燕：我问你个事儿。

张定诚：说？

小燕：以后你真的带我吃海鲜去？

张定诚：这话说的……你想吃么？咱们现在就下馆子去啊！

小燕：我是说，每天，每个礼拜，每个月，每年，只要我想吃，你就带我去？

张定诚：对啊。

【两人对视笑起来，张定诚揉了揉小燕的脸蛋。小燕拢了拢头发接过皮包。张定诚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出了沙滩。

6. 出租屋，日，内

【张定诚对着贴在门后的镜子整理着领带，仔细对照着打印出来的领带打结教程。小燕睡眼惺忪地醒来，揉着头发。

小燕：晚上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吧。

张定诚：嗯。

小燕：你都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张定诚（叹气）：那时候不一样，今天赚肥了明天就输光屁股。现在不是有你了吗，不敢赌了。一份钱养两个人，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吃好的？

小燕：你以为我不想上班？让疯子盯上了我哪敢回去，不怕他砍我手么？

张定诚：找个活儿啊。

【小燕沉默着抬眼盯着张定诚，张定诚停了摆弄领结的手，转过身来对着她。

张定诚：我认识个地下赌场现在缺人。要个荷官，手指头机灵、动作快的。出一把老千，拿三分之一的成。燕子你手这么快……

【小燕沉默的大眼睛盯着他。

张定诚：嗯？去不去？

7. 地下室，日，内

【房间里弥漫着烟味，小燕在厕所里对着镜子整理红白相间的工装，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了大堂。张定诚从走廊外拐进来，压低声音对她耳语。

张定诚：现在就上场，8号桌子，百家乐。

小燕：不，现在不行。

张定诚：宝贝你怎么了？刚才不行，现在还不行？

【小燕皱起眉头来盯着张定诚，沉默着转身走到楼下餐厅，赌徒三三两两坐在椅子上吹嘘咒骂。小燕穿过人群，在入口处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对面响了两声之后，突然挂断了。小燕微微皱起眉头，几秒钟之后，手机震动着收到一条消息。

人来了，现在就准备。

【小燕合上手机，神色凝重地返回了楼上。远远看见张定诚正在门口和一群人交谈，是临近一家大赌场的屠老板，满脸横肉，一嘴胡子拉茬，身后跟着几个光头的汉子，清一色的黑背心。

屠老板：过来！这丫头，长得机灵。小张你眼光真是……毒辣啊。

张定诚：嘿，我老婆手艺比脸蛋还好。

屠老板：是吗？运气跟手艺比呢？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张定诚嘴里的烟喷出来，小燕皱了皱鼻子。

小燕：宝贝，我刚才歇着是因为不太舒服。现在准备好了，走吧。

屠老板：得啦，快哄哄你媳妇去！你们文老板不欢迎我们，你瞅刚才在楼上给我摆臭脸呢！我不打扰了，过两天再打扰，哈哈哈哈不就这两天的事儿嘛！

【张定诚笑着啧了一声，冲哈哈大笑的屠老板点了点头。然后掐灭烟头，跟着小燕上了场。

8. 赌桌，日，内

【门外陆陆续续进来一行人，都是中年谢顶的老头，穿着很低调，身后跟着保镖。有个高个子男人西装革履，腰上别着奔驰钥匙扣，殷勤地请人入位，人称他“渔老板”。一行人在百家乐台子上坐了下来。小燕里外跑了几次，给客人换了筹码。开了局，渔老板没入座，叼着根烟慢慢溜达着，在一个谢顶的郭局长背后眯着眼抽烟，烟头叼在嘴里一翘一翘的。小燕接过郭局长500块的小筹码，押在闲家。

小燕：先生，恭喜发财！

【郭局长呵呵乐了几下，给小燕派了500的小费。下一把掏了5万，押在庄家。递过筹码的时候郭局长有点紧张，脸涨红了。小燕切牌的时候微妙地算着牌，牌楦里插着水银条，可以把牌拱起来查看。切到一个10和一个5，小燕手指一捻，巧妙地把5先提给了庄家。10下面出来个6，小燕留住了6，把10切给了闲家。6下面是2，小燕利索地给了庄家。那张6给了闲家。郭局长慢慢地用手晕着牌，看见自己是7，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时，闲家亮出6来，郭局长兴奋地一拍桌子。

郭局长：强奸牌，赢了！

【小燕笑呵呵地给郭局长赔了码，郭局长又给了500小费。小燕看了一眼张定诚，张定诚在不远处抽着烟，烟雾迷离模糊了他的脸。

小燕：先生，恭喜发财！

郭局长：这丫头嘴真甜！

【渔老板把烟从嘴里取了下来，摁灭在烟灰缸里。小燕垂下眼睛，开始重新切牌。

9. 百家乐桌子，夜，内

【郭局长和同行的赵主任坐在桌边一宿，郭局长脑门上已经有点微微冒汗。身边的筹码只剩了几个。渔老板双手夹着不知第几根烟，从容不迫地又吸了一口。小燕垂下眼睛，继续切牌。

郭局长：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走背字了！

渔老板：局长放心，都算我的，您就放手玩好了。丫头，再换80万的筹码。

【郭局长恼火又尴尬地笑笑，小燕换了筹码回来，放筹码的时候，一双老手拍了拍小燕的胳膊。

郭局长：丫头你借我点手气吧，本来今儿上来就是开门红，倒是后面越来越不行。

小燕：局长得有信心，风水轮流转，下一把就能回本！

【输到十几把的时候，郭局长脸色难看极了，旁边的主任一动不动攥着牌，手微微哆嗦着翻开。

郭局长：操他妈的！

【小燕轻轻勾了勾嘴角，招呼另一个丫头倒茶。抬眼看向对面时，看见张定诚拨开围着的人，向自己走过来。小燕对他笑了笑——谁知张定诚突然一把揪住小燕，狠狠踹倒在地，有人惊呼起来。目瞪口呆的小燕坐在地上，眼看着张定诚冷笑着拿起牌楦，抽出那个没来得及收回的水银条，举起来对着输得咬牙切齿的郭局长和主任。

张定诚：就是她，我看到她出千了！她切牌的时候换了牌！

【全场鸦雀无声，小燕瞪大眼睛看着面色冰冷的张定诚，满眼泪水拼命辩解。几秒钟之后，郭局长身后走上前几个彪形大汉，架起小燕，左右开弓就是狠狠的几耳光，打得小燕鼻血流了一脸。小燕咬牙憋了几秒钟，疯狂地喊了出来。

小燕：张定诚让我干的！就是他让我出千！

【此时有人抬头巡视，才发现张定诚已经离开了屋子，不知所踪。郭局长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两眼死死盯着流血不止的小燕，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渔老板低声劝说着连连阻拦。几秒钟之后，服务生带着赌场文老板匆忙进来，戴眼镜的文老板身穿小衬衫，一副单薄腰板，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语气慌张地对局长赔着不是。

文老板：我真不清楚手下有出千的事，这丫头也是新来没两天的……

郭局长：新来？我觉得她这双手挺熟练啊？

文老板：局长您听我跟您解释……

郭局长：没事，你别怕，公安局明天中午来人突击，你要是有合法证件可以给他们出示。你这块地界多少人惦记？你不要自有人要！

【小燕浑身哆嗦着透过泪眼巡视屋子，看见渔老板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站在一角，悄悄举起食指在嘴唇前嘘了一下。小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10. 医院，夜，内

【小燕躺在病床上费力地伸手够着手机，疼得龇牙咧嘴。打开手机拨出张定诚的电话，对方却无人接听。小燕把脸埋在枕头上痛哭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手机——少顷，又放松下来。小燕擦了擦眼泪，换了一个号码，颤抖着打出短信。

小燕：渔老板，我可没有把你供出来，我从那几个官员身上千来的筹码你应该已经收回去了。我现在在医院，现在很需要钱。

渔老板：要多少？

小燕：我替你千了那几个官，你把他们拉下水，你那海鲜市场要是能承包下来，我要股份。

渔老板：不可能。你现在要多少钱，直说。

【小燕咬牙切齿地犹豫了一下，继续在手机上打字。

小燕：100万。不然我就去见官，我有证据！

渔老板：大凌桥东边，明天下午5点半，你来取现金。

11. 赌场办公室，日，内

【屠老板坐在老板椅上，得意地敲着桌子哈哈大笑，呲出一嘴烂牙。张定诚看着坐在宽大桌后的屠老板，一脸苦笑。

屠老板：小张绝对是个人才呀！拿下文老板的场子，你立了大功！这钱是赏功的，拿好！

张定诚：哪里，还是老板有策略。

屠老板：别怪我多嘴，我看出你心疼那丫头了是不是？

张定诚：不，我恨她。她也恨我了。

【少顷，张定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拎着一只沉重的皮箱。张定诚边走边打开手机，在网上订了一张当晚的机票，步履沉重地出了屠老板的赌场。准备打车时，手机忽然又震动起来。张定诚掏出手机查看短信。

刘大昌：小燕在我手里。今晚八点，拿钱来赎。

【张定诚呼吸急促起来，腿一软坐倒在路边。

12. 小巷，夜，外

【张定诚拎着皮箱静静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张定诚认出了小燕的哭声，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刘大昌手持匕首，挟着捆住的小燕从拐角处闪了出来，小燕抽噎着，嘴被塞住了。

张定诚：你放了她！

刘大昌：钱呢？

张定诚：钱我给你，你放了她。不管你是怎么知道钱这回事的，我也不关心了，你和小燕的事儿，我也不追究了。

刘大昌：哈哈哈哈，追究，你有啥可追究的？你问问小燕，问问她爱你不？嗯？燕子，你爱我还是爱他？

【刘大昌用匕首抵着小燕的脖子，小燕惊恐地流着眼泪。张定诚把皮箱放在地上，打开示意里面的钞票后又重新锁好，放在地上，后退了。刘大昌把皮箱丢上车，转过来对着赤手空拳的张定诚。

刘大昌：兄弟，你今天过来，算是救她一命，我敬你是真汉子。燕子你看见了吗？你爱错人啦！

张定诚：钱你拿到了，快放了她。

刘大昌：兄弟你别怪我，都是讨命的人谁都不容易，这箱子钱不该是你的，这是屠老板的原话，我奉命行事也没有办法。兄弟，我再问你一句，再做一场局你干不干？

张定诚：千谁？

刘大昌：文老板让我问的，要千屠老板，报复他一把，把场子千回来！你干不干？

张定诚：你……你给他们两个人同时卖命？

刘大昌：我只给钱卖命！问你千屠老板的场子你干不干？

【小燕拼命挣扎着，匕首牢牢地卡着小燕的脖子。张定诚痛苦地注视着小燕，小燕挣扎着——缓慢摇了摇头。

张定诚：恕不从命。

【刘大昌愣了一下，渐渐松开了小燕。刘大昌苦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子。

刘大昌：燕子，对不起了，渔老板给你这100万，不是你敲诈来的，是赔给你的补偿费。渔老板让你记住——

【小燕惶恐地退了一步，刘大昌一把抓住她，小燕感到右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尖叫起来，刀子剜下了小燕右手的大拇指，血不住地涌了出来。张定诚疯狂地扑上来，刘大昌匆匆钻上车，丢下一只沉重的箱子。

刘大昌：燕子你别怪我，你背弃我我不恨你，是渔老板要害你。让张好汉养你吧，燕子你爱错人啦！好汉你也跟错人啦！千局里哪有不骗人的，渔、文、屠这三个王八蛋，我给他们挨个卖命，什么也没落得！这箱子钱算他们赔给我的，有缘你们再见到我，我也不定是死是活呢！

【刘大昌发动了汽车，绝尘而去，留下两人跪在地上，燕子流了满地的血。

作者简介：

孙天慧（1995-），女，汉族，北京人，本科学历，研究方向：戏剧影视文学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