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城

尤欢喜：“有一个很爱你的男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余生：“不知道，我没有男朋友。”

尤欢喜：“你是智障吗？你不会把男朋友换成女朋友来理解，然后回答我？”

余生：“你是……”

“我当然是！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起‘余生女朋友这既神圣又美好的头衔？！”

余生：“我的话没有说完。”

“请讲。”

余生：“你是智障。”

尤欢喜：“……”

欢喜本来打算生气的，后来一想就算了，反正在余生眼里，除了他自己，全世界都是智障，她不过是生得平凡，活得大众，不算被贬低。

欢喜的屁股下面坐着余生的化学书，她故意将美腿伸到余生面前一晃一晃的。余生没有反应，坐在树荫之下专心看书。

欢喜又开始不安分了：“余生，你是不是近视了，还是特别严重那种？”

余生不解地抬头看向她。

欢喜说：“就是20米外六亲不认，50米外雌雄不辨，100米外人畜不分那种。不过，你可能比这些还严重，因为你在一米之内就看不见我的腿了。”

为此，余生特地用心地盯了她的腿半分钟，然后说：“我要纠正你，50米外雌雄不辨不一定是近视，也有可能是一种生活态度。你看。”他扬起下巴看向不远处，“你说那是男的女的？”

欢喜也看过去：“穿得像男人，长相又很秀气……”

话音刚落，她就蹿了出去，几大步跑到那个人面前，问：“我有胸，你有吗？”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了欢喜这个小疯子一眼，不准备搭理她。

欢喜上去在她胸前拍了一把，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大喊一声：“哇！女的！”然后就撒丫子开跑。

没有几个人能跑得过四肢发达的尤欢喜，那个女孩子追了几步就停下，来到余生面前，大声质问：“你女朋友有毛病吗？”

余生淡定地看着她，语气平平地回应道：“你不认识我的女朋友，凭什么妄下结论？你有毛病吗？”

“她刚才对我毛手毛脚你没看到吗？”

“噢。”余生低头，把书向后翻了一页，“没看到。请你走开，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女孩子愤愤不平地离开，余生安静地等待。

几分钟后，欢喜从另一个方向跑回来，说：“余生余生，那是女孩子！”

余生哼了一声，丝毫不感兴趣。

欢喜一屁股坐下来，用巴掌给自己扇了扇风。

过了好一会儿，余生才开口说：“你坐实了。”

欢喜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身侧的大理石花坛：“啊，坐得挺实的。”

余生：“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欢喜点头：“那你说。”

“你坐实了自己是个智障。”

欢喜撇撇嘴：“那我也是个漂亮的智障，腿这么长，腰这么细……我以后可以靠脸吃饭了，智障也不影响什么。”

“你的脸顶多算不难看，想靠它吃饭很难。”

“那靠我的腿。”

“错了，那是我的腿。”他说。

“那我咋办？我以后靠什么吃饭？”

“靠我。”余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