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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蒙古后裔的Ko Kret陶瓷岛

2016-06-16柳双双

中国新时代 2016年6期
关键词:后裔作坊泰国

柳双双

Ko Kret最迷人的部分,当然是陶瓷。

作为美丽又迷人的艺术作品,其实就藏在某个巷子里,或者农田深处的一幢幢小屋和作坊里面。

在泰国或其他地区,一提到“岛”,大家总会想到大海、沙滩、热带雨林……其实并不是如此。在曼谷城区的北部,有一个Ko Kret陶瓷岛,是坐落在湄南河中的一个特别小的小岛,是个骑自行车就可以轻松转完的地方。

Ko Kret陶瓷岛,是在1722年Ayutthaya(大城王朝)时期挖掘运河时,峡湾因为受到河流冲击,而一点点积累并形成的岛屿。这里原名叫做Khlong Lat Kret Noe,意思是“到运河的捷径”,而在形成岛屿之后,被简化称作“Ko Kret”。

在中文翻译中,之所以把Ko Kret叫做陶瓷岛,是因为那一大批从公元6世纪-10世纪统治泰国的蒙古人后裔,如今还居住在这里,并以烧陶为生。虽然随着权力和时代的变迁,他们早已退出了政治的舞台,但是在民间艺术领域,已然泰化多年的蒙古后裔,却在传承方面,为世人留下了丰富的艺术珍藏与手艺传承。

从曼谷的市中心前往陶瓷岛,需要先抵达BTS胜利纪念碑站(Victory Monument)坐公车166路到Pak Kret(泰文发音“ba:g'let”) 就可以到达湄南河畔的码头。经历8分钟左右的船程,就抵达了Ko Kret岛东边的小码头,从此正式登陆Ko Kret陶瓷岛。

Ko Kret岛上有着特别的地理环境:这里的道路、住宅、田地统统被抬高,比寻常地面高出了1米左右。这样的建设是因为每年的10月-12月初,湄南河都会因为涨潮而淹没岛上的大部分土地,形成麻烦的“水灾”。在“水灾”期间内,岛上的码头和一些老路受到阻断,无法正常使用。但是感谢岛民的“先见之明”,那些抬高的道路、住宅与田地,却可以保障岛上的居民进行基本正常的生活。在这段时间内,岛民是不会出岛的。同时,游客也无法进来。

在那些被抬高的地面上骑车环游Ko Kret,有一点小小的紧张。但整个过程是疲惫又惬意的。12月的冬天,这里的气温依然维持在32℃左右,在炎炎烈日下,带着汗水与好奇心环岛观光,拜访寺庙、窑厂和一家家风格迥异的陶瓷店,会为人带来虽然辛苦,但却很神奇的感觉。四面环水的手工作坊,以及不同肤色人开的原创手工作品店,以及口味不同的小吃、甜品、原住民药摊统统物美价廉,别有情趣。骑车游历,绝对有梦幻乡村之旅的感觉。

岛上拥有许多的寺庙,是缅甸与泰国风格共存的形态。因为这里除了居住着许多蒙古后裔,也拥有着6000余名缅甸移民的后裔。因此,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与泰国其他原住民的群落,显得格外不同。这里虽然没有海滩和豪华的度假村,但是小情小调充满了各个角落。

Ko Kret最迷人的部分,当然是陶瓷。作为美丽又迷人的艺术作品,其实就藏在某个巷子里,或者农田深处的一幢幢小屋和作坊里面。之所以藏得深,一是因为他们需要较大的空间,第二是因为窑会散发出大量的温度,因此不能离人群太近。我去拜访的12月并不是陶瓷岛的旺季,因此许多作坊没有开门,只有集市上开张的小铺子,会摆放一些产品。

通过悉心寻找,我终于在一条出庄稼地的小路中,找到了传说中蒙古后裔的作坊。未经上色的陶瓷,严格来说只能叫做陶,因为内蒙古最原始的陶瓷工艺,只有原土烧制和简单的木器、骨头或刻刀雕琢,并不会烧制上色。因此,成品只有陶土的原色和黑色两种。但是无论尺寸大小,精美的雕花和别有民族韵味的造型,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神来之笔。作坊的小哥亲手抚摸着一个个他亲手烧造的陶瓷告诉我,他的手艺来源于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则是继承了祖父……就这样一代代地传下来,一代代地做下去,他们手中的泥胚和工具都是有温度有生命的。他们会和每一件作品沟通内在的灵魂,再一点点地把它在轮廓上展示出来,然后进行烤制。最后的成品,看似风格鲜明,但细细揣摩,却各有千秋。

除了商店、作坊之外,也有民间知名的手艺人在这里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一张张在我们看来特别陌生面孔背后,传承着世代的文化和技法。从最“简单”的陶罐、香器,到精美绝伦的陶雕艺术品,都让人挪不开视线。询问主人每件作品的创作灵感是有些难的,但是看着他们在细心地擦拭这些作品时突然发现,无论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每件作品都包涵了一种特殊的敬畏。这种敬畏也许来源于传承,也许来源于荣耀,也许来源于手艺人骨子里的骄傲。总之,这种情感,为作品更加增添了一种不可言喻的美。作品,也因此显得格外动人。

除了美丽的陶,环绕Ko Kret岛也是一番有意思的旅程。泰国乡村的悠扬小调在这里释放得淋漓尽致。每家铺子,都豢养着属于自家的幸运动物,有兔子、鱼,还有猫头鹰。主人们解释说,这些动物大多来自于野外的收留。供养它们在家中,可以为主人带来自然的祝福。而相处时间久了,它们也渐渐变成了家人一样的存在,和每家每户的人朝夕相处着,为家庭滋养出独特的灵性氛围。

Ko Kret岛上浓郁的艳阳天,成就了美丽的热带风光。但其实这里建筑和装饰的风格,却又是极尽妖娆又包含着清新别致的。这两种风情交汇在岛上,便成就了东南亚田园风光中,极具张力又笑意盈盈的生活美学。风情所折射的,是本地人对于生活的态度。所以,大家都常说“来到这里的人啊,除了微笑,什么都不需要”。希望有一天来到这里的你,也能在汗水和阳光中感受到Ko Kret的美好和快乐。

这里也有许多精致又颇具风情的民宿小木屋,供来往的游客居住。其实要说可逛的景点,Ko Kret真是不多。但就着绿森森的热带雨林和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在这么幽静又闲适的地方住下来,看看日出日落,转转田间地头,闻闻禾苗麦香,沾沾异国的人间烟火,想必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儿。民宿主家的下厨的手艺通常也不错,菜品的口味和传统的泰餐不同,而因为原生民族之间的差别,也许会在一条街上,吃到许多不同的味道也说不定。

最后告诉大家,想要抵达陶瓷岛,并不需要周密紧张的旅行计划。慢慢地走走瞧瞧,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在旅途中,可以寻觅到许多美丽精致、价格适中的陶瓷作品。特殊的工艺和样式,以及崇尚自然的颜色和制作手法,很值得带一些回来做纪念或收藏。这将是不可复制的独家藏品,因为每一个亲手做陶的蒙古人,都有着截然不同的艺术灵感和创作理念。因此,每一个作品,所传递的也是独一无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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