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晓东

难以忘却的一次巡诊

文/孙晓东

1993年4月下旬，我们省保健局组织的一次巡诊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巡诊是保健局为重要保健对象主动上门诊疗服务的一种形式，每年安排一次，每次一周，每天巡诊5至8人。

当我和王无忌教授以及一名护士一行3人到常黎夫同志家时，得知常老每天还去办公室，仍像上班一样忙碌，我们便来到常老的办公室。虽然常老已是81岁的耄耋之年，但常老的秘书张明告诉我：常老主持陕西中共党史资料工作整理，任务艰巨，真不比上班时轻松。

王无忌教授是南方人，也是西医大附属一附院心血管病专家，他用缓慢的尽量标准的普通话与温文尔雅的常老交流。当护士把测出的心电图交给王教授时，他已将常老的神经系统、循环系统、泌尿系统等的情况询问完毕，但在消化系统方面王教授却反复地发问。尤其对常老数十年的胃溃疡病史很感兴趣，诸如胃痛的时间、长短、与饮食的关系、与饥饿的关系、用药的关系等方面问得非常详细。在询问的同时，王教授一边找常老的压痛点、摸淋巴结，一边问常老的反酸情况及症状与以前有何不同。我的直觉告诉我：王教授发现了问题。

在离开常老办公室的路上王教授说：“常老的溃疡有性质变化，需要及早住院检查……尽快手术”。

第二天上班，我就给张明去电话，把王无忌教授的意思告诉了他。数日后，我再次与张秘书通话，询问常老住院的情况。可张明说：“常老不打算现在住院，准备忙过这一阵子再说”。我问：“这一阵是多长时间？”他说：“也就三几个月吧”。我一听急了，直截了当告诉他：“不能再等了啊！所谓性质变化就是恶变，就是胃癌啊！”

3天后，常老住进西京医院。经检查，结论与王教授的判断吻合：胃癌早期，属于手术适应症。5月12日，常老的胃被大部分切除。手术成功，癌症被根治。常老一直活到94岁，期间还被授予“陕西省健康老人”称号。

此次巡诊，还发现了家住后宰门干休所王慈老人的问题。当我们一行3人来到王慈老人家时，发现王老有病容，面前摆了些药，家人说王老感冒了。

王无忌教授对王慈老人望、触、叩、听后，再看心电图，然后告诉王慈的家人：“我看不像感冒，面前这些药不能再服了，需要到医院确诊后进行治疗……”。

当从王老家出来后，王教授用紧迫的语气给我说：“王老是心脏病，目前心衰，立刻安排住院”。

我马上赶到办公室给王慈同志的单位打电话，将王老病情的险恶和需要马上送去住院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并给省医院打电话，给王慈同志安排病床。

数日后，我在省医院见到主管干部病房的孙致和副院长，他对我说：“……很危险，再迟来几十分钟，我们对王慈也回天乏术了”。当时我非常后怕地想：若王教授迟几十分钟走进王老的家门，若单位迟几十分钟出车或在路上堵车几十分钟……真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