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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眼泪

2016-06-12

南方文学 2016年4期
关键词:人母流泪眼泪

晚上在家看湖南台的《变形记》,讲的是城里的孩子与农村的孩子互换角色和空间的故事。村里的孩子临出发前,父母哭得很伤心,大概舍不得孩子出那么远的门。当看到那个农村父亲的泪眼时,我的眼泪忍不住唰地流了下来。他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那个长眠于灵田长岗岭山腰上的父亲。

我见过两次父亲流泪。一次是在我十二岁时。父亲因为当年年底将要从部队复员,他怕我中途转学会影响学习,所以九月秋季开学就提前把我从武汉送回了灵川。父亲是在老甘棠桥上和我告别的。第一次远离父母的我顿时感觉失去了依靠,当我回头张望时,父亲哭了。作为军人出身的他流下泪来,我读懂了他的不舍,也读懂了他的不放心。

第二次是我读高一时。当时我在潭下中学读书,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每隔半个月我都要从家里带米去学校。一次,父亲坚持要骑车送我一段。到了老街,他要回去了,我又习惯性的回头看他,他的眼睛又红了。当时的我心里还在发笑,不就是一个星期不见吗,用不着这么伤感吧?

现在,我已身为人母,也体会到了做父母对孩子的牵挂。我和老公工作都忙,女儿在小学二年级就被送到了寄宿学校。每个周末送女儿上校车我都依依不舍。特别是女儿有时舍不得离开我想哭时,我就忍不住眼眶湿润。我体会到了父亲当年的心情,明白了他为何两次流泪……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觉得我尊敬所有为亲情、为爱而流泪的男人。我想,去世多年的父亲或许不会想到女儿会以这种方式来怀念他吧。是的,我想他,我可亲可爱可敬的父亲!我会永远把他的泪水,珍藏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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