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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澜方琼文:吃货夫妻欢乐多

2016-05-31叶枫

意林 2016年9期
关键词:早茶蔡澜做菜

叶枫

《舌尖上的中国》总顾问蔡澜爱吃、懂吃、有才,世人皆知,他的婚姻故事却鲜为人知。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吃这件事上,蔡澜与太太方琼文是心有灵犀的。

方琼文曾是电影监制,工作能力极强,厨艺也好,但想让她下厨,并不容易。天气好、心情好、身体好,原材料也好,她才有兴趣露上一手。更有趣的是,蔡澜越想吃什么,她就越不做什么。蔡澜想吃的时候,她不一定愿意做,偶尔做了也不是他最惦记的,等到不抱希望时,忽然又来了惊喜。蔡澜说,太太不像是在做菜,倒像是在调情。

蔡澜指挥不动太太,但太太能指挥动他。有一次,方琼文打算将一根金华火腿剔成火腿丝,这是很费时费力的活儿。蔡澜袖手旁观,笃定地等着太太来向他求援,没想到方琼文瞧他一眼道:“这件事你做不动,你老了。”为了证明自己一点儿都不老,蔡澜挽起袖子就上手了。等到火腿全部变成火腿丝后,他才觉得这事儿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蔡澜说,他跟太太始终处于这样一种不大和谐的生活状态,可是一旦离开香港去国外没几天,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惦记她,不仅惦记她的菜,还惦记她的人。

在家时,蔡澜每天的行程如出一辙,尤其是每天早晨,一定是跟太太一起活动。

夫妻俩吃完早茶,喜欢逛菜市场。在九龙城菜市场有两个大人物——蔡澜和周润发。周润发没事喜欢在菜市场溜达,经常和菜贩合影;蔡澜则喜欢在这里买菜,给没有招牌的菜贩免费写招牌。

蔡澜和太太买的菜一般不会多,一把生菜、几块豆腐、一条鱼……但在碰上格外生猛的海鲜时,他们也绝不错过机会。比方遇到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龙虾,两人会如获至宝地拎回家,也不管是不是做饭的时间,进门就动手。蔡澜在炉子上铺张锡纸,将虾头卸下斩成两半,放在锡纸上面,撒些盐慢火烤,再用剪刀把虾肉取出后横切薄片,扔进水中,即卷成花朵状,然后将辣椒、芹菜和冬菇剁碎,放在花朵状的虾肉中间当花心,最后倒点酱油、加点芥末。太太将虾壳加上豆腐、芥菜和姜片滚汤。

这样的一虾三吃,专业厨师做半小时足矣,但夫妻俩喜欢慢慢做。两个人一起动手,花上一个多小时。蔡澜以前做菜属于快手,但总被太太诟病。她说,做菜是消磨时间的最好方法,尤其是在做一道自己很想吃的菜时,一定要慢慢享受这个过程,每个步骤都要考究,就像一篇起承转合的好文章。

用茶匙吃虾脑、虾膏、刺身和汤,外加一瓶好香槟和贝多芬音乐陪伴,哪怕刚刚是上午10点,距离早茶还不到两个小时,夫妻俩依然胃口大开、兴致盎然。

从结婚到现在,方琼文几乎没有变过,当年什么脾气,现在还是什么性格。蔡澜说,这才是一种比较好的婚姻状态。他俩之所以能安然相处几十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方琼文对蔡澜是一种粗放式的管理,或者说,根本不管。

蔡澜曾经很羡慕金庸有个比他小29岁的太太林乐怡,金庸似乎对此也颇为得意,无论去哪里都爱带着太太。可一次饭局之后,蔡澜再也不羡慕他了。林乐怡对金庸的饮食监管得滴水不漏:海鲜不能吃,怕痛风;猪肉不能吃,担心血脂高;浓酱不能沾,会影响血黏度;豆腐不能吃,血尿酸浓度会增高……一顿饭下来,金庸能吃的只是一份白灼青菜。至于餐桌上的美酒,更是与金庸无缘;饭后一支烟,想都别想。

反观自家太太,对于他吃什么喝什么抽什么,绝不干涉。或许他吃的喝的不是那么健康,但那种无拘无束畅快淋漓的好心情始终存在。蔡澜说:“抽烟伤肺、喝酒伤肝、吃肉伤胃,可是,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肉,伤心!只要吃得开心,人就会快乐,身体自然会健康、会好起来的。”

蔡澜跟太太平时互不干涉,偶尔想套个近乎,很容易——不必买这买那当礼物制造惊喜,他下厨做个皇帝蟹,或者太太亲手做个鲈鱼羹,然后开上一瓶好酒,一顿美味足以让两个人和平共处好几天。

如果两个人都有下厨的兴致,那就更棒了。先去乐园喝早茶,然后去逛九龙城菜市场,各自计划好要做的菜,回家后各忙各的,忙完之后餐桌上见。规模够大可以宴客的话,再叫上几个朋友来赴家宴。

银婚纪念日,应一帮朋友的要求,夫妻俩举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朋友们起哄让蔡澜说说太太的优点,蔡澜用了7个字总结:“会做,爱吃,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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