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学

汉字，传说是我们的祖先仓颉所造，但由于时代的原因，仓颉所造字的数目是有限的，而随着社会的发展，新生事物的不断产生，以及表意的日趋纷繁复杂，后人又造出了大量的汉字。本文辑录三则名人造字故事，以窥造字一斑。

巧取“春秋”为“秦”国

嬴政统一中国后，曾为立什么国号费了很大脑筋，仍叫“秦”吧，可当时的秦写作“琹”，他一看就觉得别扭：一槽不能拴两马，一国怎能有“二王”？不叫“秦”吧，可秦国又是列祖列宗所创立的。想来想去，他决定再造出一个同音字来代替“琹”。一天，他问手下：“自开天辟地以来，谁的功绩最大，史书上可有记载？”有一官员答道：“从开天辟地以来，功过是非都记载在《春秋》中，只是写到现在还没有写完。” 嬴政听后很高兴，他略一沉思说：“既然《春秋》是记载功绩的，寡人德及三皇，功高五帝，乃千古之第一帝，并且还将继续创建不世之功，那我就占‘春秋一半来作为国号吧。”众官一时莫名其妙：“敢问大王之意是……” 嬴政笑而不答，顺手提笔写了一个“秦”字给手下，并说：“寡人取‘春秋二字各一半合为一个‘秦字，以代替‘琹为国号，如何？”众官一看确是取“春秋”的各半而成，都称赞嬴政才智过人，这个“秦”字造得好。嬴政随即立国号为秦，自封为秦始皇（含有“秦朝开始的皇帝”之意），并自称为“朕”。

“日月”当“空”“曌”

武则天掌握了大唐王朝的实权后，李氏贵族和一些正统守旧的大臣们用各种方式来攻击她。甚至还有人大作武则天名字（武则天原名武照）的文章，把“照”字拆为“日刀口火（灬，就是“火”的变形）”四部分，并说：“武则天大逆不道，日后或是死于刀口之下，或是焚于烈火之中，一定不得善终。”这些人的造谣中伤，其目的就是把武则天推下朝堂，恢复唐室。武则天对此早有耳闻，但她我行我素，重用良相狄仁杰，更加勤政爱民，轻徭薄赋，以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的物阜民康的斐然政绩给了守旧大臣以有力的回击。只是为了戳穿打她名字主意者的阴谋，同时也是为了宣扬自己千古一帝的伟大功绩，实现造福万民、泽被世人的愿望，便造了一个“曌”字来代替“照”。曌，暗藏日月当空、哺育万物之意。同时，也含有“我武则天融阴阳为一体，是古往今来空前的第一人”的意味。

教我如何不想“她”

“五·四”时期，由于白话文的兴起，翻译、介绍外国文学的作品骤增，第三人称代词的使用日趋频繁，不过当时白话中，常用来表第三人称的汉字只有一个“他”字。虽然表示女性时偶尔也使用“伊”，但比较起来极不方便。于是，我国著名的教育家、语言学家刘半农先生提出造个“她”字作为女性第三人称代词的设想。

1918年8月，周作人在《新青年》的一篇译文按语中透露了刘半农的这一设想，在文化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应，其时刘半农在英国伦敦大学深造，得知一些国内的辩论情况，1920年6月写了一篇《“她”字问题》发表在同年8月9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上。还曾在8月6日作了一首别开生面的歌词《教我如何不想她》：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啊/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西天还有些残霞/教我如何不想她。

这首歌词后来由赵元任先生谱曲，经百代唱片公司灌制唱片发行，成为当时流行甚广的一首歌曲。歌词中将“她”作为女性第三人称代词正式使用，终于被人们接受了。

说来有趣，有位非常喜爱这首歌曲的青年，居然猜想作者一定是位风流倜傥的年轻才子，便到赵元任家去探访。恰好刘半农在赵家喝茶聊天，赵元任就把刘半农介绍给那位青年，青年一看刘半农，大出意料地惊呼：“原来是个老头啊！”惹得满座大笑，后来刘半农为此事还风趣地写了一首打油诗：

教我如何不想她，请进门来喝杯茶。

原来如此一老叟，教我如何再想他！